九重宫阙深锁,便是北辰王也不得夜扣宫门,况且还有刘家一党从中阻挡,不愿月西楼回宫。
天亮之前,月西楼休想进入皇宫。
刘婉莹醒来时,盛云锦还在窗边坐着,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袍,身边的书本已经翻到最后一页,他单手支颐,静静地看着漆黑的角落。
烛火已经燃尽,晨曦的光微弱。
帝王面色憔悴,淡粉的唇失去血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周身笼罩在沉郁之中。
“陛下,您没事吧?”刘婉莹担忧地看着盛云锦。
帝王抬眼,脸上挂上一抹温柔的笑容:“无碍。昨夜睡得可还好?”
“我很久没睡过如此安稳的觉了。”刘婉莹道。
自进了皇宫,她每日都在学习规矩,动辄打骂,吃的不好,睡得也不好,谁都能欺负她。
盛云锦活动了一下酸软的筋骨:“那便好。”
刘婉莹小心翼翼地走到盛云锦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子,问道:“陛下,您看起来很难过,是不是不太舒服?”
帝王病弱,是大盛都知道的事情。
盛云锦微微摇头:“只是有些忧虑。”
刘婉莹安慰道:“陛下,您是个好人,您想做的事情都会做成的,我也会帮你的,您别太担心。”
“嗯好。”小姑娘倒是可爱,盛云锦低声道,“有阴阳丹在,他们都会觉得你我二人有了肌肤之亲,你回去以后,太后定然会派人为你诊脉。”
刘婉莹疑惑:“不是有假孕丹?”
盛云锦道:“傻姑娘,怀孕这种事起码要一个月才能诊断出来,如今的假孕丹还不能发挥效果。”
刘婉莹“啊”了一声,苦恼道:“那该怎么办?”
毕竟太医院的太医还是挺厉害的,他们有没有肌肤之亲,一把脉全都看出来了。
盛云锦点了点桌子上的瓶子。
刘婉莹连忙打出来看,里面有两颗药丸。
“这是?”
盛云锦捏起一颗药丸,放入口中,解释道:“能以假乱真的药。”
刘婉莹也捏起来吃掉,不可思议道:“陛下竟然有这么多厉害的药丸,可既然什么药都有,怎么就不能把陛下的病治好啊。”说到最后,声音还有些惆怅,“刘湾那个老王八都能活这么长,凭什么陛下身体虚弱。”
盛云锦失笑:“傻姑娘。”
刘婉莹嘟了嘟嘴,忽然严肃道:“陛下,我觉得这样还不够。”
盛云锦:“嗯?”
刘婉莹认真地说道:“我看画本子里说,男女欢爱过后,身体是会留下痕迹的,我们什么都没有。”
这其实盛云锦想过的,但他总不能为了以假乱真,真在人家姑娘身上啃几口吧。
于是盛云锦认真地说道:“朕没这样的癖……”
话音未落,就见刘婉莹兴致勃勃地拿起刚才装药的瓶子,又拿出火折子,对着瓶子烤了烤,给自己脖子拔个罐。
没有太长时间,一个鲜红的痕迹出现在雪白的脖颈处,许是觉得不太自然,刘婉莹又揉了揉,好让那抹红晕开。
更像了。
盛云锦:“……”
刘婉莹兴奋地仰着脖子给盛云锦看,有些小得意:“怎么样,像吧?”
非礼勿视,盛云锦尴尬地移开眼睛,点头:“嗯,很像。”
“我可是试了好久,才有这种效果。”刘婉莹自己躲在屏风后面,去弄身上的痕迹了,没过一会,就顶着满身的吻痕走出来。
要不是确定自己昨天什么都没干,盛云锦都快怀疑了。
“陛下,怎么样?”刘婉莹展示这些痕迹。
盛云锦硬着头皮点头:“很像。”
刘婉莹笑起来,凑到帝王跟前,看着帝王那雪白的脖颈,兴奋道:“我给陛下也弄几个吧,这样才显得真实。”
没人敢探查帝王的龙体,除了月西楼。
既然是做戏,还是真点好。
“好。”
然后刘婉莹又给盛云锦拔了罐,只落了一个,在帝王耳根下面一点,指甲盖大小,鲜红的颜色,在帝王如玉的肌肤上很是明显。
折腾这么久,天亮了,宫门也开了。
月西楼很快就会来到,不能再耽搁下去。
“婉莹,待会我要将你赶出去,太后的人就守在外面,他们会带你回去。剩下的事情,便只能靠你了。”
刘婉莹点头:“陛下,您放心吧,我会做好的。”
“之后若是有需要,我会想办法联络你,剩下的按部就班即可。”
“好。”
刘婉莹被太后接回去,紫宸殿外的侍卫也如流水一般退去,叮嘱过流光务必盯紧寿康宫,盛云锦这才松了一口气。
月西楼应该还要一会才到,盛云锦身上染了酒气,便打算沐浴更衣。
大概是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没吃什么东西,一夜都坐在窗边,还吃了冷酒,如今身体不太舒坦,浑身乏力。
“流光。”
盛云锦唤了一声。
按理说流光元福他们应该尽忠职守地守在门口,随叫随到,可是现在却不见了人。
倒是奇怪。
盛云锦微微眯起眼睛,亲自起身开门。
寝宫的大门方一打开,门外冷风骤然灌进来,一道雄厚庞大的黑影随之罩住盛云锦。
只见那满身凌厉风霜、身着赤袍的月西楼,正站在门口,挺拔的身体遮住所有光芒,逆着太阳的脸庞让盛云锦看不清楚他眸中情绪,极致的压迫已经先来一步,在他的心口狠狠一跳。
几乎是下意识的,盛云锦往后退去,像是害怕惊动这头野狼一般,动作也变得小心翼翼。
可这样的退让,只会让狼得寸进尺。
盛云锦退一步,月西楼便进一步。
步步紧逼,好几次都差点踩到盛云锦的衣摆。
直到两人步入寝殿内,大门被人缓缓关上。
盛云锦也终于看见,不知何时,月西楼的人已经将紫宸殿围得水泄不通,流光被压着半跪下去,元福的脖颈上架着刀刃。
盛云锦强忍战栗,低声呵斥:“月西楼,你是想谋反吗?”
月西楼不答。
凌厉的凤眸居高临下地看着盛云锦,待看见脖颈上那抹红痕时,月西楼伸出手,扼住了那柔软的脖颈。
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似乎在确认这抹痕迹的真假。
可直到月西楼把那处肌肤揉的发红发烫,痕迹都未曾淡去。
宴会上的那杯酒,一夜通明的寝殿,还有刘婉莹脖颈上的痕迹。
都没有眼前这一抹红来的刺激。
“把衣服脱了。”月西楼命令道。
盛云锦瞪着他:“放肆。”
月西楼重复:“脱。”
盛云锦绷着脸,并不说话。
月西楼的理智濒临崩塌边缘,面对这样的盛云锦,无异于火上浇油。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崩盘,又回到重逢时的针对相对,甚至更甚。
“你若是不脱,我便杀了宫外那些人,亲自帮你脱。”
盛云锦:“你敢?!”
月西楼冷笑:“盛云锦,你可以试试看。”
两双眼眸对视着,藏着的波涛汹涌在这一刻翻江倒海地涌来,不断地碰撞着。
盛云锦知道,今日若是没有个交代,月西楼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没有其他痕迹了,我没让她碰我其他地方。”盛云锦率先妥协,低声解释道。
月西楼嗤笑:“你没让她碰你,那你碰她了吗?”
盛云锦沉默,也是默认。
月西楼额头青筋暴起,眼神阴鸷,身体里的野兽很快要就要撕破皮囊,将面前的人咬碎,撕烂,吞进肚子里。
明明已经气到极点,可月西楼竟然还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这才是最吓人的。
“脱。”月西楼逼视着盛云锦,冷冷道。
从月西楼回到京城开始,是没真正生过大气的,要不然盛云锦也不敢顶风作案,几次三番地骗他。
但这次不一样,月西楼是真的生气了。
莹白如玉的手指轻轻地脱去外袍,挑开束住纤细腰肢的腰封,慢吞吞地解开中衣……
衣服落地,堆在脚边。
冰冷的空气争先恐后袭来,将盛云锦的身体冻得瑟瑟发抖。
可更让盛云锦忍受不了的,是月西楼冰冷且肆无忌惮的目光,像是刀刃一样,扫过他身躯的每一寸,仿佛马上就要将他的血肉一片片割下来般。
明明没有实质性的触碰,却已然让盛云锦承受不住。
“你非要这样羞辱我吗?”
帝王的眼尾红透了,眼眶里蓄着晶莹剔透的泪珠,身体微微颤抖着,失去衣物的盛云锦,就像是失去爪子和尖牙的猫咪。
“这便是羞辱了吗?”月西楼的心冷透了。
盛云锦用手臂虚虚地遮掩住身体,强忍羞辱,一字一句道:“朕是帝王,别说是宠幸一个女子,便是我想要,这全天下的女子,我哪一个要不得,哪一个幸不得?”
如今却因为宠幸一个女子,被逼着剥了自己的衣服,被一个臣子肆意凌辱,尊贵如帝王,怎么能不气。
“说的不错。”月西楼慢条斯理地捏住盛云锦的下巴,逼着他直视自己,“您是帝王,天下莫不臣服于你。而臣手握三十万大军,随时都可以倾覆这大盛江山,若是臣想要您,岂不是就连陛下您也得乖乖伏于床榻,任臣玩弄?”
不等盛云锦反驳,月西楼一把将盛云锦按在旁边的书案上,逼着他仰躺在那里。
冰冷的桌面冻得盛云锦瑟瑟发抖,月西楼抽出他头上的发带,将盛云锦绑在书案上,双腿也分开压住。
柔软雪白的猫咪终于被抓住,被迫在饿狼面前,袒露着自己柔软的腹部。
“月西楼,你松开我,你送开我。”
这样的姿势,让盛云锦极其没有安全感,剧烈地挣扎着。
可饿狼才不会放回他。
月西楼的手按在他的腰肢上,另一只手拿起平时批阅奏折的朱笔,在他的身上比划着。
“告诉我,你真的碰她了吗,说实话,我就轻点罚你好不好?”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