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恋爱？”程栀挑眉，这个词听起来不怎么靠谱。
“就是吧，她说家里催得紧，老给她安排相亲，她比较烦。我刚好也需要个借口应付我妈的唠叨。我们俩一拍即合，各取所需。”林昭昭语速飞快地解释：“就是你扭伤那天我们俩碰到了，我们私下联系了两次，就达成协议了。”
程栀听着这匪夷所思的说辞，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也太儿戏了，假装能装多久？你妈知道你谈了个女的？”
“走一步看一步呗。”林昭昭摆摆手，“我妈那我没多说，只说我谈恋爱了，反正暂时能清静就行。你是不知道，裴虞她妈，也就是余清歌姑姑，介绍的那些人，啧啧……”她突然意识到说多了，赶紧刹住车，偷偷瞄了程栀一眼。
程栀捕捉到她话里提到的裴虞，心脏微微缩紧，但脸上不动声色。“所以你们现在是绑在一起的蚂蚱？”
“差不多吧。”林昭昭凑近一些，压低声音，“汁汁，这事儿你可要保密，尤其是对我妈，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程栀点点头，心里却像塞了一团乱麻。裴虞和余清歌是表姐妹，那之前的绯闻不过是场误会。
可裴虞对她的态度并未因此有任何改变，依旧是陌生人一样。
“你昨天手滑点赞了？”林昭昭突然转移话题，拿起自己的手机刷了刷，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可以啊，都学会暗戳戳关注人家微博了。”
程栀脸一热，夺过她的手机：“不小心点到的！早就取消了。”
“取消有什么用，该看到的早就看到了。”林昭昭笑嘻嘻地，“不过你放心，裴虞那种大忙人，估计根本没空看谁给她点赞。她的微博八成是助理在打理。”
这话不知是在安慰还是泼冷水。程栀沉默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边缘。
林昭昭观察着她的情绪变化，收起玩笑，语气认真了些：“汁汁，我知道你心里有裴虞。但现在这情况你也看到，余清歌都怕她怕得要死，而且她那个人，你凑上去也是自己难受。还不如就这样，过好自己的日子。你不是说想开花店吗？多好啊。”
程栀抬起头，扯出一个笑：“我知道，我没想怎么样。花店的事我已经在找店面了。”
“真的？太好了！”林昭昭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到时候我让余清歌给你宣传！保证让你生意兴隆！”
两人又聊了会花店的的事情，林昭昭的手机不断有消息进来，大多是余清歌发的。程栀看着她一边回消息一边忍不住偷笑的样子。
她心里明白，哪怕是“合约”，林昭昭对余清歌，恐怕也不是全无感觉。
送走林昭昭，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程栀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攘的车流。
裴虞的世界，比她想象的更复杂。余清歌都是如此，裴虞只会更甚。
放不下又能如何呢？她们之间的鸿沟，似乎并不会因为一个误会的澄清而缩小。
而且，没人会信世界上有重生这个东西吧，还有可能裴虞会觉得她病的不轻。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拿起手机看收集的店面信息。
还是专注于眼前吧，把花店开起来，经营好自己的生活，这才是她重活一次的意义。
至于裴虞，她现在也不知道了。
只是，心底某个角落依旧有个微弱的声音在问：她真的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吗？
城市另一端的办公室里，裴虞结束会议。她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微博的提示音。她很少理会这些，指尖却下意识地点开了通知。
一条点赞记录映入眼帘。
熟悉的头像，让她动作顿住。目光在“橙汁”这个名字和那条点赞又迅速取消的消息停留了几秒。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前一秒，那条点赞又取消的记录清晰地印在裴虞的眼底。将手机缓缓放在桌面上，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椅背里。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和机箱细微的运行声。她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唇角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小猫似乎终于按捺不住，伸出爪子试探了一下。只是这试探，依旧带着怯懦和犹豫，碰了一下就立刻缩了回去。
她并不着急。
接下来的日子，程栀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花店的筹备中。选址装修、联系供应商、学习花艺技巧，每天都忙到半夜才回家。
那些纷乱的心事，包括那个手滑的赞和裴虞那张冷淡的脸，都被她抛在了脑后。她在享受这种为目标奋斗的感觉，这是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花店开业那天，选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店面不大，但布置得温馨雅致，各色鲜花错落摆放，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草香。林昭昭一大早就来了，还带来了余清歌。
程栀用眼神询问好友：不是假恋爱吗？
林昭昭好似没接收到信号，拉着余清歌就过来了。
“恭喜开业，程小姐。”余清歌将带来的礼物递给程栀，语气客气而疏离。
私下里的余清歌确实如林昭昭所说，神情气质与裴虞有几分相似，带着一种不易接近的冷淡，只是少了裴虞那份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谢谢，破费了。”程栀接过礼物，礼貌回应。这是她们第一次在非尴尬场合下正式见面。
林昭昭在一旁活跃气氛，插科打诨，倒是冲淡了些许生疏感。
开业第一天，花店生意比预想中好些，陆续有客人进来挑选，程栀忙得脚不沾地，林昭昭也帮着招呼客人，余清歌则安静地坐在角落的休息区，偶尔看看手机，或者观察一下店内的陈设。
晚上，程栀做东，请林昭昭和余清歌在附近一家融合菜馆吃饭，算是感谢她们今天的帮忙。
几杯酒下肚，气氛比白天活络了些。程栀夹了一筷子菜，状似随意地开口：“余小姐和裴总，是表姐妹？那八卦娱乐上面......”
余清歌抬眼看了她一下，眼神平静无波：“嗯，家里关系，没什么好特意提的。”
林昭昭立刻接话，带着点讨好似的笑容：“就是就是，清者自清没什么好解释的。对了阿余，裴总最近很忙吗？”
余清歌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不紧不慢，又看了一眼林昭昭，似乎很震惊她叫自己这个称呼，“公司的事，我不太清楚。”
林昭昭不死心，又试探着问：“裴总她……好像以前没这么严肃的？”她想问裴虞对程栀的态度为什么这么疏离。
这次余清歌连眼皮都没抬，直接用公筷给林昭昭夹了块排骨，语气平淡：“吃饭吧，菜要凉了。”
话题□□脆地终止了。
无论程栀和林昭昭怎么旁敲侧击，余清歌的回答始终滴水不漏，不是“不清楚”就是“不知道”，再不然就直接转移话题。
程栀心里明白，从余清歌这里是撬不开任何关于裴虞的信息了。这个人，像被精心打磨过盾牌。
刀枪不入。
饭后各自回家。程栀洗漱完，躺在床上，虽然有些疲惫，但看着今天拍的花店照片，心里还是充满了成就感。
她挑选了几张角度不错的照片，配上一段简单的文字，发在了朋友圈，算是正式宣告自己小店的诞生。
之后的一周，花店生意逐渐步入正轨，虽然不算火爆，但也足够维持，并且有了一些回头客。程栀很知足，每天侍弄花草，接待客人，日子平静得让她几乎要忘记过去的不愉快。
直到这天下午，程栀在打理新到的货物，程父程母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花店门口。后面还跟着程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玩着手里的游戏，嘴里时不时地爆几句粗口吐槽队友。
“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吧？敢拉黑我们！还跑到这里享清福！”程父一进门就扯着嗓子骂道，引得店内仅有的两位客人侧目。
程母脸色阴沉，直接走到收银台前：“钱呢？拿来！你弟弟等着用！”
程栀的心瞬间沉到谷底，紧紧攥住手中的花剪。“我没有钱。店是借钱开的，还有十几万的贷款要还，你们走吧。”
“放屁！没钱你能开得起店？”程母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拉扯程栀，“今天不拿钱出来，你这店就别想开了！”
说完坐在地上撒泼打诨，“有没有天理啊，你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我和你爸在家吃糠咽菜，我还要给饭店刷碗打零工，大家快看这个不孝女啊。”
店门口慢慢围了一群路人，还有几个在斥责程栀是白眼狼。
程栀垂眸，声音冷了下来：“我说了没有，再不走我报警了。”
“报警？你报啊！我看哪个警察管女儿孝敬父母！”程父的脸色瞬间铁青，扬手就要朝着程栀的脸挥过来。
程栀下意识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落下来。一只纤长的手从旁伸出，牢牢攥住了程父的手腕。
“公共场所动手打人，这里有监控，周围还有人证，你猜如果我报警的话你们会怎样？”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