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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在被剑架在脖子之前,他怎么也没能想到,十拿九稳的行动,竟然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明明在得到的消息上,萧此君此行仅带了两位庄中武仆随行。

她是谁?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萧此君身边的?

“不说话?”徐望舒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她的手腕轻轻一抖,将内力覆于仰冬剑上,很快,与剑刃接触的皮肤上结了一层细密的冰霜。

“如果我想,这充斥着寒性的内力很快就会游走在你的七经八脉。不知道与你身体里性热的内力交错在一起,会不会把你的五脏六腑炸个血肉模糊?”

本已熄灭的烛火在徐望舒说话的时候被点亮,萧此君和成风成羽三人安然坐在徐望舒身后的桌上,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来。

但萧此君的视线并没有落于想要刺杀她的来人,而是在徐望舒的身上。或者说,从徐望舒出现在她身边开始,萧此君便没有一刻不望向她的,她无法控制,却又不知缘由,莫名的熟悉感淹没了她,仿佛她们相识相知在过去,而这个人,本就该一直存在于自己身边。

寒性的……内力么……

“说!谁派你来的!”

“动手!不用管我!”

徐望舒没想到这人竟全然不顾性命。下达命令的指示一出口,厢房的门被猛地拉开,守在门外的人有要冲进房间的架势。在场四人,仅徐望舒有一战之力,来人目的在萧此君,为了保护她,徐望舒不得不马上做出反应,容不得半分犹疑,抹了那人的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喷溅在徐望舒的脸上,她随意一抹,眼神冷峻,颇有几分杀神的意味。徐望舒一个闪身,立于萧此君的身前,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她抬腿踢在冲上来的敌人胸膛,将那人踹飞了出去,同时砸到了好几个试图冲上前来,妄图近萧此君身的人。

成风成羽则是分别护卫在徐望舒所顾及不到的身后,尽管内力暂封,但仍有身法之利,穿梭在这混乱的局面中,为徐望舒分担压力。

“进此门者,杀。”

显然此行徐望舒等人面对的敌人并不简单,她话已落,房外的刺客仍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徐望舒掂量着他们应当是专门培养出来的死士,不顾生死,只为被安排下来的任务能够顺利完成。

徐望舒手持仰冬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内力运转起来后,剑身散发着阵阵寒气,狭小的厢房内,温度顿时下降,甚至逼近寒冷。她自师从李清河后,学得就不是花拳绣腿,而都是江湖厮杀搏命的功夫,行得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片甲不留”的江湖准则。今夜来者不善,招招狠毒异常,武器上泛着幽光,想必也是淬了毒的,所以徐望舒没有半分收手,剑招起落,均是刺向能要人命的死穴,出必见血而回。

其中有一人妄图用口中剑暗算徐望舒的,举动被眼利的萧此君发现,她用手中茶杯化为武器,快速扔出,击打在那人的脸上,将他的下巴打脱了臼。

虽然她的那点三脚猫的锻体功夫还不够看的,但偶尔也能派上些用场。

“不周,”萧此君嘱咐道,“当心。”

徐望舒递给她一个放宽心的微笑,示意自己听到了,转手挑断了扑向自己刺客的手筋,他吃痛地松开手中的武器,下落在地上的前刻又被徐望舒一脚踢起,直直地飞去那人所在的位置,扎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借汝之刃伤汝,对徐望舒来说,仅仅是一息间顺手的事。很快,闯入厢房想要萧此君性命的一众人中,便只剩下角落中一人苟延残喘,便是被萧此君用茶杯打得下巴脱了臼,没有反应过来时,又被徐望舒一剑刺穿腹部,失去了行动能力的那个人。他倒在角落里,双目闭着,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几次欲控制双腿站起,却无济于事。

砸断的门,散乱一地的断木,遍地新鲜温热的尸体,血还在汩汩而流,交汇在徐望舒与萧此君的脚下,浸湿了鞋底。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客栈内除了她们这一间厢房,其余都静悄悄的,就连掌柜也未出现,可徐望舒不信有人未醒。乱云城的地理位置特殊,内外常有争斗,或是见血,或有命丧于此,行经此地的人们习以为常,不想卷入是非之中。

她要的就是这些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若是真有人现在出面,反而会让她畏首畏尾。

徐望舒折臂,用手肘处衣袖拭去剑上血渍,随即入鞘。她半蹲在唯一活着的人的身前,伸出手,撤掉他的面巾,握在下颚的骨头处,“咯噔”一声推了回去,对面的人一声闷哼。

徐望舒居高临下,审视着他,开口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怒目圆睁,紧咬牙关,一只手捂着腹部的伤口,吐出四个字。

“你死心吧。”

徐望舒不假思索,抬手捏断了他的锁骨,巨大的疼痛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你不说,便以为我不知道吗?”徐望舒道,“你的主上为什么要阻拦风雪山庄的少庄主前往万民堂?他不想让风雪山庄从万民堂那里知晓什么样的消息呢?”

她语出惊人,两个问题,每个都问在了关键之处,一针见血,犹如巨石扔进深潭,泛起了层层波澜,而飞溅出的水花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上。

谁也逃脱不了被淋湿的命运。

“想知道我们主上的事情,做梦。”刺客啐了口血在徐望舒的面前。

“很好。”

徐望舒仅有的那点耐心在这一刻消磨殆尽,她的手抓握住刺客的脖子,猛地发力,筋骨暴起,咔嚓一声扭断了。

“你的命没用了。”

处理完尸体,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徐望舒和萧此君连身上染血的衣服都未换,刚得了空闲,就随意地坐于榻上休息。一夜未眠,每个人的面容都带上了几分的憔悴。成风和成羽在房间的角落打坐解毒,徐望舒和萧此君则沉默对视。

“有什么想问的,说吧?”还是徐望舒先开了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你为什么会知道……”萧此君停顿了一下,用更小的声音继续说道,“万民堂的事。”

徐望舒回道:“那时我在一楼,听到的。”

“我以为你会留那个人一命,直到逼问出他们的主上。”

方才徐望舒的掰断脖子的时候,余光瞥见了萧此君脸上惊诧的神情,就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们是死士,问不出来的。”徐望舒一五一十地解释给萧此君听,“受得住严刑拷打,口中又藏了毒,如果我不杀,他也会自裁。”

“你既然已经看出他们的死士身份,又为何还要去问呢?这不是多此一举?”

萧此君对徐望舒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

徐望舒看了她一眼,笑了,眼睛弯弯地成了一条缝,像是窗旁的月牙:“萧小姐,你和外表看上去差别蛮大的。”

答非所问的一句话。

配上徐望舒漆黑明亮的眸子,萧此君毫不怀疑她说这话时的真心。她的脸颊飞上两朵红晕,耳尖滚烫,几欲张口,可半句反驳也不忍出口,房间内再度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

“我是说给暗处的探子听的。”徐望舒解释道,“他们行动的目的已经暴露,任务失败,适才那些话,是我故意让埋伏在暗处的探子听到,回禀给他们上头的主上的。如此一来,他们的主上便明白你已知晓缘由,日后必然有所警惕,再行其道恐难上加难。”

天快要完全亮了,夜色由浓转浅,朦胧的日光打进来,屋内还有些血腥气未散去。

“你大概会短暂地安生一段日子。”

她本可以不去多走这一步,但想起幼时相伴的情谊,眼睁睁看着萧此君身处危险而置之不理,徐望舒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此番,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该我问了,”徐望舒对刺杀事件背后隐藏的人颇有兴趣,她继续道,“你,或者是风雪山庄,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萧此君轻咳一声,摇头:“没有。风雪山庄早已避世,许久不在江湖上露面,也鲜少与外人打交道,怎么可能得罪这帮亡命之徒。”

她说得没错。

风雪山庄避世不出,是连乡野长大的徐望舒都知晓的事情,近些年更是收敛到悄无声息的地步,怎么少庄主一出行就会被人盯上,还偏偏要下不留活口的死手?行动如此之迅速,对萧此君一行人的作息习惯又这么了解,绝不可能是临时起意,应该早早地就开始排兵布阵了。

“绝不可……让她靠近……万民堂……”

徐望舒在嘴里嘀咕着方才从领头之人那里听到的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万民堂!

有人在阻止萧此君接触万民堂!

萧此君的身份或许不是受到刺杀的缘由,而她去万民堂的目的才是根本原因!

想到此,徐望舒脊背窜上一股冷意,她腾地从床榻上站起身,走向她们刚刚从刺客身上收缴的武器堆前,不顾上面留存的脏污,翻找起来。萧此君站在徐望舒的身后,成风成羽也恰逢其时地解好了毒,三个人围住了徐望舒,想要看看她究竟要找什么。

直到,徐望舒在成堆的武器最下面,翻找到了已经断成两截的手持匕首。她记得,打斗时是自己用仰冬剑的剑柄生生砸断的。徐望舒将匕首手柄的尾部调转,用手指擦去上面凝固的血,一个小小的图腾显露了出来。

很陌生的图腾,她未见过,也未曾听师父李清河说过,然而它显然是昭示着刺客们身份以及他们背后主上最关键的一环。

“你认识吗?”徐望舒问萧此君。

萧此君摇摇头。

没人认识,也在意料之中。要是背后之人真的那么容易就被找到,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下面我要问你的这个问题很有可能与你被刺杀的原因有关,涉及**,有些冒昧,但萧小姐你可以自己选择,是否要回答我。”

徐望舒言辞恳切,开诚布公,并将选择的权力交到了萧此君的手中,不论结果如何,她都欣然接受。倘若萧此君愿意相信她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救命恩人,徐望舒便会把自己猜测的、知道的全部和盘托出;倘若萧此君不愿意言明,她也理解。

“你为什么要去万民堂?”

面对徐望舒直白的疑问,成风成羽紧张了起来,各自的手都摸向了腰间的佩剑。她瞧见了,但当作没看见,只认真而郑重地看着萧此君,等待她的思考与答复。

和年幼的时候一样,她会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听,小小的脑袋,窄窄的视野中,只有萧此君,也只听萧此君的。

可转眼物是人非,相见不识。

“我……”

终于,萧此君下定了决心。

“我想去万民堂,找到望舒的下落。”

不知为何,徐望舒突然很想落泪。

往事如烟,匆匆而过,生命是一条朝着一个方向奔流不息的河流,不为谁而停过,逝去亦不再回来。可偏偏有人逆水行舟,再次来到徐望舒的面前。

唤她的名,她过去的名。

乱云城内。

与端庄肃穆的皇城幽州不一样,这里是座纵情声色的不夜城,坐落于城中的烟雨楼,更是一座巨大的销金窟,有着全天下最好的歌姬男倌,**一刻,千金难求。

烟雨楼的楼顶,有一间装潢奢华,极为隐秘的包厢,往来出入之人皆衣着华丽,出手阔绰,都是些寻常百姓难以企及的大人物。他们从烟雨楼的密道悄悄地来,然后悄悄地走,没有人知晓他们是什么身份,又来此地做何事情。

半月之前,这间包厢被一位大人订走了去,没说住多久,只是把亮闪闪、金灿灿的黄金一摆,好几箱,看得烟雨楼的掌柜眼睛都直了。

“失败了?”

“是的,主上。”说话的人低眉顺眼,跪倒在地上,声音中带着恐惧的颤音,“事情有变,萧此君身边不知为何突然多了个人,她的武功很强,而且很聪明,仅凭三言两语,便推测出了我们行刺杀之事的真正目的……”

被唤主上的人倚靠在椅子上,他面无表情,手里把玩着一块篆刻着秘纹图腾的令牌,居高临下地看着前来汇报的探子。

“那人叫什么?”他问。

“徐不周。”

本在喝茶的他忽然暴怒,将手中的杯子砸了出去,杯中的茶水飞溅,洇湿了地面。

“废物!”他狠狠地捶打在椅子的扶手上,额头上有青筋暴起,“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让旁的人猜测了出来,我花了那么多银子供养着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跪在地上的探子受到惊吓,周身一抖,忙不迭地匍匐到地上,连连磕头,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主上息怒。

“就知道在这里说些没用的废话!还不快去给我查这个人的来历?!”

探子回了声是,没有多在包厢里停留一刻,生怕喜怒无常的主上改变了想法,让他命丧慈湖,于是跌跌撞撞地爬出了门。

“主上,这件事还需要继续派人跟进么?”

说话的人站在包厢暗处的角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仍是眼前大人的侍从,听命行事。而他说的“这件事”,正是刺杀萧此君。

“她身旁既已出现如此武功卓绝之人,必然也有护住她去往万民堂的本事,派去再多的人手,都是去白白送命。”

言毕,他拂袖离去,可嘴中,却低声呢喃着无人能听见的话语。

“当年的事……当年的人……都死了……”

“万民堂?呵呵……他们能知道什么呢……”

“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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