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隔间里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
外面来了两个人,刚进门的声音比较轻,似乎在探察环境,几秒后脚步声变得正常,两道人声也响了起来。
“果然没人,璋哥还是你靠谱啊。”
“那当然了,这可是我们学校最好的厕所。赶紧解决了回去继续打球。”
这声音好耳熟。
似乎是体委和他们班的哪个同学。
好死不死,来的还是熟人,阮牧年对着桑群挤眉弄眼:不要发出声音。
桑群点头,把半屈的膝盖伸直,小心地站到旁边。
两人默然不语地对视着,等外面的人离开。
阮牧年对着他歪了歪脑袋,笑了一下。
笑什么呢,桑群垂眼看他。
阮牧年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好好好,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那二两肉,桑群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阮牧年跟他对了一下大拇指,然后偏过脑袋,似乎在找什么。
找到了,刚刚混乱中掉到地上的汗巾。
好可惜,已经脏掉了,不过好在汗都擦得差不多了。
外面其他隔间的门响了一下,看来那两人准备走了。
阮牧年把汗巾递给桑群,后者嫌脏,避了一下,手肘不慎撞上墙板。
“咚。”
桑群:“……”
阮牧年:“……”
糟糕。
两人都开始冒冷汗。
外面的人也听到了这声动静,手都不洗了,关掉水龙头,环境顿时变得格外安静。
“……有人?”
“璋哥,你不是说没人吗……要不要去看看?”
阮牧年皱起眉,伸手拽了拽桑群的手腕,又指了指自己的大腿。
干什么?
阮牧年见他不动,用力把人扯过来。
外面的人开始走动,似乎在往这里来。
桑群被他拉到腿上,下意识深吸一口气,气音还没出来,就被阮牧年一巴掌盖住。
阮牧年冲他拼命摇了摇头。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了避免被同班同学发现他和阮牧年挤在一个厕所隔间里,他坐上了阮牧年的大腿,被对方捂着嘴抱在怀里。
而他不敢发出声音,手无处可放,方才顺势按在了阮牧年心口上。
这一次,没有汗巾,他完全地触碰到了阮牧年的皮肤,细腻光滑,刚擦过汗,体温有些下降,但还是比他泛凉的指节温暖。
腰间被阮牧年的另一只手揽住,垂下眼就能对上那双明亮得不可方物的眼眸,而他们的距离和姿势比刚才更加靠近、更加亲密。
桑群看着他,眼神已经无法聚焦了,而底下的大腿动了动。
他看过去,阮牧年居然抬起了双脚。
捂嘴的那只手松开,轻轻摸了摸桑群的大腿。
本来应该是拍一拍,但为了不发出其他动静,阮牧年改拍为摸。
桑群难以遏制地颤了一下,当着阮牧年的面,瞬间就羞愧了。
但阮牧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尴尬,以为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指了指桑群的脚。
桑群险些宕机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阮牧年的意思是……把脚抬起来以免外面的人通过门缝发现里面有人?
神经病,这家伙是不是谍战片看多了。
这种情况,推一下门就能知道有没有人,还需要趴门缝吗?
心里吐槽着,但对方的手还放在自己大腿上,为了不节外生枝,桑群发力把脚抬起来,轻轻架在旁边的墙板上。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好像只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短短几秒,却有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桑群低头去看阮牧年,却发现对方正盯着他的耳朵发呆,大腿上的手无意识地乱摸着。
真想求他别摸了,自己没有大腿吗?
还有外面那两个蠢货,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着跑这么偏僻的地方上厕所,有没有人还要观察一下,是在参观动物园还是以为自己是领导视察工作?
破厕所,连个空调都没有。有钱买马桶,没钱扩建一下隔间空间吗?挤在一起热死了。
就在桑群快要因为热蒸过度出现幻觉之前,外面的脚步声终于停住,开始渐渐远离他们。
另一人的声音很小:“……怎样,我们先……”
体委:“……不知道,算了,走……”
搞了半天,外面的人比他们还怂,连门板都不敢推一下,这就跑了?
桑群在心里越骂越狠。
肩上忽然一沉,确认终于没有其他人后,阮牧年松了口气,抱着他趴在他肩上。
“好险,”他喃喃道,“差点就暴露了。”
被他一抱,桑群脑内的辱骂瞬间停下,思绪开始像毛线球一样理还乱。
他把腿放下,伸手拉了拉阮牧年的胳膊:“让我起来。”
“桑桑,”阮牧年贴着他的侧颈,语调低柔,“刚刚我就想问了……你今天耳朵也好红呀,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气流顺着皮肤而上,在所经之处激起一片细密的酥麻。桑群僵了一秒,猛地扯掉阮牧年的手站起来,背对着他不敢回头。
阮牧年愣了一下:“你干嘛。”
桑群开始忙碌,拉开拉链,在书包里面无意义地翻找了一下,然后想起应该是在另一层里,又拉了两次拉链,终于找出了一件新校服,头也没回扔给了阮牧年。
“穿上。”桑群说。
阮牧年:“我才刚脱没多久……”
“再不穿就着凉了,”桑群侧着脸,没看他,“回家给你开空调。”
“好吧,”阮牧年开始套衣服,嘴上还在叭叭,“我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呢。如果真的有什么毛病的话,不能拖啊,早治疗早安心。”
“你为什么摸我。”桑群看着书包问他。
“摸你?”阮牧年顿了一下,“我那是提醒你抬脚呀。”
“我抬完脚,你还在摸,”桑群忍无可忍,眼角微抽,“很好玩吗?”
阮牧年已经穿好了衣服,闻言看着自己的手,啊了一声。
“我真的就是随便摸了摸,”阮牧年解释道,“但、但我后面发现,你腿上……有个蚊子包诶。”
桑群一怔:“什么?”
阮牧年形容给他听:“左大腿,很靠上的位置,有个凸起来的蚊子包……可怜的桑桑,被蚊子咬了都不知道,回家要记得涂药膏呀。”
桑群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太荒谬了,居然还真有。
什么品种的蚊子隔着裤子咬人?
右手不自觉握拳,桑群拿下书包,单肩挎着。
“桑……”
没等阮牧年挽留他,桑群先一步推开隔间门,留下一句“外面等你”,落荒而逃。
走出行政楼,率先被一阵风扑了面,那股蠢蠢欲动的燥热终于消散,桑群站在风里叹了口气。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他就忍不住心慌。
他居然、在学校、对着阮牧年……
桑群捂住眼睛,要不是他及时起身,真被那个笨蛋发现,一切就完了。
还有这个耳朵,难道真有毛病?怎么每次都被阮牧年抓到端倪。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以后这种坦诚相待、半坦诚相待、被迫坦诚相待的场合,能远离就远离,狠心一点,孩子大了,不能总惯着。
桑群开始回顾他妈教他的108种放手方法,有如清心诀般令人醍醐灌顶。
“桑群!”
阮牧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没回头,还在默背经典。
“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我还以为你在厕所门口,”阮牧年跑过来,把汗巾递给他,“汗巾掉地上了,我先随便用水冲了一下,辛苦你回去洗了哦。”
桑群点点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清明了许多:“发带摘了吧,头发乱糟糟的。”
阮牧年连忙摘下来:“啊?乱了吗?这样好一点了吗?”
桑群上手帮他抓了两下:“可以了。”
“嘿嘿,”阮牧年把发带给交给他,“那都拜托你放书包里啦。”
“嗯,”桑群知道他待会儿还得去办公室一趟,只道,“早点回来。”
“放心啦,午饭来得及的。”
阮牧年挥手跟他告别。
回到家,桑群把湿垃圾和汗巾一块泡进水桶里,蹲在阳台上发呆。
最近真的有些松懈了,不由自主就会被阮牧年牵着鼻子走,还心甘情愿对他百依百顺。
虽然以前也差不多,但他既然知道自己怀揣着什么心思,就应该收敛一点。
在保留溺爱、不让阮牧年感到害怕孤独的前提下,收敛一点,自然一点。
……怎么这么难。
算了,先不想这个了,桑群看着泡沫从水底浮起,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五件礼物……现在就差最后一件了。
没什么头绪啊。
桑群盯着那条汗巾,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运动发带,想起了什么。
有思路了。
正好,趁着过几天运动会放假去……
等等。
不妙,这次运动会,他好像报名了项目,不能请假回家。
桑群抱住脑袋。
想起来了,是阮牧年要他报的,还报了好几个。
可恶的阮牧年。
没事,下午去了解一下,提前个半天跑路也行。
“哦你问运动会项目安排啊,”体委拿出一个红皮本翻给他看,“喏,跳高在第一天下午,1000米在第二天上午,接力在最后一天下午,都错开了,不用担心。”
桑群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本子。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就不能半天比完吗?
最后一场还是下午的,更不能提前走了。
好烦。
因为这个,桑群下午的心情不是特别美好,很多日程需要重新安排,他转着笔,盯着桌面上的空白草稿纸发呆。
课间,同桌一如既往不知所踪,前桌左顾右盼了半天,才回头轻轻敲了一下他的桌角。
“六爷,问你个事儿,”刘嘉压低声音,“你下周六有空吗?”
下周六?桑群秒拒:“没空。”
“啊好的好的,”刘嘉点点头,没再多问,“打扰了。”
“那就除去六爷,其他人都能来?”刘嘉同桌低声问他。
“多安排几个空位,万一还有老师或者其他外班同学呢,总之往多了估。”刘嘉也小声回复他。
同桌俩开始在对着草稿纸涂涂画画。
这俩人谋划什么秘密行动呢,桑群搁下笔,声音真小,他全听见了。
体委也走了过来,掩着嘴问刘嘉:“诶,你们说真的不用准备礼物吗?我有点过意不去啊……”
“不用啊,这次是班费出资,相当于每个人都有付出,”刘嘉也掩着嘴说,“你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想想要吃点啥,菜单还没定下来呢。”
桑群靠到椅背上。
这几个人去当特工,没出三分钟就会因为泄露机密情报被抓吧。
刘嘉同桌:“你们有谁知道牧年喜欢什么水果?”
刘嘉:“不知道啊,上次高璋不是跟牧年一块去食堂吃饭了吗?你知不知道?”
高璋:“我们上次吃完就走了。找个机会拉他去小卖部试探试探?”
刘嘉同桌:“先定几个备选吧,比较常见的芒果、蓝莓、猕猴桃……”
“苹果。”
刘嘉点头:“也行,就是好像装饰上比较少……等等,谁说的苹果?”
前面三人面面相觑,表情惊恐,一副以为自己在白天遭遇灵异事件的样子。
桑群叹了口气。
三分钟还是太长了,三十秒吧。被吓到、僵硬、再一起撒腿跑、然后被抓住,正好三十秒。
刘嘉一点点把脖子转过来:“……六爷?你咋知道牧年喜欢吃苹果?”
桑群:“见过。”
与其说喜欢,倒不如说苹果是最常见也是最方便买到的水果,对于阮牧年这种懒人来说刚刚好。
家里还有两个苹果还没吃完呢。
“呃,”虽然觉得不太可靠,但刘嘉还是让他同桌记下来了,“那都算上吧。”
体委怀疑的目光扫过一脸平静的六爷,心里止不住发问,见过?在哪里见过?不会是家里吧?
这两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体委坚信。
“你们……”斟酌半天,桑群还是开口,“在准备什么?”
要放以前,桑群根本懒得过问班级里的任何活动,但这次听起来好像有点不一样,都提到阮牧年了……
当然,他是为了走出舒适圈,尝试跟其他同学产生一点沟通,才不是因为阮牧年。
刘嘉同桌一愣:“六爷你都听到了?”
桑群:“……”
想听不到很难吧。
刘嘉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下,双手掩嘴——虽然可能没啥效果——非常神秘地告诉他:“我们在……策划牧年的生日惊喜。”
桑群:“……哦。”
果然。
问下周六的时候就觉得这几个人不对劲,时间太凑巧了,原来跟他准备的是同一件事。
体委也加入秘密对话:“我们计划定个包间大吃一顿,然后玩一会儿游戏……话说六爷你来吗?”
刘嘉失望道:“六爷说他没空。”
体委也开始失望:“噢,那太遗憾了。”
桑群:“……”
这有什么遗憾的。据阮牧年所说,他俩在外人眼里难道不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吗,这些人怎么还遗憾上了。
刘嘉同桌也摇着头:“全班不能到齐,是我们这次策划的最大败笔……”
桑群挑了下眉,全班?那更不能去了。
那种大场面,还是交给社交达人阮牧年应对吧,等散场的时候他去接人回家就行。
只是这样,有些计划又要变更一下了。
真烦。
最烦的就是运动会不能请假。
“这次秋季运动会将持续三天,最后一天下午闭幕式结束了大家才能回家,后面周六周日两天放假,周日要回来上晚自习,大家清楚了吗?”物理课上,班主任通知了运动会的相关事宜。
“清楚了——”全班齐声。
“另外,上次月考成绩也都陆续出来了,大家记得登录网站查询,或者下课来我这边查分。好,那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阮牧年看着黑板,成绩出了,那各小组的排名也应该出了。
下课后,办公室,班主任果然提了这件事。
“我就不说其他科目了,单论物理这一门,”班主任把电脑网页点给他看,“这次题目比较常规,大家分数都有上涨,你们小组的分数……超出我意料了,很不错。”
阮牧年俯身看电脑屏幕。
阮牧年100,刘嘉75,桑群……68。
平均分差不多81。
确实很不错,特别是桑群的分数。
“我对比了一下,除去上次期末那个离谱的6分,桑群上学期的平均成绩大概在58到62之间浮动。”班主任翻开自己的教学记录册。
“而这次虽然卷子不难,但68分也算是很大的进步了,”班主任捧起咖啡喝了一口,满脸笑意,“哎哟,成绩刚出的时候我拿去给二班的物理老师炫耀,她羡慕得说要把你挖到他们班去哈哈。”
阮牧年笑了笑:“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嘛,还得是老师你教得好,再加上小组方式激励他们愿意去学,成绩自然就提高了。”
“一开始我还担心桑群不配合,或者你们沟通有困难,”张老师长出一口气,“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总之,这次结果我非常满意,牧年,干得漂亮。”
阮牧年笑着回她:“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么,老师之前的提议,你还愿意继续吗?”张老师看向他,问。
“我觉得,桑群不是不乐意学习,只是没到非常必要的时候,”阮牧年轻声说,“赶一赶、催一催,确实能让他进步。到了七十分数段,这种提升就会变得微小了……不过。”
他认真地看着张老师,说:“我愿意继续帮助他的。”
“好,”张老师点头,“我替桑群谢谢你的付出,牧年。”
这倒不用,如果是桑群本人,只会说他好烦。
“除了学习上,生活方面我也会继续关注他的,”张老师翻着记录册,“如果他能想通的话,你的工作也会顺利许多。”
张老师还没放弃吗,阮牧年多问了一句:“生活方面?”
“是,不过这件事比较复杂,我现在还没有计划,”张老师敲着笔思索,“至少,在高三之前劝他回来上晚自习、不再逃课,还有……
“期中考后的家长会,如果能和他家长谈一谈就更好了。”
阮牧年差点脱口而出,桑母从不参加桑群的家长会。
“说到家长,我倒是想起另一件事,”张老师抬头看他,“牧年,前不久你妈妈问过我你的住宿情况,你没跟她住在一起吗?”
“啊,”什么,居然已经找到班主任头上了吗,阮牧年顿了顿,说,“是,我一直住在舅舅家,妈妈她……很忙。我本来是想住宿的,后面觉得不太方便就放弃了,她可能还不知道所以来问问……”
“这样啊,听起来你们好像不太熟,”张老师拍了拍他的肩,“你在学校一直表现得很好,所以我也没特别关注过其他的。不过如果家里的事影响到了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老师,家校沟通也是我们工作内容之一,不要觉得会麻烦别人。”
“嗯好,”阮牧年点头,“谢谢张老师。”
走出办公室,他想,居然没过多久又要期中考了。
期中考后有家长会。
这些年,他的家长会都是桑母出席。
妈妈很忙,忙到连这些都没空理会,可前不久那次饭后,他又担心她会不会要参加这次家长会。
家长会,他作为班委肯定要负责出面接待的。
在学校里,怎么跟妈妈相处?
好烦啊。
放学后,两个好烦的人在家里见面。
阮牧年:“你妈妈现在身体怎么样?”
桑群:“你跳远什么时候?”
阮牧年:“?”
桑群:“?”
阮牧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啊,等通知嘛。你问这个干嘛。”
桑群:“没什么。我妈活蹦乱跳的,你担心这个干什么。”
阮牧年:“我跟班主任聊天的时候,聊到了今年的家长会……你妈妈还来参加吗?”
桑群:“当然来,那时候她就是你妈了,不都是这样吗?”
阮牧年:“不一样啊,这次我们是在同一班。”
桑群:“我请假,大不了到时候随便叫个工厂的女工顶替一下。”
阮牧年:“坏消息,班主任想找你妈妈谈话。”
桑群:“?”
他从沙发上坐直:“什么?”
“很有可能,呃,你这次进步好大,她觉得你有希望再拉一把,”阮牧年坐在他旁边,说,“所以……你做好心理准备。”
桑群皱着眉,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你怎么办?你又不能请假。”
“我在想……”阮牧年声音低了下去,“妈妈她……会不会来。”
桑群看向他,一提到这种事就低落得很明显,惹人心疼。
“没事,”他摸了摸阮牧年的头,“大不了,就说我们是兄弟,异父异母而已。”
阮牧年没忍住笑了一下:“谁信啊。”
桑群说:“我信。”
“好吧,”阮牧年点头,“那我也信。”
“你信什么信啊,现在是你相信他的时候吗?”体委在操场上抓狂,“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他跑了!我们没人顶上!”
运动会第一天,班级里就出了事。
四百米已经开始检录,他们班的运动员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裁判一直在催。
班级方阵里,没项目的同学们面面相觑,但谁都不想上场。
“发生什么事了?”阮牧年刚从厕所回来,见一群人愁眉苦脸的,问。
“牧年,你待会儿有项目吗?”体委抓住他问。
“别拽我,”阮牧年躲了一下,“有啊,我要去跳远了。”
体委的眼神暗淡下来:“完了,四百米没人上,我们班要被扣分的。”
“四百米?”阮牧年看了眼班级方阵,“别担心,我帮你拉个人。”
几秒后,还没睡醒的桑群被人从座位上拽起来,一脸惺忪。
“走,”阮牧年说,“跑步去。”
桑群:“?”
桑群(没睡醒版):这对吗
今天最后一科啦[奶茶]暑假快来吧我要回家爆更(立flag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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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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