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之后,桌上的饭菜全被桑群扫荡一空。
“这么好吃嘛?你怎么比我还饿,”阮牧年捧着碗,“我中午汽水还没喝完呢。”
桑群点头:“好吃多做。”
阮牧年凑上来:“不再多说几个字?”
“别过来,”桑群皱眉后仰,“油。”
阮牧年耷拉着眼皮缩回去。
桑群拍了拍他的脑袋:“很美味,做得跟我妈妈做的一样好吃,年年大厨。”
大厨不语,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
吃完洗碗,刚合上柜门,脚边就靠过来一道影子:“明天有空吗?”
“有,怎么了?”
“我们去图书馆吧,”阮牧年说,“你昨天没来,有几节课划了期末考点,赶紧趁周末补一下。”
“……哦。”
坐到书桌边,从书包里掏课本的功夫,身边总有一道影子转来转去。
桑群无奈抬头:“你作业写完了?”
阮牧年点头:“嗯嗯。”
“期末考复习完了?”
“我比老师的复习进度快了一单元。”阮牧年即答。
“很无聊?”
阮牧年本想点头,但点到一半又摇了摇:“还行啊。”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桑群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
“没干嘛啊,我打发时间呢,”阮牧年背着手绕着茶几走了两圈,“你写你的作业,先做物理哦。”
桑群又看了他两眼,翻开了自己的练习册。
没写两题,桌面上就投下另一道黑影。
怎么又晃过来了,桑群硬着头皮往下写,结果某人毫不收敛,存在感极强,后颈隐隐有温热的气流扑过来。
写不下去了,桑群跟带电粒子大眼瞪小眼,握笔的手指僵硬在桌上。
“嗯?不会做吗,”安静了几分钟,阮牧年开口,“哥哥教你呀。”
肩膀一沉,某人贴着他伸出手,拢在他手背上,带着他圈起某个条件:“看这里,推一下这个质子的受力方向……”
颈边被身后人的发丝挠得发痒,笔下被带着轻勾出各种公式和符号,循循细语落在耳边,激起一阵阵酥麻,桑群眼睁睁看着那道题自己长出答案。
“懂了吗?”阮牧年低声问。
桑群大脑一片空白:“……没懂。”
“哪里没讲明白吗?”阮牧年贴得更紧了,“你说,我再讲一遍。”
桑群滚了滚喉结,想要挣开他:“我自己再想一想,你……别老贴着,热。”
阮牧年没动,还把他要挪开的肩膀扣住:“不热呀,今天都没超过10°。”
桑群受不了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阮牧年往前探了探身子,直勾勾看着他:“没想干什么呀。”
桑群:“……”
狗都不信。
他搁笔捏住阮牧年的脸颊,警告他:“阮牧年,别逼我揍你。”
阮牧年眨了眨眼:“说了你就不会揍我吗?”
桑群:“……看情况。”
阮牧年撇了撇嘴:“嘁,那我才不说呢。”
他拿掉桑群捏自己的手,软绵绵地贴在对方脖子边,指着那道题:“快写。”
桑群:“你想辅导我的话,拉把椅子坐旁边不行吗?为什么非得黏在身后?”
阮牧年:“我就要这样。”
笔尖在括号上方停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能落下去,桑群撑着额角,肩膀十分沉重。
阮牧年问:“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桑群反问:“因为谁?”
“不知道呀,”阮牧年装傻,“要不留明天再写吧,我们去一边玩好了。”
桑群:“玩什么?”
颈边猝不及防被人湿漉漉舔了一下,肩膀上的挂件说:“玩这个好不好?”
桑群没忍住抖了一下,随即就想把人推开,结果伸出去的手腕很快就被抓住。
他咬牙切齿:“你晃悠一晚上就是为了这个?”
“不可以吗?”阮牧年定定地看着他,目光落在那瓣看起来薄削平直实际上柔软无比的唇,“上次你教我的,我都学会了。让我试试吧,我会做好的。”
那目光有如实质,桑群错觉自己的唇正在被对方揉捏。他立马回绝:“不可以。”
阮牧年失落:“为什么?”
桑群挣开他的手:“那你呢,你又为什么想这样做?”
阮牧年:“想做就……”
“阮牧年,中午的话你还没回答我,”桑群的手掌搭在他脸侧,“如果真就这样不明不白下去……那才叫偷情吧?”
阮牧年没声儿了。
修长泛凉的指尖轻轻摩挲脸颊,从耳鬓到鼻尖,最后点在下巴凹陷处。
桑群仰首凑近,低声问他:“想接吻吗。”
阮牧年连忙张口,却在碰到对方的前一秒被捂住嘴。
桑群的尾指抵在他鼻畔,既给他留出了呼吸的空间,又完全挡住了他的唇。
“不可以的,阮牧年,”桑群注视着他,贴在自己的手背上说,“兄弟之间怎么可以牵手、拥抱和接吻呢,这是不对的。如果你找不到新的立场反驳我,就只能遵守这条伦理底线。”
阮牧年想摇头,却被桑群紧紧按着脑袋,看着自己扣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掰开,然后唇上的手一松,被桑群彻底拒之门外。
“不要……”他慌忙伸出手臂,想要抓住什么,然而桑群早有预料,抢先一步转过他的肩膀,把人往外面推。
“你吵得我写不下作业,”桑群推着他说,“不如直接睡觉吧,今晚我睡床。”
彻底倒进沙发前,阮牧年还在挣扎:“不,我不要……”
真是头疼,桑群单手叉腰俯视他:“那你要怎样?”
阮牧年抿了抿唇,看着他不说话。
哈,真是拿这家伙没办法。
本想给他立规矩,却低估了自己的心软程度。桑群微微皱眉,俯身拨开阮牧年方才动作间弄得凌乱的额发:“怎么不说话?”
“就算要睡觉,”阮牧年嘟囔,“不能有晚安吻吗?”
桑群看他:“你多大了?”
阮牧年坐着比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只到桑群腰间:“我只有这么大!”
“你这个年纪,只能亲额头,”桑群拿开他顺便摸上来的手,“亲完睡觉?”
唇刚离开额头,下巴就被人追着舔了一下。
桑群眼疾手快地按住他:“小朋友不要学大人亲嘴。”
“你怎么可以这样,”被拒绝了一晚上,阮牧年委屈极了,“你昨晚还说可以随便提要求,会一直陪着我。”
说着爱他的鬼话,结果却不让他碰。
讨厌死了,桑群是大坏蛋。
桑群摸了摸他的脑袋:“那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
方才还在不满的小面包瞬间瘪了一半。
“你说不是,”桑群手下用力,声音依旧平缓,“既然不是,那就不能随心所欲……难道,你是想跟我偷情么?”
“我……”
“把我当桑群,或者当成陌生的偷情对象,”桑群给了他选择,“选一个吧。”
“……我选不出来。”
“这世上没有两全的事。”
既想要家人兄弟,又想要逃避感情,借桑群满足他的私欲,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阮牧年不愿意承认,那他只好站远一步,等他松口的那一天。
衣角被人死死攥着,沙发上的人却一声不吭。
桑群叹了口气:“犟。那我替你选了。”
身上的衣料立刻被拉扯了一下,很明显不愿意他离开,桑群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轻轻覆上去。
阮牧年瞬间抱紧他的腰,仰头哼唧起来。
桑群慢条斯理地吻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那柔软的脸颊肉。
“舒服么,”桑群贴着他低声,“很喜欢?”
“嗯嗯……”阮牧年抓着他后腰,被亲得后仰到沙发靠背上。
“很入迷的样子啊,”桑群轻嗤,摸到他后脑勺,“可是亲你的人既不是什么哥哥弟弟,也不是你最依赖的桑桑。这个人甚至不会顾及你喜欢什么样的力度什么样的节奏,即便如此,你也能接受吗?”
阮牧年的动作僵硬了一瞬。
“你还会享受吗?”桑群仍在低语。
阮牧年的手挪回了侧腰,似乎想要推开他。
“现在想逃脱已经晚了。”桑群说。
舌尖忽然被人咬了一下,阮牧年疼得一抖,腿间就挤进一个膝盖,沙发凹陷一块下去。
“唔……”
他睁开眼,迷离的目光落在桑群垂眸的脸上,近在咫尺的模样既熟悉又陌生。那一如既往的眼角弧度分明就是桑群本人,可对方却并不温柔,也从不看他,都掀开衣摆摸了进来,却还是没有开口哄他,好像真的就是某个素不相识的偷情对象。
好难受,哪里出错了?
察觉到底下人逐渐软化的回应,桑群心想应该逗够了,抚摸到胯骨的指尖打了个圈,打算撤回来。
却忽然被阮牧年按住。
满脸羞红的少年仰看着他,一侧大腿还贴在他腰上,手指温热地发颤。
“等等……”阮牧年别过脸,不敢看他,“不能……碰,你还没成年……”
桑群怔在原地:“……”
桑群:“哈?”
阮牧年红着脸把自己的腿缩起来,滚到一边去,小声说:“好、好了,亲够了,可以睡觉了……”
“啧。”
本来没想碰的,谁知这家伙这么敏感,桑群看了他一眼,阮牧年正扯着自己的衣摆,不让他看。
真神奇,每次阮牧年有反应不想让他看的时候,都格外可爱。上次变成了撞人的不倒翁,这次是什么?翻滚的虾条吗。
桑群眯了眯眼,凑过去:“需要帮忙吗。”
阮牧年连忙把自己埋进枕头里:“不了不了,我不能祸害未成年……”
被强调自己年纪小真是令人不爽,桑群戳了戳虾条的背:“你又不是未成年,不能碰你么。”
“也不可以!”阮牧年在枕头里说。
行吧,桑群擦了一下脸边蹭到的口水,站着看他:“我去洗漱了。”
“嗯,”阮牧年趴在那里闷声,“我待会儿就去。”
桑群站着没动,看熟透的小红虾还挺有意思的。
没过多久,虾条蛄蛹了一下,抓着枕头的手放开一只,悄悄摸到腰边,松了松裤腰带,然后贴着沙发蹭了蹭。
“嗯……”阮牧年轻轻哼唧了一声,红着耳朵翻出半张番茄脸,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然后睁开眼。
正对上桑群观察他的视线。
桑群挑了挑眉。
阮牧年吓了一跳,顿时趴了回去,还把手全部抱在后脑上:“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难受么,”桑群在他身边坐下,摸了摸虾条热热的后背,“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憋着不好。”
“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桑群却贴着他的后颈说:“没关系。偷情的话,就算是破坏伦理崩乱纲常,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阮牧年终于受不了了:“我不跟你偷情了,不要再这样了!我要我的桑桑呜……”
桑群无奈叹了口气,把人捞起来放到腿上:“笨蛋,真的不用帮?”
阮牧年抱着他摇了摇头,贴在桑群微凉的皮肤上给自己降温,低声说:“不用,我这样抱你一会儿就好了。”
桑群一下下轻拍他的背,阮牧年扭了扭身子,调整了几次坐姿还是觉得不舒服,没忍住低头看了一眼。
“啊,”阮牧年小声说,“桑桑,你怎么也……”
“嗯,”桑群没有掩饰,“跟你一样。”
“你怎么不脸红啊。”阮牧年捧着他的脸问。
看桑群的样子,要不是他坐过来发现异样,还以为对方是个性冷淡。
“红了,”桑群平静地看着他,拉过他的手摸到自己的耳尖,“你摸。”
藏在鬓发下的耳朵滚烫无比,跟他的脸颊一样,阮牧年后知后觉感受到这种同频振动的悸动,心里泛开一阵难以言喻的甜。
而这种感觉是偷情带不来的,是只要性、不要爱,带不来的。
他好像隐隐明白桑群的用意了,虽然他还是不敢迈出那一步,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但桑群一直在前面引导着他,牵他走出这一步。
可能需要很久,一周两周,甚至一年两年,但在他迈步之前,桑群一直都在。
不难受了,只觉得好安心。
后腰被人拍了拍,桑群提醒他:“别睡过去了,还没换睡衣洗漱。”
屁股下的坐垫已经变得平坦,阮牧年舒服地蹭了蹭,指了指自己微凸几毫米的裤|裆跟他炫耀:“我比你久哦。”
桑群:“?”
“滚,”桑群一巴掌给他掀下去,“这也要比。”
哇哦[奶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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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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