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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82

又在山上待了一会儿,两人开始返程。

新年的第一天,街道大多数店铺都关了,路上难得的冷清。

太冷清也不好,旁边人的声音很聒噪。

阮牧年从山上讲到现在:“……吃完午饭,你就去写卷子,今天至少要完成两份……”

好吵。

路过某个拐角,桑群拉着他把人推到小巷墙上,堵住他的嘴。

终于安静下来了,桑群松了口气,微微撤开一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他的唇瓣。

“年年老师,宽松一点好不好?”他特意拉长了字与字之间的连音,压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

阮牧年眨了眨眼:“桑群同学,你怎么可以在大街上压着老师呢?”

“老师这里排队太慢,我只好插队了,”桑群垂着眼说,“求你了。”

“不行,保底两张卷子,”阮牧年坚持,“不过……不会让你一口气写完的,别担心。”

一天写完两张卷子就不会让人担心吗?桑群想起自己曾经一天两道小题的光荣战绩,不由感到惊恐。

到了家门口,阮牧年一边开门,一边宽慰他:“你可能刚开始会觉得吃力,但速度训练是有必要的,长此以往下去……”

他的话音忽然止住,抬起的右脚停在门框上,迟迟没能踏进去。

客厅沙发上,正在翻阅时尚杂志的田女士见门开了,站起来后也愣了愣。

“……回来了啊。”她好半天挤出这么一句。

阮牧年定了几秒,后退躲到桑群背后。

“怎么了?”难道家里有什么怪兽吗,桑群不明所以地踏进家门,看见里面的人后也顿住了,“呃……阿姨好?”

“你好,”田女士还是改不了拘谨的毛病,只能反复回顾桑母教她的技巧,“外面挺冷的,进来说吧?”

桑群点头,用力拽了一把身后人:“赶紧进来。”

阮牧年合上门,左手偷偷揪着桑群的衣角,把脸低着掩藏在对方的肩膀后面。

客厅里的气氛一时尴尬起来,桑群被迫跟田女士大眼瞪小眼,这简直是对他社交能力的一大挑战。

他默了两秒,高声喊外援:“妈?”

桑母闻声从厨房里出来:“哟,你们回来啦?年年呢?”

桑群侧开半个身子:“都回来了。”

阮牧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阿姨,我们都在。早上没有跟你说一声,桑群他……”

桑群赶紧怼他两下:“你少说几句吧。”

“不说我也知道,你小子报复心很强啊,”桑母走过来弹了下他的脑壳,“这么多年了还记得呢。回来了就好,正巧牧年妈妈过来做客,你们陪她坐一会儿昂,我忙着做饭呢。”

阮牧年连忙说:“我也来帮忙。”

桑母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行,那桑群你去招待客人。”

不是,他去?

在沙发上坐下,之前的尴尬重新降临,还以为他妈是救星,没想到推人至险境的扫把星。

跟田女士面面相觑几秒后,桑群站起身:“我去给您倒杯水。”

“啊,”田女士指了指桌上的水杯,“你妈妈给我倒过了。”

桑群:“……”

桑群:“我去给自己也倒一杯。”

有了水杯,至少可以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开始对话了。

田女士问:“你们早上去做什么了呢?”

桑群:“爬山,看日出。”

田女士:“哦。”

桑群:“……嗯。”

“……”

“……”

桑群问:“您怎么过来了?”

田女士:“这几天有空,想来看望一下牧年。”

桑群:“哦。”

田女士:“……嗯。”

“……”

“……”

田女士:“假期过得怎么样?有上什么补习班吗?”

桑群:“还行。没补课,作业都写不完。”

田女士:“哦。”

桑群:“您呢?工作还顺利吗?”

田女士:“还不错,职务算是稳定下来了。”

桑群:“哦。”

这般尬聊下去也不是办法,两个不擅长闲聊的人都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打破僵局。

桑群:“年年他……”

田女士:“牧年他……”

两人异口同声,忽然就对上了同一频道。

阮牧年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男朋友跟他妈聊得有来有往的画面。

他揉了揉眼睛,什么,居然没有眼花吗。

“开饭啦——”桑母端着大汤碗出来,“都去洗手拿碗筷!咱们家好久没有这么多人一块吃饭了,来,小田,你坐这!”

饭桌上的一切都被桑母安排得妥妥当当,小孩一边,大人一边,正中是今天的重头菜柠檬鱼片汤,两边摆着五六道小菜,每个人的米饭都盛得满满的。

有她在,再凝滞的氛围也能畅通流淌下去。

方才在厨房,桑母也开导了阮牧年不少。他抿了抿唇,夹起一筷子木耳炒肉放进田女士碗里,别扭地说:“您吃。”

田女士受宠若惊,桑母在一旁搭腔:“这是年年亲自炒的,快尝尝。”

“嗯,很好吃,”常年身居高位,田女士其实并不太懂得怎么真诚地夸赞别人,更别说是自己的孩子,“真的……我、我很喜欢这道菜。”

“嚯,”桑母挑了挑眉,“刚才年年在厨房说你喜欢吃这道菜,我还以为他瞎编的呢。”

田女士有些惊讶,看向对面的儿子:“你怎么知道?”

阮牧年不好意思地避开她的目光,扒拉了两下碗里的青菜:“上次吃饭的时候,您第一个点的就是这道菜,也夹的最多。”

“哎,还是年年细心呢,”桑母支着脑袋笑说,“不像我家那小子,根本记不住老母亲的喜好。”

桑群安静吃饭也中枪,他无语抬头:“你一天八百个喜好,好歹考虑一下别人的脑容量吧?”

“有吗?年年都记得住呢。”

“他说什么你就喜欢什么,这是他记得住还是你双标?”

这母子俩对上,不可避免地又吵起来,阮牧年坐在旁边跟着他们笑,时不时夹点肉放到桑群碗里,提醒他记得多吃点。

而坐在另一边的田女士感受着饭桌上热闹的氛围,久违地体会到了年轻时的鲜活滋味,跟轰轰烈烈的爱、相敬如宾的相处不同,桑群家的气氛平淡里带着温馨,吵闹里藏着深情。

她又看向旁边的桑母,这个女人跟她见过的所有单亲家长都不一样。在对方眼中,家长从来不是孩子生命的主宰,也不是卑微匍匐在孩子鞋下的垫脚石,而是与他们羁绊最深的同行伙伴。

真好啊,她想。

自己不在的这些年,牧年能遇到他们一家,真好啊。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田女士是客人,于是唯一没干活的桑群再次揽下洗碗重任,阮牧年跟过去监工。

在田女士的坚持下,桑母还是无奈地收下了一部分礼物,让她下次空手过来,不然就罚她一块来厨房帮忙。

田女士笑着应下,正准备离开,又被叫住。

“等等,”桑母高声朝厨房里喊了一声,“年年,出来送你妈妈一段吧。”

等了两秒,阮牧年才从厨房里出来:“来了。”

见田女士手里有东西,他伸手接过:“我来吧。”

田女士:“其实也不重……”

“孩子想提就让他提嘛,”桑母拍了拍她的肩膀,推着人走到门口,“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下次有空再来玩,不用找什么借口。”

离开了热腾腾的桑群家,母子俩一前一后走在楼道间,彼此之间的气氛又沉默下来。

到了单元楼门口,阮牧年才开口问了句:“谁来接您?车子能开进来吗?”

“老徐来接我,估计还要一会儿,”田女士看了看门外,“东门是从那边出去,对吧?”

“嗯,”阮牧年将礼盒放在楼内的木桌上,“那里不让停车,最好随停随走。”

“嗯……好的。”

等待的时间里,沉默将每一秒无限拉长。

站在门边的少年微微垂首,据说阳光开朗的孩子在母亲面前其实笑得并不快乐,冬天的昼光不是很耀眼,轻轻落在他鼻尖,仿佛一片飘来的雪羽。

田女士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仔细打量过对方的样貌。

原来阮牧年的眼尾有些下垂,睫毛又密又长,和她很像;原来他的脸颊并不清瘦,所以笑起来很有感染力;原来他的鬓边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藏在过耳的碎发下;原来他的耳垂偏圆润,是有福之相……

原来那个襁褓里的婴儿早已消逝在记忆的洪流里。

原来她的孩子早已长大。

田女士看着他走了神,直到阮牧年实在忍受不了这过分直白的注视,回头出声发问,她才恍然回神。

“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啊,没有,”田女士眨了下眼睛,第一次跟他说起了闲聊般的话题,“只是忽然觉得……你刚才的样子,和我高中时的某张照片有点像。”

“是吗,”阮牧年轻轻笑了一下,“我才知道。”

心里被这句话刺了一下,田女士看着自己陌生又熟悉的孩子,对方好像一直顶着礼貌懂事的皮对她含蓄地不满。

“牧年。”

她放缓声调唤了他一声。这是一个黏连甜蜜的名字,两个音节分别需要抿唇和抵舌,像流连缠绕在舌尖的棉花糖。

她又想起来,在生活还没被鸡零狗杂淹没之前,在她还热恋期间,在窗外的明月温柔抚摸过她的孩子的睡床时,自己曾对他寄予满心的欣喜与期望。

田女士出身农户家庭,她曾经翻遍了各大词典,却找不到一个符合她期望的名字。

那时的阮父还十分疼她,看不下她大半夜不睡觉翻字典,于是问,她希望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

她想了想,说,她希望他们的孩子可以幸福快乐地长大,做一个知足常乐的人。

阮父说,那就叫阮乐乐好了。

太敷衍了,田女士立刻驳回了这个提案。

阮父无奈,又问她想象中的快乐是什么样的。

田女士想了很久,一直回忆到了童年时期,躺在大山草地里放牧看星空的惬意时光,那时候多自在呀,一块草地,一片天空,就是整个世界。

于是她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就叫牧年。

她希望他能像她小时候曾拥有的那段时光一样,幸福快乐地长大。

如若没有当年的坎坷,这个愿望本该实现。

可惜没有如果,她的愿望也没能成真。她的孩子带着快乐的祝福,活在了最不快乐的时光。

阮牧年避开了她的眼神,眉心轻皱:“如果您有什么话要说……可以留到下次吗?这几天毕竟在过年。”

田女士怔了怔,失笑:“我没有要说什么,今天来也只是即兴……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不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

阮牧年轻轻啊了一声,不知道回什么。

“牧年,”她又喊了一遍这个名字,心里的滋味很奇特,“刚才看着你,忽然间想起了很多事。好像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有规范的程序,在这方面我比较死板,但也不得不承认,我应该……并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阮牧年的神情有些愣怔,似乎是没料到她会忽然这么说。

“这么多年,我欠你的东西太多了,”田女士轻声说,“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件是我能现在交予你的……

“我欠你一声道歉,牧年。当年没有带你走,是妈妈对不起你。”

阮牧年的眼皮很快地眨了一下,睫毛带颤:“怎么……”

“太迟了,是不是?”田女士低下头,“我总是想在你面前摆父母架子,那时候我太狼狈了,我不想让你觉得,你的妈妈是个软弱无能的废人,但我老是对你发号施令的话,其实才是将你推开吧。”

“现在说这些……又能怎样呢,”阮牧年放在身侧的指尖不自觉蜷缩了一下,“您也知道太迟了,我不一定会原谅你。”

“是啊,你也不一定会原谅我,”田女士自嘲地笑了笑,“可我为了这点稀薄的面子,迷路了好长一段时间。要不是今姐开导我,我可能不敢迈出这一步。但既然开了口,就应该交代清楚。”

阮牧年轻声问:“交代什么?”

“一直没有告诉你,当初没带你一起走的原因,”田女士的目光变得宛然忧伤起来,“听桑群那孩子讲,你的记忆力一直很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爸爸离婚那时候的事情……很多人说我们是因为性格不合,嗯,有一部分原因吧,婚姻生活和单纯的恋爱确实不太一样,但更主要的还是因为当时……我生病了。”

“一开始我们都没意识到这件事,我只是觉得很疲惫,还以为是月子里的人比较矫情,”田女士闭了闭眼,“但后来,我和你爸爸经常吵架,我们总是有各种矛盾和冲突,我受不了了,去医院看了医生,他们说……我得了产后抑郁。”

阮牧年瞳孔微缩,呼吸下意识屏住。

“那种感觉太难受了,生活变得好像一团浆糊,粘稠又沉重,”田女士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医生建议我远离致郁因素,尝试不同的生活方式,转移注意力。于是后来,我跟你爸爸离了婚,重新找了工作,想要开始新的生活。”

阮牧年忍不住打断她:“……那我呢?”

“你……这就是我最痛苦的地方,”田女士的目光落在墙角,眼尾有些红,“虽然很残忍,但我那时候,根本不想看见你。对不起,牧年,明明是我毫不讲理地将你带到这里,却无法负起这个责任。我不想看见你,一旦想到你,那种难受窒息的感觉就会找上来,所以最后我只能拜托我弟弟他们照顾你。我做不到时常去看望你,也无法接近甚至触碰你,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就是隔着别人,提供一切我力所能及的资源。”

所以从来不敢亲自过问他的现状,所以总是跟别人打听,却从未亲眼看过自己的孩子。

阮牧年站在那里,看着她的侧脸好半晌,才轻轻挑了一下唇角:“这样啊。”

那声音似乎是失望,又似乎没有,只是心灰意冷惯了的喟叹而已。

“跟你说这些,也不是想让你理解我,”田女士说,“我没有尽责是事实,你因此埋怨我也在情理之中。但你有权知道这件事,而不是被蒙在鼓里。”

阮牧年偏头,背过光的角度,令他眸里的情绪晦涩不明。

他就这样开口,语调没有起伏:“原来如此。你当年很痛苦,是吗?又沉闷又压抑,每天像走在深海里,时常无法呼吸甚至窒息……对吗?”

田女士有些惊诧:“你怎么……”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有这样的感受呢,”阮牧年笑了起来,眉眼一片阴郁,“这些年我遇见那些对我有意的女孩子,看见她们眼里的情绪,我也会这样难受。我总是会想起您和父亲争吵的画面,总是想起那只被你们砸碎的盘子和你捂在我脸上的手……简直喘不过气来,跟您说的太像了,原来这种痛苦,叫做抑郁啊。

“别担心,我也只是认为你有知道这些的权利。我当然不会原谅你的,妈妈。不是因为我不能理解你,而是因为我太理解你了,可我的痛苦都是因你们而起,我没办法不怨恨你。

“事已至此,我不会再去责怪您当年的过失……也希望将来你看到我无法与任何一位女孩子结婚生子的时候,心里不要有愧疚。”

田女士眉心一皱:“什么意思?”

“原来我们真挺像的,都是胆小鬼,”阮牧年嗤笑一声,“不过我已经走出那一步了。谢谢你愿意在今天把话说给我听,也希望你同样能走出那一步,我们都不要再逃避了。”

“等等,你……”田女士感觉自己怎么听不懂这孩子说的话,“你说的那些都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无法……”

“就像你不想看见我一样,很好理解吧?”阮牧年说,“听你说这些,我其实有些开心,原来不止我因为你们而难受。给你带来痛苦我很抱歉,妈妈,但这恰好证明我们之间多么公平,因果连环,对吧?”

田女士:“我们……给你带来阴影了吗?牧年,你再说清楚点……”

阮牧年侧目瞥了眼门外,冷硬地打断她:“徐叔叔好像来了。这些东西你自己提过去,可以吗?我就不跟过去了。”

田女士显然想跟他再多说几句,但徐叔叔的电话已经打来,她不得不接起来:“嗯,我已经在楼下了……看到了,这就来。”

“那我先上去了,”阮牧年躲开她的目光,快步走到楼梯边,“新年快乐,妈妈,路上小心。”

一口气爬到桑群家那一层,阮牧年才停下脚步,往下看了一眼。

根本看不清,也没有听见其他动静。

他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有种说不明的轻松感,不知是释放了这些年的压抑所致,还是刚才隐秘报复生母带来的阴暗快感。

他其实很早就知道自己有些想法并不健康,但想一想,这世界上又有多少个正常人呢?他愿意装作正常的样子活下去,已经很不错了。

阮牧年拍了拍脸蛋,回桑群家里可不能这样拉着一张脸。

刚走到门边,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大门半掩着,给他留了一条缝。

阮牧年的手搭上门把,正要推开,却在听见里面的话语后顿住动作。

“……你懂什么,”这是桑群的声音,“我肯定要娶他的。”

阮牧年:???

桑群(严肃):谈婚论嫁中……

——

又来晚哩,作者无力地躺在酒店床上,愧疚地抱住脑袋orz

今天出门玩坐车坐了一天……

——

话说,写这一章的时候,又不自觉地梳理了一些思绪。

原本自己回去看55章,会觉得意识流过度了,有点太夸张,但联系了一下田女士的经历,又觉得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童年父母争吵,导致自己差点窒息的阴影,阮牧年的爱情观其实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正如他说的“自己不太正常”,所以他在面对别人的表白,面对那些一直想要躲开却躲不开的情感时,反应会比正常人激烈一点,甚至是极端的程度。

同一件事情,给两个人留下了不同的创伤。而得知母亲也因此压抑之后,阮牧年主动透露自己受他们影响的事情,动机正是阴暗的报复心理。前面也有提到过,他总是顶着懂事的皮对母亲阴阳怪气,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受到伤害后同样歹毒地刺回来,何尝不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呢……

不过往好处想,两个人愿意把话说开,已经都跨出了很大一步,之后的事情就交给岁月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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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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