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州实在是太远了,徐行止一直揣着的画卷不知去了哪,周围找了一圈,不知所踪。
他也不矫情,笑眯眯的牵起季良辰的手:“麻烦久瞑带我回去了。”
话音刚落,眼前便是一晃。
季良辰抬手挡住他的眼睛,凑在他的耳边轻声开口:“哥哥这次路远,会晕。”
徐行止眨了眨眼睛,睫毛在他的掌心中蹭过。
他抬起手时,徐行止清晰的看到了他掌心变红。
明显是害羞
季良辰拉着他直接回到了前厅,徐行止不知道到底在蓬莱州待了多久,只能看到窗栏在月光下竟然是哑光的。
灰尘落在打开的窗框上厚厚的一层,没个大半年应该积不出来。
没开灯,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徐行止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月光与记忆中重合,让他没由得有些心慌。
“久瞑。”他低声喊了一句,脸靠在他的脖颈间,淡淡的檀香,驱散那一抹慌乱,抬起头问:“如果我们很久没见,重逢之后,你会想做什么?”
“做?什么?”季良辰重复了一句他的问题,露出个笑。
接着他的唇便被轻轻咬住,夜风从窗外吹进房间,身上的触感在寂静下被无限放大。
季良辰舌头并没有试探着探进来,更像是犬类动物轻轻的咬了一下,带着些撒娇的意思。
手指实在很凉,贴在徐行止腰上时,他没控制住的微微一瑟缩。
视线相撞的瞬间,徐行止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抬起头去回应,唇却被松开。
季良辰双手撑在桌子上,微微后仰,潭水般的眸子中倒映出徐行止此刻的模样,白皙的脸颊泛着红,唇上带着些水光。
“哥哥,很美。”低哑的声音像是带着勾子,不停的撩拨着他跳动的心,“这就是我想做的……”
徐行止手撑在季良辰的胸口,缓慢的凑上去。
这一次他闭了眼睛,季良辰不闭眼,实在是觉得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意乱情迷的样子,不好意思。
徐行止主动掌控了下一个吻,舌头扫过口腔内的柔软,很凶的往里顶,冰冷的唇肉亲密无间,温暖的厮磨在一起。
这个吻实在有点长,但徐行止舍不得停下,毕竟他真的等了很久。
分开时,脑子有些氤氲没得到满足,再一次凑上去,只不过这次的主动权不再他身上。
季良辰舌尖被狠狠压过,手掌盖住他的后腰,将他反压在怀里,手垫着后脑勺,反客为主,将人压在被游灵花爬满的墙壁上,伸手去扯那裹在身上的外衫。
徐行止喘了口气,趁着名为理智的线还没崩断,边喘边说:“回房间…这……物件…活的……”
屋里摆着的,无一不装着执念,在这拉拉扯扯,实在是不不合适。
季良辰将人抱在怀里,就往楼上走。
门被用力拉开,枝条猛地往回缩。
徐行止被看了热闹,脸红了个透,将脸埋在季良辰胸口。
几步楼梯走的像飞,门被拉开,哐当一声合上,徐行止的后背贴在浴室的瓷砖上。
季良辰贴在徐行止耳边道:“睡觉前,要洗澡,对吧,哥哥?”
徐行止没回答。
水流打在身上,衣服沾了水,紧紧的贴在两人身上,两人很默契地,一只手搂着对方,另一只手去脱自己和对方身上的衣服。
“嘶啦”一声,在漆黑的浴室中乍然响起,两人也没有停止动作,衣服实在是碍事,他们都想让面前的身体不着寸缕。
徐行止说不出来话,太刺激了,季良辰贴着他的腰,俏生生的摸过他的腹部,酥麻感从脊柱上窜。
浴室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站不开,洗完澡回了房间,徐行止抽空念了个清洁咒,来不及换床单,直接滚了上去。
站着,跨坐,压着,百岁老实木床很结实,就算折腾的一直嘎吱叫也坚守着职责。
如果说醉酒时季良辰,考虑到徐行止实在是喝大了,等种种原因,克制着自己,那么这一次,爱人主动邀约,加上失而复得的喜悦,季良辰快把他折腾哭了。
眼泪倒是真的掉了,不过很快被冰凉的舌尖卷走,迎来下一轮的喜悦。
“咔”
季良辰按开头顶的大灯,暖黄色的灯光从头顶亮起然后他侧躺着,静静的看着徐行止。
徐行止埋在被子里,默默数了数到底念了几次清洁咒,此刻倒是真的感谢有这种神奇的咒语存在,要不他这张跟了他百年的实木大床,这次可能就要退休了。
季良辰笑起来:“哥哥?”
“嗯?”他点头,抬眼用眼神询问,“咋了?”
季良辰:“徐行止。”
他又嗯了一声。
“还可以亲一下吗?”
徐行止撑起身子,他身体不错,除了腰又点酸之外,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能爬起来浇花。
在他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吧唧”一声,挂了一丝透明的液体,有点尴尬,抬手去擦,手腕被轻轻握住。
季良辰闭着眼睛,将脸贴在徐行止的掌心,无比虔诚的说:“我爱你,我爱你。”说了一次又一次,像是害怕他记不住,“哥哥,我害怕这是一场梦,醒了就会消失。”
徐行止这才发现季良辰眼睛下面一圈红红的,一副哭了很久的样子。
反应过来,刚才落在他身上的水珠,不是汗,是眼泪。
心软的发酸,慢慢凑上去,蹭了蹭他的鼻尖,笑着说:“不是梦,带你看点东西。”
他站起身,从抽屉中拿出一枚蜡烛,点燃,白烟连成一片,徐行止死后看到的画面在眼前重现。
只不过他将季良辰的片段省略,那些只要他经历过就好。
身穿长袍的神明出现在两人眼前,熟悉的话语在房间中响起。
“你的心脏,竟然是因为另一个孩子跳动。”画面缓缓的变化,最终停留在徐行止选择成为神明那一刻。
他牵起季良辰的手腕,贴在他的胸口,笑着说:“它为了你而跳动,久瞑你不回来,我不会选择活下去,一个人实在是太孤单,是你让我想起了活着的感受。”
凉丝丝的泪水砸在徐行止的手背上,他没再劝,等着季良辰将堆积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久瞑,我爱你……”徐行止没说过什么情话,这是他千年中,听过为数不多真心大过假意的告白。
爱如果不是为了欺骗,说出口实在是太难了。
就算他活了这么久也只对季良辰说过,千年前季良辰是他唯一的家人,现在是他唯一的爱人。
无论未来会有多久,徐行止只要一回头,就会看到身后站着的人,他的爱人,他的家人。
季良辰像是小狐狸似的蹭徐行止的手心,脸上的泪水蹭在掌心湿湿的。
“再躺一会,我得给小八河和桂叔打个电话。”徐行止解决完情感问题,突然想起现实问题,刚才洗澡有热水,说明电费一直在交,房间里这么厚一层灰说明没人回来过,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季良辰知道徐行止成为“神明”后失去死亡的机会,他能永远守着的时候,眼泪也不掉了,去一边找了手机。
手机质量好,烧的屏幕有点漏液,浴室里甩出来摔出了花纹,丝血活着。
徐行止打开软件,发现只有他的号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存的,凭借记忆,凌晨5点,将电话打了出去。
“滴滴滴”三声过后,成功接听。
“桂叔,我回来了。”徐行止率先开口。
桂黄平明显是有些惊讶,哐当一声,摔了什么东西:“行止?!”
“诶?”他没想到对面这么激动,手机开始倒计时60秒,忙道,“桂叔你知道小八去哪了,我这手机快没电……”
没说完,手机out
战损版手机,带着徐行止录的小视频和一个电话号码,彻底结束了它璀璨的机生。
回来时的衣服,肯定都不能穿了,再柜子里找了一套,两人一换,哒哒哒的下楼。
这一看,除了院子里的石缝钻满了杂草,足足有半人高,头顶的幕布已经拉丝,一副风化后的模样。
门闩上积攒了一层灰,清洁咒落上去,前厅立刻变得干干净净。
用力拉开门闩,朝着安静的街道看,大多数店铺换了副模样,门口描金木牌《留名》两个大字,都有些看不清。
坐在门坎上,徐行止撑着下巴等桂黄平过来。
他有些担心,自己这一趟去了太久,小八会独自面对楚楠逢的离世。
季良辰把后院的草,用游灵花全部清理干净。出来就看见,徐行止靠着门框,缩在门口,一副失落的模样。
他猜到了徐行止的担忧,刻意加重脚步,在他身旁坐下。
季良辰没说话,只静静的陪着他。
徐行止抬眼,看着头顶的云轻飘飘的离开,他早已经习惯了故人的离世,但他不想让姬八独自面对,如果他在渔村时有人陪在他的身边,告诉他怎么接受离别,或许他就不会逃跑,甚至在离开季良辰后害怕与人相处。
直到头顶上的云消失,徐行止靠在季良辰身上,闷声说:“我还是不习惯,看着相熟之人离世,希望这次我还来得及。”来的及告诉姬八怎么面对死亡,说给曾经的自己听。
会写番外,求收藏另外一本已经在写的《时止黄昏》公路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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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许久不见,你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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