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软关了几日店,得胡承来报说事情谋划将成,便开门营店。
郎文清见钟离软开店做生意,便每日都上前去光顾,试图能有机会和钟离软搭话。
钟离软见到郎文清来,上一刻还对别的顾客笑脸相迎,下一刻见郎文清来,便黑下脸,视若无睹。
郎文清却丝毫不在乎,钟离软不离他,他就将银钱放在柜台上,然后自己在柜台上拿下乳酪离开,未曾有一天缺席。
钟离软不得不感叹,古人所留下的欲擒故纵这一招真是好用,遛郎文清简直是手到擒来。
等淼青来信说,她和胡承彻底将事办成,钟离软次日就在郎文清按例前来买乳酪时,将郎文清请到店内。
郎文清受宠若惊,手足无措,不敢直视钟离软,却又忍不住抬头偷看。
钟离软注意到郎文清神情,又扫到郎文清垂下的手不断摩挲衣衫,活脱脱像做错事而准备受罚的小孩子,不禁暗爽,只得转身偷笑,尽力克制她不笑出声。
郎文清却以为钟离软对她厌恶至极,都不想多看他一眼,欢喜一扫而空转为忐忑。
“阮娘子,前些时日擅自为娘子寻良归,是郎某的错,郎某、”
“郎将军没错,是奴家的错,是奴家不该心存妄想,纠缠将军,日后奴家不会再找将军了,请将军放心,也请将军之后不要再来奴家的店了。”
钟离软转身立刻变为冷漠脸,语气强硬地说着,不给郎文清任何插话的机会。
郎文清嘴张了张,似要辩解,终是没有说出口,眼眸低垂,神情落寞,只道:“都是郎某的错,郎某会按娘子所说而做,不再叨扰娘子……”
郎文清说完便识趣离开。
钟离软大计将成,理应开心,但现下看着郎文清离去,却有种欺负老实人的自责感。
呸,呸,呸!
钟离软赶紧将这种想法从脑中用力扫出去,“郎文清也算老实人?她真是疯了,有这种感觉。”
钟离软拍拍脸,提醒自己别和那些虚伪的人一样,一边做,又一边想着说着不该那样。
自钟离软下了驱逐令第二日,郎文清按钟离软所说的那样,不再光顾钟离软的店,而且骑马出行时特地改了道,绕过钟离软的店出行。
钟离软远远望见郎文清绕道,心里隐隐约约不是滋味。
这男人怎么听她说话?她让不来,还真不来,就他这样还能追到喜欢的女子?真是笑话!
钟离软想着黑脸朝郎文清离开方向,拱鼻子哼一声,“我看你等会回来,还绕不!”
钟离软说着,照常做生意,乳酪将卖完之时,钟离软进店准备收摊,钟离软耳朵敏锐,刚要进后屋,就听见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呵。
钟离软笑笑,心中有数,当作什么都未听见一般,进到里屋,刚进去,白色粉末扑面而来。
钟离软两眼一翻又一闭,顺势倒下,任凭来人将她绑上运走,走时还听到噼哩哗啦砸东西的声音。
砸东西的声音越响,钟离软越开心,就怕他砸得不够猛,不够厉害。
钟离软感受到似乎被架进马车,钟离软一路装昏。
耳边街中喧闹渐停,只闻马车声,不停奔波一个时辰,钟离软才觉停下,车外传来影影约约的水流鸟鸣声。
应该是到了郊外。
“去!把这小寡妇给少爷抬到后院去!”
“好嘞!”
钟离软闭眼听到中年男人声音嘱咐声,猜测应该是钱策家的管家。
男人语落,钟离软就被抬起,只绑了手放在床上,周围陷入寂静。
钟离软睁开眼坐起,一眼望去,屋内桌椅用具装饰无一不充斥着华贵二字。
这钱策还挺会享受。
钟离软算算时辰,估摸着淼青应该是将她店被砸且消失不见的消息传给郎文清了,郎文清也该查出是钱策带走了她。
那郎文清应该是会来的吧……
不会连这种被绑的情况,他也听她的话,离她远远的不来?
钟离软突然生出丝担忧。
正想着,钟离软听到窗外传来隋州特有的笛鸣声,忧虑放下,这是胡承传信,事已成,郎文清正在赶来的路上。
笛声刚停,门外有脚步声,钟离软立刻跳回床上闭上眼。
门吱呀打开。
“小寡妇,还不是乖乖落在老子手里?”
“我看你还能找郎文清去不?”
“贱人,竟敢打老子!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老子将你剁了去喂野狗!”
钱策进屋骂骂咧咧靠近,钟离软尽力忍着,感受到钱策到床边凑近,钟离软稳准狠,双手拧住钱策欲摸钟离软的手。
“啊——疼!疼!”
钟离软丝毫不松手,把握好劲,被绑着的手拧着钱策的手在床上站起。
钱策的手向外折去,钱策束手无策,哭喊求饶。
“我错了!阮娘子!我错了!”
“你向我寻仇,有什么错啊?”
钟离软语调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你!来人!来人!”
钱策见钟离软没有松手之势,只得向外求助。
钟离软松开手,用安慰人的语气笑嘻嘻地说道:“确实马上就会来人。”
钟离软虽笑,但钱策只觉阴森无比,揉着手推到门边,退不自觉哆嗦道:“你在搞什么把戏?我告诉你,你别想走出这里,这里是我的地盘!”
钟离软毫不在乎,直接躺下,翘起二郎腿,她倒像是绑匪。
钱策顿感受辱,气得跺脚直跳,破音连喊:“来人!来人!”
在钱策连连叫喊下,下人终是匆匆赶来,他门不知钱策就在门后,直接破门而进后,钱策又被门扇飞倒地。
钟离软见钱策趴地狼狈样,哈哈大笑,“这,这,哈哈哈,这可和我没关系!哈哈哈——”
“少爷!”
下人们自知闯了祸,连连上前去扶钱策。
“滚!给我把那个贱人押下!”
钱策气急败怀,不让下人碰他,指着钟离软吼道。
下人蜂拥而上,将钟离软在床上拖下,他们能这么顺利将钟离软弄下床,最主要还是钟离软全程配合他们。
钱策瞅见钟离软被制服,在地上蠕动站起来,自觉把控局面,理理衣衫得意道:“怎么不动手了?刚才还不是很厉害吗?”
钱策还未嚣张片刻,就听院内吵嚷起来。
“少爷!不好了!郎将军带人来要人了!”
管家冲进屋禀报道。
“什么!”
钱策五官霎时堆在一起,“就说没有人!”
钱策刚要命人将钟离软藏起来。
“哐——”
屋门直接被踢脱落。
“软软!”
“阮娘子!”
屋内众人都闻身望去,呆若木鸡,无一例外。
两位身形魁梧男子,挤在门中,神色焦急。
钟离软满目惊讶地看着门口。
郎文清救人是在她的算计之内,可另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是怎么冒出来的?
钟离修眼神戏谑,用目光回应钟离软的疑惑。
“没事吧?”
郎文清和钟离修不约而同冲向钟离软,争先恐后想为其松绑。
就在郎文清率先要触及钟离软捆绳时,钟离修伸出脚,暗中使绊。
郎文清没有防备,脚下一磕,稳住踉跄后,钟离修已抢先为钟离软松绑。
钟离修挽住钟离软胳膊,轻轻扶起,目光挑衅看向郎文清。
郎文清脸黑如锅底,盯着钟离修,眼中似有火焰燃烧。
二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争锋相对。
钟离软脑中也在反应:他俩怎么凑到一起去?
钱策见两人不对付,正眼神对战,无暇顾及他,趁机想溜。
“钱少爷,今日之事,你作何解释?”
郎文清冷声道。
钱策挺直腰板,强装镇定道:“我就是请软娘子来谈心,有何不可?”
“可笑,”钟离修阴沉说着,直接一掌捏住钱策脖子,“你觉得我会信吗?对我的人动手,你也是活腻了。”
“哈?”
钟离软一时难以接受他的亲二哥说出那样的话,但又明白过来钟离修要干什么。
郎文清也难以接受,握上钟离修手腕,警告道:“衙门的人就快到了,你不该动私刑。”
钟离修倒不害怕,钟离软却怕她爱乱来的二哥被关进狱里去,得不偿失。
钟离软手覆上钟离修手背,扯出笑容,“别了,我没事。”
钟离修立马放开钱策,反而握住钟离软的手,宠溺道:“都听软软的。”
郎文清上前拍开钟离修的手,将钟离软护在身后,“李公子请自重。”
钱策:……
还真如郎文清所说,钟离修刚放下手,衙门捕头便赶来,将钱策押走。
郎文清对钟离软柔声道:“我们回去吧。”
“回哪里?”
钟离修堵住郎文清质问。
郎文清皱眉不悦,愠声道:“与李公子无关。”
“呵,”
钟离修不屑,玩味道:“软软的店已被砸,借口带软软住你家去,郎将军的算盘珠子打的可真响亮!”
“什么?”
钟离软装作才知店被毁,装作受到重大打击,承受不住双腿发软,向钟离修那边倒去,“为什么……”
不愧两人为亲兄妹,钟离软表情一出,钟离修便知道钟离软是何意。
钟离修眼疾手快,挡住郎文清,接住钟离软,语气不善道:“软软好不容意经营起来的店,拜你所赐,一瞬归无,你现下在这里装好人?”
哈哈哈,二哥来助攻,事半功倍![闭嘴][闭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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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钟离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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