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文清眸色暗下,沉默不语。
钟离软靠在钟离修肩上,开始好奇,郎文清会说出什么花言巧语来推卸责任和表深情。
钟离软和钟离修都在拭目以待,等郎文清如何作答。
良久,郎文清只道:“是我的错,我会尽我所能弥补娘子。”
语罢,郎文清深深一礼。
郎文清总是出乎钟离软意料,这次亦然。
钟离软脑中不断揣测郎文清此番话用意,她不相信有人会如此坦然,毫无狡辩的承认错误,而且还是被人有些强加上去。
“那好,软软就跟我走吧。”
钟离修目光闪闪,一副胜利者姿态,欲带走钟离软。
钟离软被顺着走,但暗中放慢步伐,钟离软不信郎文清不再做挽留,不禁回头望向郎文清。
只见郎文清,眼中不舍愧疚,自责难抑。
钟离软心中着急:郎文清真就这样认错放手?木头!快叫住啊!深情款款地站在哪有什么用?啊啊啊啊?!计划又要白费了!郎文清你能不能做出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行不行!
钟离软心中决定若是郎文清等她走出门还不叫停,她就上去扇两巴掌然后跑路。
正当钟离软前脚刚要踏出房门时,听到郎文清开口。
“阮娘子!”
钟离软松口气,回头听郎文清要说什么话。
郎文清扫一眼钟离修,认真道:“还请阮娘子多加提防身边之人,若有任何事,娘子都可前来找郎某。”
钟离软听完咬牙切齿。
憋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还得靠她出手。
钟离软挣脱钟离修,拉住郎文清胳膊,欲往外走。
郎文修一脸茫然,但十分乖巧地跟在钟离软身后。
钟离修挡住钟离软,装出不甘心狰狞样,“软软,你要跟他走?”
钟离软推开钟离修,“不用你管。”
钟离修被钟离软轻轻一碰,便退到旁边,捂着心脏,痛心疾首道:“别走啊!软软!我们可是家中长辈说定的啊!”
钟离软拉着郎文清头也不回的离开。
院外路非见自家主子出来,立刻架好马车。
钟离软要上马车,郎文清却拉住钟离软,神情忐忑确认道:“阮娘子真的愿意再给郎某一次机会吗?”
钟离软不理解,明明她都跟他要回去了,他还这样问。
近距离相处下来,郎文清为什么总是做出和常人不同的反应?
难道说,他真是不一样,特别的存在?
“你什么意思?”
钟离软直问道。
郎文清神情慌乱起来,连忙解释道:“阮娘子莫生气,我是欢喜……我以为……”
钟离软还是不解,问道:“以为什么?”
“以为和娘子会就此缘尽……”
钟离软笑了笑,“缘分实在人为,所以郎将军应该尽力争取才是,而不是顺其自然,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等来的。”
郎文清眼中暗淡化为抹不去的光亮,眉间舒展,轻轻一笑,“真的是我浅薄了……多谢娘子指点。”
钟离软见郎文清对他崇拜不已,心中爽翻天,得意之清溢于言表,有些忘形一脚蹬上马车。
上车后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探出头观察郎文清表情。
郎文清似乎没有多想,反而笑意更甚,亲自驾车。
钟离软拍拍脑袋,暗骂自己差点又露形。
郎文清驾车平稳,钟离软路上直接呼呼睡去,听到车门敲响,才堪堪起身。
“这是……”
钟离软看着面前陌生的小门,和无人过路的小巷,警惕问道。
郎文清解释道:“正门街道,人多口杂,若见娘子出入定会多闲言碎语,郎某倒不在乎,只是对娘子不利……所以带娘子从偏门进入,委屈娘子了……”
听完郎文清解释,钟离软稍稍放心。
“无事。”
郎文清如释重负,“我带娘子进去认认路。”
终于!
钟离软欣喜,终是要进这密不透风,戒备森严的将军府了。
离取城防图又近一步。
钟离软跟在郎文清身后,步入将军府,听他娓娓道来将军府布局,从中捕捉到城防图应该所在位置,内心不禁感慨:郎文清,没想到吧?你亲自将敌人领进,他日国破,你会做何感想?
“到为娘子备好的院子了。”
郎文清为钟离软指道。
逍遥居。
“这名字倒不错。”
钟离软看着青石拱门上的题字,说道。
“娘子喜欢就好。”
郎文清笑着示意钟离进去看看。
钟离软步入,院内花草一看便是细心打理。
郎文清见钟离软对院子比较满意,继续道:“我已命人在别屋备好娘子制作乳酪的用具,娘子做好后可以寄在巷口店铺卖,我已派人打点好。”
钟离软愣了愣,没想到这郎文清能未雨绸缪至此,更没想到郎文清会支持女子独立谋生,没有因为他的能力而要求女子依附于他。
“怎么了?有何不妥?”
郎文清见钟离软不答话,以为钟离软有不喜之处。
钟离软回神,让自己别想太多,转身对郎文清盈盈一拜,“奴家多谢郎将军,日后奴家定会奉上住金。”
郎文清笑容微微凝滞一瞬,随即又恢复正常,“不用,阮娘子至此时我的责任,我只不过在补过罢了……”
钟离软察觉到郎文清神情微小变化,问道:“郎将军有话想说?”
郎文清深呼吸几次,似犹豫又似是在下定决心,最终开口道:“阮娘子可否在郎某面前不再自称奴家?不必那么拘束……”
郎文清小心翼翼地说着,言辞恳切。
但钟离软却不懂郎文清是何意,“拘束?”
郎文清扶额,无奈笑笑,直言道:“郎某恳求阮娘子可否对我不再伪装,以真性对郎某?”
“啊?”
钟离软赶紧转身摸摸脸,心中七上八下。
没问题啊?
郎文清怎么知道她在伪装?
真性?
他从哪里看出来的她的真性?
“阮娘子?”
郎文清见钟离软背过身疯狂搓脸,不明所以。
“哦!好!可以!”
钟离软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应付,既然他说真性,那就按她的性格来。
反正再应付几日,城防图到手,管他怎么样。
郎文清看钟离软反应,笑出声,“嗯,好,要我帮娘子再买些其它东西吗?”
钟离软想了想。
她还得去和胡承他们取得联络,让他们看好钟离修别又在哪里冒出来吓她一跳。
钟离软想出说辞道:“不了,我去我的小铺去看看还能不能捞点东西。”
“好,我陪娘子。”
郎文清笑得温和,答应道。
“不用!你没军中的事要操心了?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钟离软连忙拒绝道。
郎文清点点头,“嗯好,那我派几个人帮娘子。”
“也不用!”钟离软推着郎文清往出走,“快去忙你的事吧!如果你真要操心,那就晚上的饭做得口味重些!”
“好。”
郎文清顺着钟离软带他往外走,但郎文清又送钟离软到偏门。
“好了,我走了,别送了。”
钟离软见郎文清还想继续送下去,赶紧按住阻止。
郎文清站在门口向钟离软道别道:“娘子路上小心,我等娘子回来。”
钟离软浑身一激灵,赶紧加快步伐往外走,却觉后背刺挠灼热,回头一看,郎文清就在门口目送她离开,活像新婚不舍丈夫离家劳作的小媳妇。
瞅见郎文清现在对她百依百顺的痴傻样,钟离软是又想笑着享受,又想逃跑。
钟离软小跑到店铺,进去一看,已经有人收拾清理过,没有狼藉惨样,不过就只剩下几面墙。
这钱策找的人砸店还是有几下子。
钟离软走到后屋,拿出骨笛朝窗外吹了几声,就见飞来训鸽,钟离软将其脖子上戴的绳子取下,将其放飞。
这样胡承他们就知事已成。
“这位就是阮娘子吧?”
店门口突然传进男声。
钟离软提防转身,“谁?”
只见门口立着两位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
其中一位神色阴沉,眼神似要将钟离软活剥,另位到是眉目带笑,看起来和蔼可亲。
钟离软打量着来势汹汹的那位,与钱策相似的眉眼,便知二人来意。
“郎将军人呢?”
钱骅没好声气问道。
“钱兄,对女子说话怎能用如此厉声,有失风度。”
钟离软还未作回应,钱骅旁边的人率先开口批驳钱骅。
“你们找我什么事?”
钟离软冷着脸,不惧钱骅黑脸问道。
陌生男人抱拳行礼,“钱策一时糊涂,犯下大错,钱兄特来向娘子赔罪。”
真是搞笑,他不说话,反而是旁人替他开口说话。
“呵。”钟离软笑了,“那位是钱兄啊?”
陌生男人意会到钟离软的意思,尴尬笑笑,“旁边这位正是钱策之父,钱骅。”
钟离软目光移向钱骅,站上丁字步,抱住胳膊,等钱骅开口。
钱骅似与钟离软较劲,瞪着钟离软就是不说话。
陌生男人叹声气,用胳膊肘捣一下钱骅,示意他表态,钱骅才极其不愿意地敷衍道:“是策儿不好,还请阮娘子高抬贵手放了策儿。”
钟离软知道他们的心思,他们不直接找郎文清,却先来找她,就是见郎文清对她上心,比他们好给郎文清说话。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抬什么贵手?又不是我将钱策弄入狱。”
钟离软态度恶劣地说着,将矛头直接朝向郎文清。
钟离软知道郎文清地性子,钱策做错,郎文清应该不会轻易凭他们三言两语答应放人,而且看钱骅这阵仗,断然不会善罢甘休,定会给郎文清使绊子。
她巴不得他们给郎文清搞事情,好让郎文清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它,她好偷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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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无存稿是裸更,所以更的比较晚,亲亲见谅哈,亲亲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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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5.18碎碎念:现在存稿多多哦~修文剧情不变,就是改改错字和句子。[熊猫头][熊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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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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