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今晚半夜闻修瑾有没有坐起来的事情,陈桁一点都不知道。
因为......
闻修瑾去了宁和阑的院子里。
陈桁这也算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独守空闺的滋味。
天一抹黑,将军府主院里刚点上灯。
陈桁半躺在屏风前摆着的美人榻上,后面立着的屏风是织金的,处处彰显出皇家对于闻修瑾这位大将军的宠眷。
不过受着这种特殊待遇的闻修瑾可是半点不知道,他虽说小时候也是在京城长大,可很早就随着闻霖去了雍州。
脑子里面对于京城的印象,只剩下雍州人惯常用来说的,绿楼华阁遍地是,金翠罗绮户户闻。
因此刚回来搬到这雕梁画栋的将军府,闻修瑾还以为京城达官显贵皆是如此,也不甚在意其中的摆设。
对于皇帝赏下来的那些字画古玩,也权当做是杂物一般堆放。
如今,将军府倒是迎来一个识货的主人,一眼就看出的皇家的意思。
无数黄白之物,翡翠玛瑙充斥的地方,外人看起来眼热,孰不知这正是皇家最不缺的东西。
这是诚心要养费闻修瑾啊。
不过...躺在黄花梨木制成的美人榻上的陈桁转头一想。
闻修瑾娶了他这个男妻,今夜又去寻府里面的美妾,倒也真是一副风流做派。
与他当年打听到到,一般无二。
陈桁躺着,手里面握着的折伞开开合合,要不是那湘妃竹足够坚硬,估计早不知道断了几根扇骨了。
“还没回来?”
“将军今晚,估计要歇在宁公子那了。”派去打探消息的小厮看着眼前这位夫人,浑身冒着冷汗。
夫人...夫人冷脸的样子,好吓人。
毕竟是刚到将军府的第一天,也不好过分为难下人,陈桁啪一声合上扇子,对那传话人说了声下去吧。
对方立刻感觉如蒙大赦,逃也似地走了。
这人走了,李叔转头进了屋。
“主子,安排妥了。”
“妥了就行,许宜淼那边......”
“也按照要求选好了人送过去。”
“好。”陈桁闻言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衬得他那张本就堪称绝色的脸,更显荣光。
“宁和阑的身份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查,不过......”
“不过什么?”
“宁和阑那边最近好像在托人寻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不夜天。”
“哦?是什么?”陈桁难得来了点兴趣,挑着眉问旁边的李叔。
“据说是味药,不过失传很久了。”
“宁和阑要这东西干什么?”
“下面的人还在查。”
“行了,李叔你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公子,好眠。”
陈桁这夜注定是不能好眠的,毕竟,夫君都跑别的小妖精床上了。
想他当初还以为许宜淼是个难对付的,没想到不过是个蠢货。
倒是这个宁和阑,陈桁眯了眯眼,是个角色。
如果他能识趣一点,给他留个全尸也不是不行。
在将军夫人那里被判了死刑但缓期执行宁和阑,此时正在不知死活地......折磨将军。
“宁和阑,你能不能稍微轻一点?啊!”闻修瑾的声音都有些扭曲了,不过宁和阑手上的动作倒是一点没停。
良久,久到闻修瑾都感觉到自己快疼死了的时候,宁和阑终于把闻修瑾腿伤的针拔了个干净。
“行了,至于吗?”宁和阑把针收回去,看着快疼出眼泪的闻修瑾一脸无奈。
“......”快被扎死的闻修瑾选择沉默。
其实真不是闻修瑾怕疼,关键是宁和阑擅长的不是普通的针灸,而是针刀。
那疼痛,简直是next level。
今日治疗结束,不早了,闻修瑾正想让忍冬将他推回去,就见宁和阑伸手拦了一下。
“干什么?你真要和我同床共枕?”闻修瑾默默拉高被子,一副贞洁处男的样子。
“......”宁和阑恨不得再给他扎一遍。
“现在将军府里有多少眼线你知道吗?”
“原先不是拔干净了吗?”
“你忘了,你那皇家赐婚的小媳妇可刚嫁进来。”
“哦。”闻修瑾自觉理亏,不再争辩。
但过了一会,还是开口。
“我看他......也怪可怜的,应该不至于是卧底吧。”
完蛋,合作伙伴是个傻白甜怎么办?
宁和阑在线等,挺急的。
说起来他也觉得好笑,谁能相信,在雍州能和鞑靼人打的你来我往的大将军闻修瑾,是个出了战场就容易轻信别人的傻白甜。
还他妈是个顶级颜控。
宁和阑想到今天看见的七皇子的那张脸,暗自闭上了双眼。
这七皇子要不是卧底还好,要真是,那可有的是闻修瑾难过的美人关了。
“不管他是不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天你老老实实呆在这。”
“那你呢?”闻修瑾看着宁和阑,脸上的表情完全是老子卖命不卖身。
“......”我睡你头上。
宁和阑从旁边的木箱子里掏出被褥,转头去了外面的长榻上。
算了算了,不跟病患计较。
他看永康帝也还是太谨慎了,就闻修瑾这脑子,他会谋反?
真是笑话。
第二天一早,闻修瑾难得睡了个不错的好觉。
可直等到用早膳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好。
饭桌上那个眼眶微红的美人是谁?
哦,是我媳妇。
等等,他怎么了?
一大早有什么好哭的?
昨天晚上被鬼吓到了吗?
他怎么不知道将军府还闹鬼啊!
“将军,晨安。”闻修瑾正在心里嘀咕着呢,陈桁已经起身走过来了。
等等,你不要过来啊!
可忠仆忍冬根本不知道他家将军的内心活动,推着轮椅向前的手丝毫不迟疑。
于是,闻修瑾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陈桁来到他身边,代替了忍冬的位置,将他推到了饭桌前。
“晨...晨安。”
“将军昨夜睡得可好?”陈桁说着给闻修瑾盛了碗粥。
“还...还不错。”
这粥是闻修瑾惯常喜欢的咸口粥,厨子为了增加粥的口感,特意放了肉碎、虾仁,还添了些松茸菇丁,闻起来就让人胃口打开。
闻修瑾也确实是饿了。
昨天晚上被宁和阑按照扎针,出了一身汗,这一大早又没吃什么东西,早就饥肠辘辘了。
他正伸出手准备去接碗时,就听见陈桁的下一句话,“可我睡得不太好呢。”
闻修瑾原本即将握上碗的手,因为陈桁的手没有收回去,就这样反握住了一双冰凉的手。
——好凉。
这是闻修瑾第二次觉得陈桁的手很凉。
明明已经快五月份了,天气渐渐热起来。
要不是宁和阑严词拒绝,闻修瑾甚至都想用上冰了。
可即使是这种天气,眼前人的手,依旧是触手冰凉。
像摸一块上好的冷玉,细腻冰凉。
“怎么回事?”
刚娶进门的夫人直言没睡好觉,闻修瑾作为“一家之主”,当然要问个明白。
“可是将军府不好?”见陈桁不说话,闻修瑾又多问了一句。
“不...不是,将军府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闻修瑾不明所以。
“将军府很大,很空,总让我觉得有些心慌,就像当初...当初在醉春楼一样。”
陈桁说到这,头都快低的看不见了。
原先两人一起握住的碗,此刻也已经被闻修瑾接过,平稳地放在了桌上。
不过,闻修瑾倒是一直拉着陈桁的手没放。
他还就不信了,能捂不热这双手。
不过陈桁说到这,闻修瑾也稍微能理解一二了。
作为原先有名的“情场浪子”,闻修瑾哪能对这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不了解。
那醉春楼的主人不知道脑子里面出了什么毛病,想出了个与别家不一样的方式。
直接在楼中置了个大台子,所有楼中的人,皆是待价而沽的商品,任人挑选。
每天晚上,大家排排号站台上“等客”。
看着陈桁也不大,估计......唉~
闻修瑾心里泛起一股怪异的滋味,估计就是这个原因,陈桁害怕空荡荡的环境吧。
早知道他当初就去醉春楼提前把陈桁找回来了。
只可惜,陈桁虽然知道京城醉春楼,却一次也没去过。
至于为什么一直没去过,完全是因为他腿断了,不需要再装下去了,索性直接闭门谢客省的麻烦。
可惜,皇家还是给他找了个绝世美人来做媳妇,还是个身世坎坷的美人。
“没...没事,我看你那天晚上睡的还可以,大不了以后我陪着你睡。”
闻修瑾自觉男子汉大丈夫,陈桁既然害怕,那他陪着也没什么事情,一口许诺下来。
然后,就看见陈桁那双眸子横澄着秋水望着他,仿佛他做了件天大的好事。
“会...会不会太麻烦将军,宁公子那边......”
这个时候提宁和阑那个笑面虎干嘛,闻修瑾嘴角抽搐。
“不用管他,这是将军府,我说的算。”
“那谢谢将军了。”
陈桁唇角勾起一抹笑,开始为闻修瑾布菜。
夫妻二人,又是和谐一片。
陈桁:老婆去别人那了?
心里:气得要死
面子上:没事的,都能理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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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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