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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大战前夕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叶雨寒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帐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坚持。

池冥收敛了脸上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笑意,血瞳中闪过一丝冷冽:“若真有他法,魔族早已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您此刻也不会坐在这里,与我这般对话了。”

叶雨寒抬起头,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惧色,那双清澈的眼眸直直望入池冥猩红的眼底,平静地开口:“其实,是有的。”

“哦?”池冥挑眉,血瞳中掠过一丝真正的兴趣,“愿闻其详。”

“直接灭了你们,就好了。”她用最平静无波的语气,说出了最石破天惊的话。

池冥微微一怔,随即仔细地审视着她。就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在她眼底深处,捕捉到了一丝极淡却无比纯粹、冰冷到极致的暗红流光一闪而过。那感觉……无比熟悉!那不是魔种那种由无数血脉强行熔铸而成的、混杂的“正统”,而是源自最古老源头的、真正冷酷无情的纯粹魔性!真正的上古皇族,从不在意族人生死,行事只凭一己喜好,杀戮随心,唯有对极少数放在心上的人,才会展露片刻温情。

“您……”池冥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语气带上了几分玩笑,却又藏着几分试探,“您跟那个只会依本能行事的魔种不一样。您……才更像是真正的正统。”

“我猜,”叶雨寒没有接他的话茬,思绪飞速运转,将线索串联,“你费尽心机放出魔种,绝不仅仅是为了破除封印那么简单。”提到魔种,更多的疑点浮现,“而且,你能处处容忍那个意识不清、只会坏事的东西,必然是它对你而言,还有更大的用处。”

“那您说说,是为了什么?”池冥好整以暇地抱臂,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你的野心,从未止息。”叶雨寒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千年前,你就敢谋害上一任魔主,窃取魔族权柄,暗中创造邪术,蛊惑人心,掀起灭世之战,妄图成为三界之主,这样的你,怎么会甘心只做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魔尊?”

池冥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血瞳微眯:“你如何得知上任魔主之事?呵……是在哪个上古秘境里,遇到了苟延残喘的小少主残魂了吧?他是不是已经彻底消散了?难怪……你面对魔族,毫无惧色。”他试图重新掌握对话的节奏。

叶雨寒不为所动,继续抛出她的推断:“你也说过,魔种代表着正统血脉。你放出它,必然也有你的私心,你想窃取这血脉,让自己成为真正的、名正言顺的魔主!”

池冥脸上残余的笑意彻底消失,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魔种会操控宿主身躯,我若得到魔种,还怎么成就霸业?”他冷冷反问。

“我看过的书很多,包括一些残破的、看似无关的邪术秘籍。”叶雨寒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起初我不明白它们各自的用途,但结合魔种,我明白了。你是想等魔种寄生他人、尚未完全苏醒时,先用搜魂术强行夺取它记忆中所有关于正统的修炼秘法。那时,宿主体内两魂争斗,最为脆弱,搜魂的副作用会加速其死亡。你便可趁正统魔血未散时,施展换血秘术,将魔血引入你自己挑选的、或是准备好的容器之中。”

她顿了顿,观察着池冥愈发阴沉的脸色,继续道:“最后,你再将因搜魂而变得虚弱、失去大部分记忆和力量的魔种魂体,引入自身体内炼化,让它成为你的傀儡。这样,你既得到了纯净的正统魔血,又拥有了一个可以驱使、甚至能代你修炼的魔种傀儡,相当于一人拥有两份根基与力量。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对吗?”

池冥沉默着,血瞳中翻涌着震惊与杀意。那些邪术分散各处,看似毫无关联,竟被她完全拼凑出来,连步骤和关窍都猜得**不离十!此女心智,实在可怕!幸好……她只是个无法修炼的凡人!否则,无论修仙界容不容她,他魔族出世第一件事,必是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扼杀!

叶雨寒仿佛耗尽力气般,端起旁边微凉的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问出最后一个关键:“不过,我不明白,你如何能保证,魔种第一个附身的不是你?”

“很简单。”池冥压下心绪,冷声道,“魔种会本能地寻找附近血脉最强、潜力最大的魔族附体。封印破除时,我刻意最后一个现身。可惜……魔种并未如预期般出现,它竟跨越遥远距离,直接找上了你。”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和不解。

“那么,”叶雨寒放下茶杯,目光灼灼,“有没有办法,把它从我身体里赶出去,或者……消灭它,而不伤及我自身?”

“没有。”池冥斩钉截铁,“魔种一旦附身,便与宿主魂魄共生共灭。它死,你亡。若想安全得到魔种魂体和正统之血,唯有一种方法——将宿主炼制成活死人,魂体寂灭,肉身不朽,成为仅供提取血脉和禁锢魂体的容器。”他血瞳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你想……变成那样吗?”

叶雨寒闻言,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微微挺直了脊背,那双清澈的眼眸再次深邃起来,暗红流光隐约浮动,她看着池冥,一字一句道:“你大可……试一试。”

池冥心中猛地一震。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吗?这份直面绝境的冷静和隐约透出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威严……但这恰恰是真正魔主才该有的底气!

他脸上的轻慢与算计终于彻底收起,神情变得复杂而肃然。他后退一步,右手抚胸,竟是以魔族面对皇族最崇高的礼仪,单膝跪地,沉声道:“您……是真正的正统魔主!”这一刻的承认,带上了几分真心。

“那我的命令,能让你们休战吗?”叶雨寒立刻追问,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池冥跪在地上,抬起头,血瞳中闪烁着无法掩饰的、属于他自己的疯狂与野心:“偶尔一两次的命令,凭借血脉压制,他们不得不从。但若您一再下达违背魔族征战本能和利益的指令……当所有魔族心生抗拒,血脉压制也会减弱。您……终究只是空有血脉的正统而已。”他顿了顿,补充道,“魔心不得,光靠强制,不行!”说完,他起身,不再多看叶雨寒一眼,转身退出了营帐。

帐帘落下的一瞬间,叶雨寒强撑的气势瞬间垮塌,猛地瘫软下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变得急促。与池冥的这番交锋,与体内魔种的对抗,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心力。她能感觉到,那股冰冷的、充满毁灭欲的意识正在疯狂反扑,试图重新夺取主导权。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底的清明逐渐被浓郁的血色覆盖……

魔种重新掌控了身体。它晃了晃头,只觉得异常疲惫,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却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它低咒一声,只觉得这具身体实在麻烦,决定先休息片刻。

池冥回到自己的营帐,面沉如水。叶雨寒所推测的方法,分毫不差!那确实是他苦心筹划了千年的完美计划。若能提前找到被魔种选中的宿主,在魔种尚未完全苏醒的潜伏期进行搜魂、换血……可惜,棋差一着。如今魔种已然苏醒,叶雨寒便是受天道承认的正统魔主,他若再对她施展那些邪术,无异于直接挑战魔族血脉法则,必遭天谴,死无全尸!

现在,他只能另寻他法,而这无疑增加了无数的变数和困难。

接下来的几日,战况变得极其诡异。魔族大军一次次凶悍地扑向修士防线,魔气滔天,厮杀惨烈。然而,每每战至关键时刻,所有魔族便会像被无形的缰绳猛地勒住,动作僵硬,攻势骤停,然后极其不甘地、秩序井然地撤退,留下满心茫然、浑身浴血的修士。

虽然屏障未被攻破,但魔族的个体实力远超修士,几次接触战下来,修士这边死伤颇为惨重。直到最后一次,魔族攻势最猛,却依旧在一声无声的命令下潮水般退去。一些低阶魔卒甚至痛苦地抱住了头,发出愤怒的嘶吼,却无法反抗那源自血脉的强制命令,只能将滔天怒火发泄在一旁的山壁上,砸得巨石崩裂。

这一次,就连最普通的修士弟子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魔族的离开,充满了被迫和不甘,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强行拖回了巢穴。

池冥带着一身未散的杀气和压抑不住的怒火,猛地掀帘冲进主营帐。“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可知每次强行命令,都是在消耗你的本源!你在自寻死路!”

帐内,叶雨寒瘫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如纸,唇边残留着明显的血迹,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她为了控制魔族,显然已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看到她那副凄惨却依旧倔强的模样,池冥心中的怒火奇异地混杂进一丝难以言喻的佩服和更深的怨恨。一个凡人,竟能凭借意志做到这一步,简直不可思议!却也坏了他太多好事!

魔种意识被压制的时间越来越短,反扑得越来越厉害。叶雨寒艰难地抬起头,声音轻若游丝:“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五天……给我五天,五天内……不许进攻……五天后,你们……就自由了。”

“你!”池冥气得几乎要魔元暴走,周围帐幔无风自动,他猛地一挥袖,将旁边的矮几拍得粉碎!“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为什么要做这些无用的挣扎?!你只是在拖延时间!他们迟早都要死!修仙界注定覆灭!”

叶雨寒费力地抬手,擦去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眼神却异常清明地看着他,一字一顿,轻却坚定:“因为……那边有我的家人……有我想拼命护住的人……妖族里……也有。”

“家人?可笑!何其可笑的理由!”池冥像是被刺痛了某根神经,暴怒地低吼,魔气不受控制地四溢,将帐内杂物尽数震飞。若非那该死的血脉压制,他真想立刻掐断她那纤细的脖子!

叶雨寒不再说话,闭上眼睛,集中最后的精神力对抗着体内的魔种,同时也维系着那道强制魔族休战的命令。鲜血再次从她唇角滑落。

池冥死死盯着她,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是!魔主!”旋即愤然离去。

长老殿内,气氛凝重而困惑。掌门和诸位长老实在无法理解魔族反复无常的行为。

“每一次都气势汹汹而来,每一次又都仿佛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去……他们到底在图什么?”一位长老捻着胡须,眉头紧锁。

掌门沉吟片刻,取出与妖族联系的传讯玉简,注入灵力。过了许久,玉简才微弱地亮起,传来妖族那边讯息不全、断断续续的回应,似乎也耗费了极大代价。

“……魔族内……有……你们……的……人……在……”

掌门握着玉简,沉思良久,忽然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难道……难道是她?!”

是夜,魔族营地一片死寂。叶雨寒独自走出营帐,仰头望向天际那一轮被稀薄魔气笼罩、显得朦胧昏黄的月亮。这里的月,远不如飘渺峰顶看到的那般清冷皎洁,这里也没有永不凋零的桃花纷飞如雪,更没有……她心底最深切思念的那道清冷身影。

师尊曾为她卜卦,说她命有一死劫,凶煞,无解。师尊说……护不住她。

一滴冰冷的泪,悄无声息地从叶雨寒眼角滑落,迅速消失在夜风中。看来,她真的无法继续陪伴师尊了。如果死亡是唯一的终点,那么……她只希望能死在师尊的怀里。

还有四天。她仅剩的四天。

眼中的哀伤迅速褪去,再次被冰冷的血红覆盖。魔种掌控了身体,它疑惑地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站在这里,只觉得体内似乎有另一种令它不安的气息在躁动,隐隐地压制着它。它烦躁地甩甩头,转身回了营帐。

第二日,前线负责探查的弟子再次匆匆赶来长老殿,这次他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是一脸困惑和难以置信。

掌门已经习惯了,直接问道:“这次来了多少魔族?”

弟子挠挠头,回禀道:“回掌门,魔族没来……但是,从魔族那个方向,走过来一个凡人!是个姑娘家,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一直守在殿内的苏白微、乔承宇、镜雪三人闻言,猛地站起身,异口同声地急问:“她在哪里?!”

弟子被吓了一跳:“还、还在路上,走得很慢……”

通往防线的道路上,满是战争留下的狼藉——暗沉的血迹、破碎的法宝残片、未来得及清理的残骸,还有乌鸦在不祥的天空中盘旋聒噪。一袭淡蓝色衣裙的叶雨寒,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行走在这片灰暗破败的土地上,身影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倒,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韧性。她看着沿途的惨状,心中沉痛。即便她一次次强行阻止,魔族与修士之间的实力差距依然巨大,每一次短暂的接触,都意味着修士一方的伤亡。池冥说得对,若无奇迹,修仙界……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这时,三道急促的剑光从天而降!

“小师妹!”苏白微第一个冲上来,紧紧握住叶雨寒冰凉的手,上下打量着她,眼圈瞬间就红了,“他们肯定欺负你了!看看,小脸都瘦了一圈,一点血色都没有!”

“是啊小师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等会儿我们给你弄点好吃的,好好补回来!”乔承宇也围在一旁,语气充满了心疼。

镜雪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地看着叶雨寒的眼睛,确认那里面没有了令人不安的血色,而是她所熟悉的温柔与疲惫,才终于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轻声道:“我们回家。”

叶雨寒看着三位师姐关切的脸庞,心中一暖,努力绽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好,我们回去。”

没有人追问她为何从魔族而来,也没有人询问魔族异动的原因。她们心照不宣,只要小师妹能回来,能安然站在这里,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消息很快传开,修士们议论纷纷,不解魔族为何会放一个凡人女子回来。但当他们看到天玄宗那位冷若冰霜的苏白微、稳重持成的乔承宇和智计百出的镜雪,三人那般紧张地护着那位蓝衣姑娘走向长老殿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能让这三位同时如此失态维护的,除了银月长老那位传说中无法修炼、却极受宠爱的小徒弟,还能有谁?联想到妖族模糊的讯息和魔族蹊跷的退兵,一个令人震撼却无比合理的猜想浮现在每个人心中——那个一次次逼退魔族的人,就是她!

长老殿内,夜轻吟早已站在哪里,一袭白衣,清冷如昔,只是眼底深处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关切,有痛心,有无奈,更有深藏的哀伤。

叶雨寒看到那道身影,脸上立刻露出了真正欣喜而依赖的笑容,仿佛迷途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归家的方向,轻声唤道:“师尊!”

夜轻吟的目光在她苍白瘦削的脸上停留了许久,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所有的情绪只化作一个轻轻颔首,和一声听起来与往常无异的回应:“嗯。”

仿佛这只是飘渺峰上一个最寻常的清晨,小徒弟醒来后软糯的问候,而她,也如同千百个往日一样,给予最简单的回应。然而,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叶雨寒带来了用巨大代价换来的喘息之机——魔族四日内不会进攻。但同时,她也带来了最残酷的倒计时——他们,只剩下最后四天。

短暂的欢喜被巨大的紧迫感取代,所有人都在沉默中抓紧每一刻休整、备战,空气中弥漫着悲壮而决绝的气息。

偏室内,夜轻吟略显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连日来不断为屏障灌注灵力,对抗魔族时不时的骚扰性攻击,即便对于渡劫期的她而言,也是极大的消耗。而更让她头疼的是,对面还坐了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幻焉。

幻焉斜倚在窗边,看着叶雨寒小心翼翼地为夜轻吟按摩额角,语气酸溜溜地开口:“哎呦,真是师徒情深,羡煞旁人呐~雨寒妹妹这双小手可真巧。不像某些人,我在这里累死累活,连杯热茶都没人递呢,更别说按摩了。唉,我也是劳心劳力了好些天,怎么就没个人来心疼心疼我呢?”

正在一旁调息的梅雅君闻言,怕她吵到师姐休息,没好气地接口道:“累了?行啊,过来,我给你好好‘按按’!保证你‘舒坦’!”

幻焉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连连摆手,恢复了那副慵懒媚态:“免了免了!雅君妹妹的好意,姐姐我可消受不起~”帐内凝重的气氛,倒是因这小小的插曲,略微松动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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