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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千卷

十月晚秋,萧风瑟瑟。

阴沉沉的天空压的人喘不过气,一场覆地的暴雨,岌岌可危。

千卷美术馆

如果艺术和睡眠同时发生质变,那么,延迟约会就成了理所当然。

白桥落出门时忘了戴围巾,空落落的后颈被冷风吹的一激灵,最后苟延残喘的一点睡意也被吹走了。

牙关微微打颤,拢紧了身上的风衣,手里持着一柄墨绿色的长伞,脚步快速向着会场入口走去。

馆内,吴雁脸上挂着机械式的恬静笑容,一脸云淡风轻。

手指不停戳着手机屏幕,三字为一行。

从上至下的信息始终都是同一句。

【到了吗?】

【到了吗?】

【到了吗?】

而对象都是同一人:桥不落

名词字画,古器名玩,锦帛织物,除了标价后面的阿拉伯数字,吴雁只觉得艺术过敏,头晕目眩。

就在身旁的男人第三次要和她畅谈眼前这幅血红方桌千钧一发之际,手机叮咚一声。

桥不落:【到了。】

吴雁长吁一口气,打断早已经忍无可忍眼前这个唐装配皮鞋的男人,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到了,我先过去了。”

唐装哥收了手里的折扇,双手作揖:“既如此,在下就不打扰了,不过见我与小姐有缘,可否留下姓名,下次再会。”

吴雁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有种脚心离地的窒息感,尴尬的丢下一句“有缘再会”,落荒而逃。

白桥落拿着入场券顺利进入馆内,偌大的展厅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给吴雁发了位置后,就在原地一边等着一边闲逛。

一位路过的招待生,举着手里的托盘问白桥落有什么需要的。

白桥落掌心撑着磨砂的木质伞柄,原在看画,转过头,看着色香诱人的甜品曲奇,青桃酒水,眼底流露出浅显的笑意。

“不用了,谢谢。”

明明温柔的像拂柳的春风,却不会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错觉。

白桥落继续观察正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大画,强烈的色彩冲击直击心扉。

日落息于海平面上,与黑夜的交织像一颗垂暮的心脏,夜幕张牙舞爪的试探将它掀翻。

海滩上,一对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手拉手的背影,小男孩微微侧着头看着女孩眉眼含笑,一副青春正好的年华。

下面有一行作品介绍:此画于顾远清写实封笔之作,-《年华》。

身后传来了吴雁的声音。

“桥桥!”

吴雁脚步飞快,有一丝精致狼狈,三步一回头。

“怎么了?”

吴雁还有些惊魂未定,咬牙切齿:“经历了一场艺术的酷刑。”

白桥落失笑。

想起昨天吴雁打电话说要来参加拍卖会时,当时正在吃葡萄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被半颗葡萄终结此生。

毕竟是一个奉笔墨为鬼神的资本主义接班人。

还记得吴雁是怎么说的,赚了这么些钱也该消遣消遣了。

吴雁看着白桥落,瓷白的肌肤皎如秋月,简单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长款风衣,硬挺的衣角下小腿位置黑色长袜上绣了一对风铃草,发丝勾勒五官,眉骨下一双剪水眸子一潋一滟慵懒至极。

心道,这样的画风才对嘛。

拍卖会马上开始了,两个人选了隐蔽偏僻的位置坐下。

两人落座,举手投足间深藏功与名。

其中不泛有人频频回头,有好奇,而更像是盯上了一个猎物。

白桥落表情冷淡。

吴雁把手搭在白桥落的椅背上,一个代表宣示主权的动作。

俗话说,大俗即是大雅。

从现在开始,只需要花钱两个字就够了,浑身透着一股让人惭形自愧的攻击力。

“有喜欢的吗?”吴雁低头在白桥落耳边问道。

白桥落想了想。

“有一幅画,不过……这个老板应该不舍得拿出来拍卖。”

吴雁戏瘾上头,一手勾着白桥的发尾,“今天晚上来我家,官人替你买单……”

白桥落相当配合娇羞的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一句甜到发腻的尾调。

二楼包厢,陈阶一口茶喷了出来。

“她怎么在这?”

一旁被殃及的既沅许嫌弃的扯过两张纸巾,削瘦的骨根漫延,手背布满青紫的针孔,拿着纸巾擦拭桌面。

从手肘到宽肩,再往上,乌发朗眉,眉宇难掩的倦怠,眼底却透着一丝不近人情的薄凉,那是一种极度压抑的冰冷。

“谁?”他问。

陈阶眯着眼,虽然表情很无语,但还是回答了既沅许的问题。

“一个世伯的女儿。”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就算两人年幼曾经挤在一张桌子上做过习题,但是后来见面甚少,可能只是在某家庭聚会远远的看一眼,然后听着各自父母嘴里“别人家的儿子女儿。”

所以,吴雁只觉得陈阶是一个攀风附雅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一如现在,陈阶看着吴雁也是满身铜臭味的俗人。

吴雁还沉浸在上一轮血红方桌被拍走的震撼当中,毋庸置疑被前排一位穿着唐装的兄弟拍走了。

那位唐装哥还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吓得吴雁满头乱窜。

17万的成交价,买排骨不香吗?

看着白桥落的若有所思,吴雁急需一个审美肯定,便装作状似无意的说:“这桌子看着挺渗人的,又老又旧的,没想到也能拍个17万。”

又说道:“其实看着也没什么艺术价值。”

白桥落附和了一句,“是没什么艺术价值。”

吴雁一脸的我就知道!

就听见白桥落悠悠道:“可是有人工价值啊,上等的梨花紫檀,17万败在了外观上,是有点丑。”

吴雁:“……”

我不管,反正它丑!

台上搬上了一副画,揭开红色的幕布。

“下面一件拍品是来自法国著名画家拉尔诺的画作《圣克的手枪玫瑰》。

台上的拍卖师正在介绍:“拉尔诺一生中公开的作品仅3副,同名为【圣克的手qiang系列】,依次为《圣克的手枪玫瑰》

《圣克的手枪西装》

《圣克的手枪自尽》”

四年就是他的一生,被称作最热烈的自由鸟。

白桥落被吸引了,不论是手枪还是玫瑰。

黑夜与白昼在交替,黑夜是□□俘虏,玫瑰是黎明的向导。

“起拍价是30万。”拍卖师说。

吴雁嘟囔了一句,“这画家也太衰了。

拉尔诺的作品,收藏意义大于价值。

台下的人加价也很随意,只有寥寥几个人,抬价的幅度也很小,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价格停在45万时白桥落准备出手定价。

突然,人群里横插进一个声音。

“50万。”嗓音低冷,像被竹风摇斜倾翻的月光。

白桥落不动声色的查看声音来源,发现声音是从二楼传出的。

“我去!这楼上还有人?诈尸啊。”吴雁反应很大。

拍卖师也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表情明显也有些错愕。

二楼两边分别有四扇窗,四个房间。其中有一扇窗是开着的,这不就是高端玩家的意思?

“60万。”白桥落戴上了墨镜,希望对方不要太难缠。

吴雁听见身边的白桥突然开始加价,便用一种跃跃欲试语气问道。

“喜欢啊?”

白桥落也不否认,点点头,“喜欢。”

“喜欢那就拿下。”

“70万。”对方的声音又变得懒懒散散,故意的拖腔弄调,很明显,他势在必得。

“80万。”白桥落也不着急,对方加多少,她加多少。

白桥落还在想对方一时兴起的底价在哪里,吴雁也在想这货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台上的声音接踵而至,一锤定音。

“恭喜我们最后以80万的价格成功拍走拉尔诺《圣克的手枪玫瑰》这副作品!

白桥落有些懵,但还算镇定。

陈阶坐在沙发上,表情从刚才既沅许让他停止竞价开始就没有变过,那是一种不可置信的深痛欲绝。

一个冷若冰霜的人怎么会把鱼饵送给已经上钩的鱼儿。

既沅许也不解释,默默拿起桌子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陈阶闻到一股淡淡的药材味,不算好闻,甚至有点苦涩。

“怎么最近又开始喝药了?”陈阶皱着眉问道。

既沅许放下杯子,拳头抵着下巴,低咳了两声,表情如常:“只是一些普通益气的药材。”

这场拍卖会主要是把一些久未面世的重古进行新一轮的洗价,美石且成玉。

叫价越高,合理置换的范围越大。

“要不把剩下两幅也一起抛出去把。”陈阶也不指望放长线钓大鱼了。

既沅许闻言一顿:“剩下两幅已经有人买了。”

“谁?”

“我。”

……

资本家左手倒右手,中间商还怎么赚差价?

陈阶看了一眼楼下的两个人,故作镇定的在窃窃私语。

吴雁比白桥落还兴奋,大放厥词,“等会看看后面还有没有,我们可以把一整个系列都收了。”

白桥落摇头:“流落他乡,身世不名才是它的价值。”

“拉尔诺曾经把最后一幅画送给了住在湖边的流浪汉,后来那个流浪汉很久都没有出现,两年后,那副画出现在巴黎一个富商的私人画展上,有人说,那个富商就是曾经的流浪汉,也有人说富商就是拉尔诺。”

“所以那个富商就是画家?”吴雁惊呼。

“不是,他是拉尔诺的爱人。”

“拉尔诺是那个住在湖边的流浪汉,因为严重的妄想症,常年被禁锢在自己的画里,他把自己当做一个流浪汉,他想要他是自由的,原先这三幅画都是富商的珍藏,并且每年会举办一次隆重的画展,再到后来,这三幅画去了世界不同的角落,这个世界才多了一个拉尔诺。”

它们永远是我的心脏——拉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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