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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雪鹭长鸣[番外]

海城,初夏的傍晚,潮水把细沙推成一条平缓的银线,玫瑰色的天光落在浪尖,像拉赫马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第三乐章末尾那记延长音,温柔却悠长,退不尽也散不去,沿着堤岸一路铺到音乐厅乳白色的门廊下。人群三三两两聚在海报墙前,仰头看那张巨幅宣传照:白衣钢琴家与画家并肩而坐,一人指尖落在琴键,一人执笔停在半空,两人目光交汇于同一水平线,像把世界分成两半,又合二为一。灯光亮起时,海报左下角浮现一行手写体:雪鹭长鸣,至死不渝。

没人知道这行小字最初出自谁手,只知道它像风里的花粉,一夜之间粘满整座城市的睫毛。街头巷尾都在议论那场跨越音域与颜料的传奇故事:有人说,曾在深夜的仓库外听见钢琴与刮刀同时作响,像潮汐拍岸,像心脏共振;有人说,曾在机场到达厅看见白衣青年把泥塑雪鹭塞进牛仔外套口袋,而外套主人站在对面,用沾满钴蓝的指尖在空气里描摹对方的眉骨;还有人说,曾在社交软件刷到一段偷拍视频:舞台灯未亮,钢琴家先一步走到台口,朝观众席第三排微微躬身,那一瞬镜头捕捉到画家抬手按在左胸,像按下无声的节拍器。于是弹幕飞过一排排雪鹭形状的小心心,把屏幕染成幽蓝。

故事被反复咀嚼,仍不褪色。报纸用整版篇幅记录两人初遇的雨夜音乐会,乐评人写下标题《当降E小调遇见钴蓝海浪》,副标题是“爱情最正确的和声解法”;杂志把两人并肩站在天台浇花的照片做成封面图,配文“把日常写成谱,把颜料熬成糖”;城市公众号推送图文,点阅量一夜破百万,留言区里最高赞的留言只有一句话:原来真的有人把日子过成诗,而诗的韵脚是彼此的名字。

有音乐生将两人故事改编成交响诗,首演那天音乐厅外排起长队,队伍里不乏穿牛仔外套或溅满颜料裤脚的年轻人。开演前指挥转身对观众说:“这部作品献给所有相信声音与颜色可以共生的人,献给所有愿意把生命调到同一频率的人。”乐章进行到一半,大提琴组突然加入一段极轻的泛音,像雪鹭掠过水面,像心跳漏拍,许多观众在黑暗里悄悄红了眼眶。

美院把云笙的仓库原样搬进展览馆,作为毕业季的特别单元:墙面保留飞溅的油彩,地面散落断裂的炭笔,行军床上摊开放着那本被翻得起毛的节目单,玻璃柜里陈列泥塑雪鹭与折断的琴键碎屑。解说词写道:“作者曾用指尖把爱人写成音符,又用音符把爱人送回指尖。”参观的学生络绎不绝,有人站在《夜琴》原作前临摹,有人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循环拉赫马尼诺夫第二协奏曲第二乐章柔板,他们说:“在这里听见颜色,也看见声音。”

更小的城市里,年轻的钢琴老师把故事讲给琴童听,孩子们仰头问:“老师,后来呢?”老师说:“后来他们一起把日子过成很长的谱子,每一个小节都写着彼此的名字。”琴童便笑说:“那我也要学画画,也要学琴。”老师说:“好,因为你也可以成为别人的雪鹭,也可以让别人的雪落在自己掌心不再化。”

有人把海报上的雪鹭剪下来做成金属徽章,别在背包上,坐地铁时偶尔与同样别着徽章的陌生人相视一笑;有人把《夜琴》局部纹在锁骨下方,让那只雪鹭永远贴近心跳;有人把故事写进婚礼誓词,说:“无论声音枯竭还是颜色褪尽,我愿做你最后的共鸣箱”;也有人把故事折成纸飞机,放进病房窗沿,让消毒水味的长廊多了一丝玫瑰色天光。

盛夏来临,音乐厅宣布把拉赫马尼诺夫第二协奏曲加入常驻乐季,并命名为“雪鹭专场”。每场演出前,会在穹顶投下一道蓝色光束,光束里浮动着抽象的雪鹭剪影;观众进场时,仿佛走进一只巨大的共鸣箱,而穹顶就是那层最柔软的膜,把所有人裹在一起,让心跳对齐同一拍点。首场演出结束时,报幕员说:“其实这道光束来自一位画家的手稿,他把爱人指尖的弧度画成鸟的翼尖,把爱人闭眼时的睫毛画成弦,把爱人最后的呼吸画成不散的延音。于是我们在他的光里,听见永不落幕的降E大调。”

故事被翻译成不同语言,在异国城市的夜空里回响:有音乐家在谢幕时把雪鹭玩偶放在琴盖上,说“献给B&Y”;有画家在开幕酒会上用俄语说出那句“至死不渝”,台下掌声雷动,像潮水拍岸,像心跳共振;有人把海报上的雪鹭剪下来贴在行李箱上,飞越半个地球去参加音乐节,安检员问“这是什么”,他说:“这是两个人的合奏,也是所有人的心跳。”

而在海城顶层小复式的天台,迷迭香依旧开出紫色小花,白知予与云笙并不知道世界已把他们写进无数乐谱与画布。他们仍像往常一样:一个练琴,一个作画,墙那边低音轰然,墙这边海浪飞溅;偶尔互喊一句“再强一点”,偶尔在夕阳里交换一个吻。雪鹭从天际掠过,投下的阴影恰好盖住两人交叠的脚尖,像替世界按下延音踏板,让所有的幸福久久不散。

直到有一天,邮差送来一箱陌生信件,信封上写着“B&Y”收。他们拆开来看,见里面有画、有琴谱、有照片、有徽章、有从世界各地飞来的雪鹭羽毛,每一根羽毛上都写着同一句话——原来至死不渝不是传说,原来声音与颜色真的可以共生,原来我们都可以成为别人的雪鹭,也可以让别人的雪落在自己掌心不再化。

夜幕落下时,白知予把信件摊在琴盖上,随手弹起一段全新旋律,温柔明亮,像雪后初霁;云笙站在他身旁,把每一根羽毛轻轻粘在画布上,拼成一只巨大的雪鹭剪影。剪影的心脏位置正对着琴盖,正对着两人交叠的手,正对着世界最柔软的延音踏板。他们抬头相视一笑,眼底映出同一片光——那只雪鹭正振动翅膀,飞向更远的夜空,却把回声永远留在原地:像涨潮,也像心跳;像降E大调最漫长的终章,也像至死不渝最柔软的注脚。

没咯,最后一个番外[三花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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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雪鹭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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