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跟着周予淮离开公司，两人一块回家，吃过晚饭各自回房。
江烬问出的问题，一直到最后周予淮也没有给他答案。
也是从这个问题开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点奇怪，交谈也很少，总共加起来都不到十句。
江烬回到房间，脸色暗沉。
该做什么做什么，可心情就是很烦躁也很压抑，就像是胸口压住了一块大石头，让他呼吸变得极为不顺畅。
脑子里都是周予淮的身影。
对方一贯的温柔浅语在耳边反复回荡，时不时钻进来扎到心尖。
他不会感觉错。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回答他的问题？到底什么意思？
洗过澡，江烬只穿了一条四角裤出来。
没了衣服遮挡身材完全显现，宽肩窄臀，两边腰侧拥有完美线条，笔直修长的双腿，线条清晰硬朗的腹肌。
一转身，江烬手里拿着一管药，手指勾住裤腰往下拉扯。
呈现出来的画面让人不由想喷鼻血。
房门突然推开，两人四目相对，里外两个人都没想过这种场面以至于都愣住。
短暂几秒，江烬回神，脑子嗡一声却很快清醒。
眼底流光波动不做躲避，甚至手上几不可见动了动，让裤腰继续往下。
周予淮一开始魂都丢了，眼睛发直。
等反应过来只有一个念头：避嫌。
刚要转身目光定住，什么热血上头心跳加快都没了，大步冲过去。
江烬嘴角轻扯，下意识要往上贴。
周予淮撑住他一边肩膀，表情严肃把他往后推了一点。
江烬先有点不解，感觉到触碰，低头。
周予淮两指并拢，指腹在一块青紫处剐蹭。
“怎么弄的？”低声询问。
江烬唇瓣蠕动：“不小心碰的。”
“碰哪了？”
“桌角。”
周予淮深吸口气，后退出去在床边坐下，对江烬招手。
江烬过去，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或者羞耻的地方，大大方方给周予淮看。
半低着头，目光落在周予淮头顶流光璀璨。
“怎么会碰到桌角？”周予淮心疼询问，抬头看着江烬。
“不小心。”
周予淮呼吸一滞瞪了眼江烬，手指在青紫的地方反复剐蹭按揉。
稍微用力，江烬疼地吸气。
“还说不是小孩子。”不算训斥的训斥，周予淮用手掌覆盖住。
江烬闷哼，腹部条件反射发力紧收还蠕动几下。
周予淮只当弄疼他了，安抚：“忍忍，帮你揉一揉。”
实际上这个位置真的太敏感，又被喜欢的人这样触碰。
江烬抬头，努力不让自己泄露那份汹涌，摒弃脑海中不该有的多余念头。
越是这样越无法自控。
周予淮因为坐着，跟那个地方正好持平，目睹了变化过程，周予淮心里那点恼火轻而易举被治愈，弯着唇瓣往上看了眼。
江烬闭着眼睛，面部线条紧绷。
周予淮磕下眼帘，手上继续按揉。
“平时要多注意，别那么冒失，做事慢慢来。”一开口打破僵局，让周围沸腾的气氛稍微下降，“这地方多敏感脆弱，碰坏了怎么办？”
“没事。”开口声音沙哑。
周予淮只当不觉，抬头瞪了眼就低下：“没事没事，等有事儿了再着急，有用吗？”
听出对方生气，江烬不再顶嘴。
“以后会注意。”壮着胆子把一只手放在周予淮肩膀上，“哥，别生气。”
周予淮深吸口气：“不是跟你生气。”把他手里药膏夺过来挤在手上，帮他仔细涂抹。
“这么大一块青紫，当时得多疼呀。”手上慢慢推揉。“疼坏了吧？哭没哭？”
“那不能，好歹是个老爷们，哭出来多丢人。”
周予淮失笑，手上继续推揉。
“哥，真的不生气了吗？”
周予淮没说话，自顾做完手里的事把药膏扔出去，给江烬整理好裤腰。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撞到桌角吗？”
江烬：“……”
“跟我不能说？”
“不是。”江烬叹了声，“我是怕跟你说你会因为生气替我出头，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先说说。”
“能不生气吗？”
“先说说。”周予淮强势要求。
江烬把手拿回去：“因为我主动跟经理争取了东宇集团的合作，之前是由我们部门的王璐负责但迟迟没有结果，经理给我后她生气，就推了我一下。”
“王璐？”
“哦，就上次吃饭，冤枉我摸她大腿的那个人。”
周予淮眼皮一抬，僵持几秒站起来：“上次就不该放过她。”
“已经没事了。”
“什么叫没事？”语气加重。
周予淮勾住他裤腰往外拉扯一些：“都撞成这样了还叫没事？那是桌角，又是这种脆弱的地方，真出事了怎么办？她是疯子吗？”
“她肯定也没想到。”
“你还替她说话。”周予淮放开他沉声道，“心软也要有个尺度，上次你就放她一马她感激你了吗？她没有，甚至变本加厉。”
“哥，别生气。”
“我不管你这次怎么想又是什么打算，我都没办法放任这么一个人跟你朝夕共处。”
江烬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周予淮抓住他手腕：“一次两次真以为你没人撑腰了？她这么猖狂，都骑到你脖子上欺负了还想让我放过她？”
江烬咧嘴一笑：“我都没跟她计较过。”
“你不计较是你的事。”周予淮拍了拍他脑袋，“我这次不可能放过她。”
夜，房间里一片漆黑。
江烬平躺在床上，手脚大开，一只手在舒适的床铺上轻轻剐蹭。
月光透进窗户，让屋子里的东西都呈现出倒影。
江烬盯着天花板，脑海中都是之前周予淮护着他的姿态。
“真好。”喃喃两个字。
一大早天刚亮，江烬闹钟都没响，房门被敲响。
江烬睡眠很浅，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惊醒，这突兀的敲门声，哪怕很温柔也让他打了个哆嗦清醒过来。
一开始平躺着，睁开眼正对天花板。
瞳孔没有聚焦，过了好久那份清明先慢慢浮现。
噔噔噔…又是几声敲门声。
江烬眼中流光恢复正常，转过头看着房门。
“阿烬，起来了吗？”
江烬快速起身，下床开门。
“哥。”打个哈欠挠了挠头，“刚醒。”
“是我太早了。”周予淮说着进屋。
直奔床边坐下，招招手。
江烬领悟到什么，红着脸：“我…先去洗漱。”
“等会没事，先让我帮你看看好点没。”
江烬咬着唇瓣，脸上红晕更重。
周予淮有点不解，随即想到什么笑了声：“害羞？”
是有一点但不是主要原因。
江烬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极为哀怨。
“怎么了？”
“想上厕所。”瓮声瓮气地回应。
周予淮愣了下，捕捉到江烬夹在一起的双腿，赶忙瞥开头怕自己笑出声。
“先洗漱。”
江烬转身就走，伴随着关门声。
周予淮看过去，视线变得温柔极了。
江烬上了厕所，洗漱很快，出来的时候套上一件白色T恤。
挪到周予淮跟前，大大方方撩起T恤，勾着裤腰往下扯了扯，盯着自己紫黑的地方。
“没昨天疼了，不过颜色好像更深。”
“淤血就这样。”周予淮用手碰了碰，感觉到江烬发颤，肌肉收缩，抬眼很心疼，“这样疼得厉害？”
“嗯。”
更重要的是，周予淮这么触碰很刺激。
周予淮认真上药，用手按揉。
江烬那一双眼便没有了任何掩饰，其中流光感觉像是要汹涌而出吞没了周予淮，落在他头顶迟迟无法离开，充满了贪恋。
周予淮都能感受到，只当不觉。
指腹将药膏轻轻推开，覆盖按揉让更好地吸收进去。
不忘说着：“一会儿上班药膏带上，中午再擦一次。”
“不用。”
“什么叫不用？不疼了？”周予淮故作严肃。
江烬抿着唇瓣弯起：“我想让哥哥擦。”
周予淮手上顿了下，持续了好几秒什么都没说，继续按揉。
“行吗？”
“嗯。”
江烬顿时心花怒放，往下看，周予淮手掌覆盖在青紫的地方还在按揉。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现在餐厅。
江烬刚坐下，周予淮把一份蛋羹推到他面前。
“谢谢哥。”
江烬大口吃东西，确实已经很饿了。
周予淮笑了下，很快消失。
“这一周，阿姨都不会准备重口味的，你只能跟着我清淡为主。”
周予淮说完看了眼江烬，继续吃早饭，不是商量，是通知。
“能问为什么吗？”单纯好奇。
周予淮吞下食物：“你那么大一块淤血，想要好快点尽量不要吃太重口的。”看了眼江烬，“要听话。”
“好，我会听。”
周予淮闪过笑意，两人谁都没再说话自顾进食。
最后，依旧是周予淮送江烬到达公司。
“你跟东宇集团约的什么时候？”
快到的时候，周予淮询问。
江烬现在跟他相处比一开始自在轻松很多，也能看出来很熟稔，一路上都靠着周予淮肩膀。
江烬说：“后天中午。”
“都准备好了？”周予淮问。
江烬懒洋洋地：“嗯，万无一失。”说完笑了声。
周予淮也因为他的话嘴角上扬。
扭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大男孩。
江烬正好睁开眼，跟周予淮对视上，两人都沉浸在彼此的目光中谁都没有说话，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一路气氛燥热。
到达公司，江烬一到部门就发现不对。
不动声色，一边往工作位走一边快速打量，他是踩着上班时间最后一分钟到的，这种时候该到的基本都到了。
江烬把工作包放在椅子上，脱掉西装外套，几不可见扫向后面位置。
王璐的工作位空的，不光是人没到，工作桌面上以往摆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都没了。
江烬手放下收敛目光，他大概明白了。
赵刚端着茶杯过来，往他旁边一靠。
江烬看过去，面无表情。
赵刚很严肃，抬了抬下巴：“知道什么情况吗？”
江烬没说话，摇了摇头。
赵刚喝了口水，声音不大：“跟你没关系？”
“跟我能有什么关系？”江烬莫名其妙，“我跟你一样，甚至还不如你，我实习期都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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