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气得面红耳赤，鼻孔都变大了，一只手指着门口方向一只手叉腰，粗重呼吸半天。
“什么东西，他到底有什么好嚣张的？经理的吩咐都不听，这种人…这种人有什么团队意识。”
赵刚笑出声，白了眼张震。
“你tm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某些人很可笑。”赵刚对张震的愤怒视而不见，“难道不是吗？人家江烬的客户凭什么要带着你？捡漏也没你这么不要脸的。”
“你…”
“别生气，免得气死。”
“赵刚，你嘴巴放干净点，这是公司决定，是他江烬不服从安排。”
“公司决定？谁决定？你大舅哥决定的吧。”赵刚声音很小，主要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公司什么时候他说得算了，真逗。”
白眼一翻直接走人。
张震站在原地气得胸口不畅，感受来自周围同事的目光只有羞耻。
恶狠狠的目光看着赵刚。
心想：整不了江烬还整不了你了？
怒火瞬间熄灭大半，冷笑声去了经理室。
江烬从公司出来才跟泰丰集团合作人联系，对方跟他约定一个小时后见面。
江烬答应后认为时间还早，打算先裴琰之联系下，对于之前的产品后续问题做个沟通，顺便看看还能不能继续合作。
电话还没打，楚墨从外面回来跟江烬碰上。
“楚助理。”江烬礼貌打招呼。
楚墨笑着上前：“你这是…”手把江烬上下指了指。
江烬整了下西装外套：“准备去见泰丰合作人，不过对方要一个小时后才能见。”
“那还要挺长时间。”
“嗯，所以刚准备跟东宇集团联系下。”
“你很努力，刚收假回来就要忙这么多事儿。”楚墨带着几分调侃，抬了抬下巴。“也不差这点时间，要不要去喝杯咖啡？”
“行。”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走。
透过落地窗玻璃，苏裕安抱着手臂正好捕捉到面对面交谈的两个人，楚墨全程带笑，眸光璀璨。
江烬偶尔腼腆一笑，点头说着什么。
跟着两个人就结伴离开，最后消失在死角处。
苏裕安脸上线条紧绷，猜测他们俩应该是进了楼下咖啡馆。
咬着牙：“楚墨呀楚墨，前两天还死不承认，现在在做什么？嗯？我跟你说的都白说了是吧？”
来回走动几圈，又回到落地窗前。
苏裕安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更不会对楚墨的私事指手画脚。
要是旁人，苏裕安才不会管，问题牵扯的是江烬，周予淮那个老狐狸把江烬看得比命根子都重要，占有欲近乎变态。
要让周予淮知道，楚墨还不得被打断三条腿？
想到这，苏裕安只能一跺脚往外走。
楚墨跟江烬这边咖啡刚拿上，苏裕安就冲了进来，第一眼就锁定他们。
江烬都没坐下又站起来，有点意外。
苏裕安大步靠近，冷着脸把两人挨个看了看。
楚墨用手推了推眼镜：“要喝咖啡？”没得到回应，“怎么还专门跑一趟，给我打个电话我帮你带上去就是了。”
“谁要喝咖啡？”苏裕安没好气训斥，看着江烬，“这会儿上班时间吧？你跑来喝咖啡？”
江烬有点局促。
面对旁人，他还能理直气壮，不卑不亢。
面对苏裕安就是做不到。
主要是知道，苏裕安对他的一些关照跟纵容都源于周予淮。
他自己可以丢脸，不能给周予淮丢脸。
“抱歉苏总，不是专门来喝咖啡，是我约了泰丰合作人但时间还有点早，楚助理见我一个人，就约我过来喝一杯。”
苏裕安又转到楚墨身上。
楚墨斜靠着吧台笑着说：“生什么气？咱们公司对员工向来不采取苛刻手段，一杯咖啡的时间而已。”
“是咖啡的事儿吗？”苏裕安咬牙质问。
楚墨不解看着苏裕安，眼神询问：不然呢？
苏裕安往前一步，跟楚墨挨得很近。
他身上的气息突兀闯入楚墨鼻腔里，撞击在楚墨心尖最柔软的地方，让一向镇定自若，伪装极好的楚墨差点破功。
呼吸都停顿了一拍，目光发直盯着近在咫尺的脸。
苏裕安压着嗓子：“我前两天跟你说的都是废话是吧？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嗯？”
楚墨：“……”
“你是不懂什么叫，他是周予淮的人吗？”
楚墨：“……”
楚墨脑子已经宕机，鼻腔里都是苏裕安的味道，哪里还听得见苏裕安在说什么，磕着眼帘，目光柔和盯着他看。
苏裕安半天没得到回应，抬头正好看到楚墨发呆的样子。
苏裕安嘴角抽搐：“看什么看？我跟你说话，你在发呆？”
楚墨清醒过来，慢慢抬眼，目光落在苏裕安恼怒的脸上。
忽而一笑。
“笑什么？”苏裕安蹙眉。
楚墨摇了摇头，把吧台上的咖啡端起来送到苏裕安面前：“你喜欢的，我还没喝。”
苏裕安也不客气，拿过去喝了一大口。
“我看你就是不长记性。”瞪了眼楚墨再看向一旁江烬。
刚想说什么，江烬抬手：“抱歉，我时间要到了，苏总忙。”转身就走，脚底下飞快。
眼看着江烬出了门，苏裕安哼了声又喝了一大口转回来：“他跑得还挺快。”把咖啡放回吧台，在旁边坐下，“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你跟我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淮哥什么脾气？”
楚墨很无奈，叹了声。
“怎么着呀？难受了？”苏裕安没好气训斥。
楚墨失笑：“是有点难受。”
“难受也没用，你跟他不可能。”
“我难受不是因为他。”话出口，楚墨脸上表情隐隐变化，最后只剩下严肃，“我是难受，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懂我，我说的话你都不信。”
“我怎么不信？”
“那我之前说对他没兴趣，不是我的菜，你听了吗？”
“你…”
楚墨站起来，端起苏裕安剩下的咖啡一口喝完，用力放下。
苏裕安表情有点吃惊，嘴角抽搐几下。
楚墨哼笑：“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眼神有问题。”特别小声地嘀咕，转身就走。
他出了门，苏裕安才回过神。
气急败坏敲了下吧台：“他刚才是不是嫌弃我？是的吧？那是什么眼神跟语气？”一扭头，看着空掉的咖啡杯，“混蛋，把我咖啡喝完了。”
楚墨：大哥，我的咖啡好吗？
江烬按照约定时间到达，跟客户见了面。
对方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是泰丰集团市场总监。
很帅气，事业有成。
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对坐，长达一个小时左右的交谈都很顺利，坐在江烬对面的陈锋跷着二郎腿，带着浅笑。
听着江烬侃侃而谈，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点吃惊。
他就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年轻。
本来还觉得公司这次的选择是不是有点失策，但现在，这种念头在跟江烬的沟通过程中，已经全部消失。
陈锋抬头，看着谈吐不凡的江烬。
心里只有一个评价：年轻有为。
“很不错。”
江烬顿住，两只手交握放在桌边：“您的意思是…”
“我认为你给出的价格以及方案都很不错，而且听着很有保障，对于这些我很满意，我们公司愿意与你们合作。”
“能得到贵公司认可跟信任，是我荣幸。”江烬不卑不亢。
陈锋站起来伸出手：“你们准备拟定合同吧，等确定下来再联系。”
“好。”江烬两只手跟他交握，拿出绝对的诚意。
陈锋低着眼，笑容加深。
两人握了几秒分开，陈锋把握过的手放进口袋，抬起另外一只手看了看表。
“时间也不早了，一块吃个饭？”
“我…”
“不用客气，正好我约了我们公司销售部经理跟运营经理，趁这顿饭你跟他们也能认识一下，后期合作避免不了打交道。”
“行，可以。”
一听还有销售经理跟运营经理，江烬答应得很干脆。
江烬跟着陈锋一块离开，上了对方的车。
“你多大？”陈锋突然询问。
“23，快24了。”
“真小。”陈锋笑了声，转动方向盘，“我在来之前还以为是个特别有工作经验的老油条，没想到是个刚步入社会的小年轻。”
“我觉得，工作能力并不是以年纪来衡量的。”
“大多数吧。”陈锋看了眼江烬，“我在这行也六七年了，你这样的是第一次接触。”
“也许吧。”
江烬跟对方的谈话不似谈工作那么流畅大方，显得有点干巴巴。
陈锋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江烬，也感觉出来了，对江烬的这种反差很有兴趣。
“你刚才跟我聊合作的时候侃侃而谈，一针见血，见地独特。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十分善于言谈的人，但这会儿却问一句才说一句，感觉一点都不喜欢说话。”
江烬浅笑：“私底下确实不怎么会聊天。”
陈锋只觉很有趣，笑出了声。
又问他：“不是本地人？”
“嗯，老家东远市的。”
“那是挺远的，七八百公里呢。”陈锋车子打转，进入停车位，“到了。”
十来分钟的路程，江烬那叫个如坐针毡，主要是捉摸不透这个陈锋下一句到底会问什么，而且有点太自来熟。
一听到了，赶紧下车。
陈锋看了眼，越发觉得江烬很有趣还有点可爱，跟着下了车。
私人菜馆，二楼小包厢。
陈锋推开门率先进去，里面已经有人在等。
陈锋热情打招呼，跟着侧过身抬手：“蓝星科技集团的销售，江烬，我们俩刚才谈合作，谈完我就带他一块过来了。”
江烬拎着包站在原地，礼貌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一个销售部普通职工，另外三个人可都是经理。
江烬并没有低人一头的自卑，站得笔直，表现的也算体面。
他以最快速度将在场的几个人扫过，内心坚定：给我一点时间，我也会站在相同的高度乃至更高。
“你好。”最左边的销售部经理伸手打招呼。
江烬快速向前跟对方握手：“你好，蓝星科技销售，江烬。”
很快松开又跟另外一个握手打招呼。
在场几个人就算是这么认识了，陈锋招呼江烬入座，就坐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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