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礼也是瞎了眼。” 冷笑一声。
长裙被水打湿全部贴在身上,海中蛊惑人心的女妖上岸时大概也这副具有欺骗性的柔弱模样。陈纾宁拧着头发,不说话老老实实的等船靠岸。
“穿上。” 路凌海心想全是平板在那里是想勾引谁,回舱找了件潮牌外套给人兜头盖住眼不见心不烦。
“谢谢。” 很久才传来一声道谢。
“切。”
灵魂感到宁静的时刻总是短暂的,船靠了岸一下就热闹起来,披着别人衣服踏上陆地的第一秒就被晏礼抓住,重到手腕上都有了红痕。
“怎么回事。”
曾月恬紧张的绞着手指,半天都不敢靠过来,陈纾宁朝人眨两下眼睛用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开口。
“脚滑掉下去了。” 低着头那叫一个楚楚可怜,连眼眶都没红一点。
“其实...我好像看到了曾小姐和陈太太起了争执。” 角落里的吴太太平日里就是爱看热闹的,轮到这时候更是兴致勃勃地添乱。
曾月恬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慌乱的朝陈纾宁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是么。”
谁都没见过晏礼发怒是什么样子,男人从执掌宴清的第一天起压迫感就很强,却不是那种情绪轻易外露的性格,端着一副冷静自持样子的解决一切麻烦,轻飘飘的踢开对自己不利的人。
指节咯咯作响,远远看着他周遭电闪雷鸣,怕是下一秒连她带曾家一起都要被劈个灰飞烟灭。
“陈纾宁,我再问一遍。”
“你是自己掉下去的吗?”
离得极近,瞳仁里映着她的脸,里面的风暴能将人搅碎。传递出来的信息很明显,如果她要是说谎,后果一定很严重。
“是,都怪我不小心。” 也没说谎。
“好。”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追究,只是曾家...他嫌弃的将陈纾宁身上的衣服抛回路凌海那边,脱掉自己的外套完全的包裹住还湿漉漉的身躯。
碰到的每一处都是冷的,真是可恨。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过来,几乎笃定就是她就是嫌疑人,曾月恬和陈纾宁对上一瞬,传递出来的情绪只有二人能懂。
“丽海湾晏家十拿九稳了,对吧。” 也不甜美少女了,对女生说话和对男的说话全然两个态度。
“应该吧。” 还差一道环保批文,陈家估计会帮忙。快三十亿的项目,不知道里面得有多少人,隐约记得曾家是做工程的。
“你们是商业联姻吧。”话题跳转了一下。
“对。”
“我爹让我勾引晏礼,你觉得有几分胜算。”
陈纾宁回答不上来,不知道男人到底喜欢什么类型,或者谁都行,只要长相家世过得去对他有利就全盘接受。
“都是我后妈出的损招,搞坏我名声让我嫁不出去,老头子也是糊涂了真信。” 栗色的卷发搭在肩上,一开口说的话也是雷死人。
“你做个样子意思一下不就完了,让所有人看到你的努力。”
“还不如别让他中标,反正钱也落不到我手里,凭什么家里只要是带把的就能混吃等死。”
某种意义上,她俩确实撕破脸了。
吴太太也有点晕船,站在侧面吹海风,勉强能看到这边。
“喜欢演戏吗?”
“还行,下半年我要进军娱乐圈。”
香槟泼在衣服上,曾月恬震惊的看着陈纾宁以一种很微妙的姿态翻出栏杆,再想伸手拉已经来不及。从吴太太的角度看正好是两人牵扯一阵后失手。
收回去情绪,心想晏总也是个可怜人,早晚有一天得栽在自己太太手里。
清和园离的不远,几分钟就回了别墅。
一路上都带着杀气,门砰的一声合上,一下子就只剩他们二人,比刚才置身在深海还可怕的窒息感。陈纾宁脱掉他的外套,说要去换一身衣服。
瓷白的地砖上水渍延长出一条。
“还是不说实话吗? ” 空气的重压下挤出一句。
“我说的就是实话。”
怎么是这个反应,难道是发现了?发现她既想搞砸晏家和曾家的合作,也想让陈家不能得偿所愿;发现她装模作样的陷害别人,也陷害自己。
“吓坏了吧。”
身后多了一阵暖意,头上覆上他的掌,随着耳边的一声长叹气氛骤然松懈下来。晏礼从后面抱住了陈纾宁,紧贴着真实时,汹涌的惧意才总算是从他身上退潮。
“没事了。”
双手扣在一起,在周身形成一道锁链,让她的心情很奇怪。硬要形容就是印着华丽花朵的墙纸脱落,里面是更为柔美的华丽花朵,忍不住一层层剥落下去,想着能不能开出特等奖。
小球在不透明的盒子里滚动,五脏六腑都顺着时针旋转搅到一起,唯一的金色小球在迫切的寻找出口。
也可能是一场空。
“去洗漱吧。” 把路凌海碰过的痕迹都清除,他又是如何知道准确的位置一想就能明白。日后得把人看紧点才行,太惹眼了,走到哪里都被惦记。
好一会儿才松开,又恢复成淡然的模样。
不该是这样。陈纾宁回过头,脑子乱糟糟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行动,勾着他的脖子将嘴唇贴上去,冷雨一般的手指攀上他的面颊,想知道某些事答案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做。
暧昧又紊乱,短暂的惊诧后就能很快整理,他的天赋。
对付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最好不要跟着对方的节奏走,而是试着将对方带入自己步调。晏礼眯起眼睛,他承认自己全然被这种主动取悦到,所以甘愿被动。
加深了这个吻,将人按在墙上亲了个够。
气喘吁吁的间隙,四目相对,他们的眼中自始至终都是不同的东西,能合并的只有渴望。陈纾宁觉得很刺激,22年所有的感官都调动起来,纸上看到的,阅读过的,听说读写都成了**裸会动的现实。
微弱的可惜,要是除了这张帅脸一无所有就好了。
“不继续吗?” 她问。
“你想继续?” 搂着对方的腰凑近,纯真无辜的杏眼勇敢又无畏的直视,晏礼怀疑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视线逐渐移向别处,喉结移动几下又转回来。
不上不下。
没听见回答,行动就是回答,跳上去直接攀上男人的肩耍赖挂在他的身上不下来,虽然这样有点崩人设,她还是这么干了。
想起那个被遗忘在海底的手机,强制开启的免打扰模式。
是假期,疲惫又恐惧的人们总该有个假期。
一路绕过沙发,走廊,推开卧室门前男人又问了她一遍还要继续吗,陈纾宁收紧了搂着他的力道,开门时似乎听见了一声错觉般的轻笑。
仙女主动脱下了她的羽衣。
///
“对,手机丢了,人没事。”
蕾丝花的纱帘筛选了日落光线,只剩饱满的橙色打在她背对着床的肩膀处。男人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讲电话,细听还能听出满足的余韵。
直到电话递过来。
“找你的。”
不想接,扔掉有定位的手机还是不能一刀两断。
“你是不是疯了?出这么大的事不打个电话?” 刚一接起来就是尖锐爆鸣。
“我怎么打。”
...
“翅膀硬了是吗?你是不是故意的,又让这么多人看陈家的笑话。” 要么说是亲妈呢,实在是太了解她,可以直接质问。陈纾宁特别想说对啊都猜对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狞笑然后挂断。
但身旁的人看着,哪怕在刚才他们还毫无保留。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眉眼低垂,委委屈屈。
“嗯,让她好好休息吧。” 果然,晏礼伸手又把电话接过去,替她捋了下额前的碎发,手指在鬓角处还多停留了一阵,有那种小意温存的意味在。
对话这一下就是让陈家知道她还活着,好心计。
甩开手,扭过去感叹干这事还挺爽,纸上谈兵终归是她浅薄了。
新手机和卡晚上就让人送到了,她很满意。反正也没什么要联系的朋友只加回了吴雅兰,活像死囚使诈出来然后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帮我收个快递,谢谢姐妹!”
“飞吻jpg.”
“又是小裙子?我家仓库里除了我奶的衣服就是你的衣服了。” 除此之外还有漫画小说各类周边若干。
对面回了条无奈的语音。
“拜托嘛,你不是也喜欢,借给你!”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吴雅兰目光定在书柜上的照片,两个少女在商场旁边的步行街拍照,陈纾宁白短袖配牛仔裤,她穿着夸张蝴蝶结甜系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凹造型,眼妆画的跟开了特效一样。
好怀念。
后来变成社畜就此丧失兴趣,这么多年陈纾宁个仓鼠lo居然还是只买不穿!
“和谁在聊天?” 第二次看见她兴致勃勃双眼放光的样子,晏礼状似无意的问,不知为何浮现出路凌海那张讨厌的脸。
感谢他救人,同时也恼火这个人不是自己。
“没谁。”
直接快速删除聊天记录,反侦察能力满分。
心中打鼓,会和在家一样要求检查揪出错处痛骂一顿,还是会轻飘飘放过。
“手机给我。”
不是单机有评论真的好高兴!但估计还是像上一本一样微凉…不管了总之先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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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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