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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危在旦夕

庆阳城外。

淮清洛探出车窗,望着前方熟悉的拐角,雀跃道:“桑大哥,快到了。”

坐在对面的桑樾目光落在她眼眸上,突然问道:“你想要什么?”

淮清洛顿了顿,不知其意,突然眼波清亮,回过头来:“我想,护你平安。”此话一出,她见他也顿住了,自己思绪忽然回到了十年前的破庙里。

那年,雨砸在破庙的残瓦上,噼啪作响,像极了昨日追在身后的马蹄声。

淮清洛缩在石像脚下,潮湿的衣料贴在背上,连呼吸都不敢放重,她怕又是乱兵,怕这仅存的避风港也容不下自己。

庙门“吱呀”一声被风撞开,带进满室雨气。她死死攥着石像底座的青苔,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直到一道少年的声音响起,清朗朗的,混着雨声落在神台前:“求神明护佑,此程经商平安顺遂。”

淮清洛按捺不住好奇,悄悄从石像后探出头,想看看这乱世里还敢诚心祈福的人是何模样。

可刚抬眼,就撞进了一双清亮的眸子,少年祈福完毕正抬头,目光恰好落在她身上,四目相对的瞬间,方才那句“求神明庇佑”的余温还绕在殿中,竟让她恍惚觉得,方才那番祈愿,不是对石像,而是正对自己说的。

此时传来了那时少年没有说过的话。

“十年了,你倒是记得清楚。”

淮清洛睫毛晃动,思绪关闭,笑着应道:“你说的话,我自然都记得。”她轻挥衣袖,三炷香凭空出现在手中。学着初遇时桑樾对着神像祈福的模样,她敛了神色低语:“求神明护佑,此程经商平安顺遂。”说完抬眼,故意挑了挑眉问他:“可是这般?”

桑樾薄唇轻启,只吐两个字:“少了。”

淮清洛愣在原地,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下一秒,桑樾又补了一个字,声音清晰落在她耳边:“你。”她刚要开口反驳,那时的祈福本就是这般。桑樾的语气却陡然沉了几分,眼底满是认真,一字一句道:“从前也好,如今也罢,祈福里断不能少了你,可懂?”

淮清洛挥散香棒,故意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

话音刚落,车厢却猛地一晃。她来不及坐稳,脚下踉跄,整个人直直扑进了桑樾怀里,将他抵在了角落。

她慌乱抬头,恰好与桑樾四目相对,近得能看清他眼底的细碎光影,就像初遇那时一般,他脸颊有些消瘦,五官如神来之笔。

气呢?

淮清洛一脸疑惑,下意识地往前又凑了凑。

桑樾低声问:“怎么了?”

这话,她感受到了温热气息,可是话落又没了。

淮清洛只伸出手指浮在他的人中上,像在探查什么,问道:“桑大哥,你怎么不说话的时候,就没气呀?”

就在这时,车外传来女子沉稳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公子、小妹,方才拐弯突然冲来一辆急行马车,为避相撞,这才让车身有些颠簸,二位可有磕碰到?”

淮清洛刚被桑樾收养时,沐黎便已在宅院当差。沐黎与桑樾年岁相近,自小在一处长大,相处间倒有几分青梅竹马的亲近模样。

只是后来,许是身份有别,沐黎待桑樾渐渐多了份敬慎,再没了儿时那般自在随意。不过她待淮清洛向来温和,淮清洛总喊她“沐姐姐”,两人早如亲姐妹一般相处。

桑樾声音压得平稳,对着车外应道:“没事。”他并未回头,声音放轻,“坐好。”

淮清洛刚撑着他的手臂坐稳身子,就传来了他声音,语气平淡,不是夸也不是骂。

“我看你啊,只记得些稀奇古怪的事,经商的门道倒半点没记住。”

这些年,淮清洛总在他祈福时,拉着道长打听求仙问道的法子。

淮清洛摆出一副得意忘形模样,双手叉腰,挑眉道:“那你负责养我,我负责护你平安,不就好了?”见他嘴角上扬,她索性直说道:“不过,我们外出时,那卖我们马匹的王掌柜娘子都快生了,桑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娶位嫂嫂呀?”

桑樾眉心微动:“操心这个,不如多记点经商门道。”

淮清洛连忙摆手,语气急切:“不了不了!我就是问问!”

此刻,传来沐黎声音:“公子进城了,敢问是先回宅院,还是去铺子对账?”

“锦华楼。”

“是。”

淮清洛疑惑道:“桑大哥,你不是说连夜赶回来是为了尽快清对账目?眼下怎么反倒有心思去酒楼吃喝了?”

“今日是什么日子,倒让你忘了?”

淮清洛又愣神,不是说有要紧的生意?

“是你生辰。”桑樾瞥了眼她下意识按在腹上的手,“况且回府要等厨娘备菜,去铺子更是没空管饭。”

淮清洛脸颊微红,小声嘟囔:“我还以为你只记着生意……”

她自以为很轻,不料被听见了,桑樾回应道:“关于你的,我自然也记得。”

这世上,第一个知晓她生辰的外人,正是桑樾。因为相遇那日正是她生辰,是桑樾给了她最好的一次生辰礼。

一块好看,好吃的糕点。

她并未回应,透过车帘缝隙,看向窗外热闹的街头,嘴角微动。

正望着,街头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呼喊,打破了原本的喧嚣:“死人了!死人了!”声音带着难掩的惊恐,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街头行人瞬间涌过去围在一处宅院前,马车被堵得动弹不得。

淮清洛掀帘看了看,随即急忙下车,那宅院她有印象,正是先前买马时去过的王掌柜家。

桑樾见状,一同下车。

喊话的是个汉子,脸色惨白,指着院内颤声道:“我、我本想找王掌柜买马,可是没有人回应,我又着急用,发现没有锁着,我就推院门进去了……王掌柜吊在卧房梁上,那眼睛是黑的,根本不像个人!”

“黑瞳?”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有人往后缩了缩,“莫不是撞了鬼怪?前几日夜里还听见这巷子里有怪响呢!”也有人附和:“要不咱先等等,让周将军的人来处理,谁敢进去啊?”

淮清洛却不怕,抬步要跨进院门。

桑樾伸手拽住她的手腕,语气里藏着担心:“里面情况不明。”

淮清洛回头看他,眼底决绝:“总得看看才放心,万一有别的线索呢?”

桑樾望着她亮得发紧的眼神,终是松了手,转头对沐黎递了个眼色,让她等着。

两人刚迈过门槛,身后的人群你推我搡,也跟着挪了进来,却都只敢站在院心,没人敢靠近卧房。

推开卧房木门时,一股凉意先裹住了淮清洛,不是深秋的寒气,是种带着涩意的冷意,顺着她指尖的修行气脉往上窜,让她莫名想起曾听过的“魔气”之说。

再抬眼,就见王掌柜悬在房梁上,脖颈处的绳痕清晰,脸色青紫,双眼圆睁,黑色覆盖了眼瞳,模样骇人。

淮清洛攥了攥拳,忽然开口:“王掌柜娘子呢?怎么没见着她?”

旁边有个邻里模样的老妇叹了口气:“小娘子,你是外乡来的吧?花娘子前段日子就病死了,听说走的时候也不太安生,王掌柜这才整日愁眉苦脸的……”

淮清洛看了一眼王掌柜,随后垂眉,不知怎么回应。

“我们先前去外地经商,刚回庆阳,倒不知这事。”桑樾适时接话,目光扫过屋内陈设,没再多言。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伴随严厉声传来。

“让开!”

出声的人正是周承安。他一身玄色锦袍外罩着镶金边的将军甲,腰佩长剑,面容沉凝,周身透着武将特有的威严,带着几分慑人的气场。这座城的大小事务本就由他管辖,将军府便是城中的天,如今出了命案,自然是他亲自坐镇。

周承安带着亲兵快步进来,目光先落在靠近的二人身上,随即沉声道:“把人放下来,仔细检查。”

亲兵上前解开绳索,验过脖颈绳痕、口鼻气息,最后禀报道:“将军,除了黑瞳异状,其余都符合自缢特征。”

周承安皱了皱眉,转头对围观众人道:“此事本将军会彻查,眼下无需惊慌,都先散了,别扰了街坊安宁。”人群见状,纷纷议论着离开。

桑樾看了眼身旁仍盯着卧房出神的淮清洛,轻声道:“阿洛。”

淮清洛这才回神点头,跟着他往外走时,指尖还残留着方才那股莫名的冷意。

*

锦华楼前,淮清洛先行下车,转头便对着马车里的沐黎招手:“沐姐姐,一起进来吃些!”

桑樾随后下车,看向沐黎补充道:“不必拘礼,我让楼里伙计照看马车。”

沐黎应声:“好。”

三人刚在二楼雅间坐定,伙计刚沏上茶,雅间的门便被轻轻推开。

淮清洛抬眼望去,只见个身着绯色罗裙的女子走进来,鬓边斜插一支珠花,笑眼弯弯地自报家门:“在下锦华楼主苏媚,听闻有贵客临门,特来敬杯薄茶。”说话间,那道目光径直落在自己身上,热切得毫不掩饰,让她莫名有些发紧。

桑樾微微颔首,还没开口,苏媚已径直走到淮清洛身边,凑得极近。

淮清洛能清晰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气,紧接着便听苏媚深吸一口气,喟叹道:“好清冽的香气,小娘子真是难得一见的好身子。”

被这样盯着,说着,淮清洛越发不自在,悄悄往桑樾身边挪了挪,苦笑着解释:“楼主,我……不好女色。”

苏媚却没罢休,纤长的手指几乎要碰到她的发梢,语气又暧昧又诡异:“小娘子生得这般娇俏,身上的气息更是勾人,若是能常伴左右,定是件美事。”

淮清洛正局促着,就见桑樾眉头微蹙,淡淡道:“苏楼主请自重。”她余光瞥见一旁的沐黎早已握紧了剑柄,眼神警惕地盯着苏媚,像是随时要出手。

苏媚闻言立刻收了笑意,脸上露出几分歉意,顺势收回手,对着桑樾微微欠身:“是我唐突了,桑公子莫怪。”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个精致的小盒,递到淮清洛面前,语气温和了许多:“方才失了分寸。这盒里是上好的茉莉香膏,算我赔个不是,还请小娘子笑纳。”

那小盒做工精巧,一打开就飘出缕清甜香气,可凑近细闻,又隐隐掺着丝说不出的冷涩。淮清洛没敢接,下意识转头看向桑樾,等着他拿主意。

桑樾的目光落在香膏上,又扫过苏媚看似无害的笑脸,淡淡开口:“多谢苏楼主美意,只是我们不便收外人之物。”

苏媚并不在意,顺势把小盒收回袖中,转而对门外扬声道:“把我窖藏的‘醉流霞’取一坛来。”不多时,伙计捧着一坛封口精致的美酒进来。苏媚亲自开封,一股醇厚的酒香立刻漫开来,闻着就让人有些晕乎乎的。

“这‘醉流霞’是用本地山泉水、百年老藤葡萄,还有我锦华楼秘方酿的,存了足有十年,寻常客人我可不轻易拿出来。”苏媚笑着把酒坛递向桑樾,“桑公子,这坛酒权当赔罪,若是再推辞,就是不给我苏媚面子了。”

淮清洛看着那酒坛,又看了看桑樾,他眼底分明藏着犹豫,片刻后,才对沐黎递了个眼神。沐黎会意地上前接过酒坛,仔细检查一番,见无异常才点了点头。

“既然苏楼主如此盛情,那我们便却之不恭了。”桑樾语气平淡,“只是酒我们收下,赔罪之说便不必提了。”

苏媚脸上笑意更深,眼神却又在淮清洛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后道:“公子爽快,那你们慢用,我就不打扰了。”转身轻笑着退出去时,还特意回头对淮清洛眨了眨眼。

那眼神看得淮清洛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嘶——”了一声。转头见桑樾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她当即撅起小嘴:“还笑!”

“哪有笑你,只是觉得这酒倒还不错。”桑樾说。

一旁的沐黎适时开口:“公子,您从不饮酒,怎知好坏?”

桑樾一时语塞,没了下文。

淮清洛立刻附和:“就是就是!”又转头对沐黎说,“沐姐姐,以后可别找桑大哥这种男人,太不靠谱了。”

沐黎瞥了桑樾一眼,还没接话,桑樾已挑着眉看向她:“哦?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样的?”

淮清洛心里飞快转了个圈。其实她根本说不出桑樾哪里不好,这些年他待自己向来周全,刚才不过是随口调侃。他这分明是等着自己夸他呢!她含糊道:“就、就是你那样的呗。”

桑樾没再追问,拿起酒壶给她倒了一小杯,语气带着几分叮嘱:“看着稀奇,尝尝看,别多喝。”他垂眸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眼神似乎有些飘远。

淮清洛知道。这些年桑樾总把她的喜好放在心上,行商时见了新奇玩意儿、精致吃食,只要她多瞧一眼,他总会寻机会送到自己面前。

饭后,马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车厢里,淮清洛歪靠在软垫上,脸颊绯红,眼神迷离,显然已经醉得不轻。

桑樾看着她晕乎乎的模样,问道:“明知我最不喜人贪杯醉酒,你为何要喝这么多?”

淮清洛眨了眨朦胧的眼,声音软得像棉花:“不知道……那酒闻着好香,喝了还想喝,停不下来嘛……”说着,她忽然撑着坐起身,带着几分委屈拽住他的衣袖:“那你怎么不拦着我呀?”

桑樾喉结动了动,伸手替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没再说话。一旁驾车的沐黎闻言,回头淡淡补充:“公子方才劝过小妹少饮,是你说的‘再尝一口’。”

淮清洛绞尽脑汁一想,沐黎要专心驾车,自始至终没碰那酒;桑樾更是对酒敬而远之,那坛“醉流霞”他一口也没沾。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脑子混沌,最终只哼唧了一声,又软软地倒回桑樾身边,鼻尖碰到他的手臂,忍不住嘟囔:“好结实……”

桑樾低头看着她这呆傻模样,咽了口气,偏过头去,像是怕什么热气飘进鼻子里。

淮清洛晕乎乎的,抬头也没看清他的神色,只觉得靠在他身边,格外安稳。

马车轱辘声渐远,淮清洛身上的气息,却顺着微风飘回了锦华楼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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