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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咬一口

“景大当家,”余玉露出一些惊讶,看了眼松子,又再看他,惊讶过度成得体的笑容,“又见面了。”

景历抖了抖灯笼上的雨水,没什么表情地说,“余公子是讲究人,深更半夜进人宅子,不合适,改日我备一席好菜好酒,再请余公子一聚。”

“我……”松子想说什么,被一个眼神定住了。

余玉像是脸皮薄,被这样一说,反而有些局促,“景公子来这里,是我这个做东道主的要设宴才对,说什么备席的,景公子太客气了,今夜是我叨扰二位。”

“不敢,只是夜深雨重,余公子身份娇贵,病了摔了都不好,”景历眼神不善,“那就不送了。”

“知,知道了。”余玉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垂着脑袋,目光穿过松子,又透过景历,略带惆怅地看了眼宅子深处,跟二人礼貌道别后,就转过身,走进了水雾绸缪的夜色里。

“欸!”

这怎么走那么快呢?松子朝那里喊,刚想追上去,手腕突然紧了,他被景历钳住。

“你要去哪儿。”

松子望着余玉背影,急得跺脚:“他没有带伞呀,很容易生病的。”

景历用力拽住他:“那种花花公子,生病了有大把的大夫,有数不尽的美人等着服侍,轮得着你操心吗?你俩什么关系啊?”

迟钝如松子也感觉到这话可难听了,他的殷勤关切转了个弯,变成尖锐的对抗。

他不客气地冲景历嚷:“关你什么事呢,这又不是你的家,轮得着你站在这里赶客人吗,你都不知道,我们刚刚来荔城的时候,多亏了余玉,否则我们连饭也吃不上,就要饿死了!”

哈。所以。景历抓着他的手腕,往前一拽,“所以你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什么下家,你说话真难听,”松子看起来要咬人了,“你给我松手,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说话难听是因为老子他妈的说的是实话,他一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凭什么对你好,看上你什么你不知道吗,他就想猎奇,他就想上你!”景历鼻孔喷气,“长他妈一个心眼行不行。”

烧了六个戒疤,没他妈一个通到心眼儿里的。操。人家对你滴水之恩,那是因为人就是住东海龙宫的,洒洒水是雨露均沾的事儿,你他妈有必要涌泉相报吗。

对我也不曾这样好,老子还养过你呢,得你一点好脸色了没。说走就走,说甩就甩,还他妈烧老子家,景历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上劲。

“上,上……”松子震惊到结巴,一结巴,气更盛了,脸和眼睛烧得通红,吼他,“你胡说八道!”

景历嗤笑一声,“是我胡说?你不想想,你为什么值当他费心费力的,他那种纨绔,男男女女都玩遍了,你当看上你什么,就看上你……”

他停住了。没有再说。

可是松子明白,他觉得有一点伤心了,鼻子也酸酸的,他把景历手一撇,“你不就想说他跟男的好,跟女的也好,现在都腻了,就想找我这种,我这种……”

不男不女,又男又女的吗。

松子一句话讲不出来,化悲愤为力气,抓起景历的手腕,斩钉截铁,气势万钧地……咬了一口,然后三两步上台阶,嗙地关上了门。

这时,第二场雨蓄势待发。

厚云层里电光涌动,雷鸣从遥远的天际线滚滚而来,不多会儿,雨线在夜空里织起密密麻麻的帘子。

景历站在这里,头顶敲雨,脑里敲钟。

我,大慈大悲土匪爷,半年前被烧家被甩,半年后被关门外被咬。

真他妈,世风日下。

…………

雨帘衔接的不远处,一面六十四骨的油纸伞倾斜出来,遮住了余玉。

侍从穿着不起眼的灰色衣服:“公子。”

余玉脸上氤氲着水痕,他不太在意,用指背随便揩了揩,仰头,看向夜空,喃喃:“又下雨了,今年荔城雨真多啊。”

侍从安静站在他身边。

他轻轻一叹,“你看见方才那男人了吗?”

侍从神色微凛,谨慎地应声。

“看起来就不像正经人吧,”余玉摸摸光洁的手背,“那可是个人物啊。”

侍从顿了片刻,道:“那个土匪?他的进城通牒,需要属下……”

“嗳,”余玉摆摆手,“赶人走干什么,那多没意思,来了都是朋友么,再说了,现在我又不当家,一把废棋,操这心呢。”

须臾,余玉又笑了笑,歪过脑袋,天真地问,“王多宝真是看见我和花容在屋里饮酒,跑了?哭着跑的?”

侍从点头。

余玉这会儿真笑起来了,笑得眼角带泪花,是个无奈又风流的样子,“傻子,回去,把墙底下那梯子卸了吧。”

侍从:“公子不让他来了?属下将他打出去岂不更痛快。”

“别呀,给他梯子,他日日只敢蹲在房上看,把梯子抽了,他不就只能到我房里来看了?”

侍从犹豫了会儿,劝诫道:“公子,老太君若是知道了……”

“你想什么呢,一个小结巴,逗着玩玩罢了,”余玉掏出浸湿的纸扇,挥一下,顿住,脸上露出了若有似无的嘲弄,“他也配肖想我吗?”

那纸扇上的红山茶花氲开了,变成一丝一缕的残色,带着夏夜的水汽,遥遥地揉散在空气里。

“真香啊。”

松子把香膏揉开,闭眼深深闻了一下,才缓慢在抹在肚皮上,这样可以缓解皮肤的紧绷。

他揉得很慢,得一点点把药膏推开抹匀。如今,他的肚子不算大,大夫把过脉,说他体质殊异,藏育腔位于腹部深处,因此并不显怀,甚至据大夫所言,他的脉搏有力,四肢劲瘦,就算是个孕夫,也是个相当皮实的孕夫。

大夫是余玉请来的,老实可靠口风紧,松子很感激他,王多宝也很感激他,作为谢礼,王多宝最大的心愿就是把自己送上余玉的床。

“唉。”

松子叹气。

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松子起身倒了洗脚水,刚关掉房门,后脚窗子就翻进来一个人。

木盆哐啷落地,松子吓了一跳,“你进来干什么!”

景历反手把窗拴上了,薅着松子就往床上走,走时绊到了盆,景历眼都不眨地一记踹,木盆滚到了桌边,又撞倒了竹筒,上边的笔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直到被摁在床榻上不得动弹,松子才回过神,怒了:“你干嘛呀!”

“两刻钟。”

景历咬牙切齿地蹦出这两个字。

两刻钟,景历原本大发慈悲地给了松子两刻钟,希望他进行深刻的反省,两刻钟后就好拿八抬大轿把自己迎回家来。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实在是个蠢得要死的行径。

若是这狗和尚知道反省,他们现在应该在漠北的草原上狂放地野//合,而不是在这犄角旮旯的小破城里淋破雨。

“什么呀,你给我,给我起来!”

松子用力推搡着他,可狗土匪太结实了,浑身肌肉绷起来就跟块铁似的,松子恼着,脸突然有点红。

他已经很久没跟谁有过这样面对面的近距离接触了。

景历不但身体滚烫,身上的味道也很复杂。有皂角,有在树荫下懒掉的一下午光阴,也有雷雨来时凶猛的水汽。

还有……他身上自带的味道。像那种三伏天里的烈日,灼热,粗野,生机勃勃到几乎有杀气,跟他相比,松子就像是阳光晒不到的一片苔,一朵蘑菇,孤独自得,自生自乐。

景历并没有察觉到松子脸色的变化,也没看到那种微妙的羞臊和尴尬。

他忙着粗暴地扯掉自己的外袍,然后是裤腰带,最后用膝盖压着松子的膝盖,开始对松子的裤腰带蠢蠢欲动。

“起什么起来,起来让你再把我咬一口?”

景历腮帮子都咬酸了,他的鼻孔持续喷洒热气,委屈得像头吃不到草的牛,两双眼睛这样一碰,松子的气就瘪在肚子里了,他想,我可能是又病了。

怎么,怎么就是我呢?

这狗玩意儿一朝我靠近,怎么就能让我重染这样那样的毛病呢。

都怪他,松子也很委屈了,一个孔武有力的土匪总是对着他流露出孩童般的稚气,让人很想呼他两巴掌,又想把他抱进怀里。

土匪表露出来的这种反差,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我可以蹂躏他”的错觉。

但,错觉,嗯,松子知道的,所以他忍住了,别开脸,瓮声道:“不咬了,你起来,压着我了。”

“没压你肚子。”

景历比了一下他和圆肚皮的距离。

面面距离有一臂长,点面距离只有一指宽。

松子:“……”

景历:“……”

“你能别发//情吗?”松子简直没脾气,“好了,我知道你很生气,因为你不喜欢余公子,但余公子是我的朋友,还是个恩人,我们关系匪浅,你要住在这里,日后对他要恭敬一些。”

“恭敬?”景历挠了下耳朵,“你再说一遍?”

操?他是大房啊我得对他恭敬。

“这不重要,”松子不想跟他绕圈子,这个姿势太危险了,松子一边伺机从魔爪里逃脱,一边说,“重要的是,你跟我,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不可以随便做那种事的。”

“什么没有关系,你叨叨什么。”

“你还装,你分明说过的,”松子皱起眉头来审视他,“说我又蠢,又狠,又会骗人,你不要跟我好了。”

“……”景历的尾巴耷拉下来,拍在松子腿上,拍啊,拍啊,没吭声。

松子觉得这话管用,便说:“我知道你,你可能是不太服气,觉得在我这里吃了大亏,落了面子,所以记仇呢,看着我就想欺负两下子。但是,你看,我们从前也不是没好过……”

景历的眼神像蜡烛一样,融化在他身上,让松子觉得热热的,有点不是滋味。

“好吧,或许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好时光,我,我还是很感激的。我初次下山,没有见过什么人,能遇上你和我大爷,我王哥,应该算是上辈子攒满的狗屎运了。你看我如今过得看起来还可以,其实也没有那么可以,常常都是朝不保夕,吃了上顿没下顿,你要往我身上找场子,跟你向一个乞丐讨饭碗有什么区别?你缺一只碗吗?你不缺啊,你可是有钱的土匪大老爷。”

“……你要说什么?”景历嗓子有点哑。

寂静。

过了一会,松子说。

“大鸣江的水是往东流的。”

所以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行不行?”

又一阵寂静。雷雨停了,风窸窸窣窣地翻动着屋顶的浓荫,是绞人情肠的一段声音,景历的手臂还撑在松子耳边,垂首,自上而下看着松子,却像是被俯视了一样。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很闷,好像变作了雨林里的一株草,松子讲的这些话就是雨滴,一层复一层地淋在他身上,又重又密,潮湿黏糊,让他提不上劲。

“不行。”

啥?松子怒了,“你这不识好歹的臭土匪!”

景历一愣,我?我不知好歹?

淅淅沥沥的潮湿情绪瞬间蒸发,消失无踪。

被和尚这样中气十足地一骂,他又得劲儿了,又抖擞起来了,三下五除二地抛掉了松子的腰带,俯下了脑袋。

松子大惊:“我唔……”

景历咬了他一口。

在黑夜里,土匪摁着他的额头,眼神亮得像狼。

松子一阵害怕。

“呃我……啊操,好痛!”

松子又挨了一下啃。

他先是怒,随后仿佛被什么戳了一下,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了,神情变得僵硬,变得躲闪。

最后,他惊恐地看着自己逐渐抬起的头部。

我……

松子羞愤大喊。

“你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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