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英曼根本就睡不着,他不停地在休息室来回踱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英曼,“你敢相信吗?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离谱的事,还发生在了我的身边。”
雪兰卡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将这件并未实锤、更多只是猜测的事告诉了英曼,雪兰卡可是一点都不想做破坏他虫感情的坏虫:“英曼,这不一定是真的,只是我的猜测,你可千万别为了一件莫须有的事就冷落了少将。”
“呵呵呵。”英曼冷笑,雪兰卡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他还能不知道吗?
和大多数种族一样,在诞生之初,虫族内部也存在大量近亲结合,但后来的种种惨剧证明,血缘相近的虫族在一起并不合适。
他们会生下黑蛋、死蛋,即使万分之一的概率,虫蛋是活的,破壳后的虫崽身体也十分孱弱,甚至十有**还会携带基因病。
也因此,视繁衍重于一切的虫族无比抗拒这种事,形成文明后也和大多数种族一样将近亲结合视为禁忌。
而英曼作为在虫族接受过官方良好教育的雄子,更是发自本能地厌恶这种事情,他实在无法理解,一只正常虫,是怎么会对自己的堂兄产生感情的。
当然,他更反感的是,阿彻将这件事瞒得严严实实的,就算实在不好意思说,选择了沉默,英曼倒也可以理解。
但现在的问题是,阿彻不止隐瞒了芙瑞拉感情的事,还隐瞒了自己会弹钢琴的事。
这可就有点过了,会让一向多疑的英曼忍不住多想。
“芙瑞拉,芙瑞拉。”英曼一边反复念叨芙瑞拉的名字一边拿起光脑搜索这位帝国三殿下的信息。
遗憾的是,帝国在正规网站上对雄子信息的保护很到位,芙瑞拉也不是特莉丝那样爱在星网上秀的雄子,所以任英曼怎么搜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就在英曼即将放弃、将光脑熄屏并打算回去睡觉时,他又收到了一条信息,来自一个最近他都没怎么联系、曾经在反雄组织的星舰上救过他的虫,谢清。
雄虫告诉英曼,他给英曼寄了一封请柬,上面写了明确的时间、地点,他希望英曼可以和自己见一面,他有几件很重要的事想和英曼说。
嗯?重要的事……
英曼很疑惑,从门口的小邮箱中拿出请柬,简单地和对方回复了一个“好”字后就开始上上下下反复打量这封请柬。
请柬很普通,紫色封皮,里面的纸张上是黑色的花体艺术字,但就是这样一封毫无特色、无比寻常的信封却像是有魔力一样令英曼盯了它许久。
甚至直到临睡前,英曼还一直记挂着它,而等到英曼闭上眼睛后,他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中,英曼置身于一间深红色的复古风书房,并且和第一次的梦境一样,这一次,依然没有虫能够看到他。
书房内,书桌前的红木扶手椅上,正坐着高贵美貌的亲王殿下,路易斯,这只与阿彻有几分相似的雄子此时正昂着头,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对面的金发雄子。
金发雄子和英曼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却大相径庭。
比起英曼,雄子要更加成熟美艳,举手投足间具是风情,也很有如英格丽、特莉丝那样的大美雄的自信与气度,和英曼站在一起,任何长眼睛的虫族都会认为雄子比英曼要美得多,只是雄子气质略有些轻浮,很不讨像路易斯这样的长辈雄的喜欢。
路易斯,“英曼.维斯塔,允许你这种雄虫陪伴在他身边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嗤。”“英曼”面露不屑,毫无正常帝国虫民对皇室的恭敬与礼让,可能是近些年发了狠地抽烟的缘故,雄子的声音比起过去要低沉沙哑很多,“我亲爱的殿下,您真的好好笑哦。”
“英曼”漂亮的眼睛轻轻眨了眨,继续道,“您看不起我,即使是求我做事,也依旧保持着这样一幅高高在上的态度,您难道以为,我会和那群雌虫一样,因为您的一个眼神而感激涕零,随便吩咐一件事,就不惜一切代价将它完成,呵,那您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英曼”拿起书桌上放着的一打雄子资料,随意地翻了翻,翻了没一会儿就当着路易斯的面微笑着将这些资料全都挑衅似地撕成一条一条的细长条。
看见这一幕,
路易斯怒而起身,重重地拍了几下桌子,路易斯可讨厌死自己雌子的这位雄性情虫了,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对他没有好感。
路易斯能看出,这只小情雄对自己雌子并无多少感情,更多的是数不清的算计,这其实在贵族中非常正常,雌雄之间,钱.色交易而已,逢场作戏是常态,妄求真心才实属搞笑。
可关键是,自己雌子竟然仿佛瞎了一般根本看不出小情雄的算计,竟爱他爱得无法自拔,不仅如此,还被小情雄带的越来越堕落。
近些年来,雌子被小情雄勾的频繁缺席军事会议,家里的宴会、社交季的重要活动也全部放在一边,路易斯每一次忍不住联系雌子时,都会发现雌子正在小情雄的床上。
简直就是勾雌虫魂的妖精,路易斯不止一次被雌子的小情雄气得砸坏手腕上价值几百万的光脑。
而面对越来越迷恋情雄的雌子,路易斯则想着趁雌子还未完全沦陷,赶紧催促他和一位门当户对的贵族雄子结婚,先把终身大事敲定,打通军部的上升之路,顺便堵住圈子里某些雌雄的嘴。
婚后,雌子想干嘛干嘛,他也不想再管了。
可谁能想到,路易斯威逼利诱各种方法都用尽了,雌子也不同意嫁虫,没办法,路易斯只能试试看能不能从小情雄这边入手。
但路易斯此虫,性格高傲,目空一切,内心又厌恶极了小情雄,所以最终,路易斯几句话下来不仅没把小情雄说通,反倒惹恼了他。
“我的殿下呀,您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发号施令,所以求虫时连一句软话也不会说。”“英曼”并未被亲王殿下吓到,相反,雄子从容地站起身,毫无惧色地与路易斯对视,“如果您真的想要让他嫁给一只门当户对的雄虫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很好的虫选。”
“英曼”笑了笑,红唇轻启,吐出了一个路易斯并不想听到的名字,“英格丽.卡文迪许阁下……”
“不可能,绝不可能。”路易斯直接无礼地打断了“英曼”的话,“我是不会让你们两个坏家伙毁了他的。”
路易斯之前不是没想过让雌子和英格丽在一起,但自从发现小情雄和英格丽关系密切后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直觉,这两只雄虫凑在一起准没好事。
“英曼”咬了咬唇,装得满脸遗憾,“那就没有办法了呢,其他的虫,我不同意。”
“而且呢。”“英曼”靠近路易斯,紫眼睛微微眯起,“您不要觉得随便搞个宴会,把阿彻哥哥骗来,让他和这些雄子见一面,他最后就能同意和某一只雄子结婚。”
“英曼”,“恕我直言,您的眼光实在是太糟糕了,也根本不了解您的雌子,挑的这群雄子他可一只都不会看上。”
路易斯皱了皱眉,低头瞟了一眼早已被小情雄撕的不成样子的资料,很不想承认自己眼光不好,也打心底里不觉得自己会眼光不好:“眼光不好?你懂什么?这些雄子明明只只都身份尊贵、善良正直……”
“可他们在阿彻哥哥眼里,却古板无趣、没有一丁点雄性魅力呢。”“英曼”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指,“殿下,您别看阿彻哥哥平时教导族弟们要端庄守礼,可实际上,他和所有雌虫一样,对那些爱端着的雄子没有兴趣,他最喜欢的……”
“你不会告诉我,他最喜欢的,是你这样,没有一点廉耻心、又浪得没边的贱雄吧?”路易斯抱臂嘲讽。
但“英曼”却并没有被路易斯激怒,雄虫只是笑笑,轻声道:“是的呢,所谓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您的雌子当然也和大多数雌虫一样,非常庸俗,并不在乎雄子有多少内涵,也不介意雄子头脑空空,向来也只喜欢在床上放的开、但在你们这些贵族雄子眼中不要脸的浪雄。”
“英曼”,“您难道不知道吗?我当初勾引您的雌子只做了非常简单的两件事,那就是,在他面前,主动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又和他滚了三天三夜的床单。”
“就这样,就这么简单,他就被我彻底征服了。”“英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但吐出的每一个字却都让路易斯的怒火“噌噌”地往上冒,“所以,如果您能在您的圈子里找到一只愿意主动到雌虫面前脱衣服的雄虫,或许就能吸引到他。”
路易斯,“你真不要脸!”
“哦,忘了说了。”“英曼”转身来到门边,握上门把手,回眸一笑,显然并未将路易斯的话放在心上,“您说我浪得没边,我真的很委屈,明明在床上,我才是被阿彻哥哥肆意欺负的那一个,真要说没有廉耻心,您那位在外虫面前清冷矜贵的雌子才是。”
“英曼”轻叹了一口气,“您是不知道,您的雌子在我的床上欲求不满、索求无度……”
“砰”
娇小的雄性亲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就往“英曼”的方向丢,厚厚的虫族词典砸中了“英曼”的额头,鲜血顺着雄虫的额角流下。
路易斯,“闭嘴!你给我滚!英曼.维斯塔,你不配陪在他身边,更不配做他的雄主!”
可令路易斯都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这番言论和举动并未让“英曼”失态,恰恰相反,金发雄子在此时唇角微勾,对着路易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您会后悔的,我保证。”
说完,“英曼”果断离开了路易斯的书房。
门外,早已等候许久的雄虫秘书在“英曼”出来后为他套上了卡其色的风衣,又在注意到“英曼”额角留下的伤后立刻向他递上了丝巾。
不知为何,雄虫秘书很害怕“英曼”,所以他平时总是专注于自己的工作,极少主动搭话,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即使他真的非常好奇书房内发生的事。
“英曼”接过丝巾后用它捂住了自己的额角,所幸只是破了一个小口子,在走了几分钟后就止住了血。
随后,“英曼”又缓缓停住了脚步,将捂在额头上的丝巾摊平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静静地盯着丝巾上的血迹看了很久……
几天后,
“英曼”在自己的家中收到了一封信和一盒药片,信封上是明晃晃的卡文迪许家族的印章,“英曼”看完信之后,立刻将它丢进了壁炉,又坐在梳妆台前写了一封遗书。
接下来,金发雄子心机地换上了衣柜里最美的衣服,然后就服下药片躺在了华丽的大床上。
而英曼则在一旁看着很无语。
说实话,这个自杀真是设计的漏洞百出,单看这盒药,即使是雄子,服下后也能留有二十四小时的抢救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阿彻肯定会回家。
所以但凡有点脑子,恐怕都能推测出,“英曼”今天并不是真的想死,他只是在表演。
不过很可惜,早已坠入爱河的雌虫,阿彻.卡德威尔,貌似真的没什么脑子。
还是“英曼”自杀的那个房间,只是这一次,房间内不再只有“英曼”一只虫。
而此时的路易斯也不复先前的高傲,雄虫似是听到了什么令他难以接受的话,身体颤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最终流着泪倒在了自己雌君的怀中。
路易斯,“阿彻,他真的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为了他,与自己的雄父、雌父断绝关系?”
阿彻沉默,冰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
“英曼”则悄悄地从军雌的身后探出了一个头,原本艳色无双的雄虫现在脸上却毫无血色,脆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柔弱的雄子在路易斯低下头抹眼泪时撩了一把披散在肩头的金色卷发,对着路易斯的方向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
路易斯呆住了。
身为当今皇帝陛下双胞胎雄弟的路易斯从小到大很少受委屈,更没有虫族敢这么当着他的面挑衅他,无论什么时候,就算路易斯想要天上的星星,身边虫也要现在、立刻、马上给他摘下来。
所以路易斯直接扑倒了“英曼”,一巴掌就往金发雄子雪白的脸颊上招呼,“贱货!被我雌子睡烂了的表子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听了这话,“英曼”脸上满是委屈,雄虫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地从眼角滑落。
但与软弱的外表截然不同的是,“英曼”口中却用他以为的只有自己和路易斯两虫能听得到的音量轻轻说道:“我说过,您会后悔的。”
说完,“英曼”就果断将脑袋往床沿上撞。
和雌虫打架,雄虫总会赶紧逃离现场一样,雄虫打架也总会令雌虫们不知所措。
但雌虫就是雌虫,反应远比雄虫要快得多,因此就算最初路易斯的一巴掌雌虫们来不及阻止,也不会在之后放任“英曼”真的撞伤自己。
阿彻的雌父阿谢丽尔赶紧抱住了吱哇乱叫的路易斯,阿彻也紧紧地搂住了“英曼”,并用手挡在了雄虫的额头和床沿中间。
军雌轻轻地将“英曼”散乱在额前的碎发拨至耳后,温柔地啄吻了一下雄虫的耳垂,清冷的声线在“英曼”耳边响起:“宝贝,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但前提是,你不能伤害到你自己。”
“英曼”愣了愣,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应,索性虚弱地歪倒在了军雌的怀中。
阿彻则在安抚好怀中雄子后才抬起头,冷冷地道:“雌父,您真是把雄父给宠坏了,您看他现在哪还有一点帝国亲王殿下的样子,我想,或许有必要让雄父重修礼仪课了。”
阿谢丽尔优雅一笑,边捂住路易斯的嘴边和阿彻道歉,“阿彻,你雄父他早些年老是喜欢跟在陛下身后往军部跑,他被军队里某些军痞子给带坏了,气急了就容易口不择言,这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阿谢丽尔抱起自家雄主就往外走,临走前,还用轻蔑的眼神看了“英曼”一眼,“但是,礼仪课我想就不必了,阿彻.卡德威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觉得你雄父其实并没有说错。”
感受到阿彻雌父不加掩饰的恶意和羞辱,“英曼”仿佛受惊的小鹿,在军雌的怀中害怕地缩了缩,与此同时,雄虫还不动声色地别过了头,努力掩下了紫眸中的晦暗不明。
接下来,英曼看到了“英曼”可以作到何种地步,也认识到了雌虫恋爱脑起来可以有多夸张。
“英曼”总是先软软地撒娇要求雌虫把军部工作全部放到一边转而来陪伴自己,一不顺心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而与英曼世界中阿彻的游刃有余不同,这里的阿彻完全被“英曼”所支配。
除此之外,英曼也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阿彻并没有自己那只在感情上那么患得患失。
因为这里的“英曼”在毕业后几乎完全切断了自己与外界的联系,选择了成天呆在家中围着雌虫转。
而且他还特别粘虫,老是喜欢装的一幅“没有雌虫、没有亲爱的阿彻哥哥陪伴,自己就要死掉了”的窝囊样。
并表现得崇拜阿彻崇拜的不得了,经常说一些“阿彻哥哥好厉害、好强大”“阿彻哥哥是帝国最强大的雌虫”这类把雌虫捧上天的话。
在床事上,“英曼”也表现的特别主动热情,什么令虫面红耳赤的话都敢说,还天天都在发.情,装的好像自己很迷恋雌虫的身体一样。
不过很显然,这样的“英曼”,阿彻特别喜欢。
毕竟他很好的满足了雌虫的独占欲,心爱雄子的崇拜与迷恋也令这只外表冷静淡然、内心却极度自负傲慢的雌虫十分得意,工作期间总是心不在焉不说,还经常翘班回家和雄虫滚床单。
但这种情况之前虽然有,却并不夸张,也在合理范围内。
在军部,哪只雌虫年轻的时候没有一段时间被雄子迷得忘乎所以,甚至还有的萌生过“辞掉工作、全职在家照顾雄子”的念头。
所以军官们见到阿彻这种情况,多是笑笑,调侃几下,顺便回忆一下自己当年为爱雄做过多少傻事,而面对阿彻偶尔几次的翘班,也多是睁只眼闭只眼。
但自从“英曼”自杀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军部非常重要的会议阿彻也敢缺席,翘班也不再是偶尔而是转变为了常态。
自然,军部工作上的严重松懈、各项重要军事会议的缺席引发了部下和上级的不满,监察部门针对阿彻少将失职的文件也如雪花般纷纷呈上皇帝陛下和大元帅的书桌。
原先还有家族的帮衬和遮掩,但自从与路易斯闹掰后,在路易斯的各种明示暗示下,家中的军雌也纷纷倒戈,开始转而向阿彻施压。
包括大元帅在内的军部高层多次与阿彻谈话,部下也不断规劝。
最终,军雌们将全部原因归结于阿彻缺乏雄主和家族的管束以及未婚未育所造成的责任心缺乏,因此军官们都开始不约而同地希望阿彻少将早日成家生崽,并在雄主、虫崽和家庭的影响下将重心从情雄重新转到工作上来。
英曼能够看出,阿彻这些日子并不好过,在家中有个作天作地、随时要闹自杀的小情雄,在军部又要每天面对政敌的攻讦以及上级和部下无休止的催婚。
英曼对此十分同情,但也无可奈何。
之后,阿彻在军部遭遇的画面纷纷闪过,梦中的场景最后又定格在了一个冬日的清晨。
昏暗的卧室内,窗帘依旧被紧紧地拉上,只能偶尔从缝隙中透出点点微光,高大的雌虫正站在床前整理深黑色的军服,床上,是被子下不着寸缕的金发美雄。
“英曼”正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雌虫,被子下白皙的身躯若隐若现,在军雌整理好着装、拿起军帽准备出发时,“英曼”突然主动拉住了军雌的衣角。
“阿彻哥哥,你不要走。”“英曼”可怜兮兮,“今天在家里陪我,好吗?”
阿彻顿了顿,随后坐到了“英曼”的床头,军雌的手轻轻抚摸着雄虫柔软的金发,用哄小雄崽的语气柔声说道:“可是宝贝,我不去工作,你怎么有钱花?怎么能住这样的大房子?怎么每天都能有漂亮的衣服穿?”
“曼曼听话,乖乖地自己待在家里。”阿彻亲了亲“英曼”的额头,“今天有很重要的会议,大元帅也在,我不能缺席……”
“重要的会议……比我还重要吗?”“英曼”的声音越来越低,轻声说完这句话后就不发一言。
“英曼”的眼中蓄满了泪水,紫色眼眸深情地望着面前的军雌,脸上满是不舍和依恋,雄虫白皙纤长的手指还从军雌的胸膛一路下滑,极富技巧性地无声挑逗着军雌的欲.望。
阿彻见此,仿佛认命般地叹了一口气,熟练地关闭了光脑,低下头俯身吻住了雄子的红唇。
在别的军雌苦兮兮地早起开会时,阿彻少将却因为要和雄子上床这么一个离谱的理由而缺席重要会议。
英曼可以想象在其他军雌眼中这位长官是有多脑残、多色令智昏了,现在还没被降职,或许真的全都要归结于阿彻确实背景雄厚且在军部颇有声望。
中场休息阶段,“英曼”靠在军雌怀中轻轻喘气,额头上也流淌着因为剧烈运动而产生的细汗,阿彻轻轻抚摸着“英曼”的脸颊,低声询问道:“宝贝,你是不是想我辞去军部工作,回来做家庭主雌,以后全职照顾你?”
嗯嗯嗯?
家庭主雌???开什么玩笑?
这世上怕不是只有最没脑子的雄虫才会让军雌辞掉工作回归家庭。
我没法工作,你又辞去工作,钱只出不进,我们俩坐吃山空,不到十年,恐怕就得喝西北风。
英曼对着阿彻翻了个白眼,搞不懂这家伙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说真的,英曼宁可阿彻年年出征外星,两虫分居两地,也不愿意让他回家做家庭主雌。
毕竟不管怎么说,住在豪华大别墅里独守空房可比两只虫一起衣衫褴褛地在路边捡垃圾要强很多。
“不,不是的。”“英曼”摇摇头,“我只是不知道像我这样的雄虫除了这个外还可以用怎样的方式留下你。”
“英曼”,“阿彻哥哥,我身边的虫都在说,你可能快要结婚了。”
“英曼”,“我很想留在你身边,但我知道,你未来的雄主不可能容得下我,所以我才想趁着现在我们还能在一起时,多留下一点点宝贵的回忆。”
废话,容得下你那就有鬼了。
英曼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另一个自己表演,他很清楚,贵族雌虫的雄主们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可以包容家里雌虫的情雄,除非情雄已经严重影响到雌虫们的事业,也就是“英曼”现在这种情况。
阿彻,“你放心,我不会嫁。”
“不,你要嫁。”“英曼”抬起头,“你这么优秀,有这么好的等级与天赋,不可以浪费,你雄父说得对,我配不上你,不应该继续在你身边耽误你。”
“英曼”流着泪,哽咽道,“阿彻哥哥,我们分手吧,你去找一个优秀的雄虫结婚,至少,他可以帮到你,不会像我一样,一直在给你添麻烦。”
阿彻冷冷地道,“宝贝,在我这里,没有分手,除了这个,其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雌虫的话让“英曼”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最后,似是鼓起勇气,“英曼”重新抬起头与阿彻对视:“阿彻哥哥,那你……那你和英格丽阁下结婚吧,他可以在事业上帮到你,最重要的是,婚后,他允许我继续陪在你身边,不会像其他雄子那样,把我赶走。”
阿彻,“……英格丽?你想我嫁给他?”
阿彻冷笑,不知想到了什么,蓝眸中的嘲讽一闪而过,“所以,你绕了这么一大圈,真正想要的就是这个,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英曼”心虚地躲开雌虫审视的目光,开始装傻,“阿彻哥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仅此而已,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你能嫁给我,但我配不上你。”
“那你不介意吗?”阿彻轻笑,“我成为别的雄虫的雌君,在法律上与其他雄虫结合。”
“不介意啊,为什么要介意呢。”“英曼”柔若无骨地靠在军雌身上,语带蛊惑,“我可和那些只看脸的肤浅雄虫不一样,这世上,我只会爱有能力的雌虫。”
“所以阿彻哥哥,我爱你。”“英曼”紫眸中闪烁着光芒,“并且,如果你将来成为帝国大元帅,成为卡文迪许家族的雌君,我会更爱你,权势是雌虫最好的滋补品,嫁给英格丽阁下,在我眼中,你将会变得更有魅力。”
在“英曼”的话音落下后,画面再一次跳转,来到了一个餐厅。
餐桌上,“英曼”身穿酒红色的西装,佩戴着华丽张扬的珠宝,在他的对面,是蓝发蓝眸的路易斯。
路易斯脸色灰败,这位娇纵的雄性亲王第一次向一只身份远不如自己的雄子低头:“英曼.维斯塔,我后悔了,我想见他。”
“什么?”“英曼”微微讶然,一边用小勺子搅拌咖啡杯一边抬头注视着路易斯,“殿下,您说什么?”
路易斯没理会“英曼”,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我不该说你是表子雄,是我失礼了。”
“尊敬的殿下,您不会以为我还在为这么一个小小的称呼而生气吧?”“英曼”笑笑,“我很忙哟,实在没精力一直惦记着这种小事,更何况,我觉得您没有说错呢。”
迎着路易斯震惊的目光,“英曼”紫眸中闪动着恶意的光,金发雄子轻声接受了这个在所有雄虫看来极具侮辱性的词汇:“我就是表子雄呀,这件事,其实在来到首都星前,我就已经想通了,并且接受了。”
“反倒是你们,真的很可笑哎。”“英曼”目露狡黠,“总是以为自己高虫一等,私底下不知道骂了我们这些小情雄多少次。”
“可事实上。”“英曼”停下搅拌咖啡的手,轻声道,“雄虫不都是一群小表子吗?只是你们是专属于贵族雌虫的、有爵位的高级表子,而我们稍稍低级了那么一点点,但这难道就可以看不起了吗?你们难道真的有这个资格看不起吗?”
“哦,对啦,我想起来了。”“英曼”仿佛看不懂路易斯脸色似的,继续说着令他恼火不已的话,“红灯区里雌虫花几千星币就可以睡到的亚雌貌似也确实瞧不起花几百星币的,您……和您的同伴们,是否就是这个心理?”
“还有呀。”“英曼”,“我其实一直觉得你们要比我惨得多,再怎么样,我的客虫从始至终只有一个,而且质量也不错,但你们却有好多好多呢。”
“英曼”低低笑了几声,在路易斯彻底发怒前赶紧拿出了一张婚礼请柬:“殿下,我无意继续挑拨您和阿彻哥哥的关系,您可能不相信,我其实现在非常希望你们能和好,这个,是阿彻哥哥和英格丽阁下的婚礼请柬,您今天来见我,想必也是为了它吧。”
路易斯接过请柬,仔细翻看了一下,许久,雄虫突然又问了一个在此时显得十分突兀的问题:“你真的不介意吗?”
“英曼”:“什么?”
路易斯垂眸:“不介意他嫁给别的雄虫,英曼.维斯塔,你真的爱他吗?”
“英曼”愣了愣,没有直接回答路易斯的问题,雄虫只是站起身,边对着路易斯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容边转身离开:“不介意呀,再偷偷告诉您一个小秘密吧,其实呀,我最喜欢别的雄虫的雌君了,尤其还是帝国最优秀的雄虫,做卡文迪许家族最最尊贵的雌君阁下的情雄,我光是想想就觉得好刺激呢。”
英曼震惊,他不敢相信说出这些不知羞耻的话的会是另一个自己。
但还未等他深想,眼前的画面就越来越模糊,等英曼再次在现实世界中醒来时,梦境中所有的一切都已模糊,唯有最后的一句话格外清晰。
“不、要、相、信。”英曼将这句话再次重复了一遍,“英格丽.卡文迪许。”
不要相信英格丽.卡文迪许。
可是,为什么呢?
英曼不解,明明到目前为止,他都没能和英格丽阁下说上几句话,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在今天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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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梦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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