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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重生

洞穴里的空气像被冻住的潭水,连岩壁滴水的“嘀嗒”声都透着滞涩。云岫撑着青石坐起身时,后背刚触到冰冷的岩壁,就牵扯得伤口一阵锐痛,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可她没管,就这样看着着晏嵫。

晏嵫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动了动,却又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断水剑的剑柄。

“小由,你先歇着。”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些:“你的灵脉还没修复,现在不宜动气。”

“就动。”云岫即刻面无表情地答。

晏嵫似乎噎了下,无言以对。就听云岫忽然笑了,裹着细碎的寒意,像山巅的冰碴子砸在青石上。

“师兄是觉得,我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她抬手按住心口,那里的神元还在微微发烫。

幻境里看到的画面、意识沉睡前听到的对话,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翻涌。

隅蔚师兄失明时空洞的眼神、京廿师姐染血的半块玉佩、晏嵫在黑石旁说的那句“我反悔了”、还有上古神杲与他对峙时那句“叛徒”……

每一个碎片都像根细针,悬在她心口。

“你早就知道止桓会来杳熹山,对不对?”

“你甚至知道他的目的,知道他要找我……可你一句话也不说!你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去青岚宗抢凝灵玉髓,去跟止桓拼命,你就站在旁边看着!”

晏嵫的喉结动了动:“我没看着你……我去青岚宗,就是为了护着你。”

“我还得感谢你不成?护着我?不是监视我吗?”

云岫猛地往前倾身。伤口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有时,她觉得自己在盯着一片虚无。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能调动和我同源的神力,却从来没跟我提过?”

洞穴顶部的碎石簌簌往下掉,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晏嵫的脸色白了几分,他避开云岫的目光,看向地面散落的榕树叶,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

云岫得不到答案,眼泪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两人相扣过的手背上。

“那隅蔚师兄……那些下山后再也没回来过的师兄师姐们、那天死在杳熹山上的小孩……你告诉我,那些是不是也作不得数?!”

她忽然想起在青岚宗客院外听到的对话,想起盈堂转身时仓皇的背影——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些什么,只有她被蒙在鼓里,像个局外人,拿着性命去拼一个早已被算计好的结局。

“对隅蔚师兄和京廿师姐下手的人,是不是你?”

云岫依旧固执地追问。她看见了……她在那片不知真假、不知属于谁的记忆中看见了。

倒不如说,她甚至害怕——害怕晏嵫真的承认那人是他。

若真如此,她该如何自处?真的如同记忆中一般,与晏嵫斗个不死不休吗?

“止桓说,是上古神的残魂杀了杳熹山的仙人……但上古神根本无法现身。可你不一样……”

晏嵫猛地抬头。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由,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可能……”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隅蔚师兄见到我时,会说‘不要相信任何人’?”

云岫有些累了,她喃喃着回忆:

“他眼睛看不见……只能看见神力所在。他那时看见我,这么害怕,原来是因为看见了我身上的神力。一定是身上有神力的人伤了他……”

“是你,还是止桓?”

晏嵫呼吸急促了些,却什么也没说。

洞穴里陷入了死寂,只有岩壁滴水的声音在反复回响。

晏嵫站在原地,墨色的劲装被血浸透还没来得及换。像块沉重的黑布,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看着云岫蜷缩在青石上怔怔地掉眼泪,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就在这时,洞穴入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梧奕和盈堂的身影快速掠了进来。显然是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急匆匆赶回来的。

“怎么了?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梧奕快步走到云岫身边,见她满脸泪痕,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顿时急了。他直接问晏嵫:

“师兄,你又干了什么?”

盈堂也走到云岫另一侧,轻轻抱住了她,伸手帮她梳理凌乱的发丝。

云岫顺从地依着盈堂的动作,什么也没说。

盈堂掌心温凉,指尖梳理发丝的动作轻柔。可云岫却忽然僵住了,耳廓里钻进一缕极细的声响。

是黏稠的、裹着沉郁的呜咽,像无数根冰冷的针,顺着耳道往意识深处扎。

这声音太熟悉了。

那日清晨,她躺在杳熹山阁楼的竹榻上,梦魇里就是这样的哭声。

细碎、尖锐又沉闷,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潮水般要将她溺毙。

那时她以为是幻觉。可此刻这声再次响起,清晰得能辨出其中裹着的焦虑、愧疚……

“小由?怎么了?”盈堂察觉到她的僵硬,停下动作,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伤口又疼了?”

云岫没有回答。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水汽已被一种近乎冰冷的清明取代。

这不是幻听,也不是真的有人在哭。

这大抵是心声。不知何故,她能捕捉到亲近之人心底翻涌的情绪与未说出口的念白。

只是这一次,这心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汹涌,像被捅破的堤坝,顺着她的感知疯狂流淌。

她一点点直起身。伤口的锐痛顺着脊骨往上窜,每动一下都像有刀片在刮擦肌理,冷汗顺着下颌线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可她没管,却借着这股痛感稳住了晃荡的意识。

“梧奕。”

云岫的声音很哑,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笃定,目光直直落在慌得手足无措的青衫少年身上。

梧奕被她看得一激灵,刚要开口问“怎么了”,就听见云岫继续说:

“你现在心里在想——应该早点杀了他,对不对?”

梧奕脸上的慌乱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术。

“小、小由,你怎么……”

云岫打断他,声音没什么波澜。

“杀了……谁?”云岫确实有些疑惑。以她的感受,梧奕不像是想杀了止桓或上古神。

“不是的!我没有……”

梧奕下意识想辩解,可话到嘴边又卡住了。

云岫说的每一个字,都精准戳中了他这几天藏在心底的字字句句。这些念头像走马灯似的在他心里转,可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

盈堂抱着云岫的手臂骤然收紧,指尖的温凉瞬间变得冰凉。云岫能清晰地感觉到,盈堂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变得滞涩。她转过头,目光落在师姐月白色的衣袍上,那里还沾着为她止血时蹭到的血渍。

“师姐。”

云岫的声音软了些: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可为什么,你心里也在想——‘应该早点杀了他’?”

盈堂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件事她瞒了所有人,连晏嵫都不知道,可云岫却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还有。”云岫的目光扫过盈堂垂在身侧的手,那只手还在微微发抖。

“你刚才抱着我时,心里在想,‘上次她在结界前……我明明就在旁边,却没拉住她,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她出事’——师姐,这也是你心里的话,对不对?”

盈堂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云岫的手背上。

云岫轻轻挣开她的怀抱,往后退了些,靠在冰冷的岩壁上。伤口的痛让她眼前发黑,快坐不住了。

“你们……都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对不对?”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始终沉默的晏嵫身上。

晏嵫站在原地,墨色劲装的肩线绷得极紧,断水剑的剑柄被他攥得指节发白。

他看着云岫,看着她身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喉结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可云岫却能清晰地“听”到他心底的声音,像沉在深海里的钟,一声声撞在她的耳膜上。

“她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在想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次居然有如此多变数。若真如此……”

“若真如此,只能静心……”

晏嵫在心底念起了安灵经。云岫听得清清楚楚。

是谁带着过往的记忆,在拼命弥补曾经的遗憾吗?

“晏嵫师兄。”

云岫定定地看着对方:

“‘这次居然有如此多变数’——是什么意思?这样的事,你们,不止经历过这一次吗?”

晏嵫猛地抬头,像是没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

洞穴里彻底安静了。

盈堂捂着嘴,眼泪无声地往下淌;晏嵫站在原地,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岩壁滴水的声音在寂静中被放大,每一滴都像砸在几人的心上。

“6月……下旬,22日那天清晨。我一醒来,也听到了哭声。我跟你们都说过的,当时你们说,是我梦魇了。”

“但不是梦魇,是你们的心声,对不对?”

她深吸一口气,看过每一个人的眼睛——

“你们是不是用了什么办法,带着记忆回到了从前,想要‘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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