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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孑然一身

天枫十四郎离世,五花心中大恸,登时真气失控。如汪洋澎湃,掀起滔天之势。

要说寻常武林中的世家门派,就算再注重子弟的培养,早早开始教导武功,那也至少是四五岁的时候将。

七、八岁或十岁上才能得授武功的,也是大有人在。跟不用寻常百姓,一二十岁还不得门而入的,比比皆是。

越是从小开始修炼心法,根基越牢,也更容易强健体格。别看千翎只比一般人早上几年,但一步快、步步快。

千翎所修心法,《北冥神功》也好,《小无相功》也好,都是出自道家的顶级功法。他来历神奇,尚在母腹之中,便开始凝气修炼。按照道家的说法,那正是先天真气未泄之时。

由于运功不辍,真气日夕在筋脉中流转,千翎在胎儿时,便得以拓宽筋脉、排出体内的杂质毒素,与洗筋伐髓无异。

若无奇缘,众生呱呱坠地,先天之气逐渐消散,为后天之气所取代。所以,不懂武功的普通人,无法再如未出生胎儿那样,能够自由在水中呼吸生存。

可千翎这不是穿越者吗?降生之时,险而又险勘破胎中之谜,留下一口先天之气。

此后修炼《北冥神功》,取人内力,则取一分,储一分,不泄无尽,愈厚,犹北冥天池之巨浸,可浮千里之鲲。

此功法内力增进本速,千翎苦心修炼了七八年。虽然他不贪多贪快,为了不伤筋骨,特意压着修炼速度,可根基着实很厚。

纵然尚且不能与成名几十年的高手相媲美。但一身武学修为,也算得上江湖中的翘楚了。

这回他蒙受丧亲之痛,锥心泣血无法形容。故而,周身真气流转鼓荡。

刷!

却见这唇红齿白的小少年,倏地一掌拍向任慈。千翎惊遇杀父之仇,暴起含恨出手,拿出了十成十本身。

任慈离他近,又不曾防备,更无法想象这小童的功力,冷不丁被击中一掌。登时后退了十数步,才堪堪停下。他刚才拼斗时的伤口被牵动,立时便喷出一口鲜血。

千翎岂肯给任慈机会调息恢复,立马步步紧逼,招招狠辣。他今生第一次用天山折梅手,与高手对战,越用越纯熟。每一次出手都隐含着七八种变化。

任慈本就心中有愧,何况他本性侠义,如何能以大欺小,对稚子动手。他随被偷袭吃了一掌,却并不肯计较,只想暂避。

然而,天枫十四郎的这个儿子,内力浑厚精纯,招式变化无穷。他先与其父对战,内力本就消耗不少,又刚挨了一掌,失了先机。竟然,渐渐不能抵挡。

任慈已觉察不妙。他连战两场,招式已老,内力不继,躲避阻拦不得,不由得感慨,不想自己纵横江湖多年,所遇敌手无数。如今却恐怕要在一个娃娃手里输掉性命。

他十分唏嘘。自己欺天枫十四郎有伤在身,内力未复。自己眼下也面临同样的境地,由于同样的原因,将败亡于其子之手。真是因果报应,天理循环!

千翎出手再不容情,一指直取仁慈左边太阳穴,就要将他毙于指下。他目中含泪,但已露出一种大仇得报的期待。

正在电光火石、胜负将分之间,一支手斜斜伸出。那手掌宽厚干燥,握住千翎的小臂,使其指尖,停留在任慈太阳穴前寸许处,再不得进。

激荡的真气划破任慈面皮。大滴大滴的血珠冒出流下。但任慈的命却保住了。

呼!真是生死之间又大恐怖。任慈这样的豪杰,捡回了一条命,也忍不住心中庆幸。

却说,千翎刚才大恸之下,隐隐有走火入魔之兆,幸而打了这一场,发泄出来。虽然消耗了不少内力,但方能转危为安、平安无事。

他一击被制,未尽全功。千翎面无表情挣脱开手臂,恨恨看向来人。是谁?这个时候冒出来,多管闲事!

此前,千翎匆匆自莆田少林寺离开。天峰大师念其年幼,放心不下,且已允诺天枫十四郎,抚养他的长子。他便赶紧跟了过来。

只是天峰大师不知这孩子要去何处?只得一路寻一路问。所以,比千翎晚到几步,却堪堪救下任慈的性命。

天峰大师将任慈扶起,输了些内力给他。佛门真气中正平和,最擅长疗伤。待任慈伤情稳定,方才收功。

他看到天枫十四郎的遗体,大感怅惘。道了声:“南无阿弥陀佛!”

天峰大师惋惜悲痛的、道:“想不到,数个时辰前,老衲还在和天枫施主比武。转眼间,昔人已去……如何能不叫人怅恨惘然……”

这正印证了天枫十四郎临终所言。任慈站起身,羞愧道:“大师,我眼力不济,竟未能看出天枫老弟有伤在身。如今大错铸成……”他哽咽难言。

天枫十四郎若肯说出来,自己自然绝不会乘人之危,和他动手。但也难免误以为,他有了怯意。所以,他只说了‘来吧’两个宇,对欲所受的伤势,竟是始终绝口不提。

而自己却以小人之心度之,以为他是生性狂傲,不屑与别人说话。且看天枫十四郎之子,看上去不过十岁上下,尚且出手不凡。他本人若是未曾受伤,又该是何等风采?思及此处,任慈不由越发愧疚。

天峰大师也不曾料到,千翎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武功修为,也起了爱惜之心,不忍良才美玉因仇恨而蒙尘。

千翎自知有这老和尚在,他无法奈何任慈。已经又重新跪在天枫十四郎身前,将头抵父亲膝上,哀泣不止。

父子三人,同渡东海。娘不止在何方,爹却已经殒命人手。弟弟年幼,还不通人言……

千翎心痛如绞,一手握着天枫十四郎的佩剑,一手捶地,乃至于鲜血淋漓。他再次抬起头,泪眼不干,望着父亲已经了无生气的面容。

荒野葬慈颜,残阳染血襟。

空庭孤雁过,抚剑泪不尽。

可怜我幼弟,襁褓父母违。

前路何茫茫,茕茕问苍冥。

稚子失父,泣泪不止。天峰大师和任慈在一旁看着,也倍觉酸楚。

天峰大师默默诵念了一段地藏经,这才上前几步和蔼的道:“天枫施主已往生极乐,不因红尘而受苦。小施主千万保重自己,不要太过伤心。”

千翎神色凄楚,犹是含恨,擦了擦眼泪,声音悲痛,毫不客气地反怼道:“父亲过世尚且不伤心,天下间也只有禽兽,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天峰大师体谅千翎的心情,不以为忤,见他犹自不甘心地看着任慈,依旧平和的道:“小施主刚才和任帮主打了一场,难道也想和老衲比划一场吗?”

千翎冷冷道:“你比他大了几十岁,我眼下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何必做无谓之事!”

天峰大师叹了口气道:“还是先让天枫施主入土为安吧。”

这时,山本也才赶到。之前千翎情急,纵起轻功,赶去寻父亲和任慈。山本身法平平,吊在后面苦苦赶路。此时,也跪地扣头,放声大哭不止,甚至要拔刀切腹。

他虽忠义,但千翎对切腹这种习俗,向来嗤之以鼻。直接将山本的刀,重新压回鞘内,声音嘶哑哀恸道:“别做无谓牺牲。弟弟还在家,你大点一下,咱们扶柩回去。”

暂别哀恸唯一的方法,是给自己找点非做不可的职责。天枫十四郎在东瀛,或许还有手足,但久不来往。甚至千翎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李琦如果还活着,应该也在中土。千翎已经打算,带着弟弟,留在中原。所以,他打算将父亲,安葬于离亲人更近的地方。

天峰大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路陪千翎北上。任慈默默跟在后面。千翎一路上数次下手、下毒,但是碍于天峰大师尚在,始终无法得手,遂暂时按捺下来。

宅院已经挂上黑布黑幔,搭好祭坛,山本一路嚎啕大哭,强打起精神和宋星一起,安排丧葬事宜。

天枫十四郎静静躺着,已经换好了白色和服、头巾、手甲、脚绊、足袋和草鞋等物。这是乳娘熬了几夜,刚缝制出来的。千翎特意请天峰大师,提前在上面抄写的佛经和梵字。

千翎为父亲带上斗笠。往生极乐,免受风吹日晒。挂上头陀带,里面放着六文钱。念珠放在手上,永消三千烦恼。最后,又在棺中放入一把拐杖。

他强忍着操持完诸事,穿着黑色孝服,抱着弟弟彻夜守灵焚香。天枫父子在中原鲜有熟人,并没有多少人前来吊唁。停灵七天之后,便要封棺下葬。

千翎心里一阵绞痛,这一下葬,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父亲虽然常年在外奔波,但是对自己的关心,从来没有少过。千翎捂着胸口,几乎站立不稳。

是他的错!是自己劝他来中原的!也是任慈的错!父亲是死在任慈手上的!

只可恨自己武功比不过天峰,不能手刃仇人。千翎内力翻动,气血上涌,哇的吐出了几大口鲜血。

天峰大师连忙赶过来给千翎把脉,千翎眼睛隐隐有寒意闪过,手背拭去嘴角血迹,昏倒前依旧看着远处的任慈,怨毒地道:“我若不死,必杀任慈!”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峰大师端了一碗药过来,道:“小施主大悲之下,竟有走火入魔之相。”

他目光流露担忧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沉默片刻又道:“天枫施主故去前,托老衲抚养小施主,又将令弟托付给了任帮主……”

“什么?”千翎倏地坐起来,不敢置信道:“怎么能将我弟弟,交给杀父仇人抚养?他长大了得知真相,如何自处?”

他急急道:“一旦把我弟弟交到任慈手上,还不任他摆弄?”千翎忙对天峰大师道:“他难保不会斩草除根?就算他碍于名声,不对我弟弟下手,可也未必会悉心照顾。”

天峰大师无奈宣了一声佛号:“任帮主人品正直、仁厚无私,老衲可以为之做保,他一定会善待令弟。”

“而且,令尊选择将幼子托付给任帮主,想必也是存着化解仇怨的心思。不愿小施主和令弟被仇怨所。小施主何不看开一些?”

这是什么胡言乱语?杀父之仇也能看得开吗?千翎几乎脱口而出。但这几日,天峰大师亲自为天枫十四郎诵经超度,得全丧仪。千翎感念在心,因此压住心中的怒火。

只冷冷道:“我的弟弟,我自会照顾,不劳别人费心。”

天峰大师已经预料到,劝说千翎不会容易。真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虽说,这孩子武艺出众,又有忠仆照料,也不会有多大问题。但是,养育一个孩子,仅仅让他平安长大是不够的。还要教他为人处事的道理,让他能够心存善念、豁达宽宏。

小孩子心性未定,又遭遇丧父之仇,如果无人悉心教导,长大以后难免会性情偏激、愤世嫉俗。而一个心怀仇恨的孩子,如何去照顾教导另一个孩子?

天峰大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既然已经应成了天枫十四郎,必不会食言。何况他也不忍心让千翎走上邪路。

他略一斟酌,缓声道:“两个孩子独自求生,何其艰难……”

天峰大师看出了千翎面上的不以为然,神色不变的气息道:“老衲这话,小施主未必赞同。可我却要问一句,小施主固然天资出众,可你知道如何去教养一个孩子吗?”

千翎闻言,不由神情一愣。教育一个孩子,不就是……

他就算自信于,能传授弟弟一身武功。可他到底也知道,除了读书习武,心理健康也很重要。他能做到吗?

天峰大师继续缓缓道:“如果小施主亲自抚养令弟,纵使你百般用心,可既无父母在侧,令弟也不免有孤苦伶仃之凄然。”

“若是将令弟交于任帮主抚养则不然。任帮主昂然丈夫。丐帮又是天下第一大帮,声明显赫。令尊不幸亡故,任帮主本就心怀愧疚,他一定会加倍爱护令弟。有师长教导,令弟必能心地光明、前途远大。”

千翎怔怔地望着天峰大师,五内俱焚、万千纠结。

所以,父亲大人才一定要将弟弟托付与人。竟然是这个原因吗?千翎没有养过孩子。这又关系弟弟一生,他实在不敢托大。

天峰大师见这孩子面上动容,趁热打铁道:“何况小施主已有走火入魔之兆。唯有潜心研习少林寺佛家的典籍,才能化解。老衲既承令尊之托,是一定要带小施主回少林寺的。”

千翎刚想反驳,自己不去什么少林寺,天峰大师已道:“小施主如此不爱惜自身,若是有万一,你叫令弟再倚靠谁呢?”

千翎泄气地靠着床头,心中满是无能为力的沮丧。自己修炼的心法武功,是从道家典籍上衍化而来,不禁止打斗杀伐,但却一定务求心境平和。他现在的情形的确危险。

天峰大师不紧不慢地道:“老衲知道,小施主不忍心和令弟分离。但是恕老衲多嘴。令弟还那么小,小施主难道真要令弟去少林寺,受清规戒律、吃斋念佛吗?”

千翎定定地瞪着天峰大师,半响吐出一句话:“当和尚的,是不是都很会说话?”

他第一次冷静下来,打量琢磨这个大和尚。此前,千翎对于天峰大师的印象,就是一个武功高强、有些迂腐、爱管闲事儿。

他屡次想对任慈动手,都被天峰大师所组。千翎果然沮丧,却并不气馁。这个和尚比他爹天枫十四郎,还大了20多岁。自己与他相比,差的不过是时间。再给自己十来年的光阴,武功修为未必赶不上他。

但天峰大师这一番话,却让千翎对他刮目相看,肃然起敬。这个和尚除了最开始提了一句,希望他能放下仇怨。此后句句所说,都是在理清利弊、剖析厉害,让他不得不选择一条“更好”的路。

佛为福慧两足尊,自然能看破世情、通晓人心。千翎有自信,将来能在武功上赢过天峰大师。却没有自信,在境界上超过他。

他接过药喝了,一口气喝完,在靠着眼睑,而是坐正了身子:“小子有两个要求。若是不答应,便是大师你口生莲花,我不答应,还是不答应。”

天峰大师素容道:“小施主请讲。”

千翎正色道:“其一,请您做保,任慈一定会照顾好我弟弟。我们兄弟二人,孤苦无依。我不信任慈,只信大师您。”

天峰大师毫不犹豫,颔首道:“这自是应该。老衲愿意可以作保。”

是已至此,千翎也只能祈祷,父亲看人的眼光精准了。说实话,天枫十四郎除了对李琦情之所至,故而被蒙蔽了双眼。其他时候,识人的眼光还算足可称道。

千翎深吸一口气,又提要求道:“其二,南少林寺在莆田,丐帮总舵在济南,两地路途遥远,我无法随时得知弟弟的近况。没两年,我要去见他一次。知他无恙安好,我就返回。”

天峰大师沉吟道:“小施主也说了,两地路途遥远……”

千翎打断道:“我之武功,虽尚且算不上一流。但在江湖之中,也足以自保。我往来探亲,并不为生事。便是遇见贼人,也有一战之力。还有家仆陪伴护送,当可万无一失。”

他见天峰大师仍在斟酌,立即冷了脸:“长兄如父,难道我连看一看弟弟是否安好的权利,都没有吗?”

天峰大师心知,这孩子对任帮主,终究还是放不下心,这也是人之常情。再加上他已见过千翎出手数次,确实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遂点头应下。

天枫十四郎是忍者。这群人并没有入土为安的规矩。但千翎入乡随俗,还是在自家的庄园内,寻了一块风水宝地,将父亲的骨灰下葬。

他又留下山本看家:“虽说以后不常来此处了,但终归是家里,没有人看着,我不放心。”

千翎低声密语吩咐:“你不要留在那两人的眼皮子底下。先护送我阿弟到济南,再来莆田寻我。我以后另有事务安排你。”

乳母自然是跟着弟弟走的,千翎熟练地抱着阿弟,爱怜地摩挲他的面庞。娘还不知道在哪里,弟弟就是他最亲的人了。

千翎亲手抱着弟弟,踮起脚,将他交付给了任慈。任慈弯腰来接无话,却不舍得松口。

“阿弥陀佛!”天峰大师道,“任帮主,老衲已经以少林千年清誉作保。只言你是当世豪侠,信义为重、宽和无双,必然能将此子,养育成一代英杰。”

任慈神情激动,抱拳向天峰大师一礼:“大师抬爱,我愧领了。”

他并非骄横好名之人,若是寻常,自当谦逊推辞。但此时不同,他要先让天枫老弟的儿子安心。

“我昔年父母早亡,流落街头,后来得了机缘才加入丐帮。”任慈指天为证:“我膝下无子,如今得了这个孩子,必将视如己出,将他好生抚养成人,再以一身本领悉数相传,令他继承我的衣钵。若违此誓,人神共诛!”

他再次弯腰去接孩子,千翎方才缓缓松了手。

泪水再度涌出,千翎极力压制着心中的不舍和伤痛。他不想再当着任慈的面痛哭。

默默运气片刻,千翎咬咬牙,嗓音嘶哑开口道:“任帮主,我弟弟便托付给您了。不必告诉他父母之事,只道他是孤儿,仅有一个哥哥就可以了。我弟弟会是个好孩子,将来必然感念您的抚养大恩。”

“我着实愧对令尊,使英才早逝。”任慈皱眉道:“对错是非,自在人心。做便做了,我任某岂会掩盖真相、粉饰黑白?”

他朗声道:“我既已决心收养这孩子,便是他以后因往事怨我恨我,我也自当坦然受之。”

千翎微微苦笑,摇摇头道:“这也是我存着私心。心怀仇恨的人,有我一个就够多了。稚子无辜,不必把弟弟牵连进来。我只希望他能平安快乐,长大成人。”

说到此处,他突然抬起头双目如电,直直看向任慈:“

抬头对着任慈道:“我会潜心习武,等有所成,再向任帮主邀战。”

“便以一十六年为限!”千翎大声道:“这16年里,我除了探望弟弟,绝不会在他面前出言挑唆。也不会以卑鄙的手段,暗害你任帮主!”

“16年后,我会堂堂正正地和你交手。既分高下,亦决生死!届时,胜者存,败者亡,彻彻底底了结这一段恩怨!”

天峰大师见这孩子煞气十足,不觉微微皱了眉头。但这一番话光明磊落,却极合任慈的胃口。

“好!虎父无犬子,我等你来找我!”任慈情真意切地道:“我与令尊一战,未逢天时,不得尽全功。希望十六年后,你能承继先人遗志,我们在尽兴一战!”

仁慈其实对千翎也万分欣赏,甚至还动了念头,希望能生两个孩子一起收养。

只是他自知,一来天峰老弟的长子,亲眼目睹父亲身亡。对他恨意深重,恐怕不愿意相从。

二来,天峰大师德高望重、慈悲为怀,乃佛门一代宗师。自己远不如也。天峰老弟既然已将长子托付与他,要是那孩子的福分。任慈不敢坏了这个机缘。便只得作罢。

其实要是依千翎的脾气,只要能杀了任慈,偷袭、下毒、买凶,怎样都可以。但是,弟弟在他手里。杀了任慈,弟弟便失去了庇护。

所以,他才提出以16年为限。既是为了积蓄力量、提升修为,也是为了等弟弟长大。

他把这些话说出来,即使提前下战书,也是为了让任慈放心,可以尽心教导弟弟。否则,如果弟弟知道任慈是杀父仇人,那任慈就算再心胸宽阔,又岂会不心生芥蒂?

任慈怀中抱着孩子,不便全礼,只对着天峰大师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千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爹娘远去,手足离别。又只剩下我自己了,茕茕独立,孑然一身。

日子总要继续,千翎打起精神,带着宋星,随天峰大师南去。

武林泰斗,天下禅宗祖庭,信徒香众无数。世间万千武学,皆藏于高阁之中。

南少林,我来了!

下一章,“无花”真正出场!

我一直很好奇,天峰大师给徒弟取名无花,是什么意思?这次重新修文,准备猜一下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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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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