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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紫烟

吱呀——

关秋睁开眼睛,屋内紫烟袅袅,帷幔重重。床边的香炉里放着安神香,门被推开了,随之席卷而来的是呼啸的北风,以及渗入骨髓的寒意。关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后艰难地抬眸,好半会儿才看清来人是谁。

时司清长发束起,着一身明黄色大氅,脸被裹在雪白的毛领中,两颊还有些圆润,受寒风一吹,染上几分绯红。他手里端着一只通体莹润的敛口玉杯,握着杯子的指尖被冻得通红。

关秋极小幅度地眨了眨眼,他半眯着眼,就着模糊的视线看见时司清将杯子轻轻地放在桌上。

"师尊,里边是今日的药,有些凉了。师兄……今日如何了?"

一只手伸过来替关秋掖了掖被子,手指轻轻地擦过了他的下巴。

"他好些了,你先回去吧,雪要下大了。"

门再次打开,关秋目送着时司清的背影,眨眼间白茫茫的一片便被严丝合缝地拒之门外。

“醒了?”

关秋眨了眨眼睛,目光转向床侧,那里坐了一个身形瘦长的男子,眉目被轻薄的床幔掩盖,若隐若现,但那双朦胧的眸子却几十年如一日地盛满着似水柔情,恍如昨日。

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关秋猛地闭上双眼,辗转片刻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还疼吗?”

“疼……吗?”

锥心的疼痛自腹部向全身扩散开来,关秋这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他好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一时间居然忘了什么叫“疼”。

关秋伸出手,隔着一层纱定在在虚空中,像是想要抚摸男子的面容一般,他喃喃道:“师尊……”

然而当那只细白的手闯入视线,他才意识到异常之处——他的手不可能这样毫发无伤,手背上本应该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才对。

下一秒,他的伸出去的那跟手指被握住,对方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指腹,轻声说:“无事了,那个人已经被抓住了。你……”他把关秋的手放回被子里,道:“好生歇息。”

寒风见缝插针地挤进来,关秋无意识地摸了摸食指腹。他出神地盯着规整的房梁,半晌才自我安慰道:就算是梦里的一晌贪欢,也总归是一种慰藉。

整个屋子弥漫着久违的师尊身上的药香,这股安心的气息包裹着关秋,将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隔绝在外,他就着窗外呼啸着的妖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醒来时雪已经停了,关秋口干舌燥地起身,动作过大扯着了伤口。他“嘶”了一声,房门便立刻被打开,是他的师尊——楼夜雪。

楼夜雪身上的长袍有些乱,他半宿没睡,眼下青黑,面容有些憔悴。眼见着睡了三天三夜的关秋终于完全醒过来了,他便立马端过先前时司清放在桌上的杯子,熟练地撩开床幔,坐在关秋身边。

白玉勺被贴上嘴唇,略带着些冰凉。关秋顺从地张开嘴,恍然间仿佛回到了年幼时。他自小身子骨不算健朗,刚从温暖的南方被带往北地那阵儿,常常风寒加身,在床上一躺就是十天半个月,那会儿师尊也是这样,事无巨细地照顾着他的起居。

年幼的小关秋承受着楼夜雪的细心照料,常常感受到羞愧——明明楼夜雪自己也常年泡在药里。

咽下那口无滋无味的汤药,关秋想:没完没了了么?这个梦还要持续到何时?

“感觉好些了么?”见关秋点头,楼夜雪继续道:“待你能起身了,那个人就交由你处置,如何?”

"那个人?"

"前些天的刺客。"

刺客?

关秋沉默了。

他这是梦到了十三年前么?

十三年前,他的小师妹顾采薇恰逢及笄,彼时他年方十九。

作为飞星门解玄长老楼夜雪的最后一名弟子,顾采薇从小不可谓不受宠,及笄礼虽然只有解玄座下几名弟子张罗着,但仍然不失其郑重。那日酒入佳境,却突现刺客,直取座中的顾采薇。

那阵子楼夜雪在闭关,而大师兄燕双行下山游历还未归来,三弟子时司清又是个酒鬼,早喝得醉醺醺了,唯有关秋自知酒量奇差,滴酒未沾,出手为顾采薇挡了一剑。

关秋下意识摸了摸腹部,摸到了一大片密不透风的绷带。他狠下心来用并起两根手指,蓄力戳向了伤口处。

一阵剧痛袭来。

他禁不住闷哼一声,脑子一片混沌。

这算什么?

还是在做梦吗?

可是我怎么会这么疼?

楼夜雪才将玉杯放回桌上,便听得身后的动静。他赶忙回过头,问到:"怎么了?可是又疼了?"

关秋摇了摇头,他迅速地收整好一脑袋的迷惑不解。埋在被子里的手微微发颤,他问道:“师尊,采薇如何了?”

这句话实则带着轻微的试探,任谁一睁眼回到了过去,都会心怀恐惧地疑神疑鬼。况且关秋从来不信鬼神,即使腹部仍然还真真切切地疼痛着,他依然不肯相信自己的判断。

"采薇无碍,不过是把自己往屋里关了几日。"楼夜雪说。

关秋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愣了良久,才说:"师尊……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楼夜雪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好,你如今正需要休息。为师便过几日再来。"

他抬手理了理关秋散乱的头发,继续说道:"等你能下地了,便让人带着你去天机楼吧,那刺客已经被囚在地牢里了。"

师尊走了,偌大的屋内只剩下独坐在床榻上的关秋。他皱着眉毛仔细回想着醒来之后发生的事情,总觉着有些不切实际。

怎么会如此?

关秋只记得自己昏迷前久违地回到了飞星门——自从上一世楼夜雪不在人世了之后,师门对于他来说是一块巨大的伤疤。而他作为还是楼夜雪的罪魁祸首,也没有脸面出现在飞星门。

直到有人传话给他,告诉他飞星门有一旧物,或能活死人、医白骨。

彼时的他已然分辨不清是非,闻言竟顾不上真假,带着一腔期望欣然赴往。

他只记得自己甫一闯入天机楼地下五层,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陈设,便无知无觉地昏了过去。

再睁眼,就是铺天盖地的疼痛。

关秋抿了抿唇,他想:这是上天赐给我的赎罪机会吗?

若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年他年岁十九,引以为傲的剑术还未登峰造极,也还没有剑走偏锋。

一切……好像都还来得及挽救。

“师尊!”室内的安宁的氛围被一声大吼打碎,时司清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地牢里那个人方才要咬舌自尽,采薇从他身上翻出了这个。”

话音刚落,他才发现楼夜雪已经不在了,于是讪讪地抹了一把鼻子,问道:"师尊呢?"

关秋好不容易清明起来的思绪被打断,他闭了闭眼,说:"师尊先行离开了。司清,你从刺客身上翻到了什么?"

时司清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块硬邦邦令牌,递给了他。

令牌不算大,上圆下方,牌框镀金。

本朝令牌也分三六九等,王孙贵族一般持玉石令牌,而高品官员持铜银令牌,低品官员则持木制令牌。

这枚黄铜令牌一看便是朝廷重臣的物件,关秋可以笃定,顾采薇和朝廷搭不上半点关系。

他摩挲这令牌牌面上的浮雕,暂时强迫自己将回到过去这一骇人听闻的事抛之脑后,转而一张细思起到底是何人要害顾采薇。

——

抽了几鞭之后,顾采薇将舞蛇一收,想着当时尽数被关秋伤口流出来的血染红的湖面,又不解气地往前踹了一脚。

刺客猛地咳了一声,呛出大口血。他衣衫褴褛,面部已经脏得看不清五官了,纵然被连踢带踹,也丝毫不出声,沉默地忍受着剧痛。

“不说是吧?姑奶奶告诉你,我已经翻出了你藏着的东西。”顾采薇嗤笑一声:“你那枚令牌,我已经交给师尊了。”

刺客手脚都被锁链死死地捆住,下半身被浸透在冰冷的水中,小腿伤口已然溃烂,听到这句话他只是轻轻地动了动手腕,而后慢慢地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突然,他扬起的嘴角顿住了。顾采薇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只见关秋着一身玄色暗金缂丝大氅,脸色发白地被时司清扶着,慢腾腾地踏进了地牢之中。

“师兄!”顾采薇忙赶过去,作势要扶他。

时司清一把挥开她的手,道:“边儿去,马上你秋师兄被你扶残了。”

他当年从树上摔下来崴着脚了,一段时间走路都倚靠拐杖。正逢门内一年一度的比试大会,顾采薇自告奋勇地要扶着他去主峰,时司清感动了好半天,心想师妹终于长大了。结果走到半路,顾采薇忙着去抓山里的兔子,把他丢在了竹林里两个时辰。回来时怀里抱着只硕大的肥兔子,四脚朝天,腿还不停地蹬着。最后或许是小采薇实在抱不动这么重的物什了,把兔子往地上一放,寄希望于它乖乖地跟着两人走。

结果大肥兔子给两人一人一个撞击,转身用圆尾巴对着他们,扬长而去。

顾采薇只是被撞了一下,时司清却是二次受伤,脚踝的肿胀愈发明显。

思及此,顾采薇讪讪地笑了一下,撇了撇嘴。看着时司清将关秋安顿好。

“谁派你来的?”关秋坐在太师椅上,苍白的脸埋在毛领中。他五官本就凌厉,饶是一直嘴硬的刺客,被他带着质问的眼神一扫,也不禁卸下了原先的不屑,正色起来。

顾采薇站在他右边,忿忿不平道:“此人嘴极牢,审了整整五日,从未张过嘴。”

关秋抬抬手,顾采薇立马不说话了。他静静地盯着不成人样的刺客,缓声道:“我认出你那把剑了。”

纯黑色的玄铁剑被人往前扔了扔,关秋道:“你是从鄢州来的吧,让我猜猜……”他顿了顿,继续说:“鄢州……断水山庄?”

刺客终于动了,他笑了一声,但仍然不出声。关秋能感受到此人正在打量他,于是好整以暇地坐着,也没说话。

良久,刺客开口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断水山庄……断水山庄是个好地方啊。”关秋拢了拢大氅,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贵客远道而来,却沦落至此,是我飞星门招待不周。阿青,把客人从地牢里放出来,好生安置在醉月宫。”

“师兄……”顾采薇连跑带走地跟着关秋和时司清往外走,关秋明明是带病之身,不知为何步履飞快:“就这么放了他?会不会太便宜他了?我还没……”

“可以了采薇,这人留着还有用,如此丧命于地牢,未免有些太可惜了。”关秋回头淡淡一笑,站在冰天雪地之中,一口白气顺着他的嘴唇呼出,很快消散在天地之间。

飞星门所在的度云山共有五大峰,其中四座分别由四大长老占领,余一座作为主峰用以议事、待客等正式活动,天机楼便在主峰之上。

解玄长老所处的这座峰头,最高处是醉月宫。醉月宫里既是楼夜雪的住处,又有一个区别于地牢的小刑堂,用来安置罪行不那么轻的犯人。而醉月宫往下,南面是弟子居舍,北面则是用以讲学的听风堂。与听风堂相距不过数百步的,便是藏经馆饮松楼。

三人从天机楼回到居舍,时司清和顾采薇将关秋送回住处,便往自己屋子走。几间房屋离得很近,由一条曲折的回廊连接着。木廊对外的一侧栽种着各色各样的草药,路上飘满了药香味。

顾采薇踏到最后一阶木梯时,踉跄了一下,被身边的时司清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她静默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出神地望着台阶旁开得热烈的红梅,却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方才关秋站在学里的一幕——明明虚弱得好像就快要随着雪融化了,但是却……她恍惚道:“小师兄,你有没有觉得……二师兄好像变了?”

关秋变了吗?

他之前一直都是不问世事的性子,平日里只醉心于练剑,待人接物都是淡然处之,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若是按照惯例,就算是自己被戳了个对穿,他也不会去管是谁刺伤了自己,更别说去质问了。

然而今日在地牢里的关秋却让他们觉得很陌生,那股快要溢出来的压迫感让他看起来像另一个人。

时司清最后还是没多说,只是拍了拍顾采薇的肩膀,玩笑道:“或许是被人掉包了?”

“小师兄你能不能正经一些。”顾采薇白了他一眼,缠好鞭子左转进了自己屋子,只留给时司清紧闭着的冷漠的屋门。

这篇有存稿,但是应该存不到结尾了,想了想还是全部发出来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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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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