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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嗣音带着暗卫的消息,来到竹苑,收敛心绪,不让公主有所察觉。“阿瑶,我派去的人回来消息,皇上至今昏迷不醒。”

公主身形微顿,倚着桌子,一脸担忧。待公主回神,却发现一旁的嗣音,有些心不在焉。

公主不禁上前,轻轻握住嗣音的手,嗣音反应过来看向公主。“阿音,你怎么了?”公主轻声问道。

“我没事,刚刚喝了点酒,有点酒劲没缓过来。”嗣音答道。

“我去泡个澡回来,阿瑶,你先睡吧。”嗣音说完,便出去了。公主微皱眉,看着嗣音出去的背影。

夜色微凉。嗣音一身单衣回来。公主已经躺在床榻,传来清浅的呼吸声。嗣音轻步上前,在她身畔躺下,动作极轻地伸手,环住公主。

未曾想,公主并没有入睡,回身,轻轻将嗣音带入怀中。嗣音轻轻倚靠在公主怀里,听着公主安稳呼吸声,总能让她安下心来。

夜里,公主如拨弦般的清澈嗓音,在她耳畔响起。“阿音,我暂且不问你所为何事,但你不能做让我不放心的事情。”

半晌,嗣音在公主怀里轻点了点头。公主伸手轻抚她的头发,若有所思。

次日夜里。

嗣音决计让暗卫带上他,她将亲自夜访皇上寝殿。太医院不至于没人了,如何会放任皇上一直昏迷不醒?

嗣音定要亲自去弄清楚。

嗣音并没有大咧咧直接进去,而是做了梁上君子。虽皇上寝宫设防里三层外三层,幸在暗卫武功高深。嗣音无法完全看到皇上,却见皇上跟前的公公寸步不移地守在皇上床榻一丈处,床上俨然躺着一个人。

皇上床榻,躺着的无疑便是皇上,如若只是就寝,何须公公寸步不移地守着,以里三层外三层的设防。

自看过去,皇上侧颜一片惨白,尤其一双唇毫无血色,看得出皇上情况不太好。但嗣音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回环,皇上为何突然昏迷不醒,难不成真是年老体衰?嗣音总觉得她该防的不止一波人马。

嗣音将准备好的纸条,揉成团,交与暗卫,运用内力投掷于嗣音指引的位置,悄无声息地落于皇上床榻间,除皇上本人,外人不得见的角度。

何故如此?便是要引出主导此事的人,就看纸上信息会否顺利传达。嗣音每一步都在赌,每一步都孤注一掷。

赌主导之人未必是罪魁祸首,罪魁祸首却也未必是主导之人。纸条上毫不掩饰道:木公子便是当今太子,七日后绛月楼见分晓。

兵行险招。嗣音本可以不亲自出现,但木公子也不是吃素的,为保万无一失,嗣音必须亲自观察传递。嗣音开始躲避木公子,不与他碰面。为此,嗣音直接住进了竹苑,暂不回府。

嗣音安排轻鸾易容后,带着二皇子的手谕及誊抄一份安乐候游船会的舞台流程,传递给绛月楼老鸨。七日后将在绛月楼办一场游会,在此之前除他自己,不得让任何人知晓此事。

嗣音在赌绛月楼上下无人知晓木公子真正的身份。她正要借此搅混这趟水。

春日暖阳如纱,轻轻薄薄洒下。一晃,归来第三个年头。

彼时的嗣音,与公主坐于庭院,嗣音百无聊赖地倚在公主怀里。公主捧着一本书看,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嘴里送去,公主剥好的荔枝。送的不及时,她还抿着嘴,不悦地暗示公主。

公主惟轻摇头,眉眼弯弯,宠溺地看着嗣音,动作不改。嗣音已赖在公主身边三天,一步也没有离开竹苑。白高兴一场的楚歌,看在眼里,气的咬牙切齿,却不得发作。

偏偏嗣音厚脸皮,赖在竹苑蹭吃蹭喝,还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好比眼下,楚歌只不远站着,干瞪眼。

“将军随意。”嗣音一副子慵懒地摆手,说话反似主人。楚歌气极而坐,自顾倒一杯凉水,便咕噜咕噜往嘴里灌。

“要吃荔枝自己拨,无须客气。”嗣音眼皮都懒得抬,嘴上却不忘呛她。

嗣音似没事人般。实则早酝酿了一出戏。

当晚,轻鸾被秘密调换离开了烟笼寒水,易容后,潜入了绛月楼,出现在宴会名单。眼看要速战速决了,轻鸾的离开很快会引起木公子的察觉。

眼看着就是明天,像是所有的事,都会在明天,得到一个了结。嗣音的心悬着,却一刻也没有安宁。

夜里,嗣音躺在公主的怀里,总隐约从公主身上,嗅到似有若无的一抹香气,不若往常让她平静安宁。反倒带着一抹神秘,惹得嗣音禁不住一探究竟,凑到公主颈项,深深闻了一下。

如果说在这个重要的时刻,她浑身竖起谨慎,偏偏公主是个例外。公主在熟睡的嗣音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天空泛起鱼肚白。二皇子负手而立,看着天边,云翳散去,一点点由暗转明。他的眼底却再未由阴转晴。

嗣音再醒来时,睁开眼睛,有些稀薄的日色,透过窗,洒在地上。

一时间,嗣音竟分不清在哪,目下是何时?像是只睡了一个微沉的午觉。但嗣音知道绝非这么简单。

嗣音微沉眼眸,慢慢凝神,她清楚自己还在刘付楚歌的别院,而公主不在她身畔。她隐隐升起不安预感。

嗣音慢慢起身,寻出去,再未发现公主的身影。嗣音的不安愈加深重,不知局面是否尽可能还在掌控之中?

嗣音顾不得那么多,先悄悄赶去了绛月楼。

万万没料到,昔日绛月楼,竟人去楼空了。事情自然不会完全朝着嗣音的想法发展,却也未曾想是此番场景。

嗣音一步一步,略微小心翼翼地,踏进绛月楼。空荡荡的绛月楼,回荡着嗣音深一步浅一步的脚步声,显得尤为慎人。

空气中若有似无地弥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让人觉得极不愉悦的味道,混杂了多重气味,似在掩盖无处不在的……血腥味。

嗣音不作逗留,马不停蹄地赶回府上,就连回到自家府邸,不安也只增不减,嗣音找到寄奴。

寄奴似乎早在等候嗣音,在前厅来回踱步,有些时辰了,见嗣音回来,惊慌失措地走上前,将早早写好的的字条,递给嗣音。字条写到:速速进宫。

嗣音见字一惊,皇宫又有何异变?皇上是否如期出现在绛月楼?为何独独嗣音昏睡一场,错过所有细节?

细思极恐,嗣音不及深思,怕牵扯出太多她不能承受的因素。敛了神思,速速入宫。绛月楼之景,怕是与皇上有着莫大关系,唯独进宫,方得答案。

嗣音握住寄奴双肩,直视她的眼睛,不容置喙道:“我如有不测,你偕家回蒙,不要回来。”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随即转身离去,不给她挣扎的余地。

直至宫门,嗣音大惊,这一眼锥心刺骨,似骨血冲破脚底,于宫门扎根。

宫门之上,一具尸体,放血而亡。嗣音脚下是被血染尽的地板。与眼前无尽的白绫,撞色,刺入身体发肤的耀眼。

白绫肃杀,由宫门延伸,直至消失视线。

嗣音瞠目,浑身力量,由脚底冲上脑门,似一瞬间被抽走了,只余彻骨的冰冷僵硬。

不知过了多久,连嗣音都不曾发觉,自己的嘴角冷哼了一声,扯出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笑,声音恍若隔世:“呵,终于杀人抵命了。”

语罢,嗣音收回视线,眼底寒意随脚步一步一步深入,头也不回地朝着白绫深处走去。

血色脚印,尽染白绫,慎人可怖。视线所及,空无一人,此一行,如冥府之路。

宫门之上,一具尸体,便是轻鸾无疑。无尽白绫,为谁默哀,不可说。

白绫尽头,满朝百官跪倒一片,哀声荡彻,群鸟惊飞。

嗣音顿住脚步,队伍尽头跪下,垂首,近处已有道道寒光射来。

无尽白绫,满朝哀悼。先皇驾崩,新皇继位。

嗣音再起身时,只觉夜黑的紧,打碎了脚步,一点一点拼凑似的,她略显忐忑地走进了金銮殿。

金銮殿烛火甚是惨淡。未及站定,已被一声令下,当堂扣押,动弹不得。

目光才触及坐在龙椅上,隐没于黑暗阴影下的身影,满朝百官一拥而入,无数寒光似将嗣音射穿。

嗣音入目一惊,人群中是嗣音万万未料的一个浅淡身影,最是诛心。

以至嗣音不及深思那声令下,“来人,将木公子拿下!”木公子……

众目睽睽下,嗣音对上龙椅上首道寒目,嗣音叩首,寒声荡扣:“吾皇万岁。”新皇梅宸廑居高临下,傲然而坐。

灯火映衬下,那抹寒目悬着一抹得逞笑意,不易擦觉,或许唯有这一刻他才得以挂上他最真实的面容。

再抬首,嗣音眼底一片清明,天地可鉴,世间可怜人最是无所遁形。只是他不知,嗣音非嗣音,可嗣音却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横竖都是死路一条。

只在一瞬,梅宸堇的笑意已消失殆尽。转瞬怒目圆睁,眼里寸寸血丝,似真真历经锥心刺骨疼痛。

梅宸堇蹙眉,嗣音转瞬迫于侍卫手劲,弯了脊背,不复直起,嗣音躬身缓言:“微臣惶恐,请陛下明示!”

他睁着血红眼眸,大笑震彻,哀转久绝,让人听不出几分真几分假。下一刻震声道:“打入地牢,满门抄斩。”

嗣音如雷灌顶,跌坐在地,好一出移花接木。嗣音嘶吼道:“证据何在,证据何在?”

“在场无数双眼睛,皆是证据。来人,即刻打入地牢!”

在场之人也包括公主吗?不知为何,嗣音一刻也不敢看公主的表情。

满门抄斩,满门抄斩……何来满门,早在多年前她已没有家了。如今满门不过老管家小侍女。

寄奴并未入门,理应逃过此劫,奈何她性子刚烈。嗣音早在入宫前,摔碎血灵珠,希望阿诺能够拦住她。

嗣音含恨吐血:可怜的刘伯和锦字,阿音无能,不能护你们周全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尸骨之上,何以治国!”嗣音被生拖出去,嗣音声音不大,殿内却荡彻嗣音撕心的低吼,似一道魔咒,一圈一圈回荡在人心。

公主惊起眼眸,眼底寒光一圈一圈往下沉,她亦一刻不敢看向嗣音,再凝眸,殿内哪还有嗣音的身影。

打入死牢,则日问斩。

告示满天飞,一夕之间,都城遍布,安乐侯双重身份“木公子”,木公子亦正亦邪,何等风采,一夕沦为死囚,盛极一时的绛月楼倾覆,侯府满门抄斩。

有人道好,有人扼腕,多的是事不关己的看戏心态。

反观深牢。

嗣音长发散落,面容掩于发间,已无力拨开掩面长发,白色囚服上铮铮血痕刺目,嗣音伏在潮湿阴冷的地板,疼痛、寒冷早已从身体抽离,抵不上心头半分。

“如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可以让我死的明白了。”发间寒声传出。

牢门外,俨然负手而立一道高大身影,已默然站立有些时间。

终是漠然开口:“绛月楼幕后楼主木公子,设立舞宴刺杀先皇,于烟笼寒水囚禁三皇子,假造三皇子继位圣旨,盗取长公主与二皇子玉牌,意图谋反,罪无可赦!”语罢,一宗卷轴自牢门摔入。

随后摔入的是三块玉牌,嗣音、长公主、二皇子的玉牌赫然入目。

“玉牌为证,绛月楼上下指证,木公子真实身份昭然若揭。”

先皇驾崩,绛月楼被屠杀殆尽,再无人知晓安乐侯归城之前,木公子早已现世。

嗣音不用揭开,已一眼认出是自己手中那道密旨。嗣音大惊,摸向胸口处,密旨早被自己牢牢缝在贴身里衣,一刻不离地在自己身上,如何会出现在梅宸廑手中?

嗣音揪着衣襟,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能近自己贴身衣物的惟有朝夕相处之人……

假造圣旨……盗取长公主与二皇子玉牌……可笑至极。

他件件事情真假参半,毫不相关,串联在一起却是惊人的天衣无缝,难道在嗣音布局之前,有人比她更早更深入的布好一个更大的局,等着有人跳进来?

“我是木公子,我是木公子……”嗣音噙血大笑。

凝眸看着咫尺的长公主梅青瑶,这一刻竟觉从未认识过这个人,这个被她刻在骨子里的人,这个她视为归处的人,这个一步一步将她推入深渊之人。

公主这一刻才对上这道彻骨寒目,大惊失色,似转瞬坠入深渊。她前所未有的失魂落魄。

颤抖声音,极力撑着,“阿音,你暂且委屈一下,待你出来,我们便寻一个小地方隐居,再无人打扰,我会照顾你,我们会过得开心幸福。”

开心幸福……这双与嗣音永远绝缘的词汇,顷刻间将她粉身碎骨。

“你……早知他会登基?”

“难道从头到尾的事情你都知道?从头到尾只有我……”

“难道我父母哥哥的死,你也……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牢狱里回荡着嗣音凄惨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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