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里,黎薇攥着 CT 报告的手不断发抖,指节泛白。我瞥向护士胸牌,银线若隐若现,顺着领口钻进地底,像条沉默的毒蛇。凌烬把报告揉成一团,血藤纹在他手背发亮:“别信这些,观测者的手段罢了。” 少年却盯着护士背影,轻声说:“她身上的银线,和母体节点的能量场一致……”
我们匆匆离开医院,暮色里,城市路灯逐个亮起,却有几盏忽明忽暗,光里浮动着血藤般的纹路。黎薇突然站住,说脑袋里像有无数银线牵扯,“我好像…… 能听见观测波的声音,它们在说‘同化’‘吞噬’……” 我握住她的手,银钢笔在衣袋发烫,投影出护士站的画面:那护士扯下胸牌,露出观测者虚影,正往我们离开的方向追来,嘴里念叨着 “母体要的意识共鸣,缺一不可……”
躲进老旧居民楼,楼道灯泡忽闪,血藤从墙缝疯长进来,缠住楼梯扶手。凌烬用银戒斩断血藤,金属碰撞声里,我发现血藤断口渗出的汁液,和银钢笔血渍成分相同 —— 这是之前从未注意到的关联,难道银钢笔本就是血藤所化?
黎薇蜷缩在墙角,CT 图的血藤纹在她脑海里具象化,银线从太阳穴钻出,眼看要缠上她脖颈。我用银钢笔尖挑开银线,笔尖沁血,在墙上画出逆转阵,血藤瞬间枯萎,可阵纹里,竟浮现出我现实实验室的逃生路线,和书中世界的街道重叠。
少年在楼道拐角翻找,找出个铁皮盒,里面是半张血藤叶标本,叶脉间夹着张纸条:“母体观测网的核心,在书中世界与现实的‘夹缝层’,银钢笔是钥匙,也是枷锁……” 话没说完,护士撞开铁门,观测波如潮水涌来,她脸皮下浮现出虚影,声音雌雄莫辨:“实验体们,母体的意识潮汐已至,你们的挣扎,不过是给潮汐添点浪花!”
凌烬挡在我们身前,血藤纹化作铠甲,却被护士影子里的银线穿透,他闷哼倒地,血藤纹黯淡下去。我用银钢笔划破掌心,血滴在逆转阵,阵纹光芒大盛,护士惨叫着后退,却从怀里掏出个水晶球,球里映出我现实实验室的场景:白大褂们把昏迷的我推进仪器舱,舱门闭合前,我突然睁眼,眼里闪过观测者的冷光 —— 难道我在现实里,早已被观测者完全控制?
水晶球投射的强光里,黎薇的银线疯狂生长,她尖叫着抱住脑袋,CT 图的血藤纹竟从她身体里 “钻” 出来,化作实体藤蔓,缠住护士。护士的虚影被挤碎,露出真身 —— 竟是我现实实验室里的助手,她哭喊道:“是观测者逼我来的!你的意识在书中世界越强大,现实里的仪器就越难控制你…… 母体要把你彻底困在书里!”
我愣住的瞬间,血藤实体藤蔓缠住黎薇往水晶球拽,凌烬挣扎着用银戒切断藤蔓,却被水晶球的观测波扫中,血藤纹开始褪色,仿佛要被抹除。少年扑向水晶球,铁皮盒里的血藤叶标本突然自燃,火焰裹住水晶球,观测波的嗡鸣变成哀号,现实实验室的投影里,仪器舱失控爆炸,白大褂们四处逃窜,我在火光中大笑,声音和观测者虚影如出一辙。
“你到底是谁?” 黎薇嘶吼着,血藤实体藤蔓退回到她体内,CT 图的纹路消失了,可她眼神空洞,像失去了部分记忆。我摸向银钢笔,笔帽血渍渗进笔杆,浮现出我在现实实验室的日记片段:“我自愿成为观测者,用书中世界做实验,可那些角色…… 为什么会有自我意识?难道我才是被创造的实验体?” 字迹忽明忽暗,像在被观测者篡改。
逃出居民楼时,城市已被血藤笼罩,路灯全灭,血藤叶的荧光里,街道变成观测者世界的裂缝复刻。护士(助手)瘫在路边,血藤汁液从她七窍流出,她最后说:“意识潮汐是双向的…… 你在书中世界越反抗,现实里的你就越危险,观测者要让两个世界的‘你’,在潮汐里融合成母体的傀儡……”
我们躲进图书馆,古籍在血藤荧光里泛着冷光。黎薇翻开本《观测者秘史》,书页间掉落张银质书签,和银钢笔的材质相同,书签上刻着 “夹缝层坐标”,正是银钢笔投影里的逃生路线。凌烬的血藤纹重新发亮,却不再是单一纹路,而是和少年银戒的纹路、黎薇体内的实体藤蔓,拼接成完整的 “观测对抗图”,图中心,是夹缝层的入口。
少年突然按住书签,血藤荧光里,他影子分裂成两个 —— 一个是观测者猎手,一个是书中配角,两个影子撕扯着,他惨叫:“母体在我意识里打架…… 快用银钢笔!” 我用银钢笔尖戳向他影子,血藤汁液飞溅,两个影子竟 “合” 成一个,少年的血藤纹和凌烬的完全重合,他们本是同一人?
黎薇的眼神突然变得陌生,她指尖抚过《观测者秘史》,书页自动翻到 “意识共鸣实验” 章节:“当实验体在书中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意识产生‘镜像共鸣’,母体将吸收双重意识,进化为‘全维观测者’……” 她笑了,声音和观测者虚影、现实里大笑的我一模一样:“你们终于找到夹缝层入口了…… 母体,等你们很久了。”
我惊惶后退,银钢笔投影出黎薇的 CT 图,血藤纹重新浮现,却比之前更密集,她的身体正在 “虚化”,变成观测者虚影的形态。凌烬的血藤纹疯狂生长,却不是在保护他,而是往黎薇体内钻,将她 “拉” 回实体形态,他哭道:“我就知道,观测者没这么容易放过你…… 你的记忆被篡改了,你本是反抗军!”
古籍突然起火,血藤荧光与火焰交织,夹缝层坐标在墙上显形,像道通往深渊的门。少年(凌烬?)拽着我和黎薇往门里冲,观测波如潮水般涌来,血藤汁液在门缝里流淌,化作锁链。进门瞬间,我瞥见图书馆管理员的影子,有银线连接着黎薇虚化时的虚影,管理员的脸,和现实实验室里的观测者虚影完美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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