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幕持续笼罩着城市,我盯着电脑屏幕上未写完的章节,指腹摩挲着银钢笔的笔帽。自与穿书世界建立共生联结后,现实与书中的界限愈发模糊,可心底那股被窥视的不安,像受潮的棉絮,始终堵在胸腔里。
现实异动:雨夜的镜中影
凌晨两点,空调外机的嗡鸣里,我起身去厨房接水。途经客厅穿衣镜时,镜面突然泛起涟漪,银钢笔从书桌上腾空而起,“嗖”地扎进镜面,化作一道银芒。我瞳孔骤缩,指尖刚触到镜沿,手腕便传来熟悉的锐痛——新月形伤口沁出淡红血珠,与穿书世界黎薇此刻的伤口同步。
更骇人的是,镜中倒映的客厅,角落竟站着个身影。我猛地转身,却只有空荡荡的沙发,可镜里的身影愈发清晰,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睡衣,正用渗血的指尖,在镜面上画着穿书世界的血藤纹路。
我颤抖着摸向手机,想拍下这诡异画面,镜中身影却突然张嘴,溢出穿书世界的雨声,混着现实的潮湿霉味。“你以为共生是救赎?”那声音像无数细线勒紧耳膜,“不过是被圈养的观测实验。”
话落,银钢笔从镜中弹出,在地板上滚出诡异的“S”形轨迹,最后停在穿书裂缝旁。裂缝里溢出的樱花香,此刻带着铁锈味,我攥紧渗血的手腕,盯着裂缝深处,总觉得有双眼睛,正透过次元壁,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穿书世界·天台:被篡改的记忆
穿书世界的黎薇,正躲在天台储物间,把银钢笔往校服内袋里塞。指尖血珠渗进凌烬的旧课本,系统凝成的红光如血藤缠上她脖颈,灼烧感顺着次元裂隙,传到我渗血的伤口。她咬着牙,脖颈青筋凸起:“这次,我偏要写满三页恶女台词,撕开这破系统的设定!”
可当她翻开课本,却发现某页被人用红笔批注:“黎薇,别妄图反抗,你所有挣扎,不过是观测者的娱乐。”字迹带着熟悉的压迫感,像极了我电脑里自动生成的系统提示。黎薇瞳孔猛地收缩,那些被她视为珍贵的、与凌烬的互动记忆,突然像被橡皮擦过——天台日记里,凌烬为她挡校霸的片段,变成了校霸与凌烬联手作弄她的场景;她藏在樱花树洞里的樱花发绳,竟成了凌烬用来羞辱她的道具。
黎薇攥紧发烫的日记本,发绳上的樱花簌簌掉落,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以为的“挣脱设定”,或许从一开始,就被更高维度的力量篡改。
系统具象:观测者的眼睛
穿书世界的天穹,裂成无数蛛网状的缝隙,比齿轮巨人更恐怖的存在降临——无数双眼睛,从云层后探出,虹膜里流转着数据流,倒映着现实世界我的房间、穿书世界的天台、甚至黎薇攥紧日记本的指尖。
“观测者?”黎薇后退半步,发绳上的樱花被数据流卷走,化作细碎光点。那些眼睛发出刺耳的嗡鸣,像无数台收音机同时调频,“你们都是实验体,共生模式是变量,用来测试跨次元情感联结的强度。”
现实里的我,握着渗血的手腕,浑身发冷。穿书裂缝里溢出的数据流,在客厅地板上投射出画面:我熬夜写文的背影、黎薇在穿书世界的挣扎、凌烬用木工笔记对抗齿轮巨人的场景,都被分割成无数数据块,在观测者的“眼睛”里重组、分析。
我冲向电脑,想删除那些诡异的系统文件,指尖却被键盘烫得缩回——键盘里竟爬出细小的银色线虫,每一条都带着穿书世界的樱花纹路,顺着裂缝,往穿书世界钻去。
现实反击:被污染的共情
我摸出美工刀,划破指尖,血滴在键盘上,本想借现实之血,给穿书世界的黎薇续航。可这次,血滴竟被银色线虫吞噬,化作数据流,在裂缝里扭曲成狰狞的笑脸。穿书世界的黎薇伤口非但没愈合,反而从脖颈蔓延出更多血藤,将她捆在天台栏杆上。
现实的书评区,本该是温暖的光箭,此刻却有几条泛着紫光的弹幕:“观测者说的对,不过是场实验,看你们这些角色和作者,能演到几时。”“黎薇挣扎的样子,像跳梁小丑,继续啊,我们等着看笑话。”这些恶意弹幕,化作黑色锁链,顺着网络,往穿书裂缝里钻。
我疯狂删除这些恶意评论,手指在触控板上翻飞,可每删一条,就有更多紫光弹幕涌现,像无穷无尽的墨汁,要把穿书世界的光彻底淹没。穿书裂缝里的樱花香,彻底变成腐臭味,黎薇被血藤勒得满脸通红,却还在嘶吼:“作者,别管我,你快……快找出观测者的破绽!”
临界突破:隐藏的观测者
就在穿书世界即将被观测者彻底淹没时,凌烬抱着木工笔记,从教学楼狂奔而来。他校服口袋里掉出半张旧报纸,我在现实世界的穿书裂缝旁,竟同步捡到了另一张。两张报纸拼在一起,露出“次元观测者协会”的标志,以及一行小字:“实验体编号072、073,共生测试第37次记录。”
凌烬翻开木工笔记,泛黄纸页化作鎏金锁链,却不再是对抗齿轮巨人时的榫卯纹路,而是密密麻麻的观测者代码。黎薇趁着血藤松动,从校服里掏出天台日记本,这次,纸页化作的不是冰晶利刃,而是一面镜子,镜面里倒映着现实世界的我,以及……我身后,正用手机拍摄这一切的陌生身影。
“原来观测者,一直就在现实里!”凌烬的怒吼穿透次元壁,我猛地转身,正对上手机屏幕里,那张带着诡异微笑的脸——那是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手里举着的设备,正发出和观测者眼睛一样的数据流。
我浑身血液凝固,男人对着手机屏幕笑:“亲爱的作者,你以为自己是创造者?不,你也是实验体,这场跨次元共生,不过是我们观测多元宇宙的小手段。” 话落,他手指在设备上一划,穿书世界的血藤突然疯狂生长,黎薇和凌烬被卷得腾空而起,穿书裂缝发出恐怖的轰鸣,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塌。
我冲过去想抢夺设备,却被男人瞬移躲开,他的身影渐渐透明,融进现实与穿书的夹缝。最后留在我耳边的,是他带着嘲讽的声音:“想救他们,就来观测者的‘巢’,不过……你找得到入口吗?”
穿书裂缝剧烈震颤,黎薇和凌烬的惨叫顺着次元壁传来,我攥紧渗血的手腕,盯着地上半张旧报纸,突然发现报纸边缘,印着我家小区的地图,以及一个用红笔圈出的、从未注意过的废弃仓库坐标。
当我跌跌撞撞冲向门外,暴雨瞬间浇透全身,手腕的血珠顺着雨水往下淌,在地面晕开暗红的圈。穿书裂缝里的血藤,此刻在现实街道的下水道口疯狂扭动,像在指引方向,又像在威胁警告。
我站在废弃仓库前,仓库铁门生锈的缝隙里,溢出穿书世界的樱花香与铁锈味。深吸一口气,我推开那扇门,门后是条向下的阶梯,阶梯壁上用红漆画着穿书世界的血藤纹路,每走一步,手腕的伤口就疼得更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血液,往我身体里钻。
阶梯尽头的黑暗里,传来熟悉的系统提示音,以及黎薇和凌烬虚弱的呼救。我咬咬牙,摸出银钢笔,血珠滴在笔帽的瞬间,钢笔突然化作银雾,在黑暗中勾勒出一条通往未知的路。
可当我顺着银雾往前走,眼前出现的场景,却让我浑身发冷——无数个穿书裂缝,像蛇洞般盘踞在空间里,每个裂缝里,都关着不同的“黎薇”“凌烬”,以及不同的“作者”,他们或哭或笑,或挣扎或绝望,而在最中央的高台上,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举着观测设备,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欢迎来到观测者的‘多元牢笼’。”男人的声音带着回音,“现在,轮到你选择了,是继续当被观测的实验体,还是……加入我们,成为观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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