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渗血的银钢笔，盯着高台上被血藤捆住的黎薇和凌烬，喉咙发紧。阴影里那道冰冷审视的目光，像把锋利的刀，一寸寸割着我的神经。
“我选……” 我刚要开口，银钢笔突然不受控地颤抖，笔帽上的血珠溅落，在半空凝成血色光斑。光斑里，浮现出我曾在穿书世界的片段：黎薇笑着递给我奶茶，凌烬并肩作战时递来的疗伤药…… 这些回忆，像藤蔓缠住我的心。
“再好好想想。” 黑风衣男人把玩着观测设备，“成为观测者，你能掌控无数世界的命运，包括救他们的方式；继续当实验体，你连自己的命运都攥不紧。” 他指了指血藤里虚弱的两人，黎薇咳出一口血，却冲我摇头，眼神里是 “别妥协” 的倔强。
我深吸一口气，银钢笔在掌心转了个圈：“我要救他们，不管什么身份。” 话落，男人身后阴影里，传来一声极轻的 “啧”，像是失望，又像是…… 期待？
黑风衣男人挑眉，刚要说话，空间突然震颤。无数穿书裂缝里，那些 “黎薇”“凌烬”“作者” 的身影开始扭曲，像是有股更强大的力量在撕扯。高台上的血藤疯狂收缩，黎薇和凌烬发出痛苦的闷哼。
“怎么回事？” 黑风衣男人难得变了脸色，观测设备的数据疯狂跳动。我趁机冲上台，银钢笔挥出银雾，暂时缠住血藤。阴影里的目光却再次扫来，这次带着探究，仿佛我刚才的选择，触发了什么隐藏程序。
好不容易靠近黎薇，她贴着我耳朵，气若游丝：“别信…… 观测者…… 他们背后……” 话没说完，血藤猛地甩来，把我抽飞出去。黑风衣男人接住我，冷笑：“你以为我在逼你选？不，是‘祂们’在看你够不够格。” 他指了指阴影，“刚才那股力量，是‘上层观测者’的惩戒，因为你‘违规’接触实验体。”
我擦去嘴角的血，银钢笔却传来温热的触感，笔帽上的血痕，竟和穿书世界里我第一次觉醒时的血印一模一样。这是…… 伏笔？我突然想起，穿书前，我在现实世界捡到这支银钢笔，当时笔帽就有干了的血渍，难道那时，我就和观测者世界有了关联？
空间震颤加剧，裂缝里的 “自己人” 开始融合，变成一个个模糊的影子，朝着高台涌来。黑风衣男人咒骂一声，拽着我往阴影处躲：“现在只能去‘夹缝空间’，那群疯子想重启多元牢笼！” 阴影里的目光主人，终于在夹缝中显形 —— 是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失败的实验品，又像在看…… 救命稻草？
“你是……” 我刚开口，女人抬手射出一道光，把追来的融合影子击退：“我是‘叛逃者’，也当过实验体。” 她指了指黑风衣男人，“他是‘半吊子观测者’，想利用你打破规则；而我……” 她看向黎薇和凌烬的方向，“想毁掉这吃人的观测体系。”
黑风衣男人炸毛：“老子是想掌握规则！你个叛徒！” 女人不再理他，盯着我手里的银钢笔：“这是‘钥匙笔’，能连接所有世界的‘最初节点’，你在现实世界捡到它时，其实是它选中了你，因为你身上有‘最初节点’的…… 血契。” 我想起现实里的血渍，原来那不是普通的血，是和观测者世界绑定的契约？
说话间，夹缝空间开始出现光点，女人眼神一变：“‘清理者’来了，他们要抹除所有不稳定因素！” 黑风衣男人扛起观测设备就跑，边跑边喊：“去‘原点房间’，只有那里能抵挡清理！” 我抱着黎薇和凌烬，被两人夹在中间护着，银钢笔的银雾自动开路，可每走一步，我都觉得有双眼睛在更高处盯着，比之前的审视更冰冷，仿佛我是个闯入禁区的蝼蚁。
好不容易到了原点房间，门却需要 “三重验证”：血契、观测者权限、叛逃者印记。女人咬破手指按在门上，黑风衣男人把观测设备怼上去，数据乱流中，我银钢笔的血珠渗进门缝 —— 门开了。可门后的场景，让我们都僵住：无数个 “我” 悬浮在空中，每个 “我” 都握着银钢笔，有的在和观测者对峙，有的在救黎薇凌烬，还有的…… 正在成为观测者。
“这是…… 所有‘选择分支’的我？” 我喃喃自语，女人却发抖：“不，这是‘观测者备份’，他们复制了无数个你，就为了找到最‘听话’的实验体，去开启‘最终世界’。” 黑风衣男人的观测设备疯狂报警，设备屏幕上，一个巨大的眼睛图标缓缓浮现，正是之前阴影里审视我的目光的 “本体”。
黎薇在我怀里醒来，艰难地说：“我在穿书世界里，看到过这个眼睛…… 它在吞噬世界的‘灵魂’，包括我们的情感、记忆……” 凌烬握住我的手，银钢笔的银雾突然包裹住我们，那些悬浮的 “我” 中，有一个冲我们笑，然后化作光点融入银雾。女人瞳孔地震：“这是‘自我献祭’，那个分支的你，把力量给了主世界的你！”
此时，原点房间的墙开始融化，露出背后的 “核心观测台”，上面坐着个巨大的人形虚影，正是那道目光的主人 —— 真正的 “最高观测者”。他的声音像雷霆：“终于等到你，‘钥匙笔’的宿主。你以为的选择，都是我安排的测试。现在，要么用银钢笔开启‘最终世界’，成为我的傀儡；要么…… 让所有世界陪葬。”
我攥紧银钢笔，发现笔帽里的血渍，和最高观测者虚影的纹路，居然能对应上 —— 原来，我才是最高观测者的 “容器”？之前现实世界的血，是容器觉醒的 “引子”？这一切，从捡到银钢笔就开始被设计！
黎薇和凌烬护在我身前，血藤不知何时又缠上他们，却不再伤害，反而输送力量。女人和黑风衣男人也背靠背站定：“不管是不是设计，我们陪你抗！” 最高观测者虚影却笑了：“你们以为的‘反抗’，也是我允许的。看看那些裂缝里的世界，你们的挣扎，不过是我观测报告里的‘数据波动’。”
银钢笔突然不受控地飞向虚影，我冲过去抓住笔，却被一股力量拖进虚影里。意识模糊前，我听到黎薇喊：“等你回来，不管你是谁！” 虚影里，是无数记忆碎片：我在现实世界写小说的场景，黎薇和凌烬是我书中角色，可…… 为什么书中角色会有自我意识？难道，我才是 “作者”，也是被观测的 “实验体”？
当我再次睁眼，回到了最初穿书的场景 —— 黎薇笑着递给我奶茶，凌烬在旁插科打诨，仿佛之前的观测者世界都是梦。可银钢笔还在我手里，渗着血，笔帽上的血渍，和虚影里的纹路，清晰如昨。我盯着黎薇的眼睛，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像是在隐藏什么。凌烬的疗伤药递来，我闻到药味里，有观测者世界血藤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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