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一大早来到县衙通风报信:“大人,今早我发现木广才鬼鬼祟祟地在与一个面生的人做交易。他偷偷摸摸地从怀里掏出来一包东西,交给那人以后,做贼心虚地左右看。”
林远山严肃地问他:“可看清楚他们交换的是何物?”
李华想了想,说道:“是用深灰色的布包着,我也没能看清。”
宋国荣紧皱眉头,突然抓住一旁季晨的衣袖,慌乱地说:“大人,他偷换的可是炸药?”
林远山沉吟,他深吸一口气,说:“或许是别物也未尝可知。”他顿了顿,说:“不过因新改良的炸药怕光,恐药效受损,我特意用深灰色的布包裹了起来。”
宋国荣一连三个:“就是了,就是这样,就是这个混蛋!”
不外乎宋国荣如此惊慌失措,实在是他们都曾见过炸药的威力,不同于一闪而过的烟花,这玩意儿是真的可以要人命的!
若是炸药可以量产,拿下海匪将不成问题。
可现在他们的杀手锏被叛徒泄了出去,实在可恨!
宋国荣主动请缨:“林大人,下官请求亲自带官差抓捕这厮,定将贼人抓捕归案。”
季晨按住他,说:“林大人,还是下官前去。”
平素不见这二人这般主动,林远山瞥他们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二位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本官不喜遮遮掩掩。”
宋国荣一时呐呐,面色一怔,随机释然道:“季大人或许是不放心在下。下官是木正平引荐,一路升上主薄也多靠木老提携。但林大人放心,下官绝非不识大是大非之辈。下官昔日既已决定背离旧主,便未曾打算再上贼船。”
宋国荣神色自若从容,林远山也绝非识人不清之辈。
季晨与宋国荣共同离开县衙,季晨苦恼道:“你我一同共事这么多年,你自知我绝非刚才的意思。”
宋国荣面带微笑,轻笑道:“你我已跟明主,又何必纠结过往。”
季晨叹了口气。
*
木广才悠闲地躺在床上,吃不知第多少房小妾喂给他的樱桃,眯着眼睛,满嘴胡诌:“那个林远山,也不过如此。真以为自己是那呼啸的龙王,要在这旬阳呼风唤雨?不消三日,我看他还怎么嚣张。”
不等木广才继续嚣张,宋国荣带着官差冲进他房内,眉目肃然,厉声吩咐:“把他给我带走。”
木广才身上的“娇香软玉”被粗鲁地掀在地上。她眼圈微微泛红,婉转悠扬的声音可怜楚楚,动听地“唱”道:“木郎?”
人刚抢到手,捂在手里尚且新鲜着,木广才恨不得将人含在嘴里。
他起身去扶,却被随行的官差直接按在一旁。
今日在美人跟前丢了大脸,木广才脸红脖子粗地叫道:“宋国荣,你不过我木家养的一条会叫的狗,装什么装。你不会真以为你手上那点啊臢事别人不知道?我警告你,快放了我,要不我全给你抖落出去,你也别想好过。”
上司的密辛,私下里听两句得了,真要面对面听,那是此生不想升官了。跟随的官差站立不安,眼神躲闪,恨不得堵住这厮的嘴。
好在宋国荣接收到他们的内在诉求,命令道:“堵住他的嘴。”
嘴是堵住了,但是木广才吃人的眼神确是阻挡不住。宋国荣也懒得管,镇定地命令:“带走。”
一行人走到木府正门门口,停下脚步。
木正平拄着拐杖,面无表情地装聋作哑,问:“诸位大人,这是何意?”
宋国荣自知指望不上随行的官差,他站在最前方,紧绷一张脸,冷然道:“木老何必自欺欺人。”
他扬一扬手,指着两边的位置,说:“你们先走,我与木老叙叙旧。”
宋国荣走上前,替换掉他手中的拐杖,一如既往,恭敬地搀扶着他,手上的力道稳健。
官差这才得以从木正平旁边走。
木正平眼神锐利如刀,他拂开宋国荣的手,慢悠悠地问:“不知宋大人何时将老朽也带走?老朽这把老骨头,倒是可以全了你卖旧主求荣的心。”
官差脚步顿了顿,宋国荣皱了一下眉头,喝道:“怎么,要本官背着你们才肯走?”
官差赶忙装聋子,一个个恨不得脚底生风,带着他们飞窜。
宋国荣自是不按木正平的套路走。宋国荣目光紧锁地面,眉头微皱,他淡淡道:“木老遵纪守法,我们总不好屈打成招。衙门公正森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木正平青筋暴起,眼底燃烧着怒火。他手中的木杖愤怒地敲打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宋国荣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他不信宋国荣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他要宋国荣为他保驾护航,宋国荣这厮却道天网恢恢!
好得很!
他们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先前宋国荣的背叛,他本以为是作秀给众人看。
好得很!
木正平指甲掐进肉里,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说:“那老朽这把贱骨头就不牢宋大人送了。望宋大人官运亨通,财源广进,颐养天年。”
宋国荣竟真的站在原地,再不往前迈一步,恭敬地最后向他鞠躬。
“滚!卖主求荣的贱奴才!”木正平越想越气,手中的拐杖被他当作武器,砸向宋国荣的脑袋,宋国荣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袭击,离开木府的大门。
宋国荣的身影消失在视野,木正平仍浑身发抖,额角突突直跳。木府的管家见势不对,赶忙搀扶住他。
管家偷偷打量木正平的神色,轻声试探道:“老爷,广才少爷那边?”
木正平眼神阴翳,他顺着管家的力道向前走,声音森冷:“让他先委屈几日。”
木正平的话太过胸有成竹,管家不动声色地压下震惊。
*
木广才被押到县衙,换了新的一波官差押送。不等林远山下命令,心口堵着气的官差首先用黑布套头,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呸。通敌叛国的畜生,老子真恨不得打死你。”
“哎,小点声,别让他认出来咱们来。”
“怕什么,他左右不过是五马分尸,秋后问斩的主。”
“说的也是,那就再打一顿!”
“打死这个畜生。”
“也别真的打死了,说不准大人留他一条贱命有用。”
木正平眼前乌漆嘛黑,数不清的拳头从四面八方朝他挥舞过来,他蜷缩在地,哭爹喊娘地求饶。
但全都无济于事。
不管木广才承认与否,通敌的罪名已经成立,只等林远山腾出时间,好按照大晋律法对他进行整治。
炸药已经泄露出去,打死木广才这厮也不能扭转结果,宋国荣与季晨抱着最后一丝希冀,问道:“大人可还有应对之策?”
林远山轻叩手指,刚要开口,沈邵抓住他乱动的手,林远山眉心一跳,与他四目相对。
沈邵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视线偏离,看着宋国荣与季晨二人,说:“先练兵。”
林远峰早得到沈邵的提点,这个时候也站出来说话:“鸳鸯阵才是近战利器,诸位大人切莫舍本逐末。我们给小沈大人一些时间。”
他俏皮地冲着沈邵眨了眨眼睛,沈邵面无表情地嫌弃,先行移开视线。
林远山身为“监工”,与沈邵这个“主力”一同扎进库房,研制新武器。
监工很是认真地伏案画图,主力却吊儿郎当,眉目含情地托腮看着他的侧脸。
沈邵肆意的目光毫无顾忌地勾勒林远山侧脸的轮廓。
可不管林远山什么时候扭头看,却只看到沈邵认真的学习模样,他只当自己多想,内心唾弃自己龌龊。
系统小狗亲自上身,朝着虚拟的他啪叽一个巴掌,短暂扇醒了林远山。
沈邵不知从何处摸出来林远山的折扇,慢慢地扇风,关心地问:“哥哥,你很热吗?”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眉眼含笑,打趣道:“哥哥,现在是深冬。”
深冬就不能脸红了吗,羞恼的林远山虚拍一下沈邵的背,“干正事。”
*
李梅在安鹰房中已经三日。这三日,安鹰全然躺在床上养伤,只把她当成一只会呼吸的猫儿来逗。
海匪议事也在这间房间,竟丝毫不避讳李梅的存在。
李梅转念一想,很容易想通其中的缘故。
毕竟谁说话会顾及一只宠物是否在偷听。
李梅咬紧牙关,收起尖尖的“爪牙”,放轻呼吸,沉默地待在房间的角落,将存在感降到最低,尽最大限度地探听海匪的消息。
旬阳已经快变成海匪的筛子,处处是洞。但旬阳人却对海匪知之甚少。
李梅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安鹰眉头微微上扬,他噗嗤一笑,海匪看不明白他的操作,他也不做解释,只唤道:“过来。”
李梅耳观鼻,鼻观心,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安鹰不喜被人忤逆,他压低声音威胁道:“李梅,过来。”
李梅真后悔被这厮知晓了名字,她抿紧双唇,咬紧后槽牙,不甘地蹲在安鹰身边。
安鹰好脾气地挠了挠她的下巴,像逗弄宠物一般逗弄李梅,李梅屈辱地闭上眼睛。
安鹰:“继续。”
离他最近的海匪支支吾吾道:“大王,这个女人?”
安鹰哈哈大笑,无所谓地将手伸进李梅发间逗弄,轻蔑地说:“不过是个小玩意儿,成不来什么气候。你还担心一个女人破坏我们的计划?笑话。”
海匪笑成一团,李梅指甲扎进肉里,低垂的视线紧盯前方,仔细记下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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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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