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回转,绞住剑身朝陆长予的位置甩去,长剑被操控着移开,却将鞭身带过去打在腰侧将人重重击落。
陆长予忍着伤口裂开时带来的剧痛,正要起身再战时,看向正在节节败退的众小修士动作一顿,带着倒刺的鞭子顷刻便缠绕上他的脖颈。
见林云抽剑准备再战,他在识海中找到师父残留的那一丝神识,示意不必动手,他打算将计就计。
他故意剧烈挣扎起来,试图用灵力将身上缠绕的鞭子解开,却因此被越缠越紧,洛玄将他提起来打晕,对剩余的人冷冷丢下一句“废物”后便离开。
……
“哟,洛掌门从哪里亲自捡了个修士回来,什么修为还要劳烦你亲自动手?”
“这段时间策反那群小门派的,带下去炼丹。”
陆长予意识昏沉间听到这句话,艰难睁开眼看过去,嘴角轻轻扯起,轻笑道:“看来我倒是沾了光,能让掌门大人亲自抓我回来炼丹。”
模糊的视线中,洛玄旁边还站这个青衣男子,年纪稍长,约莫有三四十岁的模样,声调低沉,说话时却有说不出的圆滑。
他看见男人脸上露出一瞬诧异的神情。
“瞧着倒是有意思,不知道洛掌门可否忍痛割爱留给我。”
“一个废物罢了,只是此人狡诈,留在陈长老身边恐生事端。”
“这有何难,正巧我们慈心堂最近研制出了能将人三魂七魄逐出身外的丹药,只需给他服下,届时便与痴儿无异。”
洛玄收回鞭子,抬起手腕挡住准备走过去的“陈长老”,道:“您若喜欢,类似的男子天下遍地可寻,何必冒险。”
“这般以貌取人可是有损洛掌门风度,况且我方才瞧着,这修士与我一已逝的故人笑时十分相似,留着倒也算是个念想。”
陆长予眼眸微转,在那枚丹药递到嘴边时拼命朝后仰去,脖颈被按住,颊边被捏住强行将药灌到嗓子眼,任凭他如何咳嗽也无法吐出来。
意识被抽出时,他看见自己的身体躺在地面,眼神呆滞无光,而意识被吸入溯月中,静静观望着周围的一切,他试着悄悄进入自己的身体,发现还能控制以后便放心回了玉佩中。
他的身体被带到某处居所后,不多时那所谓的“陈长老”便走了进来,满意地伸手摸了摸陆长予的嘴角:“这样笑着的时候,倒是与他极像。”
陆长予没兴趣陪人玩替身游戏,意识在旁边看得眉头皱起,直接操控着自己的嘴狠狠咬了上去,见那长老痛呼一声要抽走,又一脚踢上去将其踹翻在地,咧开嘴故意露出傻笑说“真好玩”。
陈长老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时面皮微微涨红,“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冷哼一声出门去。
他笑着看这人气愤离去的背影,悠哉悠哉等到晚上,正思考要怎么出去打探听寒阁的内部情况,门又被退开,这次“陈长老”的手上多了几条粗麻绳。
“……”哪怕给他下一个手脚无力的药呢?堂堂三大门派的之一的药宗竟然靠武力捆人?
陆长予的手被绑在身前,中间拴着一根绳子,另一端牵在陈长考的手中,直接把他牵到门派的某处宴会厅中,像带着小动物出来溜般,他在玉佩中嫌弃地撇撇嘴,但也时刻凝神观察注意周围。
"长老,此处不应有外人入场。"比洛玄更加冰冷不近人情的声音传入玉佩中,他看向那身着慈心堂的弟子服的修士,看向他身体的目光阴森,手已经搭在剑柄上。
“傅任,怎么出了宗门还是没有一点大弟子的样子?”酒液顺着陈长老的动作洒出杯外,眉头竖起,又强行弯下来露出个和煦的笑容,“不过是个没有了三魂七魄的痴儿,哪里算得上是人?不过是瞧他笑时像你师叔曾经的道侣,放在旁边瞧个乐罢了,别反倒让咱们大门派的人自己成了笑柄。”
陆长予感觉到有剑气朝着溯月袭来,控制身体将溯月护在怀中,打滚躲开接连落下的攻击,眨眼逼出几滴泪水,嘴里不断颠来倒去重复道:“不许抢...这是爹爹留给我的...是我的...”
“他怎配与我们门派中的修士相比?您放在身边不嫌碍眼,也不怕被偷袭?”被叫做傅任的弟子抬起剑尖直指陆长予,目光直直盯着他,“他怀中的玉佩并非凡品,未必不能保存魂魄。”
“一个修为都不到元婴期的小修士而已,哪里能守得住这般宝物?我早就探过了,就是个普通的玉佩而已。”
陆长予的手被绑着,只能耸肩缩起身将溯月拢到怀中,闻言挪到陈长老背后,仅露出双眼睛无辜且害怕地看向傅任。
“他之前做了什么,洛掌门应当告诉您了,长老若是赌输了,这个代价我们承担不起。”
“好了,那群小门派哪里掀得起风浪,别同一个稚子计较。”陈长老侧身摸了摸陆长予的头顶,“我们把玉佩给这位修士哥哥看一下好不好?看完就还给你。”
陆长予的魂魄在玉佩里干呕了一下,忍着洗头的冲动,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许,谁都不能碰。”
“傅任,别让师叔为难,”陈长老轻叹一声,转头看向傅任,摊开手似是为难之下做出了极大的让步,“你毕竟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样吧,随你用任意法宝测试他是不是在骗我,可好?”
"哼。"傅任喉间溢出声冷笑,取出面古朴精致的铜镜丢到陆长予面前,“这是‘痴嗔欲’里面的‘欲’镜,可以照出人心中所欲,长老既然觉得他像您曾经的道侣,不如照照这具无魂无魄的躯体想的是谁。”
陆长予看向那面镜子,目光不经意扫过围在四周的修士,还不等他动手,已有模糊的青衣身影浮现在镜中,只能瞧见个背影,看不清具体模样身形。
却是刚好,陈长考今日穿的便是青衣。
“我倒是没见过见面不过半天就能爱上一个人的。”傅任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目光冷漠地在俩人身上巡视几圈,“未必不会是别人。”
“傅任,谁告诉你欲镜中只会出现心上人的?你是修无情道的,怎么反倒困在其中。”陈长老终于沉下脸来,重重拍了下桌案,“我救他使其不必被炼成丹,便有救命之恩,对我产生依赖之欲是情理之中。你莫要再咄咄逼人,否则别怪吾不顾往日情分。”
原来是修无情道的,这倒是在药修中不常见,他见过的药修大多数是修的五行道,在炼丹方面会更容易上手。
周围的修士大多都是听寒阁的,此时才纷纷开始劝和,又是催侍从倒酒又是道“同门之间哪有隔夜仇”,连坐于首位的洛玄都开口道:“听寒阁中炼丹炉整日无休,若他有任何轻举妄动,直接投进去便是,诸位不必忧虑。”
陆长予的魂魄下意识往玉佩中缩了缩,接下来都不再主动控制自己的身体,任由其当真如痴儿般,在侍从喂食时嬉笑着咬上去,不多时又嫌太无聊,吵闹着要出去玩。
陈长老挥挥手让两个金丹期的侍从修士带他,直到离开宴会厅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回到身体中片刻,感觉到修为不减反增后才放下心来,那俩侍从也跟着散漫不已,甚至不顾他的存在,在前方八卦起来:“听说慈心堂为了表明对我们听寒阁的重视,把最近得到了两样神器都给了掌门,不过可惜有一样只是碎片。”
陆长予一时忘记回到玉佩中,竖起耳朵仔细听那两个侍从的话,见他们警惕望过来,情急之下故意露出兴奋的神色:“什么器?我也要看!”
“你个只有躯体的傻子看什么看,我们都还没看到。”左边的侍从皱眉,抬脚往陆长予身上踹过去,直接将人踹入花丛中,因为手中还握着绳索,滚到一半便被生生勒回去。
嘴里不受控地吃了些泥土,身上的伤口还又被摔得裂开,陆长予只留部分魂魄在身体中操纵着自己滚来滚去,嘴里“哎呦哎呦”喊痛,还说要找刚才那个陈长老告状。
“摔一跤就这么矫情,还是个修士,我看连凡人都不如。”右边的侍从怕真闹出事来,边骂骂咧咧边将他扯起丢到湖边,“自己进去洗干净再出来,真是便宜你了,我们就在外面守着,要是敢乱跑给你好果子吃。”
陆长予从前上大学时体考有游泳这一项,入水后便像鱼一般潜游出去,伤口传来连绵的刺痒,他游到对岸后才浮出水面,摸了摸身上,发现只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开始结痂了。
听寒阁已经财大气粗到往湖里投丹药了?那慈心堂难道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药效?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将湖水装到自己的储物戒中,幻化成一只形似小狗的白色灵兽,在听寒阁中巡逻摸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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