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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君陨

应云琉死在魔兽兽潮之中——她似乎是想寻找当初景茗生她的那座小院,但却在离小院不远的地方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兽潮,她纵然是仙君之身,但实在不擅战斗,最终亡于魔兽口中。

据景茗的说法,应云琉死的时候她心中就有某种怅然若失的不祥预感,跟随在她身边的两只白鹤也似有所悟,它们振翅向着魔族的方向飞去,在两天后驮回了应云琉残破不堪的尸体。

景茗看着她的尸体几乎晕厥过去。应寂死时她尚且懵懵懂懂,但随着神魔大战的爆发,她看到许许多多死去的人,自以为早已看淡,却不想在这一日看到她这辈子最应亲近的人如此横尸眼前,心中怎能不痛、怎能不哀。

“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剩下。”景茗这样对他讲道,回想起她前往应云琉死的地方,看到那满地血腥、树枝断折的深林,她眼中的泪就止不住地要往下流,“我看到许多破碎的防御灵器,也看到残断的魔兽尸骨,周围的一切都被兽潮摧毁了,包括我……景茗砌筑的院落。”

他心中并没有什么哀伤的感受,也不愿学游肆那些七嘴八舌的好友说些没用的安慰话,抬手拍拍景茗的肩膀便算了结此事,随即直接问道:“包括引绛栖居的那本书,也一并被摧毁了吗?”

景茗摇了摇头,却道:“我不知道。我在现场没有找见它的痕迹,但云琉极重视它,应该也不会随意乱丢。”

他皱了皱眉,引绛的线索竟然要在这里断掉了吗?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太对,有什么事好像被他遗忘了。

心脏不知为何忽地一痛,他看着景茗想了又想,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应该有什么手段能从她这里找到引绛的线索的,可往深了一想连头都开始疼了起来。

他也不是喜欢折磨自己的人,于是作罢,转而问询了景茗她院落的地址,打算亲至魔界探查一番。

“那我们之间要怎样联络?不若你给我一个传讯神器吧。”景茗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地道,“之前都是……怀泠和你联系的。”

怎么她一个知道他是谁的人都要这么说。他在心中叹气,下意识地抬手往腰间一抹,却又在做完动作之后愣在原地——其一,他从炉中爬出来身上自然被烧得什么都没有了,后做了那么多事,还回了一趟游家,都没记得拿个储物袋出来,自然也没有什么传讯神器;其二,把储物袋挂在腰间,这是游肆的习惯,却不应该是他的。

好蠢,他被自己气笑了。标榜他不是游肆的是他自己,情不自禁要学游肆的还是他自己,大概景茗也总有类似的苦恼,所以现在才显得这样局促不安、犹豫不决——他若是能尽早杀了岳歌与就好了,早杀就早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琐思要不由分说地闯进他的心房之中了。

思绪又不自觉地飘远,直到感受到景茗好像用力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他才回过神来看她,而她的面上竟也露出和游肆那些好友一般无二的担忧神情。

“我来得急,没带这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想呕,他忍了那反胃的感觉笑道,“你短时间内应也不会离开?待我回来,便至此殿寻你。”

景茗叹了口气,“好吧。”她点头道,“总之一切小心。”

为稳妥计,他离开望宸殿后还是回了一趟游家,但避开了那些尚未离去的好友,转而去了游紫的小院取了些她造的神器,差点吐了出来,可他心中总有些莫名其妙的紧迫感,也就强压着自己忽视它们,直奔魔界。

神魔大战之后,黎祟打开魔渊的封印,力压蠢蠢欲动的各部族与几位主战的将领,命令所有的魔族子民都随他下魔渊去、在魔渊重建新魔界——近些年魔兽潮愈发无法控制,对城池的破坏越来越严重,即使没有神魔大战,许多魔族活得也是朝不保夕。

怪不得一路走来也没见到几个人呢。他好容易才打听到魔族战后的情况,正打算风风火火地去景茗旧居的遗址,却忽然听见了来自天道的声音:

【你现在去魔渊,杀了黎祭。】

他抬头望天,心口处的疼痛再起,“我一个人去杀他?”他一面忍着细密的痛意,一面感到有些好笑,“就算是游肆杀了前任魔君,那也不是他一人的功劳吧。”

【我已经一半的[叙事]融进你的身体里了。】天道并不觉得此事不可行,【你下魔渊与他见面,劝他自杀便是。】

“可我一点都不了解他。”他仍旧觉得这很荒谬,而且黎祭并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为何要去杀他——反倒是黎祟见了他想杀了他、为自己的兄长报仇吧,“总不能直接去让他去死吧。”

而且平心而论,他并不是太想杀黎祟。

【活着多累,我想你应该有这样的感受吧。】天道语声冰冷,【黎祟只会更累——他并不想成为魔君,只是在接他兄长留下的烂摊而已,你愿意接游肆的烂摊子吗?】

将心比心,那他肯定不愿意的。

他眼中茫然一瞬——是了,听闻黎祟本是个瞎子,本没有继承魔君大位的资格,可他兄长临死之前却不管不顾地将自己的双眼交给了他,于是他痛苦地违背了自己永不出魔渊的誓言,痛苦地不得不以铁血手段镇压不听命的族人,清醒地看着自己不像自己,永远被囚困于君位之上。

原来如此,心口细密的疼痛褪去,他高高兴兴地想,他杀了黎祟的兄长才导致黎祟陷入如今的困境之中,所以他要赶紧去魔渊弥补这件事啊——死亡有什么不好的,他可盼着死了呢,只不过受天道钳制暂且还死不得而已。

再也顾不上去景茗的旧居,再也顾不得追查什么引绛的线索,他直奔那座离魔渊不远的旧魔宫中,又在旧魔宫中见到了刚和不听话的将领吵过一轮,正高坐在大殿之中有些烦躁地揉着太阳穴的黎祟。

虽然黎祟和他兄长生得极像,但照理来讲游肆是没有见过黎祟的,可他却莫名感到了一种熟悉感,那熟悉感像久涉风雪之人忽然见到了一间灯火通明的小屋,小屋的烟囱上又飘出了温暖的云烟。

他看着黎祟忽然发起怔来,直到黎祟抬起那双烦躁的红眸看他,却在与他视线相触的一瞬褪去了烦躁,那双红眸也被翻涌而上的白色填充、交织,最终化作了一种瑰丽的粉色。

“原来你在这里。”面对杀兄仇人,黎祟的语气却显得十分淡定,甚至还透出隐约的虚弱,“让我好找。”

黎祟果然与自己一样不想接不负责任的前人留下的烂摊子,敏锐地察觉到了黎祟的疲惫,他愈发肯定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是对的。

“怎好让你亲自来找。”他笑了笑,“我自己来了。”

黎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你来了,我便能轻快些。”黎祟一边如此说着,一边从高座之上站起来,转瞬就来到了他的面前,“三权之中,【叙事】的作用看似不大,权限却比【设定】与【行动】要高。我原身与天道缠斗许久,却因为权柄之间的克制渐落下风。你的时间线既然走到这里、天道既然在与我对峙时仍只是半份【叙事】,想必【一醉秋】上仍有另一半【叙事】,你我合……”

【他察觉到你要杀他了,在拖时间。】天道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以几乎要将他耳朵炸聋的音量响起,盖住了黎祟的后语,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多么可悲,他自己不愿做这差事,却非为了整个魔族的存亡强撑着!黎祭一死缺少阴石的力量,黎祟还是得一个人以阳石之力撑持[两魄石]的运转。

【其实根本不必这么麻烦,只要他兄弟二人都死掉,再过千百年,[两魄石]自然会诞生出新的守石者,到时候谁也不欠谁的,谁也不必再替谁负重前行了!】

他被天道的言声砸得头痛欲裂,仿佛再次回到了熊熊烈火之中、神识被无限撕扯的时候。身旁的黎祟察觉到他的异样,上前扶了他一把,而他睁开模糊却又空芒的双眼望向黎祟,那眼中不知何时已然跃动着金色的、属于【叙事】的光芒。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他又哭又笑,不能自已,“不提这些,我现在已经没有心力随你一起做些什么了。这样残活于世真的很累,我想你也是吧?”

黎祟怔了片刻:“我也?”

“魔君之位本来是黎祭的不是吗,他想杀你,又不能杀,只好把你囚禁在魔渊之下,你步步退让,换来的只是景茗被杀的消息。”他也不知道他缘何就道出了那些他本不知的事情,“你单方面斩断与他的联系,甚至挖去双眼,本就心灰意冷之至,他却挑起战乱、穷兵黩武,死后还要将这些烂摊子再次甩给你,自己倒是一死了之,徒留你要苦这么久、花费比原先多得多的力气收服部众,同时还要一个人担起守石的重任。”

“可是我已经……”黎祟下意识反驳着,眸中白光一盛,又猛地清醒、松开他后退一步,“游肆,你竟然还没遇见引绛——你动用【叙事】何以是这番模样,你的【一醉秋】呢?!”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想关心什么春天秋天。”他却兀自停留在自己自毁的思绪之中无法自拔,“当年你五识尽封时不也是这番模样吗?你一直不敢去死是不是因为还要固守【两魄石】?可那并不是问题,只要你和黎祭都死了,再过一段时间,由它身上自然会化出两个新的守石者——你看,你对谁来说都不是必要的,所以别有太多负担,轻轻松松地抹了脖子就好。”

黎祟尽管有着【设定】,但在梦境之外他和天道几乎尽全力互拼本就落于下风,好容易分神在梦境中找到游肆,却没料到面前人竟然是这么个几乎被天道全然控制心神的状态。

“我有我要守护的人,你也有。”黎祟竭尽全力抵抗着那些通过言语被强行安插在他心中的绝望与欲死感,“你当初通过景茗传话说一切该结束了,后来又送齐暖入我梦中,你预料到自己的死,就一点也没想到过现在的状况吗?”

齐暖?

谁是齐暖?

脑海中遥远的记忆告诉他谁是齐暖,是人界那个国公府的大小姐,是那个为了兵权嫁给顾知熙的殉国之人,可却又有不属于那些记忆的画面不讲道理地跳了出来。

在那些画面中,他们相遇在那个朦胧的雨夜,她在雨中抄起堂木重重一拍,他们相别于叶鸾突如其来刺向她的一剑,却又在他亲手编织的梦中相遇、相离。

谁是齐暖?谁是叶鸾?

两个时间线上的记忆因为一个名字而重叠,那些略有遗憾却又满怀希冀的心情从对怀泠的爱与对岳歌与的恨中顽强地破土而出。天道察觉不对,又动用了怀泠死时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往他的脑海之中炸去,整个脑海仿佛都沾染了怀泠的血,他再也难以承受,再次晕了过去。

但晕得却并不彻底——朦朦胧胧间他好像听见外面有谁和谁在对话。

“你想这么做?你怎么保证事态一定会这么发展?”

“……”

“……你最好祈祷一切顺利,不若本君就只能死不瞑目、被传为笑谈了!”

“……”

【他在和谁说话?在和谁说话?】天道的声音不由分说地闯进他昏沉的脑海,强行予他全然的清明,【我知你自厌已久,但这么关键的时候你一定要坚持住,你帮黎祭自杀,你很快就也能得到解脱了。】

然而终于恢复神智的他却沉默着,并未答天道的话。

盖因眼前的黎祟收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他胸口上的手,从他身旁站起,一双红眸中的白色止不住地消逝,“你最好不要后悔,不管你还认不认自己是游肆。”黎祟咬着牙,拼尽力气道出最后一句【设定】,“杀了本君可以,你绝对不会在东秦护国战时对齐暖下手,绝对绝对要护着她!”

【天真!难道我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促成结局吗?!】

天道尚在他的脑海中得意洋洋地道,祂催促着他再说些什么促成黎祟的自杀,但他一时无言,只茫然地看着眸中全无半分白光的黎祟绝望地瘫坐在地,眼中被属于【叙事】的金光填满。“是了,这烂摊子我早已受够了。”黎祟垂下眸去,抬手用了十成魔气,毫不犹豫地去拍向自己的丹田,“战后魔界安然无事,至于未来,就交给下一对守石人吧。”

磅礴的魔气自黎祟体内暴涌而出,离黎祟最近的他首当其冲,他下意识地用了防御神器挡住了第一波冲击,一面呕着血、一面移转了身形离开了魔宫,可黎祟陨落时巨大的动荡却还是追着他,也追着那些本就躁动不安的魔兽,一时魔界天翻地覆,末了竟下起了雨。

那雨不似神君陨落时所泛的金光,也不似寻常透明无色的雨滴,它上面沾染着淡淡的银辉,而他沐浴着这样的银雨,眸光近乎空洞地望向魔宫的方向,前所未有地感到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和我作对就只有这么一个下场,到最后连死得都这样难看。】

天道冷冷地在他耳边说着。

也许我杀了一个本应能和我一起走这条路的同路人。他更加悲哀地想,全然不感先前莫名其妙涌上心头的、要送黎祟先死的欢喜——原来我什么都没有,要爱的人不是我爱的人,要杀的人不是我的仇人,就连情绪的悲喜也并不由我自己所控。

在这场不知何时才能终结的风雪中,连最后一间温暖的小屋都已坍塌,我一人踽踽独行于世上,又有什么能做我在漫天风雪之中的锚呢?

还差一点点就到40万字了,但又必须断在这里,好难受[爆哭]

开开心心约人设,凄凄惨惨掉藏去[爆哭]冷板凳我坐得怎么这么苦啊——[爆哭][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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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君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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