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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窗外的城市早已沉入黏稠的黑暗,远处高楼上几点寥落的灯火,像疲倦的眼睛,挣扎着不肯彻底闭上。凌晨三点的死寂里,只有白小白书桌上的台灯还在固执地亮着,一圈昏黄的光晕,勉强撑开一小片暖意,将她蜷在椅子里的身影孤单地印在墙壁上。

她猛地合上手中那本厚重如砖的《戮仙劫·终卷》。硬质封皮撞击桌面,发出沉闷的“砰”一声,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书封设计得极具冲击力——一片焦黑龟裂、岩浆横流的大地背景上,一道身影悬浮于空。那人影被描绘得模糊不清,唯有一身烈烈燃烧的暗红色火焰,扭曲升腾,仿佛连纸张都要被这无形的业火点燃、焚尽。火焰中心,隐约可见一张属于女子的、模糊却异常苍白的脸孔,空洞的双目望向虚无,唇角却诡异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和深入骨髓的……悲凉。

那是舒君璧。这本书的终极反派,一手挑起仙魔大战,最终业火焚身、魂飞魄散的执剑长老。

白小白重重地向后靠进椅背,疲惫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四肢百骸。后颈僵硬得发疼,眼皮沉重得像是坠了铅块。连续三天的熬夜鏖战,终于啃完了这套长达千万字的黑暗流修仙巨著。结局惨烈得让她胸口发闷,像压了块浸透水的沉甸甸的抹布,堵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仙门崩毁,魔域倾塌。曾经御剑飞仙、逍遥世外的修士们,在无边无际的血色战场上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支撑天地的灵脉被强行抽干、撕裂,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后寸寸崩断。整个世界都在无可挽回地走向彻底的湮灭。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隐藏在正道魁首天衍宗内,以温润如玉、公正严明著称的执剑长老舒君璧,最终的下场,也不过是在业火中化为一捧无人问津的劫灰。

书里描述她临死前的状态:业火由内而外地焚烧着她的血肉、筋骨、魂魄。那火焰是复仇的薪柴,是她百年卧底生涯里积攒下的无边怨毒与算计所化。她站在世界崩塌的核心,看着自己亲手导演的末日图景,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声在业火的噼啪爆响和世界的哀鸣中断断续续,扭曲变形,直至最后一丝意识也被那毁灭的火焰彻底吞噬。

“疯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白小白揉了揉发涩的太阳穴,低声嘟囔,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和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悸动。

是为了那惨烈的结局?还是为了那个在业火中狂笑的女人?

她说不清。只觉得心里某个角落,像被那书页上描绘的火焰燎了一下,留下一点细微却无法忽视的灼痛感。是身为社畜对加班到死的终极共情?还是……对那个被仇恨彻底扭曲、最终一无所有的“反派”,生出了一丝不合时宜的、近乎荒谬的怜悯?

她甩甩头,试图把这股莫名的情绪甩开。熬夜果然有害身心健康,脑子都开始跑偏了。她伸出手,指尖无意识地抚过书封上那团燃烧的暗红业火。印刷的油墨光滑冰冷,可指尖传来的触感,却让她心头那点细微的灼痛感,诡异地清晰了一瞬。

目光落到终卷的扉页上。那里一片素白,只在右下角印着一个小小的、暗金色的火焰徽记,是《戮仙劫》的标志。白小白想合上书,指尖却像有自己的意志,顺着书脊滑下,轻轻拂过那片空白。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离开扉页的刹那——

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征兆地、重重地砸落下来。

“啪嗒。”

一声极轻微的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却如同惊雷。

白小白猛地一僵,愕然低头。

一滴饱满的泪珠,正正落在扉页那暗金色的火焰徽记旁边。透明的液体迅速在略微粗糙的纸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干燥,眼眶虽然有些酸涩,但绝没有到落泪的程度。

这滴泪……是从哪里来的?

心脏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椎。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滴眼泪晕开的湿痕,在台灯偏暖的黄色光线下,边缘竟折射出一点极其微弱的、异样的金芒!那光芒并非反光,更像是由液体内部透出,带着一种奇异的活性,如同拥有生命的细碎金沙,在湿痕的边缘无声地流淌、闪烁。

白小白的呼吸屏住了。她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凑得更近,眼睛死死盯住那点异常的金光。

湿痕在灯光下似乎微微……蠕动了一下?

不是蒸发,不是渗透纸张的普通晕染。那点湿痕的边缘,那些闪烁的金色微粒,正以一种肉眼几乎难以捕捉、却又无比确定的姿态,缓慢地、坚决地,向着扉页纸张的纤维纹理深处钻去!像无数细小的金色根须,贪婪地扎入纸面,留下极其细微、蜿蜒曲折的金色脉络。它们蔓延的轨迹,隐隐勾勒出一个极其复杂、古老而神秘的残缺符文一角,转瞬即逝,快得如同幻觉。

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猛地攥紧了她的心脏。那悸动并非恐惧,更像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共鸣,一种跨越了无尽时空的微弱呼唤。一个名字,毫无征兆地冲破了理智的堤防,带着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熟稔与痛楚,从她干涩的喉咙里滚了出来,轻得像一声叹息:

“璧儿……”

话音出口的瞬间,白小白自己都愣住了。

璧儿?

书里,有人这样叫过舒君璧吗?没有。绝对没有。那个高高在上的执剑长老,那个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卧底复仇者,那个最终在业火中狂笑湮灭的疯子……谁会这样亲昵地、甚至带着点怜惜地称呼她?

可这两个音节,却那么自然地滑出了唇齿,仿佛早已在灵魂里铭刻了千百遍,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撕心裂肺的悲伤。

“璧儿……”

她又无意识地、梦呓般地重复了一遍。随着这声呼唤,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抽!剧烈的绞痛瞬间蔓延开来,尖锐得让她眼前发黑,几乎无法呼吸。耳边仿佛炸开了无数混乱尖锐的噪音——金铁交击的刺耳锐鸣!建筑物轰然倒塌的沉闷巨响!还有……还有无数凄厉到极点、绝望到极点的哭嚎与惨叫!那声音汇聚成滔天的血浪,要将她彻底淹没!

“呃啊……”白小白痛苦地弯下腰,手指死死抠住了桌面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睡衣。那声音……那灭世般的景象……是书里的描写?还是……她自己的幻觉?

就在这意识模糊、被混乱与剧痛撕扯的极限,她的目光最后捕捉到了桌上的《戮仙劫》。扉页上,那滴泪痕晕开的地方,那点原本微弱闪烁的金色光芒,骤然间变得无比炽烈!

不再是微弱的金沙流光,而是轰然爆发!

一道纯粹到极致、温暖到极致、却又蕴含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古老威严的金色光柱,毫无预兆地从那小小的湿痕中冲天而起!

它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光柱,没有烧穿天花板,也没有照亮整个房间。它更像是一种纯粹意志与能量的具现,瞬间充斥了白小白的整个视野,填满了她感知的每一寸空间。那光芒温柔地包裹住她,带着一种抚慰灵魂的暖意,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沛然莫御的磅礴力量,将她意识中那些混乱的噪音、灭世的景象、灵魂的绞痛,如同拂去尘埃般,轻柔而彻底地抹平。

温暖。平静。归宿。

这是白小白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的最后感觉。那光芒仿佛母亲的怀抱,又像是久别故乡的召唤,将她所有的惊惶、疑惑、痛苦,都温柔地溶解其中。

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软软地从椅子上滑落,倒在地板上的前一瞬,她涣散的瞳孔里,只剩下那无边无际、仿佛包容了整个宇宙洪荒的温暖金光。

她的指尖,还残留着书页上业火插画那冰冷的油墨触感。

黑暗温柔而彻底地吞噬了一切。

……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已是万年。

意识像沉在深海的碎片,艰难地向上浮起。

最先回归的,是声音。

不再是死寂,而是鼎沸到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喧嚣!无数道年轻、兴奋、紧张、期待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声浪,嗡嗡地冲击着脆弱的耳膜。

“……听说这次主持大典的是执剑长老舒君璧!那可是咱们天衍宗顶顶厉害的人物!”

“天啊!要是能拜入执剑长老座下……”

“别做梦了!执剑长老收徒标准严苛得吓人,十年都未必收一个……”

“肃静!”

一个苍老却蕴含威压的声音陡然响起,如同洪钟大吕,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整个空间为之一静。

白小白的意识被这声音猛地拽回现实。她艰难地、一点点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强光刺入!

她下意识地眯起眼,抬手遮挡。

指缝间,漏进来的景象让她瞬间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不再是熟悉的小出租屋,不再是凌晨三点的死寂黑暗。

头顶,是极高极远的、碧蓝如洗的穹顶,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几缕洁白的云絮悠然地飘荡其上。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带着暖意,却无法驱散白小白心底瞬间涌起的刺骨冰寒。

她正身处一个巨大得难以想象的露天广场。

脚下是光洁如镜的乳白色玉石地砖,温润的灵气丝丝缕缕地从地砖缝隙中逸散出来,吸入肺腑,竟让人精神一振。目光所及,是密密麻麻的人头!成百上千,不,成千上万的少男少女!他们穿着或朴素或华丽的各色服饰,脸上带着相似的兴奋、忐忑和憧憬,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整齐地排列在广场上,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

广场的尽头,是一座巍峨耸立的巨大白玉高台。高台之上,云雾缭绕,隐隐可见数道身影端坐其上。身影模糊不清,却自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磅礴威压,如同俯视众生的神明。

仙鹤清越的长鸣划破长空,拖着长长的尾羽,姿态优雅地从高远的天际掠过。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新、泥土的芬芳,还有一种……一种难以言喻的、纯粹而浓郁的“生机”?与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那个被工业废气、汽车尾气和各种化学香精气味包裹的城市,截然不同!

修仙界!

《戮仙劫》的世界!

白小白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只剩下嗡嗡的回响。冷汗瞬间浸透了内里的衣衫,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这不是梦!这过于清晰的感官,这宏大得令人窒息的场景,这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奇异灵气……绝不是梦!

她真的穿了!穿进了那本刚刚读完的、结局惨烈黑暗的《戮仙劫》里!

一股巨大的、灭顶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手指纤细,皮肤细腻,却带着一种陌生的苍白。身上穿着一套粗糙的、洗得发白的靛蓝色布裙,样式古朴。

这不是她的手!这不是她的衣服!

原主的记忆碎片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骤然泛起混乱的涟漪,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强行涌入她的脑海!

白小白……一个与她同名同姓的、无父无母的孤女……历经艰辛才获得天衍宗入门测试的资格……最大的愿望是拜入仙门,摆脱凡尘困苦……还有……还有……

一段极其鲜明、带着死亡阴影的记忆碎片骤然浮现,清晰得如同正在眼前上演!

那是原主在入门后不久,因为一次极其偶然的“迷路”,无意间靠近了执剑峰禁地边缘。她似乎瞥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个模糊的、散发着阴冷气息的身影……还有一声冰冷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低语:“……看到了?那就……永远闭嘴吧。”

紧接着,就是后山陡峭的悬崖,脚下湿滑的青苔,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背后狠狠推来!失重的坠落感,呼啸的风声灌满双耳,下方是深不见底的云雾深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高耸入云的执剑峰顶,在惨白的月光下,投下冰冷而巨大的阴影……

“嘶——”

白小白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脚下的白玉地砖上,晕开一小点深色。

炮灰!那个开篇没多久就因为“意外失足”而摔死的同名炮灰!

死亡FLAG如同血红色的铡刀,高悬在她的头顶!时间就在入门后的三个月内!

而那个推她下悬崖的冰冷声音……那个执剑峰顶的阴影……那个天衍宗最可怕的存在……

白小白的目光带着无尽的恐惧,艰难地、一寸寸地抬起,越过攒动的人头,投向那座云雾缭绕的白玉高台。

高台中央,主位之上。

云雾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拨开了一瞬。

一道身影清晰地映入白小白的眼帘。

那人穿着一身素净到极点的月白色广袖道袍,衣料如水,随着微风轻轻拂动,不染尘埃。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松松挽住,几缕发丝垂落在颊边,衬得侧脸线条清雅而柔和。她端坐着,姿态并不刻意挺直,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沉静气度。眉眼温润,如同上好的暖玉雕琢而成,眸光清澈平和,仿佛蕴含着对世间万物的理解与悲悯。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令人如沐春风的浅淡笑意。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刻意散发任何威压,却仿佛是整个广场的中心,所有喧嚣和浮躁都在靠近她的瞬间沉淀下来。周围的几位长老,无论是威严的、严肃的、还是看似仙风道骨的,在她身边,都仿佛成了陪衬的黯淡背景。

天衍宗执剑长老,舒君璧。

那个书中描述的、未来将掀起滔天血海、最终在业火中狂笑着毁灭一切的……大反派!

此刻的她,温润如玉,悲悯如仙,是所有人眼中正道的光,是令人仰望的高山雪莲。

白小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然后狠狠揉捏!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让她浑身僵硬,血液都似乎停止了流动。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咚咚咚,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

舒君璧!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骨铭心!那个在书页上业火焚身的疯子形象,与眼前这个温润悲悯的仙姿玉貌,在她脑海中疯狂交织、碰撞,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撕裂感!

她来了。她真的穿进了这本书里。她成了那个注定要惨死在舒君璧手上的炮灰白小白。

而那个掌控着她生死、未来将焚尽世界的恐怖存在,此刻,正端坐在高台之上,带着那悲悯众生的微笑,俯视着下方蝼蚁般的芸芸众生,包括……瑟瑟发抖的她。

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藤,缠绕上白小白的脖颈,越收越紧。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后颈。指尖触碰到皮肤的地方,一点细微的、月牙状的灼热感,正透过薄薄的汗意,清晰地烙印在肌肤之下。

那位置,正是梦中坠落悬崖时,被推了一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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