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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苏轼还在吗

又是一个明月高悬的夜晚,穆棉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本年代久远、纸张泛黄发脆的破书,在昏暗摇曳的灯光下细细端详。这一次,她径直翻到了苏轼那首《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处。

她惊讶地发现,在此页之后,书中还记载了苏轼的诸多传世名句。

随着深入翻阅,那些或豪迈奔放、或婉约深情、或蕴含深刻哲思的词句一一映入眼帘。

有描绘密州出猎时“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的意气风发;

有中秋佳节“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对亲人的无尽思念与人生的深沉叩问;

有在超然台上“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的豁达洒脱;

还有赤壁之下“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对宇宙人生的浩叹;

更有“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这般追怀往昔英雄、感慨历史兴衰的千古绝唱。

穆棉沉浸在这绝妙的诗词世界里,不知不觉,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的头渐渐低垂,最终伏在书上,进入了梦乡 。

寂静的夜里,书页中的字被远方的思念牵动,彷佛有了生命般泛起了白光,在空中漂浮移动。

睡梦中,穆棉感觉一股强大力量在牵引着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时,竟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湖泊的上空。抬眼望去,天边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清冷的月光倾洒而下,估摸着应是半夜子时左右。四周静谧得可怕,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之中,不远处传来一股水流的声音,那声音不小,透着磅礴之感,好似在这片寂静里撕开一道口子。

突然湖底传来另外一股力量,猛地将她吸了过去,下一秒,穆棉的魂魄便撞进了一具还未凉透的身体,剧痛与窒息感瞬间攥住了她,意识像被冰水狠狠砸醒——胸腔鼓胀得快要炸开,四肢沉得像绑了铅块,每动一下,泡胀的绫罗裙摆都在水里拖出沉重的阻力,湖底淤泥黏着脚掌,连睁眼都费力,浑浊湖水直往眼角钻。

她攥着“会游泳”的救命稻草,拼尽全力蜷膝蹬开淤泥,可身体像生了锈的铁件,动作滞涩得厉害,上升速度慢得惊人。胸腔憋闷越来越烈,她忍不住呛了口水,刺骨湖水滑进喉咙,咳意翻涌却不敢张嘴,只能抿着唇机械划臂,指尖一次次徒劳划开湖水,直到触到一丝光亮,才猛地攒力扑腾。

额头冲破水面时,她先剧烈咳嗽,湖水混着空气呛进肺里,疼得眼前发黑。缓过劲后,她歪头大口喘气,泡胀的衣物拖着千斤重,只能侧过身用仰泳姿势,让鼻子露出水面,双腿缓慢却坚定地打水,顺着水流往岸边漂。指尖勾到浅滩水草时,她几乎脱力,拽着水草一点点挪,膝盖顶到湿软泥土后,又撑着手臂往前爬,终于将身体拖上岸边的青石板。

她双腿发软,仰躺在石板上大口喘着粗气,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湖水顺着衣角不断滴落在石板路上……

湖面波光粼粼,月色倾洒其上,好似铺上了一层碎银。苏轼负手站在湖边,眉头轻皱,抬眸望向那一轮圆月,可满心却都是杂乱思绪。

今日刚送走了一位来自眉州老家的客人,这让他想起了故乡,想起了已故的父母和济州的弟弟子由,想起了亡妻王弗,往昔岁月里二人的点点滴滴,桩桩件件涌上心头,思念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不禁悲从中来。突然他又想起了那夜梦见王弗时,那个突然现身又匆匆离去的奇怪女子——穆棉。

他与穆棉相处不过短短几分钟,可她的言行举止、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古怪,那些对答、神态,完全不似寻常女子。苏轼暗自思忖,木棉的出现太过蹊跷,总觉得和王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难不成是王弗在冥冥之中借穆棉向他传达什么?

苏轼越想越觉得有理,望着湖面映出的月影,彷佛看到了王弗的面容,他眼眶泛红,轻声喃喃:“弗儿,是你吗?”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他,又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秘密 。苏轼的思念悄无声息地化成了一缕白光朝着遥远的天际飘去。

良久之后,

苏轼满心惆怅,转身准备回府。脚下的路在月光下泛着银白,四周静谧无声,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寂静夜里回荡。走着走着,前方不远处,一个身影闯入他的视线。

借着月光,苏轼瞧见一个女子躺在地上,湿漉漉的衣裳紧贴在她单薄的身躯上,待走近一看,他不禁愣住,这少女竟是苏迈的丫鬟王朝云,当初他从西湖的画舫上买回来的小丫头,如今也才十三四岁的模样。平日里,这丫头总是安安静静的,今日却这般狼狈地出现在此处,实在怪异。

苏轼快步上前,蹲下身子,关切地问道:“朝云,你这是怎么了?”

穆棉正近乎虚脱地瘫倒在地上,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的剧烈起伏。在这万籁具寂之时,苏轼的声音骤然响起,她被吓得一激灵,本就虚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她费力地抬起眼皮,汗水混合著湖水不断从脸颊滑落,模糊了视线。当终于看清眼前之人时,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这不是正是那个清晨见到的男人吗?惊喜与劫后余生的情绪交织,让她眼眶微微泛红,嘴唇轻颤,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凝望着苏轼,目光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

苏轼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疑惑与担忧。他看着王朝云欲言又止的样子,猜测她定是遭遇了什么难以言说的困境。月光下,王朝云那狼狈又无助的模样,让苏轼不禁心生怜惜。

他轻轻拍了拍王朝云的肩膀,试图安抚她:“莫要害怕,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我定会为你做主。”苏轼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安心。

可穆棉依旧只是颤抖着,一阵清风吹来,她牙齿都开始打颤,仍未从刚刚的惊吓与疲惫中缓过神来。苏轼环顾四周,此刻夜深人静,他担心继续在此处会让王朝云着凉,便不再追问,而是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先回府中,莫要染上风寒。”

穆棉微微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水中泡的太久的原因,她全身僵硬,几乎无法站立,只能勉强依靠着苏轼的搀扶。苏轼感受到她身体的重量,心中愈发疑惑,这看似普通的丫鬟,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落得如此境地 。

苏轼心中满是纠结。男女有别,他深知此举不合礼数,可眼下这丫头根本走不了路,若不赶紧回府医治,恐怕会落下病根。

月光下,王朝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孱弱的模样让人心疼。苏轼又瞧了瞧她稚嫩的脸庞,心想她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还只是个孩子,实在不该如此受苦。一番挣扎后,苏轼不再犹豫,他刚要抱起王朝云,却发现少女湿透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身形 ,这般实在不妥。苏轼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衫,轻轻盖在王朝云身上,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

穆棉下意识地轻呼一声,双手本能地抓紧苏轼的衣袖。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被苏轼突然抱起而感到慌乱。苏轼感受到她的动作,轻声安抚道:“莫怕,我这就带你回府。”

一路上,苏轼脚步匆匆,心中却忍不住猜测王朝云的遭遇。

穆棉在苏轼有力的臂弯中,被稳稳托住。她的身体仍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寒冷,还是此前惊险的余悸未消。但苏轼身上传来的温热,像一层细密的网,将她轻轻裹住,驱走了周身的寒意。

穆棉把脸埋在苏轼的肩头,贪恋地深吸一口气,那是苏轼独有的气息,混杂著书卷香与男子的阳刚之气,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这温暖与心安,于她而言太过难得,她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这般毫无保留的关怀。

她忍不住将身体往苏轼怀中又缩了缩,双手下意识地揪紧苏轼的衣襟,似乎生怕这份温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每一步的颠簸,都像是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虚幻的梦。她多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定格,让她能永远沈溺在这份温暖之中,贪恋着这份久违的心安,不愿醒来 。

苏轼抱着王朝云匆匆回到府中,一路引得门房值夜的家丁侧目,可他此刻满心都是怀中虚弱的少女,无暇顾及旁人的目光。

刚迈进门槛,苏轼便扬声唤道:“来人,速去备些热水,再寻一套干爽衣物来!”声音里带着平日里少见的急切。

很快,丫鬟们便鱼贯而入,将热水与衣物安置妥当。苏轼轻轻把木棉放在榻上,对身旁的丫鬟们嘱咐道:“你们好生照料,若有什么需要,即刻来报。”说罢,他又看了王朝云一眼,便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苏轼转身的瞬间,穆棉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他的衣角,苏轼脚步一顿,回过头,只见王朝云眼中满是不舍,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的楚楚可怜。

苏轼犹豫片刻,轻声安抚:“别怕,没事了,先去沐浴,喝点热水。”穆棉这才缓缓松开手,眼中的紧张与不安稍稍褪去,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向下人们沐浴的地方走去。

王润之听到外面一阵嘈杂,便披着外衣匆匆赶来。一进房间,只见地上满是水渍,苏轼面前的衣物湿漉漉的,狼狈不已。

“这是出了何事?”王润之满脸诧异,急忙快步走到苏轼身旁,眼中满是担忧。

苏轼长舒一口气,将在湖边遇见王朝云的经过细细说来。王润之听完,抬手轻轻拂去苏轼额前那缕被水浸湿的发丝,心疼地嗔怪:“你呀,救人是好事,可也不能不顾自己。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裳,莫要染上风寒。” 说着,便转头吩咐丫鬟准备热水,又亲自去取干净衣物。

在王润之有条不紊的安排下,一切很快准备妥当。苏轼转身往沐浴的房间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润之,那丫头受了惊吓,你多费些心思照料。”

王润之温柔地点点头:“放心吧,有我呢。你快去,莫要着凉了。”

穆棉沐浴后,又在丫鬟的搀扶下,迷迷糊糊地回到房中休息。王润之一直守在旁,直到她完全入睡才放心离开。

后半夜,木棉的呼吸逐渐急促,额头滚烫,整个人陷入昏睡,还不时发出痛苦的呓语。

她感觉自己好似坠入了一个混沌的世界,四周黑暗无边,苏轼的身影在眼前若隐若现。

她在心里不断呐喊,这一定是梦,怎么还不醒?

身体难受得像被烈火灼烧,可这梦境却如此漫长,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

同屋的丫鬟冬竹发现后,急忙跑去禀报王润之。

王润之匆匆赶来,伸手一探王朝云额头,大惊失色,立刻吩咐道:“速去请张妈,动作要快!” 她神色满是焦急。

不一会儿,张妈背着药箱匆匆赶到。一番仔细诊断后,张妈皱着眉头开了药方,王润之赶忙安排人去煎药。药煎好后,她又亲自扶起王朝云,耐心地一勺一勺喂她服药。

可穆棉烧得迷糊,吞咽困难,药汁顺着嘴角不断流下。王润之看着心疼,眼眶泛红,轻声哄着:“朝云,再喝一点,喝了药病才能好。”然而,木棉的病情却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高热依旧持续,昏迷不醒,让王润之心急如焚。她守在床边,紧紧握着王朝云的手,不断在心中祈祷,希望朝云这丫头能快点好起来 。

府中的老人任妈妈(苏轼的乳母)听到动静也赶了来,想替换王润之,却被王润之以她年纪大了让她回去休息。

苏轼在主屋沐浴完毕,换上干爽衣物正准备去书房院时,听到内院里一阵吵杂,放心不下又过来看看。他离的老远,自责道:“都怪我,若能早点发现她的异样,或许她就不会病成这样。”

王润之坐在一旁,眼眶泛红,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王朝云滚烫的额头,温声安慰:“这不是你的错,别自责。朝云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好起来。”她虽这般说,可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内心的担忧。冬竹几次让王润之去休息,自己来照顾朝云都被王润之拒绝了。

张妈多次诊治,换了几副药方,木棉的高烧却依旧不退。王润之坚持让苏轼回房休息,苏轼熬不过便回了房却无心入睡,他望着窗外渐白的天色,满心焦虑,不停踱步,喃喃自语:“怎么还是不见好,到底该如何是好……”

就在众人的焦急中又过了一天一夜,转机终于出现了。第三日午后,木棉原本滚烫的额头渐渐有了凉意,紧皱的眉头也缓缓松开,急促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稳。

王润之一直守在床边,她最先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她伸手摸了摸木棉的额头,眼眶瞬间湿润,声音略带哽咽地喊道:“快去告诉老爷,朝云的烧退了!”

苏轼正在书房奋笔疾书,听到下人来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太好了,总算是有转机了。”

几个时辰后,

穆棉眼皮微微动了几下,她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每一丝思绪都被拉扯得绵软无力。她眼皮好似被重物坠着,好不容易撑开一条缝,眼前的世界模糊又混沌。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朝云,你可算醒了……”

朝云?朝云是谁?木棉混沌的意识开始被劈开一道口子,人也清醒了些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目光缓缓聚焦到眼前的女子身上。女子大约三十岁左右,圆润的脸上满是温柔与担忧,眼角淡淡的细纹,身着一袭简约的长裙,发丝整齐地挽成发髻,一举一动间,尽显当家主母的温和与大气。木棉能感觉到她的善意。

随后她环顾四周,屋子不大却整洁。床边木柜上有简单梳妆用品,墙角方桌配两把椅子,桌上放着茶壶茶杯。洁白窗纸透进阳光,带来暖意。

看着这既陌生又带着古朴的环境,穆棉开始回忆之前的“梦”,梦中她落水,迷糊间好像有个男子将他抱起,然后就一直昏昏沉沉地在一个混沌的世界里苦苦挣扎……

难道这并不只是梦?

王润之连忙吩咐着旁人:“快去告诉老爷,朝云醒了,切莫再忧心了”

穆棉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因为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

王润之连忙端来一盏温水,轻轻扶起王朝云,温柔地说:“朝云,你可算醒了,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穆棉顺从地喝了几口温水,感觉身体有了些许力气,虚弱地说道:“这是哪儿?”

王润之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随即和声细语地解释:

“朝云,这是密州的知州府邸呀,你落水受了寒,昏迷了好些日子,可把大家都急坏了。”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王朝云的手,眼中满是关切,又拿起一旁的毛巾,温柔地擦拭王朝云额角沁出的薄汗。

密州知州府邸?穆棉脑袋嗡的一声,一种不真实感涌上心头。

回想起两个月前那短暂的穿越经历,当时就怀疑遇到的那个男子是苏轼。

而就在刚过去的她以为的梦里,好像依稀记得她又看见了那个男子的脸。

难道穿越到了同一个地方吗?

她怯怯的问道:“是苏轼的府邸吗?苏轼他……还在吗?”

问出这些话时,王润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微微皱眉,语气不自觉变得严肃:

“朝云,你病糊涂了不成?

怎可直呼老爷名讳,这般没规矩。

老爷自然在府中,他一直担心你的病情,

方才听闻你醒了,才回书房处理公务去了。”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王朝云,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往日熟悉的乖巧模样,可眼前的王朝云满脸陌生的茫然,这让王润之心中疑虑更甚。

暗暗思忖这孩子莫不是病中失了心智,连基本的主仆尊卑都忘了 。

穆棉心里“咯噔”一下,听到王润之如此说,竟然生出了一丝欢喜,随即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合适。

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化解尴尬,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挠了挠头,眼神闪躲,避开王润之的目光。

干巴巴地说道:“对不起啊,大概是烧糊涂了,您别往心里去。”

王润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反应怎么感觉怪怪的,但是又说不清哪里怪了。

她张了张嘴,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温和的说道:“你刚病好,先好好歇着,莫要胡思乱想。”

说罢,掖了掖被角,转而对身旁的冬竹轻声吩咐道:

“去,告诉厨房,用小米熬些软糯的粥,再切上一小碟酱菜,仔细着别放太多盐,朝云才醒,身子还虚,吃些清淡的好。熬好了就赶紧端过来。”

冬竹领命匆匆离去。

王润之又看向王朝云,抬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不再发烫后,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可心中的疑虑却如藤蔓般肆意生长。

穆棉话刚一出口时,就察觉到了王润之眼神里的异样,心里暗叫不好。

她悄悄抬眼观察王润之的反应,见对方没多问,才稍稍安心了些,心中暗自思轴,没搞清状况前还是少说话,见王润之走了,才放心下来。

王润之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门外,穆棉强撑着病体从床上起身,艰难的四处胡乱寻找。

终于她在桌角找到了一面破旧的铜镜。

镜面有些模糊,木棉的手颤抖着,缓缓将铜镜举起。

当镜子里映出一张陌生的年轻面容时,她的瞳孔骤然放大。

镜中映出一张模糊的带点婴儿肥的脸庞,肤色透着病后的苍白,眉毛细长好似春日新柳,圆圆的眼睛配上精致的双眼皮,眼神清澈而明亮,只是此刻满是疑惑与迷茫,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略显干涩苍白的薄唇,圆润的脸颊带着少女独有的青涩和稚嫩,一头乌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边,更衬得面容楚楚可怜,却掩饰不住仿佛要破出皮肤的胶原蛋白 ……这妥妥的豆蔻年华啊!

穆棉就那样举着镜子仿佛傻了般愣在了半空,脑中千头万绪找不到线头在哪里……

苏轼听到下人来报,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抬手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喃喃自语:“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满心的担忧暂且放下,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公务。

摊开的公文堆积如山,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此刻却不再让他心烦意乱。

苏轼静下心,提起毛笔,蘸饱墨汁,开始逐一审阅。

遇到棘手的事务,他时而眉头紧蹙,时而轻轻摩挲着下巴,凝神思考对策。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书房里的光线愈发昏暗。

苏轼唤来下人点了烛火,又继续埋首公务,一心只想把落下的事务处理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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