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慧妃宫中的婢女。但是奴婢的母亲是尚书夫人的贴身婢女。尚书夫人对奴婢一家有大恩,如果没有尚书夫人,奴婢的母亲早就……”那丫鬟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陆栩栩看不下去了,又忍不住多说两句,“你这丫鬟,对曾经的旧主也算是忠心可鉴。不过,据我所知,这尚书大人可是因为弄丢城防图才进的监狱啊?”
她一无兵权,二无皇权,一个丞相府养尊处优的小姐,这种事情找她能有什么用?
难道……陆栩栩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个士兵所说,这事和丞相阿爹有关??
那丫鬟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道了一遍:“夫人在入狱前,特地给我母亲留了一封书信,让我们找机会一定要联系上丞相大人。据夫人信上所说,老爷自入仕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为丞相卖命。此次城防图丢失,必定是有人针对老爷和丞相做的局啊!”
陆栩栩似有些明了:“我明白了,丞相阿爹一直以来与尚书大人交好,所以你们想通过我联系丞相阿爹?这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个疑问,你们所说的那城防图就在尚书手里保管,旁人如何做局?”
“是将军,可能是程府将军的人捣的鬼!”
“程将军与城防图又有什么关系?”
那丫鬟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边喃喃一边向陆栩栩拱手鞠了个躬,眼中还有些坚定:“望小姐明察!夫人曾提到过,城防图本来就是程老将军及其旧臣所绘,以前也一直被老将军保管。后来老将军去世之后,城防图便被圣上收回,转交给了尚书大人保管。后来程小将军长大,程将军虽然自己从来没有提过要收回城防图的事情,但与老将军交好的许多大人,以及老将军的旧臣都在圣上面前有意无意地提到过,要将城防图收回!不过每每有人提及此事,都被圣上一句
“将军年幼,尚书大人这些年保管城防图保管地很好,也不便收回,此事日后再议”给驳回了。”
“那城防图是程老将军的心血,将军那边的人自然是不愿意就这么一直放在他人手中的。城防图是打仗派兵布阵的重要依据,没有城防图,程将军最开始在军中也曾受到过很多不服,在皇宫也受到过许多打压,他们自然比谁都想拿回城防图了!”
陆栩栩对此不可置否:“所以你们凭此就认为城防图是将军的人偷走的?”
“奴婢不敢!”丫鬟连忙半蹲弓腰,解释道:“奴婢只是把事实陈述了出来。将军府的人如果真通过了偷拿到城防图,名不正言不顺,这城防图就是一张废纸罢了。夫人的意思是……城防图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出现!”
“自己出现?”陆栩栩半是疑惑半是明了。
“是的。夫人说这局就是……”丫鬟的声音压的极低,低到陆栩栩要全神贯注才能听得清楚:“有人做给圣上看的。”
陆栩栩顿时那一半的疑惑也消散了。
如果是做给圣上看,那将军的动机确实是很足的。康宁皇帝在晚年本就是出了名的多疑,经此一事,就算最后城防图还能重新被找回,圣上对尚书的信任也会大打折扣了。
圣上会觉得尚书连放个东西都放不好,自然也不具备保管国家重物的能力,如果怀疑地再过分一点,圣上甚至可能会想这尚书是否与外敌有所牵连了。
那最后这城防图还能交给谁呢?
自然是能够与兵部尚书相牵制的新起之秀程将军了。况且这原本就是程老将军的旧物,经此一事,大臣中必然有人借此起风,借由这股风,再将城防图转交回程将军手中,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合理……但,不对,陆栩栩心想,她觉得这丫鬟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又问:“尚书大人平时将城防图放置何处?如何丢失的?”
“这……”那丫鬟有些支支吾吾,“夫人并没有细说。夫人只是提到,尚书府上有外人安排的奸细!那城防图就是奸细偷走的!!”
“奸细?”陆栩栩立马问:“有查到是何人了?”
“嗯。”那丫鬟肯定地点了点头,又道,“夫人说,城防图前些日子还在,近日也没有外人来府中拜访,必定是内部奸细做的。府上知道城防图放置位置的,除了老爷,就只有一个人!”
“何人?”
“老爷的贴身护卫,阿羽。城防图消失的时候,他也跟着一块消失了!”
陆栩栩没听过这个名字,但看向那丫鬟的眼神意味深长:“我大概明白了。看来你家夫人有备而来啊。”
那丫鬟惶恐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又听见陆栩栩说:
“直接说吧,她需要我们相府帮忙做什么?”
夜幕降临,京城的大街上有一处基本无人经过的角落,角落上有一家人烟稀少的青楼。
这家青楼像是时刻准备倒闭的样子,门可罗雀,半天都没有一个人进来。大楼前的设施也十分老旧,门庭上方依稀还结了不少蜘蛛网。牌匾上还写着三个大字:
“*花楼”
第一个字掉了。
除了这里面的人,估计也没人知道这原本叫啥名,姑且就叫它“花楼”吧。
这会本该是花楼人最多的时候,此时楼前除了点了几盏灯,再没有任何营业的迹象。
陆栩栩一副翩翩公子样,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晃来晃去,连带她身旁的秀音,也是一副清秀小生的模样,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间青楼的大门。
俗套但有用。陆栩栩心想,执行个穿越任务,还真是把她看小说的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这也没办法,女子身份在古代受到的限制实在是太多了,比如说逛青楼。
本来今天出了宫之后,她想先回家把宫中所闻先直接告诉给阿爹,让丞相阿爹来想办法,让阿爹自己决定,救或者不救,如何救?
可是一想到阿娘说过阿爹最近特别忙,平时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回家,古来夜里多寂寞,她反正闲来无事,回去除了能听系统讲两句就能让她睡死过去的历史,就是跟群里面的伙伴,还有前辈聊天。
但此时还早,回去就聊,聊多了也不好,谁能曾想来了古代还能当一个网瘾少女?
于是她便决定带上秀音,来此处一看。
因为,那丫鬟口中偷走城防图的阿羽,在此处有一个老相好。
“哎呀,今日是什么黄道吉日?花娘你快看!居然又来了两位俊俏公子!”一女子慵懒的趴在堂前的长榻上,见着陆栩栩二人进来之后,眼神从懒散逐渐变得惊喜起来。
那女子一边拿着蒲扇摇曳,一边朝着她们走了过来,身姿婀娜,到陆栩栩跟前后,手顺带还搭上了她的肩膀,并顺着肩膀摸到了她的脖子,随后又朝她抛了个媚眼,低头娇羞一笑,声音软绵绵的:“这位公子好生俊俏,如何称呼?可有相好的?”
陆栩栩饶是来之前已做好了被人勾搭的打算,此时面对这女子一连串的魅惑招式,一时也有些腿软,手足无措:“我,这……”
秀音赶忙打住了女子勾搭的手,扬了扬下巴,垫了垫脚尖,胸膛挺出了男人的气势,声音“粗犷”地说道:“我们公子叫陆许,称呼陆公子便好。公子不找相好。公子是来寻人的。”
陆栩栩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将秀音给带上了。她可是个颜控,对男的如此,对女的更是如此。这么一个媚骨天成的漂亮小姐姐在她面前,她如何招架的住啊?!
方才女子口中叫花娘的闻言,赶忙从幕纱背后绕了出来,见着她二人,眼中也是一喜:“欢儿,不得无礼。”
欢儿看见花娘出来,这才悻悻放下了手,脸上还是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
花娘给欢儿使了个眼神,欢儿便退到了一旁。
花娘又对着陆栩栩二人笑道:“陆公子,二位可是来找海棠的?”
陆栩栩压了压声音,眉头轻轻一皱:“你怎知道?”
“不怕二位公子笑话,我也是猜的了。”花娘轻轻笑了笑,又解释起来:“我们这地方平日也没几个人,姑娘们都只卖艺不卖身,很多贵人们不满意,也就不往我们这地方来了,偶尔也就一两个喜文弄墨的老熟人会来来,平日楼里面的进账也就勉强够姑娘们图个温饱。今日见公子面生,看上去又非富即贵,想来也是与刚刚进来的那位公子是一伙人。所以我才斗胆猜想,您二位公子,恐与刚刚那位公子进来找的是同一位故人。”
“刚刚那位公子?”陆栩栩摇着折扇,与身旁的秀音对视了两眼后,装模作样问道。
这儿的老熟人又不多,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不会就是那个阿羽吧?!
花娘又是低低一笑,同时举起了手指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是个模样更俊美的公子~”
陆栩栩:……
啊喂!不要拉踩!不要攀比啊!!
比了就算了,怎么可能还有人比她更俊美!?她可是女的呀,一个正当青春貌美的少女!比美居然输给了一个男的?!
陆栩栩当场就不服气,很想叫这花娘把那公子拉出来,看看究竟长个什么鬼样?
但一想到自己这还带着任务来,她又硬生生把这口气憋了下去,强撑着风度,咬着牙道:“极好极好,俊美的公子吾也甚爱赏之。不过,这海棠与这位俊美公子此时身在何处呢,不会……?”
花娘眨巴了一下眼睛,笑得意有所指,正欲说什么,便听见楼梯上方传来了一阵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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