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莘明白了。
因为不属于这里,所以他回去是整个人消失,而他消失的日子,对于他爹来说,自己只是睡了个觉。
两边的时间都不一样,真是神奇的东西。
只是苦了步文闯。
无论哪个时代。
即使睡着了,步文闯手上力气也没松,他稍微一动,对方就会迅速睁眼,环在腰上的手也跟着紧了紧。
他就这么缩在熟睡男人的怀里,睁着眼睛发呆,大脑神经异常活跃。
穿越的触发机制到底是什么?
傅莘难得动脑子,回想着共通点,发觉每次步文闯都亲了他,而且以拆吞入腹的架势,简直把他当成一颗糖在嘬舔。
暖洋洋的太阳触感包裹全身,步文闯的腿压着他,胳膊圈住他。
傅莘被全包围的安全感充斥,渐渐地,瞌睡上瘾,他也闭上了眼。
“去调监控!”
坐在床边的男人压着怒火,气压极低,家庭医生站在一旁,后背被冷汗浸透,躺在床上的男孩就跟睡着了一样,他实在是检查不出有什么问题。
而这位步家老爷子钦定的掌权人,一改往日温和谦恭的样子,暴戾骇人,宛若收割性命的死神。
傅龙升坐在另一侧,他刚开始过于担忧自己儿子的境况,以至于现在才反应过来不对,他儿子什么时候跟步家掌权人关系这么好了。
第一个发现傅莘晕倒在后花园的就是步文闯。
宴会正值**,所有人讨论甚欢,就是这样一副表面祥和的氛围,在步文闯抱着人进来的时候,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自持冷静的人脚步生风,径直掠过所有人,抱着人往楼上走。
所有人都被震住,一时难免猜测步文闯怀中的人究竟是哪家的少爷。
只有傅龙升,一眼认出了那是自己的儿子。
“小少爷,”事关傅莘,傅龙升从不怕得罪人,“请问你跟我儿子是什么关系?”
步文闯周身戾气消退些,看着床上闭眼熟睡的人,下意识的回答转了个弯,“朋友。”
“这样啊,那谢谢步小少爷了,莘莘我就先带回家了。”
“等等,傅叔叔,”步文闯拦下人,又恢复以往的绅士有礼,“莘莘既然是在我这出的事,我肯定要查出来给您个交代。”
“嗯,”傅龙升点头,这不是应该的吗。
“所以也由我负责莘莘的身体检查,照顾他直到醒来,不然我寝食难安。”
步文闯紧皱着眉,神情严肃,看起来不容拒绝。
“傅叔叔,我知道莘莘很少交朋友,所以也格外珍惜和他的友情,但他现在在我的地盘出了事,我就不能坐视不管,您要不放心可以在这里暂住。”
傅龙升摇摇头,他没什么不放心的,眼前年轻人的优秀卓越是众人公认的,但光芒背后必有黑暗。
这是傅莘的朋友,步家的掌权人,他曾经管傅莘太多,现在就放手一次吧。
“我相信步家小少爷不会骗我这个老人家,莘莘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他就像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所以你不用给他做检查,等等就好了,”傅龙升简单说明情况,转而严肃起来。
“不过,你必须确保他的安全,不然我可不管你是哪家的权贵,拼上这条老命,我也会让你血债血偿。”
“您放心,我一定会护好莘莘。”
待送走傅龙升后,步文闯接过秘书送来的监控记录。
视频里,傅莘站在大片秋海棠前,跟自己道别后,只是站在那里,不一会儿就晕倒了。
没有人刻意袭击,他也观察过,傅莘吃的喝的都由他的人操办。
那是怎么就突然晕了。
啧,烦躁。
喜欢的人在自己地盘,刚确认关系就晕倒,还找不到原因,就像走进了林中大雾,迷茫无措。
秘书在旁边一直严命以待,宛若即将离弦的箭,只要老板下令,就直接上去干。
只听自己老板冷到透骨的声音一声令下,“把后花园的花全铲了。”
当天晚上,他就找来一辆铲车,连带着后花园的草皮都跟着翻了一翻。
步家其他人看步文闯就像看疯子,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铲什么地,好好的秋海棠就这么没了。
只有步文业知道,他家小弟一怒冲冠为蓝颜。
傅莘醒的时候,外面天还黑着,步文闯还在睡,看来是累到了。
从怀抱里钻出来,傅莘坐在床边,完全动不了。
他半边身子都麻了,两条腿也动不了。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下床,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动作放轻,生怕吵醒还在补眠的人。
然一推开门,他直接呆住了。
被冷风灌了满脖不说,屋子就像被小偷光顾过似的,满地碎瓷片,放在桌子上的花瓶也碎了,野花成了干花。
傅莘一时无从下脚,不禁想起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家徒四壁,破败凄惨。
“傅莘!傅莘!”
屋子里传来喊叫,傅莘瞬间尔康附体,小扑棱蛾似的跑去安抚他的步紫薇。
“我在这呢。”
说着,手直接从底下伸进去,按上步文闯的胸肌,抚摸着哄人。
“我在这呢,没事没事。”
冰凉的小手终于暖和起来,傅莘也不在乎家里是否遭袭击了,反正他又不属于这,就当旅游来了。
步文闯任由人摸着,只要能感受到傅莘,他无所谓对方做什么。
咕~——
他朝着声源看去,少年嘿嘿一笑,坦然发号施令,“步文闯,我饿了,你去做饭吧。”
步文闯没动,深深盯着傅莘瞧,目光热切地似要给人烫出个洞。
“你、你看我干嘛?”傅莘被看的不自在,摸在胸肌上的手也伸出来。
“没事,”步文闯垂下眼睫,淡淡瞥了眼,“怎么不摸了?”
“我摸着你怎么做饭?”
又被冷风打了个措手不及,傅莘抖了下身子,还没爬上床,就被步文闯拦住。
“干嘛?”
“穿上。”
看着被扔到面前的花棉袄,傅莘双眼发黑,嘴角抽搐。
“不穿,这什么衣服,一点都不酷,太村了。”
他傅莘,就算不西装革履,也不能穿这种衣服。
“你穿不穿?”
傅莘态度坚决,“不穿,我宁愿冻死都不会穿这么没品的衣服!”
杂乱的客厅里,傅莘气呼呼地穿着花棉袄花棉裤坐在桌子上,手里捧着搪瓷杯,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
张泽峰刚进院子,老远就瞧见桌子上的年画娃娃,顿时,警铃大作,步哥这是哪来的孩子。
待走进后,他才听到熟悉的指挥令。
“步文闯,这水不甜,我要加蜂蜜。”
“步文闯,水太烫了。”
“步文闯,我要吃肉,还有大米饭。”
“步文闯……”
听着这些号令,张泽峰只觉得脑仁嗡嗡地疼,但步文闯却不觉得,有求必应,只要他稍一闲着,就赶忙满足傅莘的要求。
水甜了不烫了,碗里的米饭在大铁锅上蒸着,肉在炒菜锅里咕嘟着。
他步哥真乃神人也。
“咳咳,小白少爷,你回来了。”
“嗯,”傅莘看都没看张泽峰,满脑子想着怎么整步文闯。
想起自己被强制穿上这身花花绿绿的大棉袄,整个人臃肿的跟个熊似的,偏偏对方还笑着说可爱。
这哪可爱了,傻不拉几的。
见人没什么兴致,张泽峰坐下来,泪眼纵横地讲着步文闯的辛酸,想着为他步哥挣点好感。
“小白少爷,你是不知道你消失这几天,步哥都没怎么睡,整个村子都翻了个遍,差点就要把村东那片林子都给砍了。”
傅莘看着张泽峰,觉得新奇,这眼泪是怎么一下就流出来的。
“东是哪?”
张泽峰被打断,眨巴着眼睛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他也不知道东是哪,村里人都这么说。
“是李少楠家附近的林子吗?”
“对对对,就是那片,”卡断的眼泪继续蓄起,张泽峰声情并茂描述着画面,“当时步哥可谓是杀红了眼,谁都拦不住,非要把那片林子给砍了,最后还是村长出来制止的。”
傅莘没说话,张泽峰已经入迷了,说书似的摆弄着动作,“当时几个彪形大汉都没拦住我步哥,步哥直接三两下就给他们撂倒,拳拳招呼命门。”
他只说步文闯的英勇,没给傅莘说,就是因为这件事,步文闯成了村里人避而不见的疯狗,成了妇人哄骗小孩口中的精神病。
他们都说步文闯病了疯了,但只有张泽峰明白,他只是弄丢了人。
“差不多行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开饭了。”
张泽峰走了,桌子上摆满了四菜一汤,傅莘捧着冒着热气的大白米饭,看着自己要求的肉,软烂有光泽,上面还洒上了点桂花,瞧着就下饭。
但他没动。
步文闯也察觉出异样,给人夹了一筷子肉,问道,“怎么,不想吃?”
傅莘抬眼瞧他,眼睛红的跟兔子无二,“步文闯,你的屋子是不是因为我才被砸成这样的。”
“为什么这么说?”
“你因为我惹了村里不快,他们就过来砸你东西出气。”
说得有条有理,步文闯笑了下,“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瞧着对面人的笑容,傅莘有一瞬间幻视那个说让他做男朋友的步文闯。
现在在男朋友祖宗面前,他应该收敛点,“您想让我怎么补偿都行。”
毕竟您是我男朋友祖宗,对祖宗敬重是应该的。
步文闯:O_o谁他妈是谁祖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11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