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跃在渊，或飞在天！
坚如磐石镇江山，兵来将挡奈我何！
这盾立和援军的招式几乎同时发出……不，是渊在前，她的盾立迟了一瞬，但这一瞬足足要了她的命。若不是有援军舍身替她吃了这一击，她或许已经——
“别发呆！”赶来救援的天策将士的嗓音听上去嘶哑不堪，但依旧中气十足地冲她吼道，“左侧偏五寸，杀了他！”
惊沙万里浮光涌，尘起刀落血光胧！
随着狼牙精锐沉重的倒地声，这场厮杀终于结束了。燕麦终于腾出手来用手背擦掉遮住眼睛的血液，睁开眼却看到那位救命恩人捂着胸口啐了一口血出来。
发现燕麦关心的目光，她没事儿人似的牵起嘴角笑了笑：“方才我就看到你一直追着这贼人，直到从战场脱离出来，还好我跟着来了。”
燕麦从小到大在军中学的就只有如何行军打仗，她不善言辞，面对救命恩人也只能憋出来两个字：“……多谢。”
“行了，回头再聊，那边还打得激烈呢。”她吹了声口哨召来战马，骑在马上俯视着燕麦，“捎你一段儿？”
燕麦摇了摇头，她这一身重甲加上大几十斤的盾刀，真怕给人家的马儿压出什么好歹来——听说天策将士都是爱马如命的。
这天策军没有过多礼让，看她拒绝，直接拍了马背扬长而去。远处战场硝烟依旧，燕麦没有迟疑，提刀跟上。
此战告捷，狼牙众被上来增援的天策军打得措手不及，刚死了一名小将便已大张旗鼓直接撤兵。长孙统领唯恐有诈，马上喝止了前去追击的苍云部队，原地待命休整。直到狼牙军彻底跑得没了影儿，才放松下来宣布战果。
虽然险胜，但这战场上很难有人能高兴得起来。燕麦背好了盾刀，马上加入了搜救伤员的队伍中。他们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看多了生离死别，但也不代表他们对死亡已经麻木。燕麦捡起了掉在地上已经断成了两节的小木人——这是阿勇的妹妹送给他的。她还记得阿勇与几人坐在火堆旁，眉飞色舞地跟他们讲着立了军功能拿到多少饷银，就能给妹妹买多少新鲜玩意儿……可是这次，他再也见不到妹妹了。
“生在乱世，本就要有人来承担这些苦痛。黎民百姓、天下苍生，何尝不是用另一批人的命换来的。”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燕麦回头去看，便又与她的救命恩人对上了眼。
“至少，还有你记得他。”天策下了马，温柔地顺了顺马身上的毛发，与方才嘶吼杀敌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叫杨红堂，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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