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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速

一阵冷风嗖然刮过。

一只青鸟歪歪斜斜地在屋后盘旋,待屋前身影消失,骤然敛翅窜近屋内,几乎同一时间,它的双眼定格了。

盯着眼前那位睡的正香的不速之客,它一步步慢慢试探般地走过去。

走近了,像还在怕什么人似的,回头望了望,旋即转头,锋锐的喙啄了啄那人拿着包子的手指。

包子掉在了地上,那人却没反应。

它眼睛一转,又倪了那人半响,加重力道啄了啄那人露出来的一截白紫交加的手臂。

那人手终于缩了一下,却分毫没有起身看一看的意思。

它的步子开始逐渐密集起来。

少顷,又向门外看了一眼,方挺着胸脯,青翅一展,径直飞到了桌上,站定半响,狠狠啄了几下她的后颈。

贺花白做了个梦,她又听到了那日空山荒野里一阵衬得格外冷情的鸟叫声,又陷在那个斜坡下的草坑里,动弹不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突然前方现出了个黑影,朦朦胧胧出现在眼前,仿佛罩着一层雾,但是他手中拿着的那根荆刺却反着格外刺眼冰冷的光。

贺花白想开口,想跑,却分毫涌不上力气,浑身如同一滩不受控制的烂泥。

他的步子很缓,徐徐走到她身边,不骄不躁的用手中的这根荆棘绑住她,身形一隐,消失了。

留下贺花白无论用力向哪边歪,怎么躺,都被刺的冷汗如雨,眼冒金星。

她疼的受不了了,却怎么也叫不出声。

贺花白发了狠,蓄了力气猛地咬牙撞向地上。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巨响在小屋内炸裂开来,贺花白立马捂住额头,猛地清醒过来,疼的眼皮太阳穴都跟着一阵狂跳,而刹那间,目光一转,她忽然就呆住了。

缓缓抹开眼前的“雾”,贺花白顿时睁大了眼睛。

好大一只鸟!

贺花白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低头扫了眼屋内,地面上狼藉一片,简直就像是方才下过一阵暴雨,而再看那鸟,它正一脸冷漠地伫立在门边,挺着高傲的胸脯,翅膀还没收全,像两把炸毛的青色新扫把,一双黑眼睛乌黑发亮,若含神光,此刻极其警惕地盯着自己,眼神锋利如刀。

贺花白心脏跟着狂跳起来。

忽而,她心里咯噔一声,浑身又是一僵,反应过来些什么似的,低头看向手中的纱布。

“……”

她缓缓眨了眨眼,喃道:“……不是梦吧。”

渐渐抬头,看向周围,光线又似乎亮了几分,她微微眯起眼,这才感觉略微不适,而霍然映入眼帘的景物如同无知无觉间已经拆开过的礼物,刺激得她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眼睛,没坏。

无由来地,眼眶有些微微发热。

立即望了望周遭,贺花白发觉身处的屋子虽不大,陈设也很简单,却很淡雅,一派竹屋本身的绿莹莹微加几抹淡黄,无端舒适。

再看向自己,一件淡雅至极的白色袍子。

室内若有似无地萦绕着那种熟悉又清浅的香气,她心中一动,突然好奇般地非常想见到那个人。

贺花白正欲起身,那鸟却突然叫了一声。

贺花白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叫声好像在哪里听过。

看着那大鸟昂首挺胸,分毫不让的样子,她已然又立即坐了回去。

“怎么办?”她眼角微微抽搐,极快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包子和不远处的窗子以及窗子旁边竖放着的叉竿,登时心下雪亮。

诱敌这事她虽说没干过,翻窗她却已经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了,一回生二回熟嘛,更何况这窗还不用捅抓撕,直接掀了就跑。

贺花白看着那只大鸟微光下青色流润极具光泽感的羽毛,健壮宽大的体格,汹汹如火的气势,心跳砰砰地加速,心道:“尽量速战速决,万一慢惹恼了它,怕不是要成真瞎子了。”

贺花白不自主咽了口唾沫,与那鸟对视片刻,不知怎的,又突然觉得后颈手腕生痛。

冷不防那鸟突然展翅而起,像察觉到什么指令一般,蓦地掀起一大片阴影。

不过,不知知是不是错觉,它脚好像还打了个滑。

贺花白瞪大了眼,它彻底摊开翅膀之后,几乎都有半人高了,但所幸那鸟却并非冲着她来的,只见那半掩着的门倏然一开,那鸟便如一只青色的利箭破弓而出,眨眼间便快的不见影,飞入屋外一片翠绿中去了。

好半响,贺花白方才回过神,彻底松了口气,见地上光亮一片,四处寻不见锦囊,又只能作罢,犹豫片刻,起身踱步往外去。

一边走一边贺花白都有些怀疑之前的一切莫不是都是自己错觉。

“或许,在那时候就不知什么时候一齐滚落了吧。”

贺花白想着有些失落,一出竹屋,浅阳覆过来,周身暖绒绒的,贺花白抬眼,看向太阳的方向,半响,心情好像又好了很多。

欲转身时,一阵风吹过来,耳畔沙沙声响,衣衫浮动,周遭一片绿色侵袭过来。

几片竹叶挨落到脚旁。

贺花白复看向身后的竹屋,这间竹屋不大不小,外围一圈竹栏,后旁有片青竹,貌似地处山远深林偏僻处,远远望去,还能望见其他交错的山峰,不过,虽山深,周围环境倒很是惬意,绿意盎然。

再转身前行百余步,有泉水叮咚声,似临瀑布小溪,甚是悦耳,虽无阔路,许是春天的缘故,一路野花野果探路相围,七彩缤纷,一进丛林,若盖阴云,青草泥土的香气混合而来。

贺花白默默记着来时路,一路走一路看,身心无意识间彻底放松下来。

视野渐渐开阔起来,一圈树木围着的竟是一滩似干涸后的软沙,对面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大片青色的竹林。

贺花白犹豫着正要绕道过去,走到树荫下,忽地背后突然沙地一声,像掉落了什么东西,她条件反射的顿住脚步回头望,却什么也没看见。

一阵风吹过来,对面整片竹林和着头顶的树叶摇曳着沙沙响,贺花白心道:“许是听错了。”

她正要往前走,乞料就在这时,肩膀骤然一沉一痛,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便被一股恐怖的力量从背后扼住了脖子,身前覆下一片阴影。

他只是单纯地控制并没用力,贺花白吓的不由浑身一颤,霎时有些腿软,她想回头,那只手的力量却恐怖到难以撼动,毫无疑问,只要他想,她随时都会被捏断脖子。

贺花白深吸一口气,后面那人开口了:“你是他什么人?”

“……”

不是贺中易,不是她爹。

贺花白紧张之余居然又松一口气,竭力平声道:“他……他是谁?你又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人冷笑了一声,凑近了些,道:“别装,你这件衣服是他的吧,柳子衿,不认识?”

“不……”

话未说完,他阔掌骤然收紧,贺花白顿觉浑身血液逆流,条件反射地想去扒开他的手,却根本使不上劲,抬不起来,一阵溺毙般地窒息翻涌过来。

那人倒似乎很愉悦,问道:“真不认识?你这衣服我可是眼熟的很呢,装不认识你这条命对我来说可真就是眨眼间的事,要不要看你。”

他说完又刻意过了会,掌握着力道似的,终于松开了些,贺花白脸憋的青紫,急喘几口气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心下乱转。

子衿姓柳吗?这人为何认得这衣服?若是相识,为何找自己这个素未谋面且身份不明的人?

她尽力平复着呼吸,咬了咬唇,沙哑道:“你要干什么?我不知道他在哪。”

谁知,那人却不容置喙道:“恰恰相反,我知道他在哪,只是想让你帮个忙,帮我转交一物。”

说罢他不等贺花白回应,徒然松开钳制的手,贺花白猛地转过身,只见近在咫尺这人身材高大,一身玄袍,面容冷漠,衬着那双微眯的丹凤眼显得整个人格外凉薄阴戾,见贺花白看过来,他此刻嘴角却弯起一抹假笑,手中提着一物递上前,道:“有劳转交。”

“……”

前一秒还威胁着要你命,后一秒又让你帮忙?

贺花白被他这极其戏剧性的转变弄的莫名其妙,她扫了他手中提着的木牌一眼,又看向他,也假笑起来,道:“我看你两臂健全,掐人力气也奇大无比,既然你认识他,又知道他在哪,怎么还求我帮忙送?”

那人不多言语,冷冷一笑,道:“我这可不是求,你不送,也好说,今日别想走就是。”

“……”

贺花白极不情愿,但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沉默一阵,她道:“我不知道他在哪。”

话音刚落,她就被捏着肩膀硬生生地转了个方向,那人将木牌拍到她手里,指着对面那片竹林,冷声道:“他人在那里,要是没送到的话我先要你命。”

随即他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顿了顿,假笑道:“不管你是他什么人,最好离他远点,不然……”

肩膀又霎时一轻,待贺花白再侧头去看时,身旁已然没人了。

“不然什么?”

她缓了几口气,顾不得咂摸那人一顿胡言乱语,看向手中木牌,是一块很小的长方形的红木,一只手掌就能轻松包裹住,上面以墨为线篆刻着一个三角形,中间贴着三条墨线刻了个圆,以圆中心为点,又刻了个柳字,这柳字刻的气血方刚,每道笔画都似乎被刻意生生掰直,线条极细但篆刻极深,每一笔都锋利得像一把剑,四面八方、朝向各不同的剑像是要将这周围捅穿,却又牢牢被这圆与三角形形成的枷锁道道圈束禁锢着。

贺花白看着那深沉的黑色字体,衬着那殷红的牌面,背脊无端窜上一阵寒意,这牌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纠结许久,握紧掌心,终于还是迈步子往那片竹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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