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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念过去

冬日还未远去,春日催得人急。

早时下了场大雨。

香樟树旁载着两棵梨树,树边不远处有家书店。顶好的天;顶好的景。玻璃门内映出玻璃鱼缸,门外照见日暮四合。缸里小鱼慢慢转了两圈,咕噜一吐泡,吐出四处翻书的人。

再往前走,云川大道上车来车往,大道拐进去落一座学校,学生放学了。有一高个直往书店跑。跑到门前,听着蝴蝶风铃叮铃铃一响,推门道“老板?”

喊了两声,瞧见店家掀开珍珠帘往楼下走,下来了,瞧清了,模样十分俊俏,不过是个怪人。他有一间小屋,取名思云。大门开着,也不怕偷。上下三层摆满书,老厚书籍分门别类,偷也偷不走什么。这还不是最怪的,店家开一间书院,不卖书,爱说书。

说的是自己的书。

说说停停,没有章法。

高个望向他道“你不会才起床吧?”

对了,老板是个瞌睡虫。

南图笑眯眯道“你怎么知道。”

店家没别的爱好,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否则也不会开书店。

太怪了。高个懒得理会,道“今天故事更新了吗?”

南图悠悠倒一杯茶,按开电视,电视恰好播放新闻,看着像十年前的旧案。

屏幕燃起大火,烧出冰山一角。

高个忽然道“我晓得这个。”

是间改造学校,唤名莲蓬疗养院,没爆出丑闻前可谓盛名一时,说的是能把坏孩子教好。听闻校长自己孩子都打游戏不学好,传出去信者更是凤毛麟角。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校长只好拿亲儿子上手。闭门一个月出来,您猜怎么着?

好了。

真是邪了门。

此事一出,添油加醋,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传出那儿有治坏孩子的秘药。糊涂家长信以为真,纷纷把孩子往里送。别瞧收费还挺高,一万八,包教好,电视台都多有播报。

改造学校红了,坏孩子哪里跑?更有奇葩者,孩子不睡觉都送进去,送进去干啥?难道里头有床,家里没有?

不知道,反正出来都挺好。虽听说手段强横,但剩在教学质量高,故开了十年屹立不倒。

“听着还不错,现在这是怎么了?”南图道。

高个愤懑道“好什么!什么狗屁改造学校!就是家开在人间的地狱!!”

他攥紧拳头骂开。南图托腮听着,听他说学校如何草菅人命;如何滥用私刑;如何坏事做尽……这么一听,确实不好。

被忽悠的糊涂家长何其可悲,被胡乱扣上帽子送去的孩子又何其可怜。

无故无过,是为无辜。

南图也生起气来,跟着大骂,骂天骂地,骂来骂去,可算把气骂出去。觉得新闻标题取得妙:

十年一把火,烧尽天下白。

真相是由千千万万具骸骨堆出来的。

新闻转播。

某某集团换了某某掌门人。

哪里都该迎来新生。

高个骂完口干舌燥,抢他茶喝,咕咚咕咚一抹嘴,扭头瞧见玻璃外梨花若雪,落日熔金。大树边还有棵小树。便道“门外梨花什么时候种下的?开得这么好?”

南图偏头望去。

什么时候种的?

不太记得了,似乎是一个晚自习?

“哪个晚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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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自习。

南图跟在叶英身后,隔老远就听见A班在吵,正值开学,躁动一些也属人之常情。

叶英眉头紧锁,站在门口环胸道“我从楼下就听见你们在吵,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这都开学多久了。”

待定重点班吓一跳,接着齐齐把头埋。假装背书间,门口传来几句低语,随后一阵妖风吹来,落在后排过道上,闻风而动的A班学子回头巡视。

略微狼狈的插班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不待人群细问,只见他头一栽,就地长眠了。

这哥们?

有个性。

不八卦非裙子,排头兵启动。

校园墙大卦特卦。

“哪儿位大佬虎落平阳了?”

“谁知道他哪儿条道上的?”

“老叶也真是的…”

“……”

两周后。

下课铃打响,多媒体上人满为患,李否偏头贼兮兮道“亲爱的江江,我有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八卦,要不要听?”

江俞忙着刷数学题,腾不出耳朵聆听,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八卦,婉拒道“不要。”

再看要讲八卦那人,长相端正稳重,不知道还以为谁家广播员从新闻联播里跑出来了,其实就是个碎嘴子,最爱吐一时之快,被拒绝之后死缠烂打,道“为什么?难道你不爱我了?”

江俞不理他。

“好!”李否摁压签字笔愤然“我这就死给你看!”

江俞扶额妥协:“我洗耳恭听。”

李否嘻嘻一笑,搁下笔开始喋喋不休,江俞一边验算,一边从他三句重复五句的演讲里捡些有用信息,比如:“我去清风书院。”“高三A班。”“来了一个复读生。”

江俞下意识道“叫什么名字?”

“张士岐啊!”李否音浪拔高“裤头张那个王八蛋你不认识了?”

……哦~忘了,李否已经讲到新来的复读生是如何在课堂上公然顶撞张士岐的英勇事迹,然江俞对此并不感兴趣,道“谁问他了?我说那个复读生叫什么?”

李否挠头:“这哪知道,你问他干什么?”

江:“我好奇。”

李:“你小孩子好奇心不要那么重。”

江:“……”

江俞侧身,气不过给他一掌,一掌下去老实了。李否揉揉肩膀道“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去帮你打听打听。”

他有那儿好心?江俞摊开英语卷子,一语道破:“又看上谁了?”

计谋遭识破,李否老脸一红,“哎唷~”一声,惹来前人不满。但见凌厉风袭来,他被抓着政治试卷的人一击爆头,怒道“再吵就给老子滚出去!”

事发突然,C班瞬间屏气凝神,不少人抱着胳膊瞧热闹。李否顿在原地,忽然一动,迅速抄起身侧试卷砸回去,口中不忿:“下课时间你拽个鸡毛!当官上瘾?老子——”

谢天定定望他,脸上未有惧色。江俞已是司空见惯,随手夺走李否蓄满八分力的试卷,平静道“坐下。”

等着瞧好戏的人仰天长“诶~”,似又被捉弄,摆摆手继续捣鼓多媒体。

谢天嘚瑟:“老子怎么?”李否坐下抱胸不悦,噘嘴瞅江俞,满脸委屈。照他撒泼打滚的性子,江俞哪敢让他受委屈,随即半推半就扬起试卷敲了敲谢天的脑袋。

摊手道:“如何?少爷?”

“这还差不多。”李否瞪回去:“你瞅什么?”

“瞅你有点丑。”谢天白眼一翻转过头,提前离开桌子逃出教室外,趴在门框边做鬼脸。

李否气够呛,当即杀出去。数万道嚎叫里,走廊变天了。

江俞轻叹一口气。

杀至一半谢天遁地了,怎么都寻不见,李否叉腰纳了个闷,左右一扭头,拐A班去了。

江俞前世定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否则怎一猜便知,他还真有一心上人。

楼道热闹,楼道口挤满狐朋狗友,李子交际广泛,上至门卫大爷,下至教师侄儿,自认没有聊不来的话题。此刻正被簇拥在中心,勾肩搭背道“让你们打听的大事什么进展?”

狐朋:“打听了,单身,无暗恋对象。”

狗友:“她好像比较喜欢温柔绅士的英格兰男人,哥你最好懂点艺术。”

艺术?李否举手提问:“需要懂什么艺术?摇滚算吗?”

狐朋:“照标准来看,勉强算个球。”

李否脸一黑:“你怎么这么说话?没礼貌”

这就端上了?

李否东张西望:“她去哪儿了?”

狗友:“也许是交作业。”

李:“什么时候回来?”

狗友:“一会儿吧。”

李否信了,耐心等着,左等右等,等到广播拉起上课铃,也没等来心上人,霎时恼羞成怒:“胆敢骗一个痴情的英格兰男人,你们该当何罪?!”

狗友闻言不可置信:?!

须知,这位自称痴情的男人这个月已经找他打听十三个美女的户口本了,也不知哪来的脸皮口出狂言?

遂汗颜道“哥你真不要脸。”

李否愕然:“你说什么?!”

“没,没。”狗友认怂,改口“夸你帅呢。”

第二个预备铃接踵而至,李否可没那么好哄,撸起袖子打算收拾他,一阵推搡间,忙不迭撞上一具硬邦邦的骨架。

确实毫无肉感,因为撞上的是南图,好悬没把他撅出二里地。

两军交锋,两败俱伤,南图捂着下巴头晕目眩,道:“哪儿来的牛?”

李否同样不好过,叫他拌了一脚,摔个狗吃屎。

就在此时,苦等一节课间不见的心上人,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最丢脸的时候出现在楼梯拐角。

天底下哪有这样巧的事?!

李否飞速爬起来,用力过度——复摔。

简直奇耻大辱!

狐朋狗友憋红了脸,笑了会才搭把手把他架起来。如今哪管谁先动手?李否忍着屁股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屈辱,瞪着靠在墙角拼命揉下巴的南图,认定他就是凶手,说“你绊倒人不知道道歉吗?”

南图十分惊九分懵:猪八戒打败仗?

登时无辜:“明明是你自己不看路。”

李否诧异:“我不看路?同学,做人可得讲道理。”

“讲道理是吗?”南图仰起头,指下巴道“看看你干的好事。”

李否大吃一惊:“你怎么抢我台词?”

南图忽觉他脸皮厚如城墙:“我走路走的好好的,是你撞上来。”

“我——”还没来得及辩论,叶英提着“电饭煲,”,戴上小蜜蜂,站在楼道口打断道“上课铃响多久了还不知道回班?围在这里干什么?你们是哪个班的?”

顷刻间,人群一窝蜂告退。

江俞领读,老远瞧李否撅起屁股一路奔逃,这么一瞧,好似还瘸了半条腿?脸上怒气未消。正好历史老师走入,他跑下去询问道“跟谁打架了?没事吧?”

谢天早早回班,撇关系道“不是我。”

江俞自是知晓,点点头戳李否:“问你呢。”

李否不晓得怎么说,本打算去打望心上人,结果什么都没捞着,还让一具木板撞翻在地,害他颜面尽失。如此羞事,叫他如何开口,索性兀自咽下,道“没事,就摔了一跤。”

江俞道“摔哪了?严重吗?”

身子倒是不严重,尊严折了八级。

李否摇摇头,诓骗过去,私底下摸出手机摇人。自家兄弟不能找,前些日子才落一处分,再闹下去退学算了。好在朋友众多,关键时刻总是不愁人,他趴下去敲键盘道“速来!”

今夜林荫一中,注定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晚间,李否谎称肚子疼,骗走八座大山。江俞背包道“好端端的,怎么肚子疼?带纸了吗?”

谢天:“吃坏东西了?”

李否演技大爆发,抓起江俞桌肚里的纸巾往厕所跑,嚷道“我没事!先回吧!晚点找你们吃饭!”

多年老友,平白演这一遭,谢天挑眉:“我怎么觉着他不像肚子疼?”

江俞点头:“瞅着像腰干坏事。”

郭天明饿得要死:“那我们要打仗吗?”

谢天摩拳擦掌:“比一比吧。”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了然。江俞先下手为强,一溜烟窜下楼,道“晚到的请客!”

再一看,谢天也飞了,郭天明一拍腿:“我靠!”

“……”

厕所门口探出一颗脑袋,环视一圈后随风下楼,小巷门口站着七八个人,瞧见他一仰头:“这儿!”

李否抱着可乐猫过去,一人一瓶道“辛苦哥几个,改天请你们吃饭。”

领头是一寸头,道“客气啥,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谁欺负你哥几个帮你出气。”

“哎唷我——”李否拥上去,感激涕零“哥,还得是你。”

说着,门口悠悠步来一人,此人头发稍长,肤色凝白,面若冠玉,一头黑发散在耳后酷似妙龄少女。寸头抬眼,见他双手插兜,嘴里叼着棒棒糖,煞是悠闲,道“就他?”

李否重重点头:“是!”

大哥愣了:“这小白脸什么实力?竟然伤你?”

那算伤吗?屁股是挺疼的,姑且算伤吧,李否立刻卖惨道“是啊,他可嚣张了,撞了我还不道歉,屁股现在还疼呢。哥,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寸头拍拍他的肩,宽心道“包在哥身上!”

“嗯!”

李否躲在小卖部柜子后面,盯着南图拐进巷子,随即阴险一笑。

他低头瞅表,不出五分钟,小白脸定会被寸头打得满地找牙。若不是身负处分,他一定狠狠打上一架,须得出了这口恶气。

时间一晃而过。

李否迫不及待冲进巷子,掏出手机得意洋洋道“怎么样,知道老子的——”

他一怔,实是不可置信。原本应该躺在地上的南图,时下正倚在墙角漫不经心拉校服拉链。而他的兄弟们,全都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李否目瞪狗呆:这绝对是尼玛的幻觉。

南图侧头扫他一眼,随后双手插兜走进道“你的人?”

不是!

……李否缓过劲儿,梗起脖子喊“是又怎样!”

是就是,喊什么喊。南图越过他,飘飘然道“不怎么样,跟你一样菜。”

此言一出,李否重伤八级的尊严再次惨遭重创。想他一生叱咤江湖,何时受过此等侮辱?刹那间也顾不得背了几条处分,抬起腿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这一脚可了不得,直踹得南图往前一扑,好在身手敏捷,滚了几圈后平安落地,冷脸道“你找死?”

李否脱下校服往后一甩,下巴微仰,满眼狂妄:“那也得看是谁先死!”

这下真非打不可!

南图站起身目视他,空气中涌起惊涛骇浪,但见天雷滚滚,两人身上渗出的怒气烧得天地都变了颜色。

李否一动,重如百斤的铁拳迎面抡来,南图凝眼侧身,绷紧肌肉抬脚袭去,速度之快,百人里未能出其右。抱膝捂肚之人只听四周骨头爆响,招招透着十成气力,凌厉的劲风似竹竿开裂,再不逃远些,恐将命丧当场!于是立马抱头躲避。一面象征性劝解几声,一面蹲在地上看起戏来。

李否知南图功力与他不相上下,或在他之上,可话已然吐出,再无收回的可能,若输给他,岂不自取其辱?一时怒极,动起手来不管不顾,什么阴招、损招、烂招、鬼招,全往南图身上使。

百来回合,轮番使出踹裆、踢脸、摸胸、抓臀。

关键还真让他得逞,给南图恶心坏了,登即一拳过去,打得李否鼻血横流,咆哮道“你踏马有病啊!”

李否连退三步,惊走人群,他抹去血,笑嘻嘻道“手感还挺好。”

南图勃然大怒,闪身上前一记扫堂腿将他掀翻在地,骑着他狂揍。

李否抬手格挡,抓住时机反压,瞧计谋有用,便故技重施,开始抓他的脸,又瞧南图头发长,就一手揪住头发,扇了好几巴掌。

巷口肉/体碰撞声响彻云霄,两人打得昏天暗地,全然不顾他人死活,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出人命!寸头正犹豫着,李否忽地溅出一口血,吓得众人魂飞胆裂,赶忙爬起来拉架。

李子喘着粗气瞪南图,口中腥甜,双腿发颤,若不是人架着,早就跪了下去。再瞧南图,他也没好到哪去,一张脸猫挠了似的,嘴角肿起,满头长发迎风飘扬。

李否一愣,有些呆了,不曾想他战损竟然飒成这样?!这么一比,自己土得惊人。

真是全方位输得彻底。

南图拉起拉链,安安稳稳立在哪儿,双眸冷峻死死盯着他,显然杀红了眼。

这下李否不服也得服了,他还是怕死的,喊道“你赢了,行吗?”

南图照他狂妄:“废话。”

李否暗骂一声:“草。”

南图转身要走,听见他问:“你叫什么?”

打架之前不通报,这会儿子问个什么?南图回头,道“你听好了,我叫南图。要是不服,尽管去告。”

说完一扭头,潇潇洒洒走了。

大家好,我是作者天乙贵人。

第一次发文,希望大家喜欢。

首日三更,还有两章请稍等片刻。

谢谢看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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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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