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狸弯腰把录音笔捡起来,摔裂开了一条缝,她快速道:“方女士,请你配合,现在你才是涉嫌损害他人财物的人。”
方蕾扑着要去抢手机,大骂,“你们都站着干什么,把他们赶出去啊!”
婳乐其他店员只是兢兢业业的打工人,再加上方蕾仗着自己工龄长,平时没少欺负她们,甚至她们其中都有拿着手机在录像的。
赵昭南极速走位,躲在赵译西身后,从他背后露出手机摄像头接着拍,忍着要说话的冲动,省得后期还要花时间剪她的声音。
祁狸快速走向她,道:“对于陈女士说的话,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我没有说过,都是那婊子抹黑我!就因为我没拿婚纱给她试,她就天天来店里闹,店长都因为这个扣了我半个月工资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还想怎么样!”方蕾又惊又恐,说话语无伦次。
祁狸道:“这不是你辱骂他人的理由,试纱本就是婚纱店的服务之一,今天我们表达出买婚纱的意向试了这么多套,你都能带着笑脸,为何对陈女士恶言相向,请问是与她有过节还是对所有租婚纱的人不满。”
“我没有对租婚纱的人不满,我是跟那女的之前有过节,她害得我也被扣工资了,我一时口不择言,我向她道歉,你们记者不能只听她一个人的话。”方蕾头脑清醒了一点,刚才她扑过去的时候被那个男人拦了,他身上挂着的工牌是庆淅电视台的,代表他们都不是小地方的记者,不能随便能马虎过去,既然问她的女人还给了另一个方向,说个人过节总比得罪所有租婚纱的人好,她再次肯定下来,道:“我之前是没控制住脾气,我们服务业处处都要看顾客的脸色做事,你们试纱试了一下午,我也尽心尽力地服务了一下午,现在突然又说自己是记者,我感觉我被你们耍了,所以才一时气愤把你的录音笔摔了,对不起,我也向你道歉,我愿意赔偿你的损失。”
祁狸点头,“庆淅电视台不会只听一个人的话,所以我们才扮作即将结婚的新人前来试纱,以确保陈女士的话是否属实,现在已经证实你对有意向购买婚纱的顾客十分耐心。”
方蕾点头又摇头,“不是,即使是来租婚纱的我也会仔细服务的,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我跟……陈女士确实产生了一点摩擦,我真心向她道歉。”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确定是个人摩擦了,以及她确定自己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祁狸问:“这么说,你确实是与陈女士产生摩擦了,对陈女士说过的那些话也属实了?”
为了纠成个人摩擦,方蕾咬牙点头,态度做的很足,挤出两滴眼泪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一时气急,店里还为此罚了我两千块钱,我一定谨记这次的教训,以后一定会控制好脾气。”
话落,祁狸往韩温胥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点头。
“谢谢配合。”祁狸又走向其他店员,赵昭南举着手机跟着她移动,她拿着录音朝向她们,道:“这边都是婳乐婚纱店的店员,请问,本店的婚纱是否都能试穿。”
一店员连忙点头,“都是能试穿的。”
祁狸又问:“没有特殊件吗,比如只做展示用?”
店员忙道:“没有的。”
“四月十九日上午九点,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她们二人的摩擦呢。”
“……我不知道,那天不是我值班。”
方蕾暗暗吸气。
这时另一店员弱弱抬手,“那天……我看到了。”
祁狸的录音笔又指向她,“能否详情说一下呢。”
店员看了一眼方蕾,她个子不高,很胆小,却是第一个开口的。
祁狸冲她一笑,轻声道:“没关系,不用怕,我们会对这件事做最准确的报道。”
店员吞了口口水,她紧张道:“店里上午一般不会有什么人来,所以店长安排的值班上午永远都只有三个人,那天是有一个客人想试穿婚纱,客人来得很早,我在拖地,玲姐在仓库清点,是蕾……蕾姐招待的她,后来我就听到她们吵起来了,蕾姐让客人……滚……滚出去,客人很生气,我跑过去劝架,蕾姐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把我赶走了。”
祁狸问:“那位客人穿的是不是紫色衣服。”
“是的。”她连连点头,“上衣是紫色的,裤子是白色的,还戴着一个帽子。”
祁狸又问:“那你有没有听到方蕾辱骂陈女士呢。”
“有。”店员重重点头,“别的好像没听清,但蕾姐骂她是小三是我跑过去的时候听到的,蕾姐说只有小三才不会有丈夫陪着试纱,说她怎么不去傍个大款,都做小三了,连套婚纱都买不起。”
“好的,谢谢。”祁狸安抚般牵了下她手,转脸看到韩温胥的手势,又悄无声息地往后退,果然看到两人的身影,她揽着店员让出路。
周胧淑举着有收音的麦先跑进来,庆淅电视台的工作证在胸前摇摆,她站定,对着身后抬着摄像机的钱伏道:“我们在四月三十日下午一点来到婳乐婚纱店进行暗访,我提出试纱的要求,被这位方女士以婚纱不外租为理由拒绝了,我对此表达疑问和不满,方女士表示,那件婚纱比较特殊,不外租,也不允许试穿,方女士表达它并不在我的消费范围以内,推荐我去看别的款式。”
“你们!!!”方蕾彻底傻眼,她大骂,“你的证据呢!没有证据不要污蔑我!我跟你们台有什么仇,为什么偏偏要抓着我不放!”
周胧淑放出录音笔的内容,里面上午的对话十分清晰,她问:“方女士,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方蕾挡脸要走,“没有,你们走开。”
就此,对方蕾的采访终于结束。
但是,新一轮争吵又要开始了,店长闻讯赶来,一进来就是这副混乱画面,她问:“你们是哪台的记者,谁允许你们进来拍照的。”
“婳乐婚纱店规定不许拍照吗。”周胧淑问。
从没这个规定,但怕影响店的声誉,店长说:“不管你们要做什么,现在把音频视频全部删掉,不然……”
不然什么,反正他们是先跑了,一路狂奔,眨眼就不见了,甚至其中一个人还扛着重达三十斤的设备,这就是他们新闻工作者的敏锐度吗。
仍在原地的外行人赵译西:“……”
当年赵光义驾着驴车躲避追兵,身上还中着箭,硬是靠着高超技术驾驴车一夜,敌军驾着战马连他的尾巴都看不到,这几条泥鳅简直是有过之而不及,跑得比赵光义还快。
店长没有战马,还是通通直骂,骂天骂地骂店员骂方蕾,“谁让你们放他们进来的?啊?你们是不是蠢!还有方蕾那个蠢货,她人又去哪了?”
“他们扮作客人进来要买纱,总不能把客人拦在外面吧。”
“对啊,这本来就是方蕾的错,顾客把她告到电视台求助,人家还专门来证实一下,没直接报道。”
“难道我还要感谢他们不成,你们简直……”店长骂到一半,突然注意到还有一个男人,漏网之鱼?不过他身上没有工作证,店长先看的他胸前,再移到他脸上,带有怒色的面庞猛然变得诧异,“赵译西?你是赵……”
赵译西问:“是谁。”
“……这就是你。”店长连忙在手机上翻照片,再抬头,可早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她神情怅然,心里仿佛空了一块,那就是赵译西啊。
接受过采访,个子不高的那个店员,心里也仿佛空了一块,只默默记下“庆淅电视台”这个地址。
外面距离店一公里的一个拐角路上,祁狸倚着墙剧烈喘气,她单鞋上的矮跟抵在墙与地面的卡角上,心脏快跳出来了。
赵昭南撑着腿还有功夫骂她,“你跑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差点就被逮到了!”
“跑八百米都没这么累的。”周胧淑体力最差,直接坐地上了。
韩温胥在看摄像机上的录像,脸不红气不喘。
钱伏同样,把资料传到手机上拷贝。
祁狸本来就说了半天话,又跑了这么久,口干舌燥,想拿手机订水,结果一摸,点一首空空如也,她一下激灵,正色道:“我包呢?”
“啊?”周胧淑抬头,“你没拿吗。”
“我哥呢?”赵昭南也突然激灵了,左看右看,再点一首空空如也,她瞪大眼,“我哥被扣下来了?!”
祁狸眨巴眨巴眼,把录音笔塞给周胧淑当即就走,赵昭南把手机塞给周胧淑也走。
她们动作太快,转眼间,这里只能隐约听到她俩又开始吵架的声音。
“你就在我包旁边,你都不记得把它带走?”
“那你还就在我哥旁边,也没想过把他带走啊。”
“他是你哥又不是我哥。”
“不是你哥,但是你老公啊,你有没有良心祁狸!”
……
剩下的走远了听不清,周胧淑无奈叹气,“又吵起来了。”
钱伏是她们到电视台才认识的,他蹲到旁边,好奇道:“她俩以前是有什么恩怨吗,平时里,昭南高冷,祁狸聪明,一遇到对方,就……”
“就高冷的不再高冷,聪明的不再聪明,小学生拌嘴。”周胧淑补齐他的话,往韩温胥身上看了一眼,懒得再说:“你去问你偶像吧。”
钱伏缓缓抬头,看向韩温胥,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
韩温胥回了他一个温和的笑,指着摄像机说:“等一下还要去采访受害者,我不懂你平时的习惯,你来调吧。”
“好的。”钱伏马上回归到工作的激情中。
而另一头,祁狸实在是口渴得不行,又累。
赵昭南同样,她脚下的跟可是有五厘米,看到前方的岔路口,问:“往哪边走。”
“不知道啊,你开一下导航。”祁狸没精打采。
“……”赵昭南站定,“哪来的导航?我手机给周胧淑了。”
祁狸也站定,“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赵昭南问:“你带的路跑,你不记得是哪条路?”
“我……”她是个路痴啊,失忆后记性更差了,祁狸理亏地看向岔路口,仔细在脑中还原逃跑时的画面,还没成型呢,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抬了抬下巴说:“你哥来了。”
“哥!”赵昭南跑过去迎,“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被她们扣下了,她们没对你怎样吧。”
赵译西看着她,意思是:你在说什么废话。
“是这条路吧。”祁狸认命地要去找包,抬步准备过去。
与他擦身而过之时,赵译西突然拉住她腕,声音随之响起,“找这个?”
以后都晚上更哈,来点评论宝宝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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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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