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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线轴藏月,针脚承星

竹亭的月光总带着点清冽,像被露水浸过的银线。林瑜坐在窗边的竹榻上,手里捏着那个旧线轴——陈大爷傍晚送来的,秀儿奶奶缠过红线的那只。木轴边缘已经磨出圆润的弧,红线在轴上绕了整整三十七圈,不多不少,像被人用尺子量过。

“三十七……”她轻声数着,指尖抚过红线表面,忽然想起暮椿说过,秀儿奶奶嫁过来的第三十七年,正是陈大爷摔断腿的那年。那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秀儿奶奶就是用这轴红线,给陈大爷纳了双“护膝鞋”,鞋底夹层里缝了七根红绳,说“七是北斗数,能镇住寒气”。

窗外传来芦苇叶的沙沙声,暮椿正蹲在灶房门口劈柴。火光映着他的侧脸,斧头落下的节奏很稳,“咚、咚、咚”,像在给时光打拍子。虎子趴在门槛上,用树枝在地上画老虎,嘴里念念有词:“左爪踩枫叶,右爪抓米糕……”苏晓坐在灯旁,正用秀儿奶奶的银顶针给虎子缝虎头帽,银针穿过布面的声音,像春蚕啃食桑叶。

林瑜把线轴放在灯下细看,忽然发现红线缠绕的缝隙里,卡着片极小的花瓣——是干缩的桂花,金褐色,边缘还带着点卷曲,显然是当年缠线时不小心掉进去的。她想起陈大爷说的“桂花酒里的光阴”,忽然觉得这花瓣像个密码,藏着秀儿奶奶没说出口的话。

“瑜姐,你看这顶针是不是太亮了?”苏晓举着银顶针凑过来,灯光在顶针的莲花纹上流转,“虎子说戴着像妖精的法器,不肯戴。”

林瑜接过顶针,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忽然想起白天纳鞋底时,藏在夹层里的红绳。她把顶针往苏晓手里一塞,笑着说:“你试试用它顶针脚,绣出来的虎头会发光。”

苏晓将信将疑地戴上,银针穿过布面时,顶针的莲花纹果然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落在布面上,像撒了把星星。虎子立刻凑过来:“我要戴!我要戴!”

暮椿抱着捆干柴进来,正好撞见这幕,嘴角忍不住扬起——苏晓举着虎头帽的样子,像极了他娘当年给妹妹缝肚兜时的模样,专注里带着点温柔。他把柴塞进灶膛,火星“噼啪”溅起,映得灶台上的瓦罐泛出暖光,那里面是苏晓下午炖的山楂汤,酸香混着柴火的烟味,漫了满室。

“线轴上的红线,打算怎么用?”暮椿往灶里添了根粗柴,火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大忽小。

林瑜把线轴举到灯前,红线在光里透出淡淡的橙:“陈大爷说秀儿奶奶想给将来的孩子做平安符,我想着……或许能绣个‘长命缕’。”她指尖划过红线,“三十七圈红线,正好拆成七缕,编个同心结,给虎子系在手腕上。”

“七缕?”苏晓正给虎头帽绣眼睛,闻言抬头,“不是说‘三缕保平安,五缕避灾祸’吗?七缕会不会太沉?”

“秀儿奶奶用了北斗数,”林瑜想起护膝鞋的事,指尖轻轻敲着线轴,“北斗有七星,七缕红线对应七星,虎子属虎,本就急躁,用七星镇着,正好。”

虎子从地上蹦起来,手腕往林瑜面前一伸:“我要!我要像孙悟空那样,戴个圈儿!”

众人都笑了。暮椿蹲在灶前,往灶膛里添柴的手顿了顿,忽然说:“我娘以前说,红线得用米汤泡过才韧,不易断。”他起身舀了勺山楂汤,倒进个粗瓷碗里,“用这个泡吧,山楂带点酸,能让红线更结实,还带着点甜,编出来的结会带香气。”

山楂汤还冒着热气,红得像块融化的玛瑙。林瑜把红线拆下来,放进汤里浸泡,红线在热汤里慢慢舒展,原本暗沉的红色渐渐鲜活起来,像吸饱了光的血珠。

虎子趴在桌边,鼻尖快碰到碗沿:“会不会变成酸的?戴在手上会不会流口水?”

“傻小子,”苏晓用银针戳了戳他的额头,“这是让红线记着点甜,以后你闯祸了,闻到这味儿,就知道该回家了。”

红线泡透时,已近深夜。竹亭外的月光更浓了,像在地上铺了层霜。林瑜把红线捞出来,放在竹筛里沥干,挂在灯旁的竹钩上。红线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山楂的酸香混着线本身的草木气,在空气中漫开,像谁在悄悄酿一坛时光的酒。

暮椿端来盘烤红薯,是下午埋在灶膛余烬里焖的,外皮焦黑,剥开后内里金黄,甜香瞬间压过了山楂的酸。“先垫垫,”他把最热乎的一块递给林瑜,“编结费眼,得有点甜气撑着。”

林瑜接过红薯,指尖被烫得轻轻抖,却舍不得放下——热气从掌心一直暖到心口,像暮椿的目光,总是藏在柴火的影子里,不显眼,却踏实。

虎子抱着块红薯蹲在门槛上,小口啃着,红薯汁顺着嘴角往下淌,他却顾不上擦,眼睛直勾勾盯着灯旁的红线,像只等着骨头的小狗。苏晓坐在旁边,继续绣虎头帽,银顶针的光偶尔闪过,在墙上投下朵会动的莲花。

林瑜拿起晾干的红线,在灯下分缕。七缕红线在她指间翻飞,像七条小红蛇。她想起秀儿奶奶的花样簿里写的:“编同心结,需心无杂念,每绕一圈,念一句平安,结才会灵。”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开始动作。红线在掌心绕出第一个圈,像轮新月——“愿虎子夜夜安睡,不做噩梦”;第二个圈压过第一个圈,像两瓣花开——“愿虎子日日欢喜,不惹愁绪”;第三个圈向上翘起,像只飞鸟——“愿虎子将来远行,不忘归途”……

灶膛里的火渐渐弱了,暮椿添柴的动作很轻,怕打扰她。苏晓的虎头帽已经绣完了眼睛,正用金线绣虎须,银顶针偶尔反光,照在林瑜专注的脸上,像落了颗小星星。

虎子的红薯吃完了,嘴也不擦,就趴在桌上看林瑜编结。他看不懂那些复杂的绕法,只觉得红线在瑜姐手里像活了,一会儿缠成小蛇,一会儿团成小球,最后慢慢变成个看不懂的结,却莫名觉得很好看。

“像朵花!”他忽然喊出声,“瑜姐,你看像不像灶膛里烧开的火苗?”

林瑜低头看去,同心结在灯光下确实泛着暖红,绳结的纹路真像跳动的火焰。她忍不住笑了,指尖的动作更稳了——原来心无杂念时,编出的结会自己长记性,把编结人的心意,变成最贴切的样子。

天快亮时,同心结终于编完了。七缕红线交织成个紧实的结,线头藏在结心深处,表面看不到一点毛边。林瑜用剪刀把多余的线头剪齐,又用山楂汤擦了擦结面,让红更润些。

“好啦。”她把同心结放在虎子手腕上比划,大小正好。红线贴着虎子的皮肤,散发出淡淡的山楂香。

虎子举着胳膊转了个圈,红线在晨光里像道小闪电:“我戴着这个,是不是就成小神仙了?”

“是能吓跑妖精的小神仙。”苏晓笑着帮他把结系紧,银顶针在结尾压了个小扣,“这样就不会掉了。”

暮椿蹲在灶前,看着虎子手腕上的红绳,忽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片晒干的枫叶,用透明的薄布包着,系着根细麻线。“这个也戴上,”他把枫叶挂在同心结上,“虎子说要绣在鞋头的枫叶,提前挂上,让它先认认主。”

枫叶在红绳上轻轻晃,像只停在腕间的蝴蝶。

晨光从竹缝里钻进来,落在同心结上,红线忽然泛出层浅浅的金光。林瑜忽然明白,秀儿奶奶留下的不只是红线,是让后来人把心意编进日子里——就像这同心结,每一圈都藏着句没说出口的话,每一缕都缠着点舍不得的暖,日子久了,结会越来越紧实,把所有的牵挂都系成个团圆的模样。

陈大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个褪色的红布包。“这是秀儿当年给陈大爷编的同心结,”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个有些发白的结,线脚和林瑜编的几乎一样,“她说‘结在,人在,家就在’。”

两个同心结放在一起,新旧红交相辉映,像段没说完的故事,终于续上了尾。

虎子举着胳膊在竹亭里跑,红线在晨光里划出一道道红弧,像在写一首流动的诗。苏晓收拾着绣线,暮椿往灶里添了新柴,准备煮早饭,林瑜则把那个缠过红线的旧线轴,放进了秀儿奶奶的针线笸箩——它完成了使命,却把三十七圈的光阴,都织进了新的结里。

竹亭外的芦苇荡里,晨露顺着叶尖往下滴,落在青石板上,像时光在轻轻叩门。林瑜望着虎子奔跑的背影,忽然觉得,所谓传承,不过是把上一代人的心意,编进下一代人的日子里,用根红线牵着,走再远,也不会散。

就像这同心结,看着复杂,拆开了不过是七缕线;日子看着琐碎,串起来了,却是根扯不断的绳,一头系着过去,一头牵着将来。而她要做的,就是把每个寻常的清晨黄昏,都变成绳上的结,让光阴在里面慢慢酿,酿出比桂花酒更醇厚的甜。

提摩西查拉梅 陈志超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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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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