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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第四十章:春醒竹亭,万物书简

雨水敲了三夜竹窗,终于在清晨歇了。林瑜推开竹亭木门时,檐角的铜铃还挂着水珠,轻轻一碰,叮咚声里竟滚下串水线,落在青石板上,洇出朵小小的云。石缝里钻出几株嫩草,顶着透明的水囊,像谁不小心撒了把绿星星。

“瑜姐!快看溪里!”虎子的喊声从下游传来,他手里举着根柳条,柳条梢缠着片新抽的柳叶,嫩得能掐出水。林瑜踩着湿漉漉的苔藓走过去,只见溪水涨了半尺,浑浊的浪里裹着些奇怪的东西——有被冲断的芦苇根,有半片蓝印花布,还有个眼熟的竹编小筐,筐沿破了个洞,正是去年霜降时腌菜用的那个。

“这筐怎么跑溪里了?”苏晓蹲在溪边,伸手去捞,指尖刚碰到筐沿,就从破洞里掉出个油纸包。纸包被水泡得发胀,拆开来看,里面竟是半包没吃完的南瓜糕,糕点边缘发了霉,却还能看出当年捏的兔子形状。

“是去年冬天剩下的。”林瑜认出那是虎子的“杰作”,他总爱把糕点捏成各种怪模样,兔子的耳朵长歪了,像只瘸腿的狐狸。虎子挠着头笑:“我藏在筐里的,想等开春吃,结果忘了……”

暮椿背着捆新砍的竹枝从后山下来,竹枝上的雨珠顺着节疤往下淌,在他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陈大爷说,雨水足的年头,竹子长得疯,得趁现在砍些嫩枝,编新的竹篮,不然过阵子就老得咬不动篾刀了。”他把竹枝靠在亭柱上,目光落在溪水里漂着的蓝印花布上,“那不是秀儿奶奶的头巾吗?去年台风刮断了芭蕉树,把晒在树杈上的头巾卷走了,没想到被雨水送回来了。”

林瑜捞起那半片布,布面上的莲花纹被水泡得发淡,却依旧能看出针脚的走向。她忽然想起秀儿奶奶信里写的:“万物有灵,丢了的东西,总会在该回来的时候回来。”就像这头巾,像那只腌菜筐,像去年埋在土里的菊苗——此刻正从后院的土里冒出点鹅黄,顶着层湿泥,像个刚睡醒的小脑袋。

“快看!菊花开了!”苏晓忽然指着后院,众人跑过去时,只见那株墨菊竟顶着雨开了半朵,花瓣紫得发暗,边缘还沾着泥点,却透着股倔强的精神。陈大爷拄着拐杖跟过来,看见菊花时,浑浊的眼睛亮了亮:“秀儿当年总说‘雨养菊,比露养的艳’,果然没说错。这半朵留着,等天晴了,准能开得比碗还大。”

暮椿蹲下来,用竹片小心地刮去菊苗根部的泥:“我去溪里打桶清水来浇,陈大爷说‘雨后浇花,得用溪水,接地气’。”他提起水桶往溪边走,虎子立刻跟上去,说要帮忙“看桶”,两人的笑声混着溪水的哗啦声,像支没谱的歌。

苏晓从竹篮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她娘新寄来的花种:“有虞美人,有波斯菊,还有向日葵,说现在种下去,夏天就能开成花海。”她蹲在院角翻土,指尖沾着湿泥,“我娘说,种花得用新土,去年的旧土养过菜,劲儿不足。”

林瑜想起储藏室里还有袋陈大爷给的“灶心土”,是烧柴时从灶膛里扒出来的,带着烟火气,据说种出来的花格外精神。她刚要去拿,就见虎子举着个东西跑进来:“瑜姐!溪里捞着的!”

那是块巴掌大的青石板,上面用尖石刻着些歪歪扭扭的字,被水浸得发深。“是秀儿奶奶的字!”陈大爷凑近了看,“‘春醒,竹亭,万物书简’——这是她当年教村里孩子认字时刻的,说春天来了,竹子醒了,草醒了,鸟醒了,都在给人写信呢。”

林瑜摸着石板上的刻痕,指尖能感受到当年刻字时的用力,笔画边缘的石屑还带着点锋利。她忽然明白,所谓“万物书简”,原来真的存在——溪水流淌是书简,带着筐子和头巾,说“我回来了”;菊苗冒芽是书简,顶着湿泥说“我醒了”;虎子手腕上的同心结是书简,红绳褪色说“我陪着你”;就连檐角铜铃的叮咚声,也是书简,说“风过了,雨停了”。

暮椿提水回来时,桶沿沾着片柳叶,他随手摘下来,放在石板上的刻字旁——柳叶的绿配着石字的青,像给旧字添了个新注脚。“陈大爷,”他忽然开口,“今天咱们把那坛菊花酒挖出来吧?您说过‘雨停启封,酒香最烈’。”

陈大爷笑着点头:“该挖了,秀儿要是在,准会说‘这雨下得正好,酒里能泡进半溪春水’。”

虎子和苏晓立刻跑去拿铁锹,林瑜则找出当年封坛时用的红布,上面还绣着朵没完成的菊花,正好今天补完。暮椿清理着坛口周围的土,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当铁锹触到陶瓮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瓮身比去年埋下时,竟透出点淡淡的黄,像浸了层蜜。

“慢点挖,”陈大爷叮嘱,“别碰坏了瓮身的冰裂纹,那是酒在里面呼吸呢。”

瓮被抬出来时,陶土表面的冰裂纹里嵌着些细草,像给瓮穿了件绿纱衣。林瑜用布擦去瓮上的泥,露出坛身“酸甘”两个刻字,字里也长了点青苔,像岁月给旧字添了笔新墨。

启封的瞬间,一股醇厚的香气漫开来,混着菊花的清、山楂的酸、米酒的醇,还有点泥土的腥,像把整个春天都揉进了酒里。虎子刚要伸手去够,被苏晓拍开:“得先倒点祭酒,敬天地,敬万物。”

林瑜舀出第一勺酒,洒在青石板旁的泥土里——敬秀儿奶奶的“万物书简”;暮椿舀出第二勺,洒在溪水里——敬流水带回的旧物;苏晓舀出第三勺,洒在菊苗旁——敬冒芽的新生命;虎子学着样子,舀了勺洒在自己脚边——敬手腕上的同心结,敬所有陪着他的东西。

最后,陈大爷舀出满满一碗酒,举过头顶:“敬秀儿,敬这竹亭,敬这万物书简——咱们都好好的,比啥都强。”

酒液入喉时,林瑜忽然尝到了雨的清、土的腥、花的香、草的嫩,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暖,像有人在耳边轻轻说“你看,春天多好”。她望着竹亭外的溪水,望着冒芽的菊苗,望着暮椿脸上的笑意,忽然觉得,自己也成了万物书简里的一个字,和这竹亭,和这酒,和这些人,凑成了最温暖的那句——

“我们都在。”

午后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在陶瓮里的酒液上,泛着细碎的光。虎子缠着要学编竹篮,暮椿手把手教他,竹篾在两人手里弯出圆润的弧;苏晓把花种撒进土里,每撒一把就说句“快长”;陈大爷坐在竹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手里的酒碗还剩小半碗,酒香混着他的鼾声,像支安逸的小曲。

林瑜坐在青石板旁,继续补绣那块红布。针尖穿过布面,带着点酒气,绣出的菊瓣比去年更舒展。她忽然想,等夏天花海开了,就把这红布铺在石桌上,再启一坛新酒——到那时,万物书简上,该又添了新字吧?

比如“花开”,比如“人笑”,比如“竹亭的茅草顶,又晒暖了半坛时光”。

檐角的铜铃又响了,这次没有带雨,只有风,轻轻的,像在说“会的,都会的”。

1997年邱勇钦死了

1998年 邱国权 邱惠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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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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