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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第四十二章:旧坛酿新酒,光阴叠光阴

一、竹亭藏旧物

竹亭的梁柱上,不知何时缠上了圈干枯的牵牛花藤,褐色的藤蔓像老人手上暴起的青筋,牢牢扒着被岁月磨得发亮的竹节。林瑜踩着木梯,伸手去够横梁上那个落满灰尘的陶罐,指尖触到陶土的瞬间,像摸到了十年前那个飘着细雨的清晨。

“瑜姐小心!”暮椿站在梯下扶着木梯,仰头时,阳光穿过陶罐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这陶罐是秀儿奶奶的陪嫁,当年她总说“好东西要埋在竹亭底下,等日子发了霉,再挖出来晒晒,就又是新的了”。

陶罐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里面滚出些用油纸包着的物件:半块绣了一半的手帕,针脚歪歪扭扭,绣到一半的牡丹还张着缺瓣的脸;个掉了漆的铜锁,钥匙孔里卡着片干枯的桂花;还有本泛黄的线装书,书页间夹着张褪色的红帖,上面用毛笔写着“同治十三年,秋”。

“这红帖是……”虎子凑过来,鼻尖差点碰到那褪色的字迹,“像陈大爷家祠堂里的老帖子。”

陈大爷拄着拐杖走进竹亭,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这是秀儿她太奶奶的庚帖。当年她嫁过来时,就用这陶罐藏着压箱底的东西,说‘日子就像酿酒,得封着点,不然香气跑了’。”他用袖口擦了擦铜锁上的灰,“这锁,是锁她嫁妆箱子的,后来箱子烂了,锁倒留了下来。”

林瑜展开那半块手帕,绣线是用石榴汁染的,红得发暗,却透着股草木的腥甜。她忽然想起十岁那年,秀儿奶奶教她绣花,针扎进指腹时,血珠滴在手帕上,奶奶笑着说“添点红,牡丹才活得起来”。如今那滴血渍早已变成深褐色,和未绣完的花瓣融在一起,像朵开败了又不肯谢的花。

二、老井映新影

竹亭后的老井还在往外冒着凉气,井绳上的木轱辘缠着圈新换的麻绳,是暮椿昨天刚搓的。他把木桶放进井里时,绳结在阳光下泛着麻纤维的光泽,和井壁上青苔的绿撞在一起,像幅被雨水打湿的画。

“当年秀儿总爱趴在井边看影子,”陈大爷坐在井台边的青石上,拐杖头在地上划出浅痕,“说井里的月亮比天上的圆,井里的人影比镜子里的真。”他指着井壁上道模糊的刻痕,“那是她量身高的地方,每年开春刻一道,最后那道停在她十七岁那年。”

虎子趴在井边,看木桶在水里晃出涟漪,忽然喊:“瑜姐!井里有鱼!”众人探头去看,只见条银灰色的小鱼从木桶旁游过,鳞片在井底的微光里像碎银子。

“这井通着后山的溪,”暮椿摇着轱辘把木桶提上来,水溅在井台上,晕开圈水印,“去年暴雨冲垮了溪岸,鱼大概是那时候游进来的。”他把水倒进石槽,小鱼顺着水流游进槽里,甩了甩尾巴,竟赖着不肯走了。

苏晓找来个粗瓷碗,小心翼翼把鱼舀进去:“叫它‘井生’吧,在井里生的鱼,也算咱们竹亭的新成员。”她把碗放在窗台上,碗沿沾着的水珠滴在窗台上,像给鱼敲了个欢迎的鼓点。

林瑜摸着井壁上的刻痕,最浅的那道刚到她的膝盖,是秀儿五岁时的身高。指尖划过刻痕时,仿佛触到了当年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踮着脚让奶奶刻下新的记号,辫梢的红头绳扫过井台,留下点淡淡的红。

三、旧酿出新味

灶房的土灶上,陶罐正咕嘟咕嘟地冒热气,里面炖着的青梅酒泛着琥珀色。这酒是五年前埋在竹亭底下的,当时秀儿奶奶说“等瑜丫头及笄了就挖出来”,如今酒坛上的泥封早已裂开,酒香顺着裂缝钻出来,像在挠人的心尖。

“秀儿当年选的青梅,是后山最酸的那种,”陈大爷用拐杖敲了敲坛身,“说酸酒才耐放,像日子,得有点涩味才记得牢。”他示意暮椿开坛,“小心点,这酒劲儿烈,别溅到眼睛里。”

暮椿用竹刀撬开泥封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梅香和土腥的气息轰然散开,虎子被呛得直咳嗽,却还是凑得最近。林瑜舀出一碗,酒液在碗里晃出细碎的光,碗沿沾着的酒珠坠落在灶台上,竟在青砖上烧出个浅痕。

“够烈!”苏晓尝了口,脸颊瞬间通红,“比去年的桂花酒冲多了。”她找出些新摘的橘子,剥了皮扔进酒坛,“加点甜的中和下,秀儿奶奶说过,苦酒里放颗糖,日子就甜了。”

虎子学着苏晓的样子,把偷藏的野蜂蜜倒了半勺进去,搅得酒液泛起白沫:“这样是不是更甜了?”他舔了舔沾在指尖的蜂蜜,眼睛亮晶晶的。

林瑜看着坛子里上下翻滚的橘子瓣,忽然想起五年前埋酒时的场景:秀儿奶奶用红布包着坛子,虎子非要往里面塞颗他最爱的玻璃弹珠,说“等挖出来,弹珠会变成金子”。如今弹珠果然躺在坛底,被酒泡得透亮,像块浸了光的石头。

四、新藤缠旧架

竹亭的篱笆上,新栽的牵牛花正顺着老藤往上爬,嫩绿的卷须缠着褐色的旧藤,像孩子牵着老人的手。林瑜给花浇水时,发现旧藤的裂缝里冒出了新绿——原来枯了的老藤,骨子里还藏着春天。

“这老藤是秀儿嫁过来那年种的,”陈大爷望着篱笆,眼神飘得很远,“当年她说要种圈花,让竹亭变成花轿子。结果花没爬满,她倒先病了……”他忽然笑了,“现在好了,新藤接上了,花轿子总算能成了。”

暮椿正在修补竹亭的栏杆,新劈的竹片泛着青白色,和旧栏杆的深褐色拼在一起,像幅没干的水墨画。他把竹片钉上去时,特意让纹路顺着旧栏杆的方向:“这样雨打下来,水会顺着老纹路流,新竹片就不容易烂。”

虎子和苏晓在竹亭旁挖坑,准备种点萝卜。虎子的小锄头碰到块硬东西,挖出来一看,是个碎了半的陶碗,碗底还留着朵没烧透的莲花纹。“这是秀儿奶奶的碗!”苏晓认出那莲花,“她总用这碗喝药。”

林瑜把碎碗埋回坑里,上面盖了层新土:“让它在土里接着养着吧,说不定明年能长出带花纹的萝卜。”她蹲下身,看着新栽的萝卜苗,忽然觉得光阴就像这篱笆——旧藤支撑着新绿,新藤又裹着旧藤,缠缠绕绕,谁也离不开谁。

五、灯影叠灯影

傍晚的竹亭亮起了灯笼,是用秀儿奶奶留下的纱罩做的,烛光透过纱上的缠枝纹,在地上投下细碎的花影。林瑜提着灯笼走在篱笆边,花影随着她的脚步晃动,像跟着群会跳舞的小蝴蝶。

“瑜姐你看!”虎子举着个新做的纸灯跑过来,灯壁上是他画的歪歪扭扭的牵牛花,“我的灯比你的亮!”他的影子在灯笼后忽大忽小,像个蹦跳的墨团。

暮椿把修好的栏杆擦了遍,竹面上的油脂在灯光下泛着光。他站在竹亭中央时,灯笼的光从四面八方照过来,他的影子落在不同的地方——落在旧藤上的带着花影,落在新栏杆上的带着竹纹,落在井台上的被井水揉碎成一片。

陈大爷坐在主位,面前摆着那碗青梅酒,酒液里浮着片橘子瓣。他举杯时,灯影在酒里晃出层层叠叠的圈,像把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的光阴都倒进了碗里。

“秀儿要是看见这新藤,看见这灯影,”陈大爷喝了口酒,喉结动了动,“该说‘还是新的好,又带着旧的暖’。”

林瑜望着篱笆上缠绕的新旧藤蔓,忽然明白所谓光阴,从不是一条直线往前跑,而是像这藤蔓,旧的缠着新的,新的裹着旧的,每一圈都藏着过去的影子。就像此刻的灯影,叠着虎子的笑、暮椿的专注、陈大爷的叹息,也叠着秀儿奶奶当年提灯看花的模样。

陶罐里的酒还在冒热气,井里的鱼在碗里吐泡泡,新栽的萝卜苗顶着露珠,旧坛子里的玻璃弹珠闪着光。竹亭的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晃,把这些影子晃成一片温柔的模糊——旧的没走,新的已来,光阴就这么缠缠绕绕,酿出了又一段日子。

邱莹莹 跟 石狮鸳鸯池乞丐扮 邱国权 邱勇钦 邱惠 勉 没有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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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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