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关系后的日子，像缓缓流淌的蜜，甜得恰到好处。他们的大部分约会都在沈听白在校外的那套公寓里进行。那里成了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基地，一个可以卸下所有外在身份、只做彼此恋人的乌托邦。
关系确定的第二天，姜辞暮在晨光中醒来，发现自己还被沈听白紧紧圈在怀里。对方的呼吸均匀地拂过他的额发，手臂占有性地环着他的腰。他微微一动，沈听白就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嘴角先扬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
"早。"沈听白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手指轻轻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开。
"早。"姜辞暮耳根微热，心里却像被温暖的泉水浸泡着。
那之后，公寓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渐渐浸染了两人共同生活的痕迹。
姜辞暮的书整齐地摆在书架一角，与沈听白的金融类书籍并列；阳台多了几盆姜辞暮喜欢的绿植；厨房的储物柜里，总会备着他爱吃的点心和家乡特产。沈听白甚至特意空出一个抽屉，专门放姜辞暮的文具和练字的毛边纸。
姜辞暮会在没课的下午过来，有时带着书和作业，有时只是单纯地想和他待在一起。沈听白即使再忙，也会尽量把工作带回公寓处理。两人常常各据一方，一个处理金融模型或看公司报表，一个看书或练字，互不打扰，空气中只回响着键盘敲击声和书页翻动的声音，静谧而温馨。
偶尔，沈听白从繁重的数据中抬起头，看到暖黄灯光下，姜辞暮安静书写的侧影，会觉得内心所有的浮躁都被抚平。他会放下工作，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搁在他清瘦的肩上，看他笔尖流淌出工整俊秀的小楷。
"写什么呢？"
"随便抄点诗词。"
"给我写一幅字？"
"...我写得不好。"
"你写的，我都喜欢。"
姜辞暮便会红着耳朵，真的认真思考起来，然后写下诸如"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之类的句子。沈听白看着，心里软成一片，会侧头在他发间落下一个轻吻。
沈听白的体贴无处不在。他会记得姜辞暮随口提过的想看的书，下次见面时就已经放在茶几上；会在姜辞暮趴在书桌上小憩时，悄悄给他披上薄毯；会在雨天提前到教学楼楼下等他，伞总是倾向他那一侧。
他的占有欲也以温柔的方式显现。姜辞暮换下来的外套，他会默不作声地挂进自己的衣柜；姜辞暮常用的茶杯，总会被他放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清晨醒来，第一件事必定是将身边的人揽入怀中，轻声说"早安"。
姜辞暮从最初的羞涩，到渐渐习惯，甚至开始享受这种被细心呵护、全然接纳的感觉。沈听白给他的安全感，像一张细密的网，将他温柔地包裹，让他漂泊的心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当然，他们也有一起出现在校园里的时候，但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一起在图书馆看书，会选择隐蔽的角落；一起去食堂，会错开高峰期；晚上沈听白送他回宿舍，也只送到离宿舍楼还有一段距离的路灯下。
在无人注意的阴影里，沈听白会快速握一下他的手，或者借着夜色的掩护，在他耳边轻声说："明天见。"
姜辞暮则会抿嘴微笑，轻声回应："明天见。"然后看着他转身离开，直到背影融入夜色，心里却早已被温暖填满。
这种隐蔽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亲密，像暗处悄然绽放的花，虽然不为人知，却馥郁芬芳，让彼此都沉醉其中。公寓的那扇门，隔开了两个世界，门内是他们的心安之处，是尘埃落定的温暖。在这里，他们只是沈听白和姜辞暮，是一对寻常的、相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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