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家院子里,尤贤静正在帮着母亲刮土豆皮,看到院门外的禹文颂,张口就喊人:“幺叔叔,颂叔叔来了。”
听到声音,尤志程从书房出来还不忘打趣:“你叫禹文宸哥哥,叫他哥哥叔叔,小静静,你这辈分是不是弄差了。”
“……”要素太多,尤贤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呆萌的问:“那应该叫颂哥哥吗?”
“哈哈,他跟幺叔叔一般大,还是叫颂叔叔吧。”他可不想禹文颂有天叫他叔叔,一阵恶寒的尤志程来到院门口招呼人,“去书房聊?”
“不了,今日找个偏僻的地方走走。”禹文颂对今日耳朵边听到的崩山之物耿耿于怀,很想弄个明白,这事不方便在有人的地方说。
可惜刚刚还在平辈分的尤志程想歪了,他挑眉看向对方,满脸戏谑欲言又止,那模样实在欠,惹来禹文颂的一记眼刀。
“咳咳,那什么…去后山吧,好久没往那边去了。”尤志程转头跟大嫂交代了一声后就带着人往村子后头去。
后山在村子侧后方,因为远离拐弯河水源,这片荒坡地开的不多,也很少有人过来。
环视周围确实荒凉得只闻鸟声,禹文颂打破了这片平静:“听闻今日你处理了王家。”
尤志程“嗯”了一声,想起同王家两个主事人的闲聊,继续道:“给了他们一点点爱的教育。”
禹文颂不解:“那样的村中恶霸,你还…何不如把那一家直接赶出村子,从源头上直接解决了。”
“没想到禹先生这般杀伐果断。”调侃完了尤志程正色道:“赶出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王家也算是村里的土著了,赶出村子让他们又去哪里立足呢。”
望向与后山对着的一片田地,尤志程继续道:“这个世道能好好活下去本就艰难了,他们好不容易在这里扎了根,只要不是罪恶滔天,能教育的就救一救吧。”
“好啦,不说这些了,你的砖窑今日烧窑还算顺利吧。”
“一切顺遂,我还跟冯伯提了你说的水泥,他已经答应帮你烧制,但是可能需要些时间。”禹文颂看到一块大石头,直奔过去。
尤志程上午就知道冯伯是个烧窑方面经验丰富的匠人,若是他来研究定会有个结果,时间上也会比自己瞎琢磨来的快。
尤志程欣喜道:“阿颂,我俩这么熟我就不谢你了,改天我再备些薄礼去谢过冯伯,也好同他多多探讨尽快试验出良方。”
跟过来一屁.股坐到禹文颂身边,“快给我说说冯伯都有哪些喜好。”
“……”不是禹文颂不说,是他也不知道。再想起以前跟冯伯的相处,不是嘱咐他瓷器的烧制注意事项,就是叮嘱他烧瓷过程中的各种禁忌。
他看向尤志程一脸自求多福的说道:“他很爱聊天,尤其是你这样爱探讨烧制的年轻人,你没事就多过去跟他聊聊。”
尤志程有点不太相信,可是禹文颂从来不骗人,那就暂且信了吧,“好,我再带点小酒过去,一般有本事的老头都爱喝点。”
尤志程:“话说你让我带你来这偏僻得人迹罕至的地方,孤男寡男的是要做什么呢?”
禹文颂:“就今日你……我是有些私密的事情要同你说,不方便有人在场。”
尤志程心脏开始喝彩,他有些不相信禹文颂能开窍,可是不影响他有些期待,“你说,我听着。”
“说之前我需要再次确认下,尤志程,我真的可以信你吗?”禹文颂侧身看向尤志程,似要从他脸上、眼里看出答案。
尤志程也盯着禹文颂,一脸真诚道:“禹文颂,在这里除了我小侄女,你是我目前为止最信任的人。”
尤志程自认说的没错,只有在小侄女面前他才可以做原来的自己,确实是最信任的,对于其他人他都要有所保留。
虽然尤志程的话说得不那么正经,可是叫他全名,脸色严肃眼里也异常坚定,禹文颂打算赌一把。
他凑到尤志程耳边,有些紧张的咽了下喉咙轻吐一口气,轻声说道:“你说的那个能崩开山体的东西是什么?”
眼看禹文颂贴向自己还朝自己耳朵吐气的尤志程,从满心期待到心如止水,只用了一句话的时间,“你把我约到这里,就只为了说这个!”
“只为了这个?!你以为我要说什么?”禹文颂难以置信,尤志程对崩山之物居然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没什么。不过你说的那东西我们也没必要跑这么远来说吧,搞得像偷情似的。”虽然尤志程的声音越说越小,可是周围太安静,导致禹文颂还是听到了。
他满脸通红,从石头上蹦起来远离尤志程,一脸不可置信:“你乱说什么了!”
坐了好一趟过山车的尤志程先冷静下来:“好了,你先坐下来缓缓,关于那东西我们再慢慢聊。”
禹文颂重新坐回石头上,与尤志程间隔了些许距离,两人默契的保持沉默。
约莫一柱香时间后,尤志程率先打破默境:“那个东西我叫它炸.药,不仅可以将山体炸开,加以改进还可以用于战争,确实会被忌惮,你这样谨慎我也能理解。”
说完尤志程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换了个姿势看向禹文颂问道:“所以,你为什么突然好奇这东西?”
早就想好托词的禹文颂不慌不忙说道:“我曾听过一个传闻。有一个家族弄出来了一种粉末,那东西据说遇火会产生巨大地动。那个家族因为弄出的动静太大,引起了上面人的注意,后来被当地官员扣上了谋逆的罪名导致全族获罪,主家更是被判枭首示众。”
“而你提起的那东西能崩山,必定也是会引起地动,后果…”后面未说尽的话,结合传闻结局不言而明。
听禹文颂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尤志程不免怀疑:“那个家族不会就是你家吧?”没看到禹文颂有什么异常,又否定道:“也不对,要是你家,你作为主家怕是早就噶了。”
“是啊,怎么可能是我家。”闲话完了,禹文颂看向尤志程直击关键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炸.药的?”
“……”这要他怎么回答,说自己拥有几千年后的智慧吗!
受不住对方的盯视,又不想欺骗他,尤志程垂下眼眸,语气委屈的低声道:“可以不说吗?”
时间仿佛停止,耳边只有风起带来的声音。
就在尤志程忍不住想要找借口耍赖时,听到了禹文颂的声音:“好,不想说不说便是。还有,今日我们在这里聊的禁忌话题万不可对第三人说起。”
轻松化解,尤志程就一身轻松了,“好,我们来这里就是游山玩水、约会偷情来的,什么炸不炸…”
“闭嘴。”真怕这人嘴里再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
看到日常总端着的禹文颂炸毛,尤志程都乐了。“哈哈…起来走啦。两个大男人,谁会信我们真是来偷情幽会的,小阿颂你真不禁逗。”
留给禹文颂一个背影,尤志程抬脚就往回走。禹文颂自顾自的瞪了一眼前面走着的人,也抬脚跟了上去。
回程半道遇上了尤志明,他朝着两人来的方向看过去:“三弟,你和禹先生这是去了后山?”
“是的,我带阿颂过去看看那边有没有可以开的地。”尤志程看着大哥不说话还一脸愁容,问道:“大哥,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
“唉,是陆二伯。他身子不舒坦也不是一两日了,这几日尤其严重。他家人要带他去城里瞧病他不愿意,一大家子的正闹得糟心。”
郎中,尤志程现阶段无法解决的最大难题,听了大哥的话也表示无能为力。
禹文颂赶上来正好听到有人生病,看那兄弟俩都在发愁,他想了下真诚建议道:“尤大哥,要不让人去我族人那里看看,我们正好有个族人略懂些医理。”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你们先回家,我回去劝劝他。”说完尤志明再不管两人,回头往陆家去了。
待人走远,尤志程反身像看个大宝贝似的看着禹文颂,恨不得上去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奈何时代条件不太允许。
禹文颂被看得心里毛毛的,“你有话就直说。”
“小阿颂,你可真是个…好人。你们那个郎中,他有没有打算开个医馆、药堂什么的,我可以给予他最大的支持和帮助。”
“……”过了几息,察觉尤志程真不像开玩笑,也懂了对方的打算。禹文颂才回他:“我明日过去帮你问问。”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