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市中心的一家商业街火锅店的包厢里,VOK跟TNO两队其乐融融。
VOK赢了比赛,理所当然地请这一餐,TNO队长蛇首跟符越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眼睛还不时扫到蔚也身上,真仿佛那是什么稀罕的宝贝疙瘩似的。
看到后面过于明目张胆,蔚也想当没看见都做不到,他吃得差不多了,抽了张纸擦擦嘴,假装才看到他在看自己:“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蛇首冲他笑了一声,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你说你,哪儿找到的这个宝贝,怎么我就找不着呢?”
符越笑着:“怎么,还想挖我墙角?”
“想是有点想的,就怕人家不跟我走。”蛇首叹了口气,又问蔚也,“你有没有什么好朋友,就是那种打游戏比你还厉害的,特别会躲堕天的那种?”
他问得不怀好意,蔚也还没回答,就被符越抢了去:“去你的,是想招人呢还是想找人对付我们小也呢?没安一点好心。”
“我怎么就没安好心了?”蛇首不服,“我惜人才也有错?”
末了,他又看向蔚也:“有考虑跳槽吗?我们给你涨工资哦,其他条件也是可以谈的嘛。”
蔚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不知所措,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符越。
符越本来想借此机会让蔚也多交几个朋友,见他实在不能适应,连忙出来打圆场:“行了,你开玩笑有点分寸,等下他当真了。”
蛇首眨了眨眼,见他确实不太自在,自罚一杯赔罪:“行行行我的错,这杯我喝了,你随意啊。”
蔚也也跟着喝了一杯:“没有。”
他很少喝酒,今天开的这瓶度数有一点高,冰凉的液体进了嘴里又冲又辣,咽都咽不下去。
符越看出他的窘迫,给他拿了个一次性的杯子接在下面:“喝不了?”
蔚也抬眼看他,因为被呛得难受,他眼角溢出生理性的眼泪,乍一看水光粼粼,好看极了。
看到符越递过来的杯子,蔚也低下头,把嘴里的液体全都吐了出来,他的脸皱成一团:“这个酒不好喝。”
他不是没喝过酒,只是喝得比较少而已。但以前那些他无论如何都能喝上一点,从来没遇到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
符越给他拿了瓶橙汁:“你年纪小少喝点酒,喝这个吧。”
蔚也接过他的橙汁打开,一边喝一边反驳:“我成年了,不小了。”
符越给他拿了张纸擦唇边的酒渍,但笑不语。
这一顿饭吃完,已经快到**点,符越买完单送TNO几人出门,等回到包厢看到喝多了正对着郁和耍酒疯的Shield,一脸无奈:“喝不了还喝那么多。”
“赢了比赛,心里高兴,也难得出来吃饭喝酒。”郁和身体比Shield单薄不少,却并不觉得自己这么缠着对方有什么问题,“蛇首他们都走了?”
符越点了点头,在包厢里扫了一圈,皱眉问:“小先呢,他人怎么不见了?”
“他刚才去上厕所了。”一直没出声的蔚也关上手机,他也觉得祁先离开得有点久了,起身道,“我去看看。”
大概因为晚了,厕所没什么人,蔚也到的时候里面只有祁先一个人,可他并没有上厕所,而是在外面的洗手台边上照镜子,他的手都是湿的,脸上有几丝不明显的酡红——是因为今天晚上喝了酒弄的。
蔚也喊了他一声:“上好厕所了吗?怎么不回去?大家都在等你。”
祁先恍然回神,他似乎才发现自己身后的蔚也,僵硬的目光在镜子里移向来者,看上去闷闷不乐。
“你不开心吗?”蔚也走上前去,担心地看着他,“今天从场馆里出来你好像就不太开心,刚才吃饭也没吃多少,是身上哪里不舒服吗?”
祁先摇头,没有说话。
但他明显就是不开心的样子,蔚也还想要问,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尊重他的意愿:“弄好了吗?队长叫我来找你,TNO的人都走了,我们也要回去了。”
祁先点头,从墙上抽下一张纸来擦手上的水,跟着他一起往回走。
安市距离江城有点远,VOK是第二天下午回去的飞机,也就意味着他们还要再在酒店里住一晚。
蔚也回到跟符越一起的那间房间,有了昨天的铺垫,他今天倒没再觉得跟符越共处一室是一件不好意思的事了。只是想到祁先的情况,他还是有些担心,转念一想,符越不就是祁先的表哥吗?他们认识的更久,说不定符越会知道祁先到底怎么了。
于是晚上洗完澡要上床睡觉,蔚也跟符越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谁知道符越听了半点都不担心,反而意外地看着他:“他没事,等过两天就好了。”
蔚也不太相信,今天祁先的那个情况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他犹豫着问:“真的吗?那我怎么觉得……”
“当然是真的,我还会骗你不成?”符越笑了一下,“就是因为今天比赛的时候没出风头,吃饭大家又都是在问你,所以有点不平衡了,等过两天他自己就好了。”
蔚也半信半疑,不相信有人会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生气。
看出他的不信,符越拿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给他:“你明天把这个拿给他,就说是你买来的,只有他一个人有,他明天就能好了。”
蔚也看着自己手上一看就很贵的东西:“这是什么?”
“安市这边的纪念品,难得来一回,带点东西回去。”符越说,“每个人都有,多给他准备了一份,你帮我送吧。”
蔚也一听,连忙把手上的东西推了回去:“你买的东西,怎么能我来送?”
符越没有收,而是说:“以前每回都是我送他,这回换你来送,他会高兴一点。”
他话说到这个地步,蔚也看着自己手上精美的包装礼盒,反而更加好奇了。
他看符越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犹豫片刻还是把东西放在桌上,好奇地问:“每次比完赛他都这样吗?”
“也不全是。”符越莞尔,“有时候拿了全场mvp,主持人采访他的时间特别多,他就不这样了。”
“……”
他说得认真,还真挺像是那么一回事儿,蔚也虽然觉得祁先不是这样的人,但又想到他之前连得了块糖都要炫耀的那股得瑟劲儿,突然又没那么自信了。
他们平常练习比赛不少,休息得都挺晚。现在不过十来点钟,蔚也不太睡得着,他拿手机刚想玩会儿,就突然听到符越喊他:“小也,看热搜!”
他声音激动而又严肃,比平常多了不少正经。
蔚也还从来没有听他用这种语气过说话,一时被唬住,他微博玩的少,翻了一会儿才想起在手机的什么位置,一边问:“怎么了?”
符越不知道在手机上飞快划拉着什么:“之前表演赛的那个天命,你还记得吗?”
天命?如果光只是这个名字,蔚也只是觉得有点耳熟,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但既然符越提到了表演赛,“天命”这个名字从一众记忆中抽丝剥茧,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他问:“……是玩九尾的那个?”
“没错,”符越走到窗边,捂着手机话筒打了个电话,“你自己看会儿,我跟张扬商量一下。”
什么事这么严重,还要跟张扬商量?
带着这份不解,蔚也打开许久没用的微博。他还没来得及听从符越的建议去看热搜,就发现自己无论之前微博的评论、转发、还是私信都爆了99 ,并且还不停的有新的消息进来。
蔚也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架势,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符越刚才的语气却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他还没有看那些内容,就感觉到一阵心悸,他的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着,大脑发昏、四肢发麻,整个人连带着身体跟意识,都仿佛不是自己的。
还在不断往上跳的私信虽然没有打开,却隐约可以看见几个字,其中大多都是“都是真的吗”、“看错你了”、“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之类的话,看得蔚也莫名其妙,心里的焦虑却不断攀升,仿佛他真干了什么错事、仿佛他真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一样。
一连点进好几条私信,都是毫无营养的质疑或辱骂的内容,态度好点的会问他怎么回事、难过自己看错了他,其中大部分连缘由都没有问清,就已经给他定了罪。
态度不好点的,就全都是不堪入目的辱骂,系统默认的黑体字在此刻无比刺眼,其中不乏有一大段辱骂的词汇,蔚也直接看不下去。
点进他以前发的那些微博的评论区也是这种情况,不是骂他对他表达失望就是喊他向天命道歉,蔚也看了好一会儿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总算找到一个关键词:天命。
他这才终于想起符越说的热搜,点上去看了一下。
随着一条条质问或者辱骂他的长微博,蔚也刻意跳过那些不堪入目的文字,东捡一段西凑一段,终于还原了今天事情的“真相”。
——原来是他今天九尾的十三连堕,路数和预判都跟天命之前的打法太过相似,被人怀疑是不是也是天命的仰慕者。
当然,光只是这一点并不足以让事情演变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骂他更多的原因是怀疑他私底下跟天命认识,而他的九尾师从天命,两人之间可能闹了什么矛盾,最终他背叛天命,导致天命心里有了芥蒂——天命的粉丝用这条来解释他为什么很久不剪九尾的对局素材。
不过网上还是有部分中立者:【话也不能这么说,现在什么都还没凭没据的,天命和Also都没有发声,你们就这么下决断不太好吧?】
但是这样的声音很快就会被那些讨伐淹没:
【有什么不好的,他敢做就要承担,他倒是出来发声啊,是有谁捂着他的嘴把他手绑了,不让他发声吗?】
【Also粉丝别洗了我说真的,不然怎么刚好就这么巧,他一出道天命就再也没更新过九尾的素材视频,要说这里面没点猫腻我是不信的。】
【真的好心疼天命,没记错的话天命的梦想就是能打OPL,现在反而背刺他的人上了赛场,Also你今天的荣耀本来应该是天命的你知道吗?】
【反正Also的九尾是怎么练的他自己清楚哈。】
【Also什么时候给天命道歉?】
【Also什么时候给天命道歉?】
【Also什么时候给天命道歉?】
感谢暮迎宝宝砸的一颗小地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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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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