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武将还朝后,京城的显贵们变得热络起来,毕竟常年在外征战,如今回到京城享福,自然是快活肆意许多。
自从常遇春去了之后,他的小舅子蓝玉如今贵为太子妃亲舅,终于开始崭露头角,上次随傅友德出征四川表现勇猛,回朝后也升任了都督府的佥事,他与李边李境年纪相仿,一同在京郊练兵,相处甚好。
他虽比周舍大上一些,却因官位居于周舍之下而又因着周舍的身份,所以对周舍很是尊重,他自以为周舍与太子朱标关系好,自己如今也是太子的亲属,自然与周舍是一个阵营的。所以时常向沐府送些厚礼,弄得周舍哭笑不得,数次找他告诫后才罢手。
不过对于这个憨直的汉子,周舍是有些好感的,也不知历史上的他怎的就被写成了骄横跋扈,专权又无脑。
相比徐达与汤和的深入简出,其他武将们倒是互相走动的频繁些,作为冯文秀叔父的冯胜,周舍自然拜访的勤勉些,毕竟是自己妻子的亲叔叔,更何况冯胜对冯诚这个亲外甥也是极为关心的。还有就是李文忠了,他与周舍的经历甚为相似,二人如今统领都督府,自然越发亲厚,李文忠自从上次与周舍一起去听琵琶时认识那琵琶女碧莲后,竟是慢慢对她上了心,三番两次邀请周舍再去听曲,而周舍自从被罚了一夜后,便不敢再去应邀了,直被李文忠取笑了好几回,说她惧内...
而何文辉却没有还回京城,当时他随傅友德平定四川后,朱元璋便令他留守成都,也给了都督府佥事的官职,同时还给了许多赏银。
接下来的三年,沐府接连添了三个新生儿,先是张紞与三娘生了个儿子,取名张绥,同年李边与甘柔也生了个男孩,取名李延,而后李境与琼玉还是生了个小子,取名为李续。
三个孩子的名字皆是周舍给取的。他们去请周舍时,周舍倒也不推辞,想了想便给这三个孩子取了名字,意思倒也简单的很,绥,意为安好,延,续自然是延续的意思。
洪武七年,周春与周晟已经八岁了,府中变得热闹许多,平日里两个大孩子带着三个小儿玩闹,欢快的很。
只是不久,从海上传来一则噩耗,耿天璧奉命出海除海匪时不甚掉入海中溺死,消息传到都督府时,周舍心里难过了好大一会儿,随后回到府中便将噩耗告诉了耿成玉,不是她不想瞒,是瞒也瞒不住,就算她不说,过不了两三日消息也会传到耿成玉耳中。
在耿成玉痛哭难过了多日之后,周舍与冯文秀和阿盖好生安慰了她一番。
但是在一个多月之后,一个叫方筱君的女子从浙江温州赶来了应天,径直来到了沐府,只说是浙江行省平章政事方明善之女,求见沐府二夫人。
待三娘引着她见到耿成玉之后,她看着坐上那个面色微冷,风姿绰约的耿夫人,先是自报了家门,待坐上之人沉眼看着自己清冷开口问道:“你有何事寻我”时,方筱君才为难的看了看她身侧的林三娘和珑月。
耿成玉看着面前这面色为难的年轻娇美女子,皱着眉头朝林三娘及珑月使了个眼神,二人当即退了出去。
她倒是不知这浙江平章政事之女为何会不远千里到京城来寻自己,当下心中也起了疑,于是她朝这女子看了一眼,示意她可以说了。
方筱君见厅内已无二人,这才忍着羞耻将自己来此的经过细声说了,说完已是羞得她泣不成声!
原来开春时,耿天璧在抗海匪之前乃是从临近东海的温州府出发,而身处温州的方明善乃是当日逃匿被抓的方国珍的侄儿,方国珍投降后,方明善也跟着降了,因表现良好,朱元璋便给他赐了官,管辖温州府。
耿天璧率兵经过温州时,方明善好生招待了他一番,耿天璧酒醉犯浑之下,竟窥视了他的女儿,见其年轻貌美,醉酒后竟把持不住自己,乘人不备将其在花园的隐秘处捂着唇舌行了那事...
可怜那方家女儿一直长于闺中养尊处优,遭此欺辱一时竟被吓得慌乱躲回屋内不敢声张,而第二日耿天璧出海之后她更是不敢与父母告之前一晚发生之事,只是接连数日偷偷哭泣...
耿天璧倒也没想吃干抹净不认账,那晚告诉方筱君,等自己归来时便来府上提亲,谁知竟是一去不复返了。
那方筱君得知噩耗时差点昏了过去,在恍惚中过了一个月后竟发现月事未到,这才大惊失色起来!这时已经死无对证,谁也不知她所受的遭遇,当下她说与父母听,他们也是半信半疑,方筱君一时间除了想到一死,好似也没了其他活路...方明善看着这个女儿只得无奈叹息,当今皇帝奉行女戒,告令天下女子皆要守身如玉,为夫守节,如今女儿出了这等事,说或不说出去,她的名节都已毁了,让自己这个一府的长官还有何颜面。
夫妻二人愁苦着脸商谈几日也未有结果,此事若是当真说了,便是那耿将军欺辱文官家眷,如今他出海为了战事溺亡,朝廷岂会让他担上这个污名,倒是只怕会多半拿自己的女儿下手,还会给自己这降将加个名头拿下了,就算那耿家当真认下这个遗腹子,自己女儿后半生都要为其守活寡。但若是不说,这孩子岂是能瞒得住的,他们女儿依然是名声全无!
方筱君也知道了父母的难处,偶然听见他们谈论起耿家如今已无人,只有耿将军那亲妹妹嫁入了京城沐府为二夫人,惊慌之余便想到了来寻她想将这个孩子寻个出处。
耿成玉越听是面色越难看,听完面前这个杏花带雨的柔弱女子说完后,想到哥哥溺死她便心如刀绞,可又想到哥哥犯下如此龌龊的行径又一阵生气,她看着眼前女子羞耻决绝的神情也不似说谎的样子,现如今也没有哪个女子敢拿自己的名节自污,更何况她乃一府长官之女,本应养尊处优嫁得高门才是。
她面色深沉的看着方筱君很久未曾开口,直让方筱君以为她不信自己,当自己是骗子,当下一张脸变得惨白!
而耿成玉心中则想的是先要令人查清这姑娘的身份是否属实,再弄清楚自己哥哥当日可否下榻方府,若是这两件事是真的,那此时便十有**不假,那这女子腹中的孩儿便当真是哥哥留下的唯一骨血。
可是想到若真是哥哥欺负了这个姑娘,耿成玉又开始犯难起来...怔怔的看着面前面色苦楚的年轻女子竟开不了口!
方筱君今年二十有二,其父方明善因投降朱元璋不久,战事混乱之间加之对这个女儿疼爱至极才多留了两年,没想到竟出了这档子事,直叫他追悔莫及,在女儿提出要寻耿家人时,他也是无法了才派遣了几个护卫护着女儿上了京,只希望以女儿的聪明才智能寻得解决此事的法子。
方筱君自知自己断不能在家中待下去了,待日子一长,肚中的孩子便瞒不住了,她只能赌一赌,赌那耿家为了这个遗腹子会给自己一个安身的地方。
若是眼前的耿二小姐若不认这个孩子,自己便认命了,横竖不过一尸两命!
周舍下了值后回到府上,要用午饭时便没见耿成玉,周晟已与周春并肩端坐好,今日也不知阿娘为何这么晚还不来吃饭,她读了一上午书,已被母亲罚了好些次手心,此刻肚子正饿的咕咕叫,冯文秀当即便让采荷去请耿成玉。
周春正襟危坐着,今日她读书大有长进,爹爹都夸了她好几回,随即转头看了一眼盯着面前鸡腿的周晟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家伙已经拖了好几次自己的后腿了,害自己也跟着挨了母亲打手心,起因是周晟抄袭周春的文章被冯文秀抓了个正着。
这几年随着两个孩子逐渐长大,对于她们的读书习武冯文秀与耿成玉摇身一变,俨然成了两个严厉的母亲,倒是周舍成了“慈父”!
冯文秀抓不住冯诚读书,却是将这两个孩子抓的紧紧的,每日闻鸡起舞,两个小大人睡眼惺忪的便被抓起来开始读书,上午冯文秀多半会引章据典灵活的为她们讲解文章和史集典故,倒是没有让她们死读书,关于这一点冯文秀接受了作为现代人周舍的意见,原话是要以史为鉴,灵活多变,多读书却不能读死书。
而用过午饭后,歇息一会儿后她们便要跟着耿成玉学习拳脚和剑法,习武这块倒是也不单调,因为府中众人皆想给这两个小祖宗当师傅...时而会看到肖茂芳教她们拳脚,时而看见陈三胖拿着两把菜刀在她们身旁挥舞,时而又会随着甘柔在后院骑马射箭,每日丰富多彩的练功直让周春暗自叫苦,倒是周晟极其热爱这杂乱无章的教法,每日乐其不疲的!
小舅舅冯诚对这两个孩子可是溺爱的不行,时不时的变着花样弄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给二人,直让冯文秀将他骂了好几回。他如今二十一,去年便在姐夫手下任了都督府断事官的职,如今也是有官职在身了,冯文秀正打算给他说亲事呢,就这事冯诚倒是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因为他早就有看中的姑娘了,便是成玉姐姐身边那灵动文静的瑶月,此事他还不曾告诉旁人,想寻个机会先跟姐夫说了,毕竟姐夫这边可比自己姐姐那边好下手些。
待一脸深沉的耿成玉来到饭桌前时,直将周晟吓得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平日里只有自己犯错时阿娘才有这副表情,今日自己好像并未惹着阿娘啊,周晟径直将脑袋快低到了饭桌上!
周舍与冯文秀看着面色不快的耿成玉,对视一眼后冯文秀率先开了口,“怎的了?这般久才来用饭”。
耿成玉看着一旁的两个孩子,轻声道:“咱们先吃饭,待用过饭我有事与姐姐说”。
冯文秀见她如此模样,便没再追问,知是因有孩子在不便说。
周舍装了碗饭递过去给她后,轻声温和道:“先好好吃饭,这阵子瘦了这么多,该好好补回来”,这段时间因为大舅哥的溺亡,耿成玉悲伤许久,眼见的消瘦一大圈,她可是很心疼的!
耿成玉看着她体贴的神情,心中很暖,这么多年来,这人始终待自己如至宝,疼爱有加,从未因为有姐姐在而对自己有丝毫忽视,她心里除了对这人炙热的爱恋,还有深深的敬爱,若是当日她当真不愿娶自己,自己今时今日不知是怎么一番境地...但绝不会是这般畅快肆意的过活,还有了个调皮聪慧的孩子...她转眼看了一眼埋头奋力扒饭的周晟,抬手给她夹了她最爱的鸡腿,温声道:“吃慢些”,随后又将另一只鸡腿夹到了周春碗里,只听周春乖巧道:“谢谢二姨娘”。
周晟抬眼见阿娘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温柔,当下才松了口气,原来阿娘不是因为自己生气的,于是这才高高兴兴的继续吃起了饭!
冯文秀吃了几口后,给耿成玉装了碗汤,笑着开口道:“太子妃身子已有三个多月了,算是安稳了,宫里刚传信儿来,让咱们明日带着周春与周晟去东宫做客,让孩子们给那腹中孩儿亲近亲近,说这俩孩子身子结实的紧,她也沾沾好运以便顺利诞下麟儿”。
周舍听完这话不由得想笑,若是那常氏知晓自己这两个孩子的身份不知还会不会想沾喜气了。
如今的周春与周晟早已知晓人事,知道了母亲与阿娘遮掩自己身份的一番苦心,她们时常随爹爹去李叔父府中做客,时常是比她们大两岁的李景隆领着她们四处玩耍,偶尔见到与她们同龄的李叔父的几个女儿皆是躲在闺中不能出来见客,整日学些女红女戒的东西,二人心中顿时惧怕起来,若是像她们那般可当真是无趣的紧...
有一次周春在李府意外遇见了李文忠的长女李景岚在放风筝,那风筝不甚落到了一颗梨树上,周春见她急的团团转的样子便径直上了树替她取了风筝,李景岚看着比自己略微高些斯文白净的周春,一时红着脸细声道了谢便转身而去。恰好这一幕被李文忠与周舍看到,李文忠笑着反手拍了拍周舍胳膊道:“做个儿女亲家如何?”。
周舍当即只得尴尬着寻了借口笑道:“孩子还小,待大些看看他们的意愿”。李文忠笑着看她耍滑头,当即爽朗道:“莫说别的,你有两个儿子,我有好几个女儿呢,咱们这亲家是当定了”。
周舍只能嘿嘿一笑。
待周舍带着周春与周晟回去后,李文忠便将白日的事情说给了自己夫人听,两口子倒是都很中意周春,一个沐府长子,一个李家长女,甚为般配。
自那以后,每次周春再去李府时,李景岚便会悄悄躲在正厅的屏风后听他们说话。她哥哥李景隆知晓妹妹躲在后面,时常故意寻周春多说些话,他自己倒是更喜欢与调皮的周晟玩在一起,毕竟周春这个小大人太正经了。
待吃完午饭后,周春与周晟行礼离开,耿成玉屏退了左右才开口将哥哥的混账事向周舍和冯文秀说了出来。
二人直听得目瞪口呆,耿成玉看着俩人的表情也是有些尴尬,这混账事毕竟是自己亲哥哥干的,直让她很没脸面。
周舍皱着眉头暗想,“自己这大舅哥可真是让自己刮目相看,没想到那憨直的汉子临死前,竟干起这强迫民女的混账事,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给他报应,才让他葬身大海”,只是她却不敢将这话说出来的,再怎么混账也是自己大舅哥,是自己媳妇的亲哥哥,如今人都死了,还说什么。
冯文秀心中所想与周舍也大差不差,只是如今这事却是有些难办,她不禁看向耿成玉道:“这事成玉打算如何处置”。
耿成玉抬头看向二人,定了定心神道:“先派人确定了这姑娘的身份是否属实,再派人打听了哥哥当日是否留宿那方府”。
冯文秀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稳妥些”,说完她又问道:“若是却真是实情呢”。
耿成玉这下倒是没有立即回答了,只是轻声朝冯文秀问道:“姐姐觉得我该如何安置她才妥当”。
冯文秀见她这么问,当即有些犯难起来了,这孩子的身份确实尴尬,想名正言顺继承耿家香火怕是不可能了,那方姑娘也是可怜...若是让人知道她被朝廷武将奸污怀了身孕,只怕是活不成了。
冯文秀叹了口气,安抚着耿成玉道:“先将她好生安顿了,尽快将内情探清楚再做打算吧”,如今也只能先这样了。
周舍见耿成玉点了点不再说话,当即便叫来了常峰,朝他低语了一阵后,常峰便领命而去。
周舍这才和二人开口道:“这事不宜张扬,我让常峰亲自跑一趟”,随后又温声安慰着耿成玉道:“你莫担心,这事若是真的,横竖咱们得管,一则给天壁哥留个骨肉,二则那方姑娘咱们也得救,她毕竟是无辜的”,说完桌下的右手轻轻握了握耿成玉的手。
耿成玉也回握了她,心中顿时踏实了下来。
第二日冯文秀与耿成玉带着周春与周朔去了东宫作客,太子妃看着两个两个孩子朝二人开怀笑道:“两位嫂嫂可真会教养孩子,沐春与沐晟这俩孩子当真让人看着就喜欢”,说完这话的同时她轻轻抚摸了小腹,心中也泛起了甜蜜,她与太子成亲已有四载,几年来夫妻感情甚好,朱标并未再娶侧妃,如今她终于有了身孕,对于这个孩子皇上和太子都寄予了厚望。
冯文秀笑着朝周春与周晟道:“去摸摸婶娘的肚子,你们有个弟弟在婶娘的肚子里”。
周春乖巧的上前轻抚了常氏的肚子便安静的退下了,周晟则摸着她小腹好奇道:“婶娘,弟弟能听见我说话吗”。
常氏笑着摸了摸她脑袋道:“应是能听见的”,她极为喜欢周晟,若是自己也有个这般的孩子当真是极好的,说完拿了块点心喂给周晟。
耿成玉轻声朝周晟道:“还不谢谢婶娘,去一旁玩吧”,她是怕这调皮的周晟碰着常氏,如今这常氏可是宫中上下捧着的宝贝。
两个孩子去玩了后,二人与常氏说了好些体己话,大致是围绕着孩子出生后的注意事项,虽然二人没有亲生,却是亲养的,算是过来人,便将当初小心翼翼的各种怕孩子没了气息之类的话说给了常氏听,只逗得常氏开怀大笑,接着便道:“没想到平日看着稳重的两位嫂嫂还有这般趣事”。
冯文秀只得感叹道:“当真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常氏听完便赞同点头道:“嫂嫂说的极是,娘娘在宫中也是时常惦记大哥与你们,妹妹几次给她请安时,都见她做着刺绣,问了太子才知晓原来是娘娘每年皆会给身在宫外的大哥缝制冬衣”,她这话倒也未曾向旁人提起过,只是因着太子的关系与这两位嫂嫂素来交好,才当家常话说了。
冯文秀当即便笑着道:“皇后娘娘宽厚,对哪个孩子都是极为疼爱的,太子可是她亲自教养出来的”。
常氏笑着点头道:“娘娘乃天下女子之楷模,也是咱们宫中的主心骨,太子时常耳提面命于我,要孝敬娘娘,绝不可有一丝疏忽与懈怠”。
冯文秀笑着应道:“太子与太子妃恭孝侍奉娘娘,当真让我们汗颜”。
几人说话到中午时,东宫备了宴席,吃了午饭后二人又带着才带着周春与周晟去给马秀英请了安。
两个孩子大了,已经懂得了进宫后的规矩,于是先是跟着阿娘给马秀英行了礼,才欢快的唤道“祖母”,先后跑到马秀英身旁亲切的依偎着。
马秀英如今已四十有二,因整日的操持,发间已隐约有了几缕银色,一身华贵的皇后凤袍衬得她母仪天下的气势甚为浑厚。
平日里旁人已不敢再近她身,只有这两个孩子一直对她亲昵惯了,倒也不怕她。
马秀英一手揽着一个,微笑着问道:“今日去东宫作客,婶娘可拿好吃的招待你们了”。
周春乖巧的点头回道:“回祖母,婶娘备了一桌好菜,丰盛的紧”。周晟也跟着笑着点头道:“嗯嗯,祖母,婶娘那的点心好吃,晟儿吃了许多”。
马秀英笑着连连点头道:“好,祖母改日让人给你们送去些”。
祖孙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冯文秀和耿成玉才让她们莫要再缠着祖母。
秋菊与春夏便带着周春与周晟去后花园玩了,留下了三人说话。
马秀英看着冯文秀与耿成玉道:“怎的,你们莫不是吃两个孩子的醋吧,你们这般大时,还不是时常围着我要好吃的”。
这话惹得冯文秀和耿成玉娇嗔着朝她道:“母亲若是这般说,我们二人可当真得吃醋呢,那时母亲有什么好的吃穿用度可都是紧着你那心肝宝贝,咱们哪能和她相比”。
马秀英看着俩人故意吃味的模样,不由得故作失落的叹了口气道:“这话是没错,只是我那心肝宝贝最后还不是被你们二人得了去”,说完一脸幽怨的看着她们。
冯文秀和耿成玉被她这么一打趣,顿时羞红了脸,二人齐齐闭了嘴,心中却是暖的紧。
半响,耿成玉笑着朝马秀英道:“定是她近日事务忙,没进宫陪母亲用饭,母亲这才埋怨我与姐姐了”。
马秀英当即轻笑道:“成玉是被她给带坏了,如今说话也是俏皮的紧”。
马秀英说完玩笑话后,才正色道:“如今太子妃怀有身孕,近日来前朝文官奏请皇帝为太子纳侧妃,奏折已经递了一堆过来,都是那些文官家的女儿们”,说着抬头朝室内案几方向示意了下。
冯文秀与耿成玉听完后,沉吟片刻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冯文秀轻声道:“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甚笃,在这节骨眼上,他们安的什么心怕是不言而喻吧”。
马秀英笑着点了点头,“这事太子的态度倒是很坚决,说常氏正怀有身孕,此刻不能扰了她心神,至于侧妃的事情日后再说,皇帝便将那些折子压下了,只怕也只能压得住一时而已”。
待到冯文秀和耿成玉晚上回去和周舍说了这事后,周舍心中猛然一沉,她想起了那吕本的独女吕氏。
第二日便去找了朱标说起此事,二人在皇宫的后花园说起了这事的牵扯,周舍当即正色朝他说娶谁的女儿为侧妃都可以,但是不能娶吕本的女儿,朱标听完也不知周舍是何意,只以为这吕大人得罪了自己大哥,当下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周舍见他正色应了下来,心中才稍微踏实了点,随后二人又聊了些朝中的杂事,之后周舍才出了宫。
结果朱标以为那吕本得罪了自己大哥,此时他监国已久,朱元璋渐渐赋予他的权利日盛,过了几日他竟让御史台寻了个理由将那吕本弹劾免官罚到功臣庙扫地去了。
这让周舍哭笑不得又不能说他什么,不过转念一想,赶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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