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大珠小珠落玉盘 > 第10章 长命锁(二)

第10章 长命锁(二)

祁聆上山打猎的时候遇到了一只被捕猎陷阱困住的灵犬,看着受伤严重,似乎快断了气。

想着自己正好没养灵宠,于是他便解了陷阱阵法,把灵犬捡了回来养着。

捡来的时候,这灵犬体小灵弱,毛发成块,浑身沾着泥沙污秽,连眼睛都睁不开。但回来用灵药一泡洗,又好好补养了一月,毛发回了光泽,通体雪白,似乎形体也大了些,耳竖尾长,曈仁如玉,两眼上方和背上还各隐着两道金色印记。

祁聆是祁氏的小公子,从小到大见多了灵市的灵犬,却从未见过气质和模样如此独树一帜的灵犬。

它仿佛带着一股奇特的安宁和从容,让祁聆越看越喜欢,甚至于每日都要摸着毛抱着才能睡着。

直到有一天清晨,祁聆伸手没有摸到顺滑蓬松的毛发,一瞬间睡意全无,猛地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阿玉!”

这天从日出到日落,祁府上下被翻了个底朝天,各个院子里的仆从游鱼一样四处穿梭汇报,但汇总到祁聆这儿的都是一个消息:

“小公子,没寻到您灵犬的踪迹。”

祁聆这会撸着袖子,正钻在花园里徒手扒拉着草丛,闻言头也不抬地喊道:“继续找!外面也找!找到有重赏!”

可是终究是没找到,倒是翻了一天草丛泥堆,一身脏兮兮的祁聆被祁家家主祁晖和家母会英拎走教训了一顿丢进了浴桶。

“一只灵犬,再珍贵难得,也要先顾及自己。你看看,一堆擦伤和淤血,等会我帮你上点药,别再乱跑了。”

会英翻看着祁聆手臂和掌心,一阵心疼又无奈,她坐在一旁敲了一下祁聆的脑袋,没好气道:“没寻到阿玉,你别倒是先折了。”

“哎哟!”

会英和祁晖皆是从武之人,这一下可够吃教训的。祁聆往后一闪,护住了脑袋。

“娘!我都十八了!十八!能别和小时候一样敲我了吗?”

“不敲你照样不长教训!我真想不明白了,怀你的时候日日跪求白泽瑞神只求你平安顺遂,怎么偏偏就你年纪最小,从小到大折腾地最多…”

“我何时折腾…”

刚想反驳回去,祁聆忽然想起了什么般,抓着会英的手道:“娘,帮我上药!我知道了,我要去求白泽瑞神指引我找阿玉!你不是说他最灵了…”

“不许!半夜三更的,躺好!”

“娘!”

月如弯刀,素辉水绸缎一般流入窗门。

供奉堂里,穿着单薄里衣的少年合掌抵额,正念念有词地祈祷着什么。

“白泽瑞神,你若能听见,就且帮我这一遭,我以后定尽我所能相报,只要我能做的,不伤天害理的,我都应了。”

祁聆低头拜了拜三拜,然后继续道:

“今日丢了一只灵犬,名叫祁玉,但我一般叫他阿玉的!实在是怎么找也找不到,房子四周和街头巷里也没什么踪迹,只求您显显灵,指引我一番可好?这阿玉是我捡来的灵犬,虽说品类不详,比不得珍犬之类的,但到底和买来的、送来的不同,确实甚合我的眼缘。他养在我身边缺一粒水食都要蔫吧,如今这样失踪了,我怕他在外面吃苦受累,被有心之人拿了去可就不好了…”

神龛里的白泽像光辉如玉,雪白的躯身皎洁无瑕,仿若真神下凡一般栩栩如生,俯首闻语。

“祁聆!你在这儿作什么?”

“哎呀!娘!别扯我头发…呀…衣服…”

神龛旁的金帘动了动,似乎白光微微强了些许,珠玉似的眼抬了抬,但可惜祁聆被捉回了居室,没看到这一幕。

次日天光乍亮,祁聆下意识伸手摸向身边,骤然叫出了声。

“鬼啊啊啊啊--”

“…”

祁聆跳起来向床边一站,待看清床上人后这才恢复了点镇定。

这床上的人一身白衣,看不清材质,只可分辨出叠了数层料子,银发如雪般散在衣上,面若玉琢,神态从容,通体似一株披霜的松,隐隐透着股冷气。

“你…你是谁?你怎么…”

“是你要找我,我来了,又这般见鬼了一样?”

连声音也和清泉流石一样悦耳…

祁聆短暂沉溺一秒后回了神,闻言又是一惊,静立半晌后头脑方清明一阵。

几息后,他想到什么般神色骤然一紧,然后往床上人的脸上一阵仔仔细细地打量,果然看到了此人双眉之上有金色印记,再加上这通身的白色与气质…

“阿玉…?”

“总算是不蠢。”

…这话一出,和阿玉平日里半天不搭理人的样子拟人了般如出一辙,祁聆骤然信了大半。

这白泽瑞神当真如此灵验,只是昨晚一求就把阿玉找了回来,只是不知要求什么回报呢…?

祁聆真琢磨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般,转回了头,“阿玉,你不是灵犬吗,怎么变成人了?我记得你身上灵气几乎全无,要修炼成人型大概还要个千八百年的,怎么一日之间就…”

变成人了,还变了这么好看一个人回来。

祁玉支着手看着祁聆,瞬时有些无语。若不是当时他被凶兽所伤还中了埋伏,怎么会被小小捕猎陷阱困住…祁聆捡到他的时候,大概是灵气全去护心了,自动封锁了灵力以防招惹他人偷袭。

还有,他哪里像灵犬了。

看了两眼冥思苦想不得果的祁聆,祁玉还是没开口多做解释。

“我当时受了伤,灵气自动封锁了。”

“原来如此…不过,阿玉你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我想摸一摸…但是!你不想的话也行,就是你这个样子,我们就不能睡到一起了…”

祁玉皱了皱眉头。

人类果然事多。不过是变换了样子,什么都小心翼翼了。

“之前的样子是我受伤自保的初始形体,现在变回去也不是那般。”

“那你现在是什么样?”

祁聆扑到床侧,望着祁玉一阵好奇。

之前的初始化形体就这么漂亮,大概现在更是漂亮从容的很了。祁聆想着想着,就又露了笑,他伸出手摸摸祁玉的头发,惊异间发现他的头发竟然也带着丝丝凉意,和玉质一般称手,又不寒人,一时间爱不释手起来。

祁玉垂眸扫了眼缠着他发丝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松了点手,于是银发更松懒地流进了祁聆的掌心。

“现在变回去…这儿不行。怎么,现下的样子,你不满意?”

祁玉看祁聆玩得欢,没坐起身来,只是无甚波澜地徐徐说着话。

“没有没有!只是…你太好看了,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闻言,祁玉唇角很轻地抬了一瞬,然后马上恢复了冷色。

这会儿祁聆两腕都搭了银发,仿若银丝线般垂在手侧,他的手又自然而然地跑上了祁玉的袖摆,拿起来一阵捏捏搓搓嗅嗅,只觉得和他平时的穿得料子都不同,格外细腻好闻些。

“阿玉,你好香呀!比之前还要好闻!”

“形态不同,自然有异。”

“这样…”祁聆闻舒服了,现在完全确认了眼前的人就是他的阿玉,直接窜上去抱住了祁玉的脖子,“哎呀呀,之前都是我抱你,这会竟然有你能抱我的时候,真是难得极了!”

“何曾抱你了,自己挂上来的。”虽然这么说着,祁玉还是坐起了点身,袖袍收起来一些,不着痕迹地松松在他身边圈了一块地。

悄然之间,祁聆昨日里一身的蹭伤淤血都淡了些,只是本人不觉,只是陷在怀抱里乱蹭着。

和祁晖会英道清了祁玉的身份后,祁玉很快得了祁聆隔壁的侧居室住下。

虽说祁玉还和小阿玉时期一样不爱搭理人,但只要祁聆凑上去顺着他的发摸摸蹭蹭,他也不避开,只是环着手靠在一边等他摸舒服了,再起身自个儿走开。

说来也奇怪,祁聆出生时算了一卦就说他易夭,会英和祁晖为此多番周护,他却也从小到大极易磕碰见血,不仅体质容易留疤,自个儿爱玩又不好好忌口和修养,所以常常新伤叠旧伤,但自从祁玉恢复人形伴在他身边后,他身上的伤明显少了很多,磕碰跌打也少了不少。

这让祁氏夫妇颇为感慨,总觉得祁玉是天降祥瑞,祁聆的福星。

这样的平实温馨的日子过了几年,除了祁玉偶尔会忽然消失一两天,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和波折。

祁聆发觉自己不怎么会出意外的磕碰跌伤后,更是日日都要呼朋唤友地上山打猎或是去围场练习骑射。他本就生的俊朗出众,几年抽枝拔节,跑马晒日下来,更是养出一派朝阳熠熠的风采来。

因着祁氏武将家风,他又射御拔尖,祁氏三公子银鞍绣幛、飒踏如星的少年郎名号更是愈传愈广,一时好不意气风发,羡煞众门公子。

但外头的飒爽名头回了祁府就全都被打回了原型,祁聆一见到祁玉就撒了弓放了马抱人,祁玉也照常任由他抱着,然后借机扫一眼他身上是否有新伤。

“阿玉,我捡来你的时候你那么小你说你怎么人形那么大呀!”

祁聆抱够了人,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稍微仰了一点点头看他。

“不过高你几分便叫大了。若是本体现行,你怕是要吓得找不着北。”

“怎么会!你什么样我都会很喜欢的~你给我看看本体呗~阿玉…”

“不行。”

“阿玉——”

回应他的是扫过鼻尖的袖摆和一股萦绕鼻尖的淡淡雪松香。

祁聆愣了一秒,马上撒开腿追了上去。

“就一眼!看看呗——”

这日清晨醒来,祁聆穿戴整齐跑进了侧居室,结果扑了个空。

好生无趣间陡然看到了小几上有一团丝帕和一张纸,指上似乎写了字。祁聆刹了步走到桌边俯身一看,正是祁玉的字。

“二十又三了,多长些记性。此为长命锁,姑且希望能锁你爱折腾的脾气。”

祁聆捏着帕尖打开了丝帕,赫然是一把长命锁,模样很素雅,花纹细致古朴,缀着五朵小银莲。锁上穿了一根细绳,丝丝泛着银光,看不出材质来。

生辰还有些日子,祁聆捧着小锁很是开心,但也略有些奇怪。

祁玉送这些做什么?

瞄了眼纸,发觉背面隐隐渗着墨,他赶紧翻了过来,却是比正面更端方雅隽的几个字。

“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他忽然觉得心口猛得紧了一丝,然后下意识捏紧了长命锁。

心里道了声奇怪,祁聆摊开手看了眼长命锁,这才被转移了点注意力。

他马上把长命锁戴到了身上,不知为何,他觉得这长命锁不同常物,似乎一贴身就很亲昵般和体肤相亲,戴上后周身都舒畅了点。

伸了伸手臂,祁聆把祁玉的留言纸和丝帕好生收回了自己的屋子里,然后便照常出去跑马了。

这夜祁玉未归,但他常常突然不见一两日,并不打招呼,祁聆并未很焦急。

三日之内,祁玉早晚会回来。

结果第四日起来,侧居室还是空的。

祁聆瞬间就觉出了点不对来。他快速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取了弓箭,骑了匹最好的马跑出了府。

他其实并不知道祁玉在哪里,可以说是丝毫线索都没有。但自从早上发现祁玉不在之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日看到长命锁时心头发憷的感觉紧紧缠了上来,他勒着马在山林深处慢慢逡巡,只觉得胸口的长命锁似乎有了呼吸般贴着胸膛起伏。

忽然,那长命锁似乎是抖了一下,紧接着远方传来一阵滔天的长啸,还带着极其锐利凶恶的灵气,这一瞬就震得马儿受了惊,转头撒了蹄子狂奔。

山下的路极陡,受惊的马慌不择路,四处乱撞,颠得祁聆都快握不住缰绳,他用尽了气力和平时的御马技巧都没什么大用,只好伏在马背上尽力避开树枝石块,往四周寻找着平坦些的地方,盘算着跳马求生。

穿梭狂奔间,枯树枝划伤了马眼,马背一耸,竭力一甩就把他上半身甩了出去,整个人差点半摔在地。

祁聆腿脚钩住了马鞍,费力绕了两圈缰绳又生生拽着爬回来一半,半贴着马背颠簸,还没扶稳就骤然看到前方袭来的半截木桩,于是又只得被迫撒了手,听天由命地往另一侧甩了出去。

风声裹挟着耳朵猎猎而过,他闭了眼睛护住头收紧了身子,在生死瞬息间闪过了五年前跪在供奉堂的那半夜。

“白泽瑞神,你若能再救我一遭,我定竭力以身报恩,千般万般在所不辞…”

急风落下,树叶簌簌声未停。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相反,他撞进了一个极其有力踏实的怀抱里,紧接着是一股淡淡的雪松香。

这味道几乎成了他活回来的救命香,只一缕就把祁聆丢掉一半的魂勾了回来。

缓缓松了脑袋上的手,他睁开眼,入目就是那张魂牵梦绕的脸。

“阿玉…”

他伸手慢慢攀在来人白袍之上,半晌才彻底回神般喃喃出声:“不是走马灯了吧…”

“山林深处禁猎,你是要寻死么!”

还没清晰的视角里,他隐隐看到这张常年无悲无喜又难以捉摸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点裂痕,然后随着模糊慢慢清晰,这裂痕变得越来越明显,一股脑凝成了这人眉间的皱痕和眼里几欲喷出来的火。

“祁聆,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晚一秒会怎么样!那后面全是尖石,你是蠢吗?一个人来这里还不带侍卫,让你多长记性长到哪里去了?”

这话一出,祁聆就知道不是在做梦了。

是真的祁玉。

他很自然地往人怀里挤了挤,挂在他肩上的手收紧在他颈后。“你来了就好了。”

“…”

“阿玉,你说你是不是白泽瑞神的远房亲戚,我每次一求他就灵验了。你来救我,也是白泽神的意思吗?”

祁玉抱着他的手收紧了些,把人裹紧了,藏在袖袍里包得严严实实地才开口:“知道就多求求,听得到总比听不到好。白泽长居此地,虽非守护神,但多受民供奉,必要时也会现身相助。”

祁聆愣了一下,他抬头道:“白泽?”

祁玉顿了一下,然后面色不动地继续走着,“我们兽类与你们人类不同,不讲究称呼。”

“原来是这样。”祁聆偏头贴近了祁玉的胸,忽然感到祁玉僵了一下,也停了步子。

“怎么了阿玉…”

祁玉没有回他,只是低头看了他半晌,然后忽然运了灵力,三两下飞至半空,抵达祁府。

“好好休息一阵,没什么事就不要随意到危险的处所玩了。”

“我没玩呀,阿玉,今天我是去找你的。”祁聆抱住了把他放到床上后起身的祁玉,“这不是找到了。”

皎白的身影被勾着,只是停了一瞬,他就靠在床边跪坐了下来。祁玉没对上祁聆迫切的眼神,只是垂了点眼神,微不可闻地叹了句:

“此次是我的过,若以后我不归,切莫找我。”他抬了点头,手指很轻地拂过祁聆的面,然后滑入了他耳后。

祁聆觉得耳后有些痒,抬了手去碰祁玉的手,发觉他正在顺自己耳后的发。

“我怎么能不找呢,我可不想再弄丢你了。”

“祁聆,”祁玉忽然收了手,似乎眼中滑过什么情绪,但很快了无踪影,“听我的。若是下次再随意去,或许我真的不会回来了。”

祁聆顿住了手,他看了祁玉很久,总觉得那股心慌隐隐作祟。

眼前人离自己如此之近,却反而只如月华一般静静流照在自己身上,伸手才发现无法触及那弯真正的月。

这种不适让祁聆有些说不出话,他只是收紧了握住祁玉的手。

次日醒来,仿佛心有所感般,他带着已有的准备走入了侧居室。

床凉着,大概人已经走了许久。他很轻地坐到了床侧的地上,掏出了里衣内的长命锁。

被体温慰热的锁静静躺在手心,他望着锁,仿佛望进了昨日那双很深的眼。多年相伴,外人看来他们从不是永远成双出行,也并非如影随形的样子,但只有他知道,祁玉似乎永远在他身旁。

他知道祁玉并非什么普通灵兽,但无论他是谁他都不太在乎。

只要能长相伴就好。

手心上的温度逐渐散走,他慢慢收紧了指,抵在额心。

阿玉不让他找。可是心下愈来愈失重,似乎他再不动身,就要什么也抓不住。

长坐许久,祁聆午时才踏出侧居室。

刚踩上地,忽然脚底一动,他下意识往后一闪,那原先站着的地方竟然破出一洞,紧接着尘土飞扬,洞口猛地破出一团东西来。

“什么人!”

他反手拔出佩刀,皱着眉严阵以待。

“主人!阿燕来了!”

一只圆滚滚的燕子直直飞到面前来,在即将撞到祁聆刀口时猛地往后一撤。

“主人你干嘛…你是谁!”

“该我问你,为何潜入我府中?”祁聆手持利刃,眉间严峻,另一首成拳,亟待推出。

“你不是主人,怎么会有主人的灵血!你把主人怎么了…不对…主人就是死也不会把灵血交出来…”

圆滚滚的燕子嗖一下飞到他面前上下一阵打量,竟然无视了眼前的刀尖,神态自若地思考了起来。

“你身上是否有什么灵器?”

“这把刀对付你就够了,何须其他。”

“诶,小少年,你别生气。我是循着我主人的灵血到这儿的,无意擅闯。只是我奇怪,主人的灵血若非主动献出绝无在他人身上的理由,而现在它在你身上。”

祁聆皱了眉,他刚想说它胡言乱语混淆视听什么,脖子上的衣襟散开了一半,那长命锁轻轻飘了起来。

“放下!”

他瞬间横握刀柄,向正用灵力隔空托起长命锁的燕子袭去。

“哎哎哎!你别急呀别急呀!”那燕子体型敦实,却不料极其灵活,轻飘飘躲过了祁聆一击,喘了口气道,“主人把灵血送给了你,大抵与你情深义重…虽说这词儿不太符合主人历来的气质…但不管了…你与我主人交好,我与主人情谊深厚,你与我自然也是有情义了。”

“什么主人灵血的…”祁聆又要翻掌而出,可骤然间脑中划过了祁玉写给他的那张留言和这几日的异样,他顿了顿,防备着道,“你主人是谁?”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还有此等好事?

我在虫族监狱写小说

宁得岁岁吵

不小心与嫡姐换亲后

道姑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