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合”两个字像一道惊雷,瞬间炸得秦景行浑身一震。
他猛地抬头,对上玄黓戏谑的眼神,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当年在山中的种种画面——半山腰的山洞里,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情动时的青涩亲吻;山中的温泉边,月光洒在水面上,他为她梳理湿发,指尖不经意间的触碰引发的心跳加速……
那些年少时的胡闹与悸动,让秦景行的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他紧紧攥着衣襟,偏过头不敢看玄黓的眼睛,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那、那都是年少不懂事……现在不一样了,外面还有旁人在,你别胡闹!”
“怎么不一样了?”玄黓反而得寸进尺,伸手扳过他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
“十年前能做的事,现在就不能做了?还是说,秦监正如今身居高位、身份尊贵了,就嫌弃我这个山野长大的丫头,觉得我粗鄙不堪了?”她说着,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另一只手却趁着秦景行分神辩解的间隙,再次伸向他的衣襟。
秦景行又急又羞,偏偏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力气比往日弱了大半,只能用尽全力抵着她的手,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恳求:“我没有嫌弃你……只是这里实在不妥,真的会被听见的。等、等回了洛都,到了没人的地方……”话未说完,他已羞得说不下去,只能红着脸别开眼,耳根烫得惊人。
玄黓见他这副窘迫无措、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心痒难耐,哪里肯就此罢休?
她非但没有收回手,反而更加大胆,指尖顺着衣襟缝隙轻轻摩挲,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回洛都还要好几天呢,我现在就想摸摸看,秦监正的伤好利索了没有……”
秦景行本就重伤未愈、心疾缠身,被玄黓这般又逗又撩、连推带闹地折腾,只觉得胸口猛地一闷,像是有块巨石骤然压下,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他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冷汗顺着额角滚落,再也顾不上掩饰窘迫,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身子微微蜷缩起来,粗重的喘息声在车厢里格外清晰。
“你怎么了?”玄黓见他突然变了脸色,眼神瞬间慌了,方才的戏谑全然不见,连忙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语气里满是焦急,“秦景行?你说话啊!”
秦景行张了张嘴,却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只能艰难地抬手指了指车外,示意她叫人。
玄黓不敢耽搁,立刻掀开车帘,对着外面急声喊道:“白芷!快进来!秦景行他不舒服!”
守在车外的白芷听到动静,连忙快步上前,掀帘钻进车厢。一眼看到秦景行捂着胸口、面色惨白的模样,她也吓了一跳,连忙从随身的药箱里取出脉枕,递到玄黓面前:“师叔,快扶郎君把手伸出来,我给他诊脉。”
玄黓连忙小心地扶着秦景行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在脉枕上。
白芷定了定神,指尖搭在秦景行的腕脉上,仔细诊察起来。可当她余光瞥见秦景行凌乱的衣襟、泛红的耳根,再看看玄黓凑在一旁满脸焦急的模样,哪里还猜不到方才车厢里发生了什么。她的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耳根都热了起来,诊脉的手指都有些发颤。
片刻后,白芷收回手,低着头不敢看两人,声音结结巴巴地说:“师、师叔,郎君这是心疾犯了……想来是方才情绪波动太大,又受了些折腾,才引动了旧疾。他身体本就还没痊愈,经不起这般……您、您还是收敛些吧。”
说完这句话,她的头几乎要埋进胸口,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毕竟玄黓是师叔,她一个晚辈,又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多言。
玄黓此刻满心都是秦景行的安危,听到“心疾犯了”四个字,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追问:“那对性命可有妨碍?会不会有危险?”
白芷连忙摇头,小声解释:“倒、倒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需要静养调息。我这里有凝神静气的药丸,让郎君服下,再缓上片刻就会好些。”说着,她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递到玄黓手中。
玄黓接过药丸,连忙端起一旁的温水,小心翼翼地喂秦景行服下。
见他呼吸渐渐平稳了些,脸色也褪去了几分惨白,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可听到白芷说“无性命之忧”,再想起方才秦景行那副又羞又急的模样,她心里的那点慌乱渐渐散去,促狭的心思又冒了出来。
等白芷收拾好脉枕、红着脸退下车厢后,玄黓转头看向靠在软垫上缓气的秦景行,眼底的担忧尚未完全褪去,却已染上了几分熟悉的戏谑。
她凑到秦景行面前,毫不掩饰地用**裸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从他微蹙的眉头、泛红的眼角,到他尚未完全整理好的衣襟,目光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原来秦监正这么不禁逗啊。”玄黓伸手,轻轻戳了戳他依旧有些苍白的脸颊,语气里带着几分得逞的调皮,“不过既然没什么大碍,那咱们刚才没闹完的,是不是可以继续了?”
秦景行刚顺过一口气,听到玄黓这话,胸口又是一阵发闷,差点没把刚咽下去的药丸给呛出来。
他瞪着玄黓,眼神里满是又气又无奈的控诉,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一阵微弱的喘息——刚犯过心疾的嗓子干涩得厉害,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她用那灼热又戏谑的目光盯着自己,脸颊再次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玄黓见秦景行只瞪着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即笑得更欢了,指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划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狡黠的笃定:“怎么不说话?莫不是默认了?”
秦景行急得想摇头,可刚一动,胸口就传来一阵闷痛,只能徒劳地眨了眨眼,眼神里满是“你别胡闹”的恳求。
可玄黓哪里会放过他?她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拂过秦景行的鼻尖,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那是她常用的熏香味道,此刻却让秦景行的心跳愈发急促,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紊乱。
“既然不反驳,那我可就当你答应了。”玄黓说着,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戏谑,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她看着秦景行泛红的眼角、微张的薄唇,以及那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膛,心头一动,不再犹豫,俯下身,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那吻很轻,像羽毛拂过湖面,带着一丝试探的柔软。
秦景行浑身一僵,瞳孔猛地收缩,连呼吸都忘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玄黓唇瓣的温热与细腻,以及她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瞬间将他拉回了年少时在山上的那些懵懂时光,被尘封的记忆在此刻尽数翻涌上来,让他的脸颊愈发滚烫。
起初玄黓只是浅尝辄止,见秦景行没有反抗,从最初的试探渐变得缠绵,舌尖轻柔地勾缠着他,带着少年时未言说的炽热,也藏着十年未见的思念。
秦景行浑身紧绷的神经在这温柔攻势下渐渐松弛,原本抵在她胸前的手不自觉地环上她的腰,将人轻轻揽得更近——他抗拒不了这份等待了太久的亲昵,更抗拒不了心底翻涌的情意。
车厢外的马蹄声、车轮滚动声依旧清晰,可车厢内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玄黓的吻带着几分调皮的霸道,却又不失温柔,时而轻柔地摩挲,时而带着几分试探的啃咬,让秦景行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膛。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脸颊烫得惊人,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心疾初愈的虚弱尚未完全褪去,激烈的心跳与呼吸又让胸口泛起隐隐闷痛,却偏偏舍不得推开她——这份等待了十年的亲昵,太过珍贵,让他心甘情愿地沉沦。
玄黓察觉到他手臂的力道渐渐减弱,唇瓣也开始微微颤抖,才终于恋恋不舍地退开些许。
她看着秦景行泛红的眼角、潮湿的唇瓣,以及那因缺氧而愈发苍白的脸色,正要开口打趣,却见他瞳孔猛地一散,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景行!”玄黓心头一紧,连忙伸手托住他的后背,将人稳稳扶着靠在软垫上。
秦景行双目紧闭,眉头微蹙,呼吸虽然平稳,却没了半分意识——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玄黓这才彻底慌了神,刚才的旖旎心思瞬间消散,只剩下满满的懊恼。
她伸手探了探秦景行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脉搏,确认跳动虽有些急促却尚算平稳,才稍稍松了口气,又取过一旁的薄毯,轻轻盖在他身上,仔细掖好边角。
做完这一切,玄黓才在他身边坐下,借着从鲛绡车窗透进来的微光,静静看着他沉睡的模样。
秦景行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挺直,唇瓣因刚才的亲吻还带着水润的红,平日里总是紧绷的下颌线此刻也柔和了许多,褪去了钦天监监正的威严,倒显出几分少年时的青涩。
“真是个呆子。”玄黓轻声呢喃,她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拂过,心头一片柔软,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好像……比十年前更加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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