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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关山月

“见过屈大人,”苏远澄稳了稳神情,回身向屈膝行礼,不经意地展示自己污渍狼藉的裙子,“禀大人,我的衣裙脏了,下去取备用的来换。”

红丫哪见过大官,在看到人的一瞬间便已跪倒在地,低头不敢直视。

屈邵今日一身黑衣,领口与袖口缀有暗金的纹饰,散漫闲适的身姿,斜倚在廊柱边,颇具少年贵气,倒不似一个久征沙场的将军,反倒像养尊处优的王公贵胄子弟。

他直起身,慢步走到苏远澄面前,将将踩到她白纱裙摆时停下:“让她去取,你留下。”

“这……恐怕不方便。”苏远澄细眉微蹙,难为道。

“哪里不方便?”屈邵身体前倾,远远看去,像是将苏远澄整个人笼罩在身下。

“还是我自己去找快些,毕竟宴席表演也耽搁不得。”苏远澄没有察觉二人过近的距离,只是绞尽脑汁地编着理由。

“我说,耽搁得,又如何?”屈邵像是逗弄猎物般,步步紧逼:“她去,或者,我去。”

偏着头,等苏远澄做出选择。

谁去都不行,苏远澄绝望地闭上眼,她哪带了衣裙,车里只有一身为逃跑准备的、烧火妇人的常服罢了。

“实不相瞒,屈大人,我并未带多余的衣裙,只是实在太害怕妈妈责罚,出来寻寻法子罢。”见跑不成了,苏远澄迅速低头认错,露出脆弱的脖颈,并用帕子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

“那恭喜你,寻到了,”屈邵盯着苏远澄纤细白皙的脖子,那里有块不小心蹭上粉色胭脂。

想着的同时,他已不自觉伸出手抹去,对上苏远澄瞪大的眼,忙后撤一小步,假装咳嗽一声,对身后唤道:“陈戈,嗯……去给她找套盔甲来罢。”

还没从被揩油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屈邵的这句话又将她钉在了原地。

苏远澄不解,苏远澄震惊,苏远澄石化。

*

见苏、红二人迟迟未归,李妈妈焦急地在房门口张望,一颗心好似漂浮半空,迟迟无法落地,姑娘们又都去了群舞,一时间竟也抽不出人手去寻。

就在她终于坐不住,起身决定自己去寻时,三个身影踏进房来。

领头的自是屈邵,陈戈守在门边,身后一盔甲小兵慢腾腾地挪进屋。不对,李妈妈定睛一看,这哪是小兵,分明是她的头牌牡丹呀!李妈妈不明缘由,顿感万念俱灰,心倒是落了下来,只是又落进了万丈深渊。

小兵苏远澄艰难抬头,向李妈妈投去弱小求助的眼神,示意这好事都是那屈邵干的。

李妈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讪笑道:“将军大驾,实在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只是,只是这又是在演哪出呀?”

屈邵冷冷地扫了一个眼神过去,李妈妈哪被这等杀神盯着过,当即后背发麻,低头不敢出一语。

趁着屈邵回到宴席,李妈妈忙帮苏远澄理了理厚重的盔甲,但过大的军甲还是将她婀娜有致的身姿遮得严严实实,只能露出一双含着秋水的眼睛。

没办法了,就这样上吧。李妈妈心如死灰,放弃挣扎,在群舞落幕后,闭上眼挥了挥手,让苏远澄上台。

反正也是要送给屈将军的,他爱怎么玩怎么玩吧,反正从业多年,她见过的特殊嗜好还少吗。

军甲和古琴一同出场,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只是多是不解或震惊。

苏远澄屏蔽掉众人的目光,抬起重重的双臂,暗骂不做人的屈邵。旋即深吸一口气,三两拨弦,一曲《玉庭花》自葱白纤指流泻而出,似絮絮低语,道尽情事,只一瞬,就将众人带到宫廷乐宴的靡靡之地,沉醉于娇媚情人的温言婉语。

在场之人无不想拍手叫好,只是目光触及到她身上滑稽的装束,又觉尴尬,只得讪笑。

苏远澄自然有所察觉,头盔下眨了眨眼,勾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右手倏尔一抹,曲风渐变,美人的声音逐渐失落低沉,伴随战火纷起,众人仿若置身于狼烟断壁之中,战鼓响,尸身凉,歌者再也寻不到她的情郎。

此时,身上的盔甲并没有干扰到她的演奏,反而恰到好处勾起众人血战沙场的记忆。

一曲《玉庭花》接《关山月》,诉尽战争残酷致使情人两隔家国不再,先扬后抑,曲终,众将领仍久久无法回神,敏感共情的乐妓则早已潸然泪下。

“啪啪啪。”掌声从上座传来,是屈邵。

“好,好曲!赏!”戴士诚也回过神来,这一手,虽技巧不比他曾听过的宫廷乐师,但胜在曲风的巧思和沉浸的情感。

众人也纷纷回神,连声夸赞。在座虽大都是老粗武人、不懂音律,但这与亲身经历息息相关的乐曲,还是走进了大部分人的心,他们很多人也是第一次,用不带**的眼神去看一个乐妓。

“此乐甚好,甚得我心,人我欲带走,不知监军可愿割爱?”屈邵缓缓开口,遥遥向戴士诚举起酒杯。

“哈哈哈,将军开口,有何不可?”戴士诚本就苦于屈邵如铜墙铁壁般难以突破,如今他主动要人,自是有求必应。

此时,苏远澄还没有完全从乐曲情绪中脱离出来,听着自己被送给屈邵,也疲于应对,只得浑浑噩噩起身行礼,随丫鬟一同下台去了。

后台房间。

看着苏远澄卸下厚重盔甲,李妈妈一脸一言难尽,对于她临时换曲,不知该骂还是夸。只能在心中叹息:灵机应变,不矜不傲,此女怕是非池中之物。

虽只带了她三天,李妈妈还是决定叮嘱一番,慢悠悠开口:“如今你攀上屈将军,只要安分着,算是衣食无忧了。”

“只是别忘了,是谁给了你这个青云梯。”

她附在苏远澄耳旁低声道:“好好替督军大人办事,否则你怎么去的,就能让你怎么回来。”

苏远澄深深地看了李妈妈一眼,群狼环伺,她没有实力得罪任何人。

遂垂头道是。

李妈妈疲惫地挥了挥手,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这些姑娘都能有好去处,只是生在这乱世、到了这地方,她们就不再是人,而是一颗颗棋子罢了。

她又何尝不是呢?

*

屈邵懒懒地坐在马车里等着人,手中翻看暗探送来的前线战报,李承恩令众将死守城池、闭门不出,只等他走马上任,接过烂摊子。

屈邵嗤笑,又想退羌人,又不想放兵权,真是又蠢又贪呀。

“对了,去查查小女贼。”将战报递给陈戈。

“好嘞,主子。”陈戈会意,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特质的信纸一烧即燃,明明灭灭的火光跃动在屈邵的侧脸上。

苏远澄掀开车帘时,看到的正是这似画般的一幕。

都说红颜祸水,她看这蓝颜也毫不逊色。

苏远澄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人乖乖地坐到角落。

见她进来,陈戈识趣出去驾车,将空间留给二人。

屈邵瞥她一眼,从侧壁的多宝格里取出一包蜜饯,命令道:“坐那么远作甚?过来。”

苏远澄顺从地应了一声,往前微不可见地挪了挪。

屈邵气笑,直言道:“我素来爱洁,不会碰一个妓子的。”

饶是苏远澄素来定力好,此时也恼得咬碎了半颗牙,她向来信奉,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听到那样羞辱人的话,难免怒火中烧。

就算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妓子,也不会去贬低任何一个只为谋生存的妓子。

看着眼前人怒目圆睁,娇美的脸庞再次生动起来,不再是带着一张左右逢源的面具,屈邵不免有些失笑。

他也的确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声在苏远澄听来更像是阎王索命般可怖。

笑完,屈邵正色:“我要你,不过是要你演一场宠姬的戏。”

苏远澄侧头看他,颇为诧异。戏?什么戏?

屈邵确是卖了个关子,将蜜饯递给她:“一晚未曾进食,先垫垫肚子。”

苏远澄狐疑地接过蜜饯,取了几颗果仁饱饱腹,但越吃越饿,又每样都垫了垫。

屈邵就静静地望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远澄性急,才咽下嘴里的半块枣糕,就启唇发问:“大人方才所说,是何意?”

屈邵接过她手里剩的蜜饯,丢回身侧的格子里,慢条斯理道:“你是个聪明人,我需要你做一出我与你主子背地交好的戏。”

她主子,莫不是戴士诚?背地交好,就意味着表面交恶?做戏,又是做给谁看?

苏远澄似乎不太明白他的话,但屈邵也不言明,随意道:“我要戴士诚死。作为回报,你会拿回你的身契。”

“小女贼。”

明白他早已看出自己假意屈从的伪装,且有一条更轻松的自由路能走,苏远澄当即不再掩饰,锐利回问:“我如何能信你?若是你败了呢?”

“哈哈哈哈,”屈邵大笑,“若我败了,那你也活不了。端看你如何选了,小女贼。”

苏远澄直觉这其中有一盘大棋,她从不在没把握的情况下赌命,因而有些纠结。

襄镇太小,两人这一来一回便回到了屈邵暂住的酒楼,也是两人第一次遇见的地方。

“你且慢慢想。”屈邵跳下马车,吩咐道:“陈戈,将梓州战况写与她一份。”

“下来吧,小女贼。”屈邵想起女人层层叠叠的衣裙,礼貌转身,抬手欲接人下车。

既已决定不再伪装,苏远澄自然不愿故作娇滴滴的姿态,她掀起裙摆抱在怀中,手扶车壁,轻盈一跃,稳当当落地。

奔放的动作惹得陈戈和随行兵士迅速垂首敛目,转身退开半步。

见此情景,屈邵不禁笑骂:“果真是,不知羞。”

不等苏远澄回嘴,他便转身大步离开,远远丢下一句:“明日带你添置些衣物,且养精蓄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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