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红裙丝袜与旧案疑云
陆沉舟捏着钢笔的指节泛白时，办公桌上的文件已经被他揉皱了第三份。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 “陆母车祸调查报告” 几个字上，却暖不透他眼底的寒意 —— 早上刚到公司，就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附件里是张模糊的老照片：十年前母亲车祸现场，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牌被树枝挡住大半，只露出末尾两个字母 “LS”，而发件人只留了一句话：“当年的事，不是意外。”
“陆总，” 助理敲门进来时，手里还拿着份新的文件，语气带着小心翼翼，“林氏那边来消息，说想终止所有合作，还说…… 林董希望您能出面谈一次。”
陆沉舟没抬头，指尖在键盘上敲出冷硬的声响：“告诉林董，要终止合作可以，按合同赔违约金。另外，查一下早上发匿名邮件的 IP，还有十年前母亲车祸现场的所有相关人员，尤其是当时的交警和目击者。”
助理应了声 “是”，刚要转身，就看到陆沉舟突然按住太阳穴，眉头拧成一团 —— 最近几天，只要一想到母亲的事，他的头痛就会发作，比之前处理跨国项目时还要难熬。
“陆总，要不要休息会儿？” 助理忍不住问。
“不用。” 陆沉舟摆摆手，语气带着明显的疲惫，“把沈慕叫进来。”
沈慕走进办公室时，手里还拿着刚整理好的会议纪要。他刚靠近办公桌，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止痛药味道，抬头就看到陆沉舟眼底的红血丝，还有桌上揉皱的文件 —— 那是他从没见过的、属于陆沉舟私人的旧文件，封面上隐约能看到 “母亲” 两个字。
“陆总，您找我？” 沈慕把会议纪要放在桌上，指尖悄悄碰了碰那叠旧文件，却被陆沉舟突然抓住手腕。
男人的掌心滚烫，带着点颤抖，呼吸也比平时急促：“晚上…… 穿点不一样的。”
沈慕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陆沉舟说的 “不一样” 是什么意思 —— 之前的草莓裙、珍珠发卡，都是陆沉舟用来缓解压力的 “情绪出口”，可这次，陆沉舟的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像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陆总，您……” 沈慕刚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就看到陆沉舟从抽屉里拿出个红色丝绒盒子，放在他面前。
打开盒子时，沈慕的耳尖瞬间红了 —— 里面是条酒红色的吊带短裙，裙摆刚到大腿中部，旁边还放着双黑色的过膝丝袜，袜口缀着细小的蕾丝花边，一看就带着刻意的 “性感”，和之前的可爱风格截然不同。
“穿这个。” 陆沉舟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却又藏着点恳求，“晚上在别墅的露台，我备了香槟。”
沈慕捏着盒子的边缘，心里吐槽：这老狐狸又搞什么新花样？但看着陆沉舟眼底的红血丝和疲惫，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他知道，陆沉舟现在需要的不是质问，而是那个能让他暂时卸下防备的 “晚晚”。
下午的时候，沈慕去医院看母亲，刚走出病房，就被一个陌生男人拦住。男人穿着灰色风衣，戴着黑色墨镜，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递到他面前：“沈先生，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谁让你给我的？” 沈慕没接，警惕地看着他。
“你不用管是谁，” 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只要你把这里面的东西交给陆沉舟，你母亲后续的治疗费用，会有人全额承担。” 说完，不等沈慕反应，男人就转身离开了，很快消失在医院的走廊里。
沈慕捏着牛皮纸袋，心里满是疑惑。他找了个没人的楼梯间，打开袋子 —— 里面是几张十年前的报纸剪报，标题赫然是 “陆氏集团董事长夫人车祸身亡，警方判定为意外”，旁边还有张手写的纸条：“LS = 林氏，当年的司机，现在在林氏当保安。”
林氏？沈慕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想起早上陆沉舟说的 “林氏要终止合作”，又想起这张纸条上的 “LS = 林氏”，瞬间明白了 —— 这背后肯定和陆沉舟母亲的车祸有关，而有人故意把线索递给他，就是想让他卷入这场旧案里。
晚上回到陆沉舟的别墅时，天色已经暗了。露台被布置得很温馨，串灯绕着藤椅亮成暖黄的光，桌上放着瓶未开封的香槟，还有两个水晶杯。沈慕抱着那个红色丝绒盒子走进卧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 酒红色吊带裙裹着他偏瘦却挺拔的身形，领口微低，露出小块冷白的皮肤，黑色过膝丝袜顺着小腿线条往上，袜口的蕾丝刚好卡在大腿根部，勾勒出利落的线条。
他刚整理好裙摆，门就被轻轻推开。陆沉舟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衣，手里拿着香槟瓶，看到他的瞬间，呼吸明显顿了顿。男人的目光从他的裙摆扫到丝袜，又落回他的脸，眼底的疲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 有惊艳，有渴望，还有点不易察觉的脆弱。
“过来。” 陆沉舟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伸手示意他过去。
沈慕走过去，刚站定，就被陆沉舟拽进怀里。男人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呼吸带着香槟的清冽，还有点淡淡的止痛药味道：“你穿这个样子，很好看。”
“陆总喜欢就好。” 沈慕故意捏着嗓子，模仿 “晚晚” 的软糯语气，心里却在盘算早上的牛皮纸袋和纸条 —— 他要不要现在告诉陆沉舟？
可没等他开口，陆沉舟就松开他，拿起香槟瓶，“嘭” 地一声打开，倒进两个水晶杯里。金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着，映着串灯的光，显得格外暧昧。
“陪我喝一杯。” 陆沉舟把其中一杯递给沈慕，自己拿起另一杯，仰头喝了一大口。香槟的气泡在舌尖炸开，却没缓解他的头痛，反而让他的思绪更加混乱 —— 十年前母亲车祸的画面、匿名邮件里的照片、林氏突然终止合作的消息，像一团乱麻缠在他心里。
沈慕看着他紧锁的眉头，知道他又在想母亲的事。他放下酒杯，伸手轻轻按在陆沉舟的太阳穴上，动作带着刻意的温柔：“陆总，别想那么多了，喝点香槟，放松一下。”
他的指尖带着点凉意，刚好缓解了陆沉舟的头痛。男人闭上眼睛，靠在藤椅上，任由沈慕帮他按摩，声音带着点恍惚：“晚晚，你知道吗？我妈当年最喜欢喝香槟，每次我考了好成绩，她都会开一瓶，跟我一起在露台喝。”
沈慕的动作顿了顿。这是陆沉舟第一次跟他提起母亲的往事，语气里的怀念和痛苦，不是装出来的。他轻声问：“陆总，当年的事…… 真的是意外吗？”
陆沉舟猛地睁开眼睛，眼底满是警惕：“你怎么知道？”
沈慕心里一紧，知道自己问得太急了。他赶紧收回手，假装慌乱：“我…… 我只是听助理提起过，说陆总最近在查旧案……”
陆沉舟盯着他看了几秒，才缓缓收回目光，拿起香槟杯又喝了一口：“当年警方说是意外，可我总觉得不对劲。我妈开车很小心，从来不会闯红灯，可那天的监控显示，她的车突然加速，闯了红灯，撞上了货车。”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点哽咽：“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是去给我买生日蛋糕的。如果我没有吵着要吃那家店的蛋糕，她就不会出事了。”
沈慕看着他眼底的自责，心里突然有点软。他拿起香槟杯，碰了碰陆沉舟的杯子：“陆总，这不是你的错。如果当年的事真的有问题，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我们？” 陆沉舟抬头看向他，眼底闪过丝惊讶，随即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你想帮我查？”
沈慕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这是个卷入陆沉舟私人生活的机会，也是个弄清楚真相的机会。他故意装出 “晚晚” 的软萌样子，点了点头：“嗯，我想帮陆总。毕竟，陆总对我这么好。”
陆沉舟看着他眼底的 “真诚”，心里的防备又卸了几分。他伸手把沈慕拉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下巴抵在他的肩窝：“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沈慕靠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雪松味，指尖却悄悄攥紧了 —— 他知道，那个递牛皮纸袋的男人，肯定还在暗中观察，而林氏的终止合作，也绝对不是巧合。这场围绕着陆沉舟母亲旧案的阴谋，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陆沉舟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助理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绷紧：“你说什么？当年的交警找到了？他现在在哪里？”
沈慕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助理的声音：“陆总，交警现在在郊区的养老院，他说当年有人威胁他，让他改了口供，还说…… 当年的司机，确实和林氏有关。”
陆沉舟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挂了电话后，他立刻站起身，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我现在要去养老院。”
“陆总，等等！” 沈慕拉住他的手腕，“现在已经很晚了，而且对方既然敢威胁交警改口供，肯定也会盯着他。你现在过去，太危险了。”
陆沉舟的脚步顿住。他知道沈慕说得对，可一想到母亲的事有了线索，他就忍不住想立刻去求证。
“陆总，” 沈慕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放得软，却带着点坚定，“我们明天一早再去，让助理先安排人保护好交警。今晚你先休息，养好精神，才能更好地查真相，不是吗？”
他伸手帮陆沉舟整理好外套的领口，指尖轻轻蹭过他的锁骨：“而且，你答应过我，今晚要陪我喝香槟的。”
陆沉舟看着他眼底的 “委屈”，又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明天一早去。” 他重新坐回藤椅上，却没再碰香槟，只是盯着沈慕的脸，眼神复杂 ——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穿着红裙丝袜、装着 “晚晚” 的人，到底是真心想帮他，还是另一个带着目的的 “骗子”。
沈慕察觉到他的警惕，心里叹了口气。他拿起香槟杯，递到陆沉舟面前：“陆总，别想了，喝口香槟吧。就算明天要面对再多事，今晚也要好好休息。”
陆沉舟接过酒杯，却没喝，反而伸手捏住沈慕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晚晚，你跟我说，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钱，还是为了…… 别的？”
沈慕的心跳猛地加速。他知道，陆沉舟开始怀疑他了。他赶紧装出慌乱的样子，眼眶泛红：“陆总，你怎么这么问我？我…… 我只是想陪着你，想帮你……”
他故意低下头，让陆沉舟看不到他眼底的算计，声音带着点哽咽：“我知道我以前骗了你，可我现在是真心想对你好的。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
话没说完，就被陆沉舟一把抱住。男人的手臂箍得很紧，像要把他揉进骨血里：“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 他知道，自己现在太脆弱了，脆弱到不能失去这个唯一能让他卸下防备的人。
沈慕靠在他怀里，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暂时过关了，可那个牛皮纸袋里的线索，还有林氏的阴谋，都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能引爆。
夜深的时候，沈慕躺在客房的床上，却没睡着。他拿出手机，给那个递牛皮纸袋的男人发了条匿名消息：“我已经知道线索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很快，对方回复了：“明天跟陆沉舟去养老院，找到交警手里的证据，然后…… 想办法把证据拿到手，交给我。”
沈慕看着消息，眉头皱了起来。对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利用他拿到证据，至于拿到证据后要做什么，他根本不知道。可一想到母亲的治疗费用，他又不得不继续走下去 —— 他需要钱，需要这个 “靠山”，哪怕这背后是更大的阴谋。
而此时的陆沉舟，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助理发来的消息：“陆总，下午在医院拦住沈先生的男人，查到了，是林氏集团董事长的私人助理。”
陆沉舟的眼底瞬间冷了下来。林氏不仅终止合作，还派人接触沈慕，想利用沈慕拿到证据 —— 看来，母亲的旧案，和林氏脱不了关系。而沈慕，到底是被林氏利用，还是早就和林氏串通好了？
他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头痛又开始发作。他知道，明天去养老院，不仅要查母亲的旧案，还要弄清楚沈慕的真实立场。这场围绕着旧案和谎言的博弈，已经越来越复杂，而他，必须在失去一切之前，找到真相。
第二天一早，陆沉舟带着沈慕和几个保镖，开车去了郊区的养老院。刚到养老院门口，就看到昨天那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显然是在盯着他们。
沈慕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知道，今天的行动，不仅关系到陆沉舟母亲的旧案，还关系到他自己的立场 —— 一旦被陆沉舟发现他和林氏的联系，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陆沉舟显然也看到了那个男人，他伸手握住沈慕的手腕，语气带着点警告：“呆在我身边，别乱跑。”
沈慕点了点头，紧紧跟在陆沉舟身后。走进养老院的房间时，那位老交警正坐在轮椅上，看到陆沉舟，眼眶瞬间红了：“陆少爷，我对不起你母亲…… 当年我也是被逼的，林氏的人威胁我，如果我不改口供，就杀了我全家……”
老交警从抽屉里拿出个旧笔记本，递给陆沉舟：“这是我当年偷偷记下来的，车祸现场的车牌号、司机的样子，还有林氏给我的威胁信，都在里面。”
陆沉舟接过笔记本，手指颤抖着翻开。里面的字迹虽然潦草，却清晰地记录了当年的真相 —— 车祸不是意外，是林氏故意安排的，目的是为了抢夺陆氏的海外项目。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是保镖和那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打了起来。陆沉舟立刻把笔记本放进怀里，护住沈慕：“快走！”
沈慕跟着陆沉舟往外跑，心里却在盘算 —— 那个笔记本里的证据，是林氏想要的，也是他需要 “上交” 的。可看着陆沉舟护着他的背影，他突然有点犹豫：他真的要把证据交给林氏，让陆沉舟失去唯一能为母亲报仇的机会吗？
跑到养老院门口时，那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已经被保镖制服了。男人看着沈慕，眼神带着点威胁：“沈先生，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陆沉舟听到这话，瞬间转头看向沈慕，眼底满是震惊和失望：“你…… 你和他是一伙的？”
沈慕的心跳瞬间停止。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 他确实和林氏有联系，确实收了他们的好处，就算现在反悔，也已经晚了。
而那个被制服的男人，还在大喊：“陆沉舟，你以为你能赢吗？林董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你拿到证据，就会有人把你和旧案的事曝光，让你身败名裂！”
陆沉舟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看着沈慕，又看着那个男人，突然笑了：“我早就知道林氏会来这一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 里面是刚才老交警的证词，还有那个男人威胁沈慕的声音，“我早就安排助理在房间里装了录音笔，就是等着你们自投罗网。”
沈慕看着陆沉舟，眼底满是惊讶。他没想到，陆沉舟早就识破了林氏的阴谋，甚至连他和林氏的联系都知道了。
“沈慕，” 陆沉舟走到他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语气带着点复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林氏的联系吗？从你收到牛皮纸袋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沈慕的声音带着点颤抖。
“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会选择谁。” 陆沉舟的眼底闪过丝痛苦，“我以为，你对我至少有一点真心，可我没想到，你还是选择了林氏。”
沈慕看着他眼底的失望，心里突然像被刀扎了一下。他伸手抓住陆沉舟的手腕，声音带着点哽咽：“陆总，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为了我妈妈的治疗费，我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 陆沉舟打断他，语气冷得像冰，“所以你就选择帮林氏害我，选择让我母亲的冤屈永远得不到昭雪？”
就在这时，警笛声传来，是陆沉舟提前报警了。警察把那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带走时，男人还在大喊：“沈慕，你会后悔的！”
养老院门口只剩下陆沉舟和沈慕。陆沉舟看着沈慕，眼神复杂：“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沈慕站在原地，看着陆沉舟转身离开的背影，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失去陆沉舟了 —— 失去那个明明知道他是骗子，却还是选择相信他、保护他、喜欢他的男人。
他拿出手机，给林氏的人发了条消息：“我不会把证据交给你们的。你们的阴谋，不会得逞。” 然后，他删除了所有和林氏的联系，转身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 他要靠自己的努力，给母亲治病，而不是靠背叛和欺骗。
而陆沉舟，坐在车里，看着沈慕离开的背影，眼底满是痛苦。他拿出那个红色丝绒盒子，里面的酒红色吊带裙和黑色丝袜，还带着沈慕的气息。他知道，自己其实不想让沈慕走，可他没办法原谅沈慕的背叛 —— 哪怕那背叛是出于无奈。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在盯着他们 —— 那个人手里拿着份文件，上面是沈慕母亲的病历，还有一行字：“沈慕母亲的病，需要陆氏的独家药品才能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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