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斯德哥尔摩破局与替身失踪焦虑?

第二十章斯德哥尔摩破局与替身失踪焦虑

林梓安抱着半盒草莓马卡龙出现在别墅时，沈慕正趴在地毯上拼最后一块机甲零件。少年穿着宽松的灰色卫衣，下摆遮住半条牛仔裤，一进门就把马卡龙往茶几上一放，垮着脸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卫衣袖口 —— 那是顾晏辰上次 “送” 他的，洗得都起球了，他却还穿着。

“沈慕哥哥，他又骂我了。” 林梓安噘着嘴，声音带着点委屈，却没了之前的恐惧，“他说我连温个牛奶都不会，还说…… 还说我要是再笨，就把照片发出去。”

沈慕手里的机甲零件顿了顿，抬头看他 —— 林梓安嘴上抱怨，眼底却没半点厌恶，反而带着点 “他居然愿意管我” 的窃喜，连提到 “照片” 时，都只是皱了皱眉，没了之前的恐慌。这模样，活像只被主人骂了却还觉得 “被关注” 的小宠物。

“林少爷，” 沈慕放下零件，擦了擦手，“你是不是觉得，顾晏辰骂你、管你，其实是‘在乎你’？”

林梓安猛地抬头，眼睛亮了亮：“沈慕哥哥你怎么知道？他虽然凶，可每次我不舒服，他都会给我买药；上次我弄丢了他送的裙子，他虽然骂我笨，还是重新给我买了一条……”

“停。” 沈慕赶紧打断他，怕再听下去自己要被这离谱的逻辑绕进去，“那他把你扣在酒店、给你下药，你也觉得是在乎你？”

林梓安的脸瞬间红了，捏着卫衣下摆小声说：“他…… 他可能只是太喜欢我了，才会那样……”

沈慕扶了扶额，转头看向刚从书房出来的陆沉舟，眼神里写满 “你看这傻孩子”。陆沉舟走过来，把沈慕拉到身边坐下，递给他杯温牛奶，才对着林梓安开口：“他那不是喜欢你，是把你当能随意摆弄的替身。你要是再这么下去，迟早被他拿捏一辈子。”

“可是……” 林梓安还想辩解，却被沈慕打断：“没什么可是的。你要是真觉得他‘好’，现在就不会跑来找我吐槽了。你只是习惯了被他控制，把‘控制’当成了‘在乎’—— 这叫斯德哥尔摩，懂吗？”

林梓安眨了眨眼，一脸茫然：“斯德哥尔摩是什么？能吃吗？”

沈慕：“……” 得，跟这傻子讲理论是没用的，只能来实际的。

他凑过去，压低声音：“想不想让他反过来紧张你？想不想让他再也不敢随便骂你、威胁你？”

林梓安眼睛瞬间亮了，凑过来点头如捣蒜：“想！当然想！沈慕哥哥你有办法？”

“办法简单。” 沈慕拿起手机，打开机票预订界面，“你家不是在国外有别墅吗？明天就订机票飞瑞士，就说‘林董让你去留学镀金’，走之前别跟顾晏辰说，把他的联系方式全拉黑，连你家司机都别告诉具体地址。”

他顿了顿，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你不是喜欢画画吗？到了瑞士就去学油画，偶尔发点朋友圈 —— 别拍脸，就拍画室、雪山，再配句‘终于自由了’。不出一周，保准顾晏辰急得跳脚。”

林梓安皱着眉：“可是…… 可是我走了，他要是把照片发出去怎么办？还有，我要不要带他送我的那条白色裙子？”

沈慕：“……” 这傻子，都要跑路了还惦记裙子。他伸手弹了弹林梓安的额头：“放心，他手里的照片是用来拿捏你的，你跑了，照片就没了用 —— 他总不能跟个不在国内的人较劲吧？至于裙子，你要是想带就带，不想带就捐了，反正到了瑞士，有的是好看的衣服。”

陆沉舟坐在旁边，看着沈慕像个小军师似的给林梓安出主意，眼底满是笑意。他伸手揉了揉沈慕的头发，低声说：“你倒会给人出主意，怎么没见你给我出个‘加快进度’的主意？”

沈慕回头瞪他一眼：“陆总，别打岔。” 转头又对着林梓安补充，“对了，走之前记得把顾晏辰送你的东西全留下，就放在铂悦酒店的前台，附张纸条‘谢谢招待，后会无期’—— 气气他。”

林梓安被说得心花怒放，立刻掏出手机订机票，连马卡龙都忘了吃：“好！我现在就订明天早上的机票！沈慕哥哥你真好，比陆哥哥还靠谱！”

陆沉舟：“……” 这傻子，用完就忘。

第二天一早，林梓安果然提着行李箱偷偷溜去了机场。临走前还真听话，把顾晏辰送的裙子、衬衫全打包放在铂悦前台，附了张歪歪扭扭的纸条。而顾晏辰直到中午想约林梓安吃饭时，才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 电话打不通，微信发不出，连之前给林梓安的备用手机都关机了。

顾晏辰第一反应是林梓安被陆沉舟藏起来了，冲到陆氏集团顶楼，却被助理拦在门外：“顾律师，陆总正在开会，不见客。”

“让他出来！” 顾晏辰的脸色沉得像墨，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林梓安在哪？是不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

助理面无表情：“陆总不知道林少爷的去向。另外，陆总让我转告您，您要是再骚扰陆氏员工，我们会采取法律手段。”

顾晏辰气得发抖，却没敢硬闯 —— 他现在还没从警局的麻烦里彻底脱身，要是再惹上官司，只会更被动。他转身冲出陆氏，开车直奔林氏集团，却被告知 “林少爷昨晚就被林董派去瑞士留学了，今早的飞机”。

“留学？” 顾晏辰愣在原地，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 他从来没想过林梓安会走，更没想过这傻子会不告而别。他以为林梓安会像之前一样，被他骂两句就乖乖回来，会像只宠物一样待在他身边，等着他 “投喂” 和 “控制”。

他开车去了铂悦酒店，前台递给他那个打包好的袋子和纸条。看着纸条上 “谢谢招待，后会无期” 六个字，顾晏辰的手指攥得发白，袋子里的白色裙子被他捏得皱成一团 —— 这是他特意选的，衬得林梓安皮肤白，可现在，穿裙子的人跑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晏辰彻底乱了阵脚。他去了之前带林梓安去过的清吧、画室，甚至连林梓安小时候常去的游乐园都跑了遍，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他开始疯狂刷朋友圈，每天盯着手机刷新几十次，直到看到林梓安发的第一条动态 —— 一张雪山的照片，配文 “终于不用再温牛奶啦～”。

照片里没有林梓安的脸，却能看到他穿着件亮黄色的羽绒服，手里举着个冰淇淋，看起来笑得很开心。顾晏辰盯着照片，心里突然涌起股莫名的怒火 —— 这傻子，离开他居然这么开心？他难道忘了之前是谁在他被人欺负时帮他？是谁给他买裙子、带他吃好吃的？

他想评论，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想找林氏要地址，却被林董的助理怼了回来：“顾律师，我家少爷现在只想好好留学，您就别再打扰他了。”

更让他抓狂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开始想林梓安 —— 想他笨手笨脚温牛奶的样子，想他穿裙子时别扭又听话的样子，甚至想他被骂了之后噘嘴委屈的样子。以前觉得这傻子烦得很，可现在没了他，连个能随意拿捏、能听他骂两句的人都没了。

“顾律师，这是您要的林少爷在瑞士的画室地址。” 助理递过来一张纸条，脸上带着点犹豫，“不过我查了，这画室是沈慕先生托人帮林少爷找的，而且…… 林少爷的手机，好像也是沈慕先生帮他换的新号码。”

顾晏辰捏着纸条，脸色瞬间变了 —— 又是沈慕！这小骗子居然敢坏他的事！他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林梓安，把他带回来，让他继续当自己的替身，继续听自己的话。

可当他飞到瑞士，按照地址找到那家画室时，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墙上挂着幅没画完的雪山 —— 画得歪歪扭扭，却充满了自由的气息。画室的桌子上放着张纸条，是林梓安的笔迹：“顾晏辰哥，谢谢你之前对我的‘好’，但我现在更喜欢自由。沈慕哥哥说，真正的喜欢不是控制，是让对方开心 —— 我现在很开心，你也别再找我了。”

顾晏辰站在画室里，看着那张纸条，心里第一次涌起股挫败感。他一直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以为林梓安离不开他，却没想到，这傻子只是被他的控制欲蒙住了眼，一旦有人点醒他，一旦他尝到了自由的滋味，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而此时的别墅里，沈慕正靠在陆沉舟怀里，刷着林梓安发来的新动态 —— 少年站在雪山上，笑得露出了虎牙，手里举着个写着 “自由” 的牌子。

“陆总，你看，我的主意是不是很靠谱？” 沈慕抬头，眼底满是得意。

陆沉舟低头在他额头印了个轻吻，语气带着宠溺：“是，我的小骗子最聪明。不过，你倒是帮别人破了局，什么时候帮我‘加快进度’？”

沈慕愣了愣，随即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急什么？等顾晏辰彻底死心，等你把旧案查清，我自然会给你‘进度’。”

陆沉舟看着他眼底的狡黠，无奈地笑了 —— 这小骗子，总有办法让他又气又爱。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等这小骗子愿意彻底敞开心扉的那天。

而远在瑞士的林梓安，正抱着新画的油画，对着手机傻笑。他终于明白，真正的喜欢不是被控制，不是被当成替身，而是像现在这样，能自由地做自己喜欢的事，能笑得无忧无虑。

至于顾晏辰，他站在空荡荡的画室里，手里攥着那张纸条，心里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 他失去的不只是一个替身，而是一个愿意真心待他、哪怕被他欺负也愿意留在他身边的人。可现在，他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