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病房忆旧与清吧甜语?

第二十六章病房忆旧与清吧甜语

市一院住院部的清晨总伴着消毒水与阳光交织的味道。沈慕刚把陆沉舟让人熬的小米粥端到床头，就见康复师推着器械走进来，手里拿着份打印整齐的康复计划表，上面用红笔标着重点：“沈阿姨，今天我们先练下肢肌肉力量，每组 15 次，做 3 组，结束后还要打营养神经的针剂，记得打完观察半小时再下床。”

沈母点点头，被沈慕扶着坐起身，膝盖上盖着的薄毯滑落，露出小腿上淡青色的血管 —— 自从上次脑出血后，她的下肢肌肉就有点萎缩，医生说至少要再住院两个月，每天坚持康复训练，才能慢慢恢复行走能力。“阿慕，你去忙吧，让护工陪我就行，别耽误你上班。”

“没事，陆总给我批了半小时假，等你开始训练我再走。” 沈慕帮母亲把粥碗递过去，指尖碰了碰碗沿，确认温度刚好。

他看着母亲小口喝粥的模样，想起昨晚陆沉舟在书房说的话：“妈要是觉得闷，我让人把家里的机甲模型搬来几架，放在病房里给她解闷。” 他抿了抿唇，轻声回应："她平时就爱织毛衣打发时间，可总低头伤眼睛，要不还是换些轻松的消遣？"

正想着，护工端着温水走进来，笑着说：“沈阿姨，昨天您说的炸串，我问了护士站，医院门口就有家，下次沈助理休息，能陪您去尝尝？”

沈母的动作顿了顿，眼神突然软下来，看向沈慕：“说起炸串，你爸以前没赌钱的时候，总带你去和平巷那家‘老杨炸串’，每次都给你买两串里脊肉，自己只吃素鸡。” 她叹了口气，指尖摩挲着粥碗边缘，“那时候他在工地打工，每天回来都给我带块烤红薯，说‘阿玲，今天工头夸我活干得好，奖励你的’……”

沈慕捏着勺子的手猛地收紧，粥勺 “当啷” 撞在碗沿。他想起七岁那年冬天，父亲裹着沾满水泥的外套，把热乎的炸串塞进他怀里，自己冻得鼻尖通红，却笑着说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可这些温暖，都在父亲染上赌瘾后，被一次次的争吵、一次次的催债电话碾碎，像被雨水泡烂的炸串签，再也捡不起来。

“妈，别说这些了。” 沈慕故意打断她，帮她擦了擦嘴角，“康复师该开始训练了，我在旁边帮你数着。”

康复训练的过程并不轻松。沈母每抬一次腿，额角就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渐渐发白，却还是咬着牙坚持：“再来一次…… 阿慕，你数着，还差几次？” 沈慕看着母亲颤抖的膝盖，眼眶突然发热 —— 就像母亲当年藏起催债单，骗他 “你爸去外地打工了，很快就回来” 那样，明明自己受了苦，却还想着不让他担心。

训练结束时，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进来，手里拿着支透明的针剂：“沈阿姨，这是营养神经的药，有点疼，您忍忍。” 针头刺入皮肤时，沈母下意识攥紧了沈慕的手，指尖的力度让他想起小时候自己发烧，母亲也是这样紧紧抱着他。

“阿慕，” 母亲的声音带着点虚弱，却很认真，“你爸…… 在里面还好吗？要是方便，你去看看他，跟他说…… 别再赌了。”

沈慕的喉结狠狠滚了滚，点头时声音有点沙哑：“我知道，等周末我去看他。” 他帮母亲盖好毯子，转身走出病房 —— 阳光落在走廊的玻璃窗上，却暖不了心里的怅然，就像父亲那些零星的好，终究抵不过赌瘾带来的伤害，却又偏偏在某个瞬间，让人忍不住想起。

·······

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阳光正好落在沈慕面前的文件上。他指尖划过跨境投资项目的报表，很快就找出了三处数据误差，抬头时正好对上陆沉舟望过来的目光 —— 男人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杯美式，眼底带着点笑意，像在欣赏什么有趣的东西。

“陆总，这份报表的东南亚市场数据有误，我已经标出来了，另外，张氏集团那边传来消息，想下周跟我们对接慈善基金的后续合作，我把时间定在周三下午，您看可以吗？” 沈慕把报表递过去，语气从容又专业，完全没了在病房时的怅然。

陆沉舟接过报表，指尖在他标红的地方顿了顿，眼底的笑意更浓：“你倒是比法务部还细心，他们昨天审了一下午，都没发现这些误差。” 他想起沈慕第一次来公司时，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却能在谈判桌上用几句话就戳破顾晏辰的谎言 —— 这个小东西，天生就有洞察细节的本事，以前用在 “骗他” 上，现在用在工作上，更是如鱼得水。

“主要是陆总教得好。” 沈慕笑着说，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调侃，“上次您教我看跨境投资的风险点，我现在看报表，一眼就能找出问题。” 他顿了顿，拿出手机调出份文件，“对了，我跟张氏的张助理聊的时候，发现他们有个机甲主题的公益项目，正好能跟我们的慈善基金结合，我做了个初步方案，您看看。”

方案里的细节做得格外用心，不仅标注了合作的风险点，还附上了机甲模型的设计草图，甚至连公益活动的流程都列得清清楚楚。陆沉舟翻着方案，指尖蹭过草图上的齿轮纹样 —— 和沈慕拼的机甲模型一模一样，显然是用了心的。“不错，周三对接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下午的部门会议上，沈慕的表现更是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当市场部经理提到 “东南亚市场推广难” 时，他立刻提出 “用机甲模型做赠品，吸引年轻群体”，还详细算了成本和收益，连推广的时间节点都考虑到了。“我们可以跟玩具厂合作，定制带有陆氏 LOGO 的机甲模型，购买我们产品的客户可以免费获得，既提升了品牌知名度，又能带动销量。”

会议室里一片赞同声，连平时最挑剔的财务总监都点头：“沈助理这个想法好，成本可控，收益也明确，值得一试。” 陆沉舟坐在主位上，看着沈慕侃侃而谈的模样，眼底满是骄傲 —— 他的小骗子，终于在阳光下，绽放出了属于自己的光芒，不再需要用伪装来保护自己。

会议结束后，陆沉舟叫住沈慕，递给他一杯热可可：“累了吧？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沈慕接过热可可，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笑着问：“陆总又要带我去吃好吃的？”

“不是，带你去放松放松。” 陆沉舟揉了揉他的头发，眼底带着点神秘的笑意，“去了就知道。”

······

夜幕降临时，陆沉舟带着沈慕来到一家藏在巷子里的清吧。门口的霓虹灯牌闪着暖黄的光，推开门，里面传来轻柔的爵士乐，空气中混着鸡尾酒的果香与酒香，格外放松。调酒师看到陆沉舟，笑着打招呼：“陆总，还是老样子？”

“不了，今天给我这位朋友调几杯特调，要甜一点的。” 陆沉舟拉着沈慕坐在吧台前，帮他拉开椅子，“这家的鸡尾酒不错，你试试。”

调酒师很快调好了第一杯酒，杯口插着片柠檬，颜色是淡淡的粉色，像沈慕穿的蓬蓬裙。“这杯叫‘樱花气泡’，度数不高，甜口的。” 沈慕接过酒杯，抿了一口，清甜的樱花味在口腔里散开，带着点气泡的刺激，很好喝。

“陆总，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甜的？” 沈慕转头看向陆沉舟，眼底带着点笑意。

“上次在温泉山庄，你喝奶茶要三分糖，吃蛋糕要草莓味的，我记住了。” 陆沉舟拿起自己的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今天你表现这么好，多喝几杯也没关系，我送你回家。”

接下来的时间里，调酒师又陆续调了好几杯特调：“蓝莓星云” 带着淡淡的蓝莓香，“芒果奶昔” 像喝甜品一样，还有 “薄荷苏打”，清凉又解腻。沈慕越喝越开心，脸颊渐渐泛红，眼神也变得迷离，像只喝醉的小猫，靠在吧台上，看着陆沉舟笑。

“陆总，你看这个杯子，像不像机甲的驾驶舱？” 沈慕指着酒杯，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我以前拼机甲的时候，总想着要是能进去坐一坐就好了……”

陆沉舟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等周末，我带你去机甲主题乐园，里面有仿真驾驶舱，让你坐个够。”

“真的吗？” 沈慕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伸手抓住陆沉舟的手腕，摇了摇，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陆总你真好，比我爸还好…… 我爸以前都不带我去游乐园，只带我去炸串摊……”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来，眼神也变得有点委屈，“可是后来他就变了，开始赌钱，还打我妈……”

陆沉舟的心猛地一软，伸手把他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别想了，以后有我，我带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沈慕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冷香，酒精的作用让他变得格外黏人，伸手抱住陆沉舟的腰，脸埋在他的衬衫上，声音闷闷的：“陆总，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以后不骗你了，我好好工作，还帮你拼机甲……”

“我不会离开你。” 陆沉舟低头，在他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要跟你一起拼机甲，一起陪妈康复，一起过很多很多年。”

清吧的爵士乐还在继续，霓虹灯的光落在两人身上，像层温暖的纱。沈慕抬起头，看着陆沉舟的眼睛，眼底满是依赖与信任，不再有以前的防备与算计。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温暖。

离开清吧时，沈慕已经有点站不稳了，靠在陆沉舟的怀里，脚步虚浮。陆沉舟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生怕他摔倒，像呵护一件稀世珍宝。“慢点走，别着急。”

街上的行人很少，路灯的光落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沈慕靠在陆沉舟的肩上，嘴里还在小声念叨着：“陆总，我还想喝刚才的‘樱花气泡’，甜甜的，很好喝……”

“下次再带你去喝，今天喝太多了，再喝该难受了。” 陆沉舟帮他把围巾裹得更紧，挡住夜晚的冷风，“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去休息。”

回到陆沉舟的别墅时，沈慕已经快睡着了，靠在陆沉舟的怀里，呼吸均匀。陆沉舟把他抱进卧室，轻轻放在床上，帮他脱了外套和鞋子，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看着沈慕的睡颜，眼底满是温柔 —— 这个曾经用谎言保护自己的小骗子，如今终于在他面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最真实、最脆弱的一面。

沈慕的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梦，嘴里小声嘟囔着：“妈，别担心，我会好好的…… 陆总，别离开我……”

陆沉舟伸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低声说：“我在，我不会离开你。” 他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确认沈慕睡得安稳，才起身走出卧室。

客厅的落地窗还开着一条缝，晚风带着点凉意吹进来，却吹不散空气中的甜蜜。陆沉舟走到窗边，拿出手机，给机甲主题乐园的负责人发了条消息：“周末预留仿真驾驶舱，再准备一套定制的机甲模型，要沈慕喜欢的复古款。”

他知道，沈慕心里还有对父亲的复杂情绪，还有对过去的怅然，但他会陪着他，一起慢慢化解，一起走向未来。就像沈慕说的，以后要一起拼机甲，一起陪妈康复，一起过很多很多年 —— 这些承诺，他都会一一实现，给沈慕一个安稳、温暖的未来。